楚月澤一陣的嚎叫,楚慈朝他打了眼色,他便是大步跑到了宋文傾身旁。
在他看來,呆在宋文傾身邊都比跟薛彥彤呆一塊兒舒服!
薛彥彤看到楚慈面無表情的一步步走來時,便是對着空氣一陣的拳打腳踢,“你走開!你別過來!我討厭你!討厭你!”
楚慈不停,就那麼走了過去。在薛彥彤擡手打來時,一把握住那人手腕,說道:“要打,我們換個地方打。嗯?”
“你放開我!放開我!”薛彥彤擡腳便朝楚慈踢了過去,更是拼命的掙扎。
本來方纔兩個男人在這兒又吵又打就引人注視,此時又見一人過去將人攔下,衆人便覺得這事兒不似看起來那麼簡單了。
眼見又要引人圍觀,楚慈不想將宋文傾給扯進來,握着薛彥彤雙手,回頭與宋文傾說道:“小伍,你們去方纔經過那茶樓等我,我與小彤先說說話。”
宋文傾擔憂的看着楚慈,想要說話,楚慈又道:“別擔心,不會出事的。”
她都這麼說了,宋文傾自然沒理由留下。且這是兩個女人的事兒,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方便插手。
故此,宋文傾領着楚月澤二人去了茶樓。
那幾人走了,楚慈這才扯着薛彥彤往人少的巷子走着。
這人哭成這樣,再走街上去,只會引人圍觀。
可是,她想將人拉到人少的地方,這人卻是不肯配合。一路的掙扎哭鬧不說,走到賣首飾的攤子旁便是擡腳踢了過去。
顯然,這人有踢攤子的不良習慣!
楚慈眼見她的腳踢了過去,便是伸腿給擋了下來。
今兒個出門沒綁綁腿,這一腳可將她給踢慘了。
一手扯着薛彥彤退開,一手悟着被踢痛的小腿,楚慈說道:“姑奶奶,你有氣往我身上撒行不?你能不能別踢攤子?我沒銀子賠的!”
“我就踢!我就踢!”
那人脾氣一上來,便是好一陣兒的撒潑。
楚慈無奈,將人攔下,說道:“姑奶奶,你踢攤子也看看行不?你方纔踢的是點心攤子,賠不死人。你瞧瞧這條街賣的都是什麼?這可都是首飾啊!平日裡一錠銀子能買下的東西,你一腳踢下去,那得翻多少倍,你知道嗎?”
楚慈一邊攔人,一邊勸着。那人心裡頭又委屈又惱火,瞧着楚慈這一副討好模樣,便是一腳朝她又踹了過去,“誰要你賠了?誰要你管我了?還什麼私生子,你當初這麼騙我,你如今管我做什麼?”
你當我想騙你啊!都這麼明顯的事兒了,你非得往那方面去想,那能怨我麼?
不管怎麼說,這人在氣頭上,還是得哄着才行。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楚慈真是無語得很,拉着薛彥彤便走,“我們先找個地方慢慢說可好?”
真不敢在擺攤的地方久留,楚慈只希望她能別再哭鬧了,去個茶樓找個包間什麼的,或者找個沒人的巷子把事兒說個清楚。
“走吧,我給你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複雜的,我……”
“我不聽!我不聽!”那人將手一甩,雙手悟着耳朵,又是哭了起來,“我不要聽!不要聽!”
楚慈看着她悟耳跺腳的模樣,無語撫額。
啊喂,姑奶奶,這不是瓊瑤劇啊!就算你是女主,我也不是男主啊!咱能好好說話不?
就在楚慈低眼撫額之時,一人揹着泥人攤子經過。
薛彥彤也是個奇葩,都悟着耳朵喊着‘我不聽’了,還能揮手將那攤子給打了。
瞧着上頭的泥人兒落到地上,楚慈雙手抱頭,無語的看着屋檐。
“姑奶奶,我沒帶銀子!”
她之言,薛彥彤擡腳將落地的泥人兒給狠狠的踩着,哽咽着說道:“你不讓我踢攤子,我踢個泥巴你還不樂意了?你不是說你的錯麼?你就是這麼認錯的?”
“……”姑奶奶唉!你懂不懂得手工品的價值所在?這種東西,也不便宜啊……
楚慈不語,薛彥彤卻是發揮她的第二個愛好:跑!
踢攤子,哭着跑,這姑奶奶好像挺鍾愛這兩樣不好的習慣。
薛彥彤一跑,楚慈自然被攤主給攔下了。
賠銀子,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兒。
楚慈一邊甩手,一邊說道:“你別急啊,我先把人追着,銀子在她身上。”
那人哪兒能放楚慈走?可又要顧着攤子,楚慈又甩得狠,自然就讓人給跑了。
前頭是薛彥彤在跑着,後頭是楚慈在追着,攤主抱着一個大簸箕,在後頭跟着跑。
眼見薛彥彤就要跑出巷子混入人羣,一人站了出來,將人攔下。
看着那人,楚慈這才停了下來,頭疼的走了過去。
攤主追了過來,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將二人給攔下了,便是喘氣說道:“賠…賠銀子……”
楚慈頭疼的看向薛彥彤,問道:“你帶銀子了嗎?”
薛彥彤一聲冷哼,拐過攔她之人就要走。楚慈擡步去追,卻是被那人給拉了手臂。
攤主見此,感激的說道:“多謝公子幫我攔了他們,我……”
“你跟我走。”穆誠不理攤主之言,直接對楚慈說道:“跟我走。”
楚慈伸着脖子看去,見薛彥彤走到人少的巷中對着空氣發脾氣了。這纔回頭說道:“我說公子,不至於吧?不就是沒賠銀子麼?你至於帶我去衙門嗎?”
穆誠眉頭微蹙,誰要帶她去衙門了?
攤主也是一愣,隨即說道:“不必去衙門,只要賠了銀子就好,不必去衙門的。”
“你跟我走。”
穆誠第三次說這話時,楚慈頭疼不已。
這小子怎麼在這兒?傷纔好就敢出來招搖了,偏生還在這時候出來添亂。
有些惱火的看了他一眼,楚慈說道:“行!跟你走!你先把銀子幫我賠了,我就跟你去衙門可以不?”
說罷,一甩手,大步朝薛彥彤走了過去。
穆誠眉頭裹得厲害,瞧着攤主又要追去時,問道:“多少銀子?”
“我說,姑奶奶,往後這踹東西的習慣咱們能改改不?”
走到那人跟前,楚慈說道:“踢攤子也不是這麼踢的!若是遇着了歹人,你這麼做,倒能尋機會脫身。可你這什麼事兒沒有,你踢攤子就是在糟蹋銀子啊。”
薛彥彤一聲冷哼,轉過身去,就是不理她。
那頭楚慈好聲哄着薛彥彤,穆誠賠了銀子,便是大步而來。
聽得身後的腳步聲,楚慈一個頭兩個大。
之前覺得吧,穆誠就是一個別扭的小情人兒;今兒瞧着薛彥彤這逗逼彆扭起來,那簡直是一模一樣!
“我們找個地方坐會兒,我與你好生說說可好?”
楚慈這般好聲好氣的說着,薛彥彤卻是不理會。一旁的穆誠可沒那麼多功夫瞧薛彥彤耍脾氣。在那人轉身又要走時,一擡手將人給劈暈了過去。
楚慈愣住,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薛彥彤倒了下去。
“你有病啊!”回過神來,楚慈罵道:“你把她劈暈了做什麼?”
“煩人。”簡單明瞭的答覆,穆誠繞過倒地之人走到她跟前,說道:“你跟我走。”
“走你妹夫啊走!”指着地上的人,楚慈說道:“你將她劈暈了,不會將人接着啊?”
“我討厭女人!”那人說罷,一把握了她的手腕,拉着她便走,“你跟我走。”
“走走走!走你妹夫的走!我走哪兒去啊?你把她劈暈在這兒就不管了?”楚慈一腳朝那人踹了過去,卻也是避開他的傷處。
穆誠裹眉回頭,不滿的說道:“高順帝如此羞辱於你,你還要留在這裡?你跟我走,我帶你去別的地方。”
“然後呢?”楚慈掰着他的手,問道:“全天下人都捉拿逃走的五皇妃?”
“別把自己想的那麼重要!他還不夠份量讓他下旨捉拿你!”不滿她的掙扎,穆誠將她雙手握於一起,說道:“你走了便走了!他會爲了一個無關緊要之人那般折騰?你若怕楚月澤受到牽連,我將他一起帶走。”
楚慈樂了,踩了他一腳,說道:“什麼就一起帶走啊?你這什麼意思?怎麼搞得像要私奔似的?”
私奔?
這兩個字,讓那人心裡頭一慌。這麼一慌,手上一鬆,楚慈便是掙脫了束縛。
轉身走到薛彥彤跟前,將人給扶了起來,楚慈說道:“我挺好的,嫁到葉府倒是自在了許多。沒你想的那麼不堪。”
說話間,回頭衝他一笑,笑得幾分促狹,“倒是沒想到你這麼有心,怎麼?心疼我啊?”
“誰心疼你了?”一聲冷哼,穆誠說道:“你救了我,我也當還你的恩。帶你離開之後,你我二人兩不相欠。”
“你我早就兩不相欠了。”一手摟着暈倒的人,楚慈對穆誠說道:“你如今已是自由身,你想去哪兒便去哪兒好了。我嫁到葉府也挺好的,自由,不必勾心鬥角,也不必看人臉色。”
穆誠心惱,這還叫好?她倒是看得開!
見他不語,楚慈又道:“我挺喜歡小伍的,跟他在一起舒坦。所以,我不覺得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