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回着,心裡頭卻是納悶兒:真是奇了怪了!這女人被打一頓之後,非但脾氣變了,就連關心的點也不同了。
以往總算計着什麼首飾啊,衣裳的;如今卻是隻問着島上的地形分佈。
待楚月澤說完,楚慈腦子裡又在轉着。
土地貧瘠,糧食精貴,靠着勞動力賺口吃的。
想做生意,哪怕是賣個手工品,也得先去衙門報備;不管賺沒賺銀子,每個月都得上交大量的稅款,入不敷出,認還會做生意?
所以,流放到這兒來的人,如果不像楚柯明那般有先見之明做了準備,便只能舉家勞動,或者混吃等死。
在北瑤有一點,倒是讓楚慈詫異的很。
北瑤基本沒死刑,但凡犯了事兒的,都是舉家流放到這兒來,這荒蕪島經過二十幾年的開墾,已是有些規模。
對此,楚慈有一點想不明白。
既然是抄家流放,爲何楚柯明會有機會做準備?
不對,應該說,既然是犯了事兒,流放之人,皇帝爲何會給他們留一線生機再丟到島上來?
只是爲了給島上之人分個三六九等,然後再有序開荒?
理不清皇帝的意思,此時也沒那個多餘的功夫去理。
當下,應該想好如何從那個宅子裡走出來,走出廣闊的天地,過她想要的日子。
不然,在那宅子裡跟一羣女人瞎鬥,與混吃等死有何區別?
二人說話間,已是到了藥鋪門口。
一路走來,蕭條的街道與這半掩的藥鋪倒是相得益彰。
破舊的門,夜風一吹,便是隨風擺動。
‘啪.啪’的聲響在這安靜的夜裡,顯得特別詭異。
擺動的門板,跟機槍掃射過似的,全是窟窿。
門板擺動之間,屋裡頭一盞小小的燭火似午夜幽靈一般。
舉着火把,看着上頭掛着的一副破舊牌匾,楚慈懷疑楚月澤是不是框她的?
“懸世堂。”
這樣的夜,這樣的情況之下,將這名字念出來,沒有那懸壺濟世的醫者仁心高深品德之感,反倒有一股陰森的詭異之態。
回首看向楚月澤,楚慈似笑非笑的說道:“風一吹這門就掉了,這樣的鋪子,沒人來搶嗎?”
雖說沒做準備的人流放來,都被島上軍隊給帶走了;可始終有些人是之前流放的後輩。
不用去開荒,又沒有銀子度日,只能行乞,或者偷偷摸摸過日。
就像楚家,若是楚柯明沒法子回京,那麼楚月澤這一代,將來也會淪爲乞丐一流。
沒有收入,又沒有銀子度日,更不願去開荒,也就只有討口這一條路了。
所以,好吃懶做的一多,搶東西什麼的,應該也有吧?
楚月澤揉完了膝蓋,又揉着面頰;手一摸上去,便是痛的‘吡’了一聲。
聽楚慈這般問,便是吡牙咧嘴的回道:“這鋪子每月都會免費給人看診一次,平日裡診金藥銀也不高,誰來斷了自個兒的後路?”
既然如此,老闆靠什麼來交稅?
話沒問,可那神色已將意思表達的;楚月澤搖頭了頭:“這兩年,我雖是常來這兒,也只知道邰大夫名喚邰正源,之前是宮裡頭的御醫;其他的,我真是不知道了。”
不知道?不知道便不知道吧!
只要大夫是個好說話的就成!
點了點頭,楚慈朝楚月澤微擡了下巴;那人明白她的意思,卻覺難堪,有些猶豫。
楚慈見他這模樣,便是揚了拳頭,那人一看,哪裡還顧得上尷尬?忙將衣裳敞開一些,慌張推門而入,口中叫道:“邰大夫,救命啊。”
一聲‘救命’,只見那垂着的黑色門簾被人掀起,一隻素白的手,與那黑簾相交之間,竟是映出黑夜與孤月的清冷美感。
那人露出面容之時,楚慈眉頭微挑,立於楚月澤身後,看着那人大步而來。
聽說是宮中御醫,還道是個長了鬍子的老者!沒承想,竟是個而立之年的俊美男子。
那人面容俊朗,眉峰微挑,大眼炯炯有神;青絲挽了個簡單的髮髻,俊逸的面容雖是平靜,可那大步而來的步伐,代表了他對‘救命’二字的在意。
身着青色布袍,袖口捲到小臂之處;還未走近,卻是當先一問:“如何了?”
聲音清朗無波,卻不覺疏離,令人聽了心中平靜。
第一眼的觀察,楚慈暗自點了點頭。
不錯,對病人應的快,平靜之中卻具關懷;或許是與個人經歷有關,在他這份俊朗之中,卻又透着一抹滄桑。
這份滄桑沒體現在他的容貌之上,而是她看到他第一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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