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睿眉頭一挑,無視她的話,問道:“邰正源還與你說過什麼?”
“大叔真沒說什麼,但是我清楚大叔在想些什麼;不然也不會讓我來做藥丸了。”說話間,根據藥櫃上的標籤抓了藥,親自煎着。
“你說我這點醫術,如何知道黎少到底要用什麼藥?其實也是大叔關心你罷了。”一本正經的說着瞎話,楚慈也是無可奈何了。
事情越來越亂,特別是大叔這兩日給她的感覺越來越奇怪;她總覺得,她要是再理不清這些人物關係,她會被繞進一個深坑裡如何也出不來。
所以,她也只能無恥一回,從黎睿下手得到想要的線索。
瞧黎睿若有所思,楚慈接着說道:“其實說白了,黎貴人的事,也是怨不得他的,自然,也是怨不得你。”
別人是空手套白狼,她是空口套線索。
黎睿踢了踢腳下的木炭,笑了一聲,“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其實我就知道他是不怨我的,就算當初爹爹和爺爺阻止了姑母嫁給他,哪怕是將姑母送進了宮,我也知道他怨的是那個下旨的人,與我們黎家又有多大的關係呢?”
這少年年紀小,性子直,楚慈兩句真假參半的話就把想要的給套出來了。
將藥和着蜂蜜捏着藥丸,楚慈嘆了口氣,說道:“是啊,只是如何也想不到,竟會將毒殺黎貴人的罪名加到了大叔身上,這對他真是太不公平了。”
“自然不公平的!居然還給姑母扣上一個‘私相授受’的罪名,實在是太欺負人了。”重重一哼,這些事可真是點到了黎睿的燃點,“以爲我不知道是他給姑母報了仇?他就是個悶石頭,什麼都裝在心裡,到了西沙也是一樣的,裝作對我有怨,卻是事事關心我。”
眸光一轉,楚慈將捏好的一個藥丸遞了過去,說道:“夏日天兒熱,這藥丸有清熱解毒的功效,每日吃一粒對身子好。”
藥丸依舊是加了甘草和蜂蜜,吃起來半分不難受;黎睿吃了之後,問道:“這也是他教的?”
楚慈點頭,黎睿笑道:“看,他就是那麼心思深沉的人,分明是想對我好,卻非得借你的手。”
哎?少爺,這可是你自個兒腦補的啊,與我可是無關!
瞧着黎睿是打開了話頭,楚慈繼續忙活着手上的事兒,隨口說道:“大叔對薛家的人不冷不熱的,卻獨獨對你好,想來也是與黎貴人有關。”
“哼!能對那家人好嗎?薛家也不過是出了個貴人罷了!還能如何厲害?薛北琴毒殺姑母之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只不過沒有證據,那家人便當我們不知道!邰正源若非查出了真相,又如何能讓薛北琴一屍兩命?又如何會被流放到西沙?那皇帝老兒就是想讓邰正源在西沙受苦受折磨,卻不承想,薛家根本就不敢動他。”
雖然,黎睿也想不明白,薛家到底在怕邰正源什麼?
楚慈手中的藥丸落進了盆裡,片刻之後跟沒事兒人似的沾了蜂蜜繼續捏着藥丸。
總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看來,事實應該是邰正源和黎海棠兩情相悅,高順帝棒打鴛鴦;然後後宮女人算計,薛北琴毒殺了黎海棠,帥大叔出手爲心上人報仇,讓薛北琴一屍兩命。
所以,高順帝把邰正源流放到西沙來,是把邰正源送給薛家人處理;只不過,薛家人慫了,自家人被邰正源殺了,卻是不敢對邰正源動手。
捏了藥丸,二人又是閒聊了幾句;楚慈發現,這人的性子和薛彥彤挺像的,只要順着毛擄,把他們順舒服了,什麼都能說,還什麼脾氣都沒有。
“我也該回去了,前日裡去了薛府一趟,趕巧薛彥彤犯了病,我給她做了藥之後,她今兒個非得裝病拉着我出來。”
說話間,將藥給黎睿包了起來,“這些藥黎少拿回去每日服一粒就好,傷也好好養着,想必大叔希望黎少在中秋武宴上奪魁。”
那人接過藥,看了看楚慈,這才說道:“他一直不表態,那夜瞧着你薛彥華一起來了南灣,還道你是與他不同路的。”
說到這,黎睿問着楚慈,“所以你救小伍,也是爲了證明自己不是薛家一路的?”
島主有意羞辱小伍,楚慈是跟着薛家人去的,這舉動,顯然不是跟薛家同路的了。
楚慈還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動作竟能引起那麼多的猜測!如今也只能笑道:“我只是個下人,連頓溫飽都得看人心情,更別提這條命了;所以我覺得,還是跟大叔一樣,不表態,站在中間做自己就好。”
楚慈這話,黎睿沒再多言,拿了藥之後,竟是給了她一錠銀子,“不是說沒銀子買糖?這銀子拿去買糖買米,下次去的時候若還是吃幹饅頭,我可要砸桌子了。”
楚慈表示,少爺,你怎麼一秒從爽直少年變成了霸道總裁?
楚慈還想試探他對小伍有多少的瞭解,那人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楚慈只能安慰自己,知道了帥大叔的事兒,也算是不錯了。
至少,她能推算帥大叔對她反常的原因了。
從藥鋪出來,楚慈回了茶攤,今兒個沒打架,自然是陪着傲嬌四小姐逛街。
買了一堆的東西之後,三人這才上馬回西沙。
薛彥彤性子直,憋個問題能憋這麼久,已經算是奇蹟。
終於,在三人停在河邊休息時,薛彥彤問道:“小子,你是不是要去幫黎睿那小子了?”
“四少何出此言?”楚慈問的面色平靜。
薛彥彤咬了咬脣,這才說道:“家裡人都說,姑母和黎睿姑母的死,都是後宮爭鬥的犧牲品,再怨也只能壓着;邰大夫毒殺姑母之事我也清楚,但是邰大夫曾對家父有救命之恩……”
好亂啊!好亂的人物關係啊!
楚慈表示,爲什麼這些事原主一點兒都不知道?
她想要走出西沙,就該弄清楚自己如今站在什麼立場,也要及時站對陣對自己纔有用!可是,眼下看來,這些日子接觸的人,其中關係都複雜的很!楚慈表示,若真是這樣,她只能憑自己的意願做事了!
扯了根草叼在嘴裡,楚慈雙手枕頭,躺在草地上。
“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我在做什麼,都不會影響到誰;我只是想在這樣的環境下過的好些。”說罷,楚慈轉眼看向薛彥彤,問的甚是認真,“四少明白嗎?”
薛彥彤看着她清亮的眸子,想了想,點頭說道:“今年,註定不太平啊。”
註定不太平?如何不太平?
薛彥彤不再多言,三人同時沉默;許久之後,薛彥彤說道:“咱們去山裡打些野雞烤了吃!行走江湖,野味吃的最多了!”
這姑娘說什麼就來什麼,提到要吃野雞,立馬就把楚慈從地上扯了起來,“快點快點!今兒個沒盡興,咱們去山裡頭逛一圈!”
楚慈不明白,山裡頭有什麼好逛的?可是,薛彥彤野性來了,她也實在是沒辦法再曉之以理,動之以理。
將馬栓到山中樹下,楚慈和百員二人用匕首削了樹枝,這才領着薛彥彤進山去打野味。
大熱的天,在樹林裡感覺倒是好些;既然都來打野味了,楚慈也尋思着多弄些回去。
“小子,你快點過來!我方纔瞧着有隻野兔跑過去了!”
薛彥彤這般大喊大叫的,楚慈表示,再多的兔子都該被嚇跑了。
提着樹枝過去,楚慈無奈的說道:“四少,你再這麼大呼小叫的,活的都被你嚇跑了!”
“你說我?”那人眼一瞪,不高興的說道:“我樂意,你怎麼着?”
我真不能把你怎麼着!
楚慈轉身欲走,薛彥彤不滿的將小銅鏡朝她丟了過去,罵道:“敢跟本少爺甩臉色了?膽兒肥了啊!”
楚慈手一擡,接過鏡子,對這姑娘火爆脾氣無奈的很。舉起鏡子正準備說兩句,忽然面色一變,猛的將薛彥彤撲到在地。
“你,你做……”薛彥彤的叫罵還未出口,便是看着樹後的人改了質問:“子福!你好大的膽子!你敢對我動手?”
一支利箭釘於薛彥彤身旁的樹上,方纔若非楚慈將她撲到,她這會兒就被一箭爆了頭!
聽到動靜,百員手拿匕首衝了過來;瞧着楚慈將薛彥彤護在身後,子福手拿弓箭之時,冷聲呵斥,“子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四小姐動手!”
子福是薛彥東的手下,子福對薛彥彤動手,到底是誰要取薛彥彤性命已是不必多想。
面對百員質問,子福手一揮,便是四名黑衣人閃了出來;每人手中是一把利劍。
子福手一揮,訓練有素的黑衣人頓時殺氣騰騰的衝了過來。
薛彥彤成日鬧着要跑江湖,面對殺手衝來,卻是嚇的小臉煞白,說不出話。
楚慈明白,今日若不拼命,必然會丟了性命;在幾人衝來之時,楚慈撿起地上石頭丟了過去,黑衣人避閃之間,她將削尖的樹枝狠狠的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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