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澤到武館學武之事,就這麼定下了。
那人在外頭唸了半天的經,忐忑的進來之時,穆誠已是吃得差不多了。
楚慈看着那小子慫樣,手指叩了叩桌子,說道:“你是來收碗的?”
“姐……”楚月澤抓了抓頭,磨磨蹭蹭的走過來,說道:“我……”
“行了,跟我回去,明日過來與白師父學功夫。”楚慈起身收着碗筷。
楚月澤恍恍惚惚的跟着楚慈走了,出了武館才反應過來,“姐,白師父同意啦?”
“嗯,你去把聽雙二人接來,我下午給你做身衣裳。”
人多力量大,總能趕身衣裳出來給他明日穿着練功。
楚月澤歡喜的蹦了起來,拉着楚慈直道,“姐就是厲害!姐就是厲害!”
楚慈撇嘴,厲害什麼啊?還得給他做衣裳……
姐弟二人走了,穆誠這才靠着椅子,嘴角微勾。
藥鋪定在大寒第二日開業,也就是三日之後。
時間不多了,宋文傾與南易在忙着檢查藥物。瞧二人回來,宋文傾放下冊子,問道:“小慈,如何了?”
“成了,明兒個去學武。”將食盒往桌上一放,楚慈與南易說道:“你帶小澤回去接兩個丫鬟過來,順道買些灰色和黑色的布,彈力越大越好。別忘了多買針線。”
想了想,楚慈補充道,“有白色的也買一匹。”
她忽然想到,是不是該給她男人做條白色的泳褲?
南易帶着楚月澤離開了,宋文傾這才說道:“小慈,我覺得白師父不像是要在武館久居之人,我在想,他功夫這般高,不如乘着小澤學功夫的機會,試探一下他的心思,看看他將來有何打算?問問他是否願意到鋪子裡教小澤功夫。”
楚慈正收着碗,準備拿到後頭去洗,聽宋文傾這般說,動作一頓。
讓穆誠到藥鋪教小澤嗎?
楚慈單是想想,就感覺那日子很不美好。之前倒想過讓穆誠幫忙,可現在她已經嫁給了宋文傾,局勢大變;加之穆誠性子實在是冷,她是真的不想與穆誠過多接觸。
楚慈想着自己的事,宋文傾卻道她是有所懷疑,忙道:“我只是覺得小澤認定了這個師父,若是將來白師父走了,他豈不是很失望?”
“那個,你說的很有道理。”楚慈作出思考狀,敷衍的很認真,“等以後看情況吧。”
雖說許久沒見聽雙二人,可是那倆丫頭對楚慈的記憶還停留在打楚月澤那一夜。所以,再次見到楚慈時,對她還是有些害怕。
看着那倆丫頭戰戰兢兢的模樣,楚慈輕咳一聲,儘量放輕了語調說道:“聽雙,你按之前我做的衣裳再給我做幾身,順便按小澤的身形做幾身。”
說話間,拿了炭在紙上畫着,“這次做長褲長袖的,這裡加個假短褲,到膝蓋上頭。”
褲子做的太大,顯得太肥了,穿起來不好看;楚月澤也是個愛臭美的,楚慈想了想,還是走時尚路線。
裡頭的褲子稍稍小了些,外頭加條寬大的假短褲,如此一來,好看又舒服。
把現代潮流帶到了這裡來,楚慈倒是有個開成衣店的想法。
新做款式,就不是裁剪了合起來那麼簡單的了。本以爲一下午就能做好的衣裳,到半夜才做出來。
“姐,爲什麼我要穿這個?”吃着麪條,楚月澤問道:“這衣裳好生奇怪,能穿麼?”
楚慈看了他一眼,“怎麼就不能穿了?這衣裳穿着舒服,你穿了就知道了。”
說話間,與聽雙二人說道:“吃宵夜了,我的短裝我自己做就好。”
那三人吃着麪條,楚慈縫着自個兒的短裝。
練功還是得穿這種短裝,也不怕熱,很舒服。
吃了宵夜,聽雙二人進屋歇息了。
楚慈小兩口一間屋,聽雙、聽蓉一間屋,楚月澤和南易一間屋。
宋文傾瞧着楚慈做好的衣裳,拿起來瞧了又瞧,“小慈,這是何物?”
“運動衣。”收了針線,楚慈與宋文傾說道:“水好了嗎?時辰不早了,該洗洗睡了。”
宋文傾放下衣裳,將旁邊的小桶提起說道:“還得加一些,再等我一會兒。”
那人又是來回兩趟才關了門窗。
楚慈脫了衣裳,拿起剛做好的衣裳試着。
這次的衣裳是工字背心,也是露腰的。短褲到膝蓋上頭,踢腿下蹲完全舒服。
那人瞧着她身上的衣裳時,眸光閃動的厲害,“小慈要穿這樣的衣裳出去鍛鍊嗎?”
“沒,就想在家裡練功時穿穿。”她倒是想穿啊,可很明顯穿不出去好吧!
看着那纖細緊緻的腰身,看着腹部越發明顯的馬甲線,看着那修長勻稱的雙腿,宋文傾脫了衣裳上前,說道:“小慈身形真好看。”
“是嗎?”分明是滿意的,卻是挑眉問道:“哪裡比得過我家小伍?”
她這不過是客氣之言,那人卻是認真的點頭,說道:“這是實話。”
“……”這小子,臉皮也是越發的厚了啊!
楚慈伸手貼着他腹部,說道:“你身材好啊,我比不過啊。”
他也摸着她腹部,說道:“小慈多鍛鍊鍛鍊,也當與我差不多了。”
嘿,這人故意的是吧?就不會說‘哪裡哪裡?小慈這身材我是比不過的’?
楚慈發現,她男人也是越來越不靦腆了。當初那個動不動就結巴,動不動就臉紅的害羞少年早不知飛哪兒去了!
如今這人啊,動手動腳那是家常便飯,耍賴耍渾比她還厲害!
覺得自己總不能就這麼認輸了,楚慈一挺胸,說道:“我胸比你大。”
那人目光鎖着凸顯之處,很是認真的點頭,“雖說是大了些,不過我還得繼續努力,不然以後孩子沒奶吃。”
楚慈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她家害羞的小伍說出來的!愣是給呆在當場,被那人給抱進了浴桶裡。
直到那人又開始動手動腳了,楚慈這才望着屋頂悲憤不已,“自作孽喲,養了一隻大尾巴狼啊!”
那人幾聲輕笑,含着她粉嫩的耳垂,輕輕一吻,含糊的說道:“都是小慈調教的好。”
“……”
一大早的,楚月澤在院兒中跑來跑去。
跑兩步又低頭瞧着,跑兩步又蹲下瞧着。看來看去,嘿,真別說,還真滿意。
“姐,這衣裳穿着真舒服。”
練功的時候大開大合的,練功的衣裳太大了,穿着總是麻煩,不穿那麼寬鬆,又有些放不開手腳。這衣裳彈力很好,穿上身又不比衣衫寬大,當真是練功的好選擇。
楚慈穿了一身相同的衣裳踢腿拉腰,聽得楚月澤高興之言,說道:“穿着舒服就好生練功。花了銀子去學功夫,一個月好歹也該讓我看到進步。”
那人可是說過一個月有明顯進步的。
“嗯!不會讓姐失望的!”
楚月澤信心滿滿的去了武館,楚慈又讓聽雙給她按不同的身高做了幾身樣衣出來。留了不同尺碼的裁片之後,給了二人一些碎銀子,讓南易送二人回去了。
中午的時候,楚月澤心事重重的走了回來。楚慈擺着飯,問道:“怎麼了?高高興興的去,怎麼苦着一張臉回來了?”
楚月澤淨了手,坐到桌前,愁眉苦臉的說道:“姐,今兒個白師父問我這衣裳是哪兒來的?”
“嗯,然後呢?”楚慈朝外喊了一聲,“小伍,吃飯了。”
宋文傾端着小簸箕的藥材進來,將簸箕放到廊上,淨了手。
“我說是姐給我做的。”楚月澤拿起一個饅頭啃着,十分不解的說道:“白師父聽後又不說話了,可是一上午就盯着我瞧,我心裡慌得很,完全不能靜下心練功,然後被白師父給訓了。”
楚慈無語,心道:“那小子是不會說句話嗎?說一句‘瞧着不錯’有那麼難嗎?非得把這小子給搞得這麼惶恐。”
楚慈入坐,問道:“白師父有讓你不許穿麼?”
楚月澤搖頭。
楚慈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來,轉首問着宋文傾,“小伍,我覺得吧,白師父這麼問了又不說什麼,是不是瞧着喜歡這衣裳?”
宋文傾微一思量,點頭說道:“有這個可能。”轉首,看向楚月澤,宋文傾說道:“小澤下午去的時候,將這衣裳的好處與白師父說說,若是瞧着白師父神色之中沒有厭惡,你直接說送他一身,看他如何答。”
楚月澤立馬就道,“白師父整天一張冰山臉,我瞧不出是不是厭惡啊!”
“……”楚慈撫額,“行,我下午與你一同去。”
楚慈也覺得穆誠真是奇葩!
下午的時候,楚慈與楚月澤一起去了武館。宋文傾雖想乘着這機會去打個照面,轉念一想,這個時候讓楚慈去更合適,便留在藥鋪繼續忙着。
“楚月澤,那個是你姐?”
楚慈與楚月澤穿着同樣的衣裳進了武館,自然引了衆人目光。
楚月澤今日這身奇怪的裝束,早便在武館傳開了。這衣裳雖說怪異,卻是有意思的很。此時瞧着楚慈同樣裝束與楚月澤一同來,自然是好奇的過來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