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轉眼,微愣的看着帥大叔,不明白他這話是不是框人的?
黎睿亦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少哄我了!誰不知道妙手回春性子淡漠,從不收徒?”
“那是以前。”淺聲說着,邰正源擡步往內堂而去:“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時時被人伸腳來踹,不個徒弟,誰來挨着?”
“……”楚慈無語。
大叔,不帶這樣的!
你這樣,會毀了你那淡雅出塵,卻又憂鬱滄桑的氣質啊!
楚慈無語的看着那人進了內堂。
她就知道,帥大叔纔不會這麼容易收她爲徒呢!
此時才發現,帥大叔真是腹黑着呢!
黎睿琢磨半響,也聽明白了邰正源話中的意思;嘿嘿兩聲,跟着進了內堂。
“我就說嘛,爹爹讓你收我爲徒,你眼皮都不擡一下;怎麼可能收這小東西爲徒?”
我是小東西?
看着比自己高的人,楚慈心中暗罵:你個傻東西!我將魚尾葵抹到傷處讓你發癢,你都看不出來,還想讓帥大叔收你爲徒?
一甩頭,楚慈揚着下巴,跟了進去。
桌上的饅頭,還有兩個沒動;黎睿跟進來了,也不客氣,連手也不洗,撈起饅頭就啃。
啃了一口,卻又嫌棄的吐了出來:“這什麼啊?一點兒味道也沒有,怎麼沒放糖啊?”
“少爺!這兒是西沙,誰有閒錢去買糖?”
楚慈一句話,噎的那人皺了皺鼻子。在二人的注視下,又咬了一口無味的饅頭囫圇吞下。
“得了,看你們可憐的,下次來西沙,給你們帶些來!”
下次來西沙?意思是,這小子不是西沙的?
帶些來?意思是,他可以隨意帶東西進出?
不是西沙的人,卻和西沙縣令之子有過節,還能跑到西沙來跟人打架鬥毆;楚慈大概知道,這人是什麼身份了。
只是,楚慈想不明白,爲何帥大叔對二人的態度截然不同?
薛彥東來,帥大叔以‘薛公子’相稱,態度亦是淡漠的很;而黎睿來,帥大叔還能耍話框人,更是直呼其名。
再加上薛彥東說的那些話,楚慈覺得,進了這懸世堂,好像會滲和進許多亂七八糟的事兒啊?
她向來怕麻煩,真不知道搭上帥大叔的船,會不會惹禍上身?
“細嚼慢嚥,細細去品,自能品出其中滋味兒。”
邰正源優雅的吃着,對那人囫圇吞棗的吃法進行糾正。
黎睿皺了皺鼻子,依他之言細細的嚼着;這麼一嚼,當真覺得味道大有不同。
方纔吃起來索然無味,此時一嚼,卻覺得一股麥香味於脣齒蔓延。
品出了滋味兒,黎睿坐到中間,伸手去抓醬菜。
手還沒到碗裡,兩隻手瞬間打了過去。
楚慈的手打在黎睿手背上,邰正源的手打在楚慈之上。
相對而坐之人,四目相對之時,楚慈忙收回手,笑着說道:“大叔你打!你打!我看着你打就好。”
我越矩了!
黎睿眉頭一豎:“你敢!”
喊完這一聲,那人乘着空檔,一把將醬菜給抓在手中。
“……”
看着空了的碗,楚慈默默的咬着饅頭。
這傻小子,是混蛋呢?還是真傻呢?
饅頭就着醬菜,那小子大口的吃着,吃完了,端起長豆湯,‘咕嚕咕嚕’飲下。
楚慈看着手裡的小半個饅頭,真覺得這小子是惡死鬼投胎!
她就算是狼吞虎嚥,也比不過這小子兩口吞饅頭的本事。
“就這點兒吃的?”
吃的喝的都沒了,那小子皺眉,嫌棄的說道:“瞧你這寒酸樣!叫你不要回來,你非得回來每天啃饅頭就醬菜!”
那人哼了一聲,也不等二人回話,擡步便走。
大中午的,天兒熱的很;那人上了藥,吃倆饅頭墊了肚子之後,便對這裡的一切都是嫌棄的。
楚慈轉眼看向邰正源,只見他面色不變的吃着饅頭;熱風吹來,將他袖口吹的微微擺動。
“大叔,西沙和南灣,有什麼不同嗎?”
不同,那是自然;不同之處,有許多;而她所問,卻不是表象。
邰正源沉默不語,安靜的吃着饅頭;待那人吃完了,喝了水,這才淨手說道:“西沙縣令乃島主任命,南灣縣令乃皇上指派。”
原來如此!
哪怕是同朝之臣,也是分黨立派;兩個縣令更是各爲其主,想要相安無事,那是笑談。
“同爲官者,自然是友好往來;表面上的和氣,倒也撐的住;可孩子們的事,自然無人去管。”說話間,邰正源上了走廊,開了中間那屋子。
楚慈老早就想瞧瞧,那屋子是做什麼的?這會兒打開了,卻是被門簾給遮的看不了。
咬着饅頭,她在等着那人叫她進去;可是,等了許久,等到她細嚼慢嚥把饅頭吃完,等到她把桌子收拾好了,那人才拿着一個藥箱走了出來。
“黎睿一人來上藥,他的隨從必是傷的不輕;你與我去前頭瞧瞧,看看他們走了沒?”
“大叔。”那人擡步便走,楚慈大步跟上,揚笑說道:“有些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那人步子一頓,回頭看着她,微一沉吟,開口說道:“不當問!”
“……”大叔,不帶這樣的!
“哦,好吧。”
不問就不問吧,我自己會用眼睛看!
從薛彥東的話來看,帥大叔應該是得罪了皇帝才被流放而來;若真如那人所言,帥大叔這輩子也離不了荒蕪島,那他應該與薛家打好關係纔是啊?
畢竟,薛家是效忠的島主!
可是,爲何帥大叔卻對薛彥東態度淡漠,對黎睿似有偏袒?
難道,帥大叔流放之事,也跟楚家一樣,另有隱情?
大中午的,日頭毒的很;二人走在路上,旁人瞧着了,均是朝邰正源打着招呼。
“邰大夫這是要出診啊?這大熱的天兒,可莫累着了。”
賣饅頭的小販笑着問候,邰正源淺淺一笑,客氣的回了幾句。
相似的情形一路延續,楚慈跟在邰正源身後,也受了不少的目光。
亦有人打趣道:“邰大夫又收藥童了?這人能做幾日啊?”
“還沒帶去南灣,我也不知她能做幾日。”
邰正源這般回,便是換來衆人大笑。
“小兄弟,你可有點兒心啊!將來若是有機會去了南灣,可莫被那邊的好日子給迷了眼,亂了心;若是負了邰大夫一番好意,可要遭報應的!”
報應,應該是指被捉住了受人摧殘吧?
楚慈忙點頭應是。
一路往前走着,走到清淨之處,她向前一步,擋了邰正源。
“大叔,你就給我說說嘛。”
正經問你你不說,那我換個路子總行吧?
楚慈眨巴着眼,亮晶晶的眸子於陽光下熠熠生輝。她盯着邰正源,繼續說道:“大叔,我平日裡少出門,對這裡實在是知之甚少!我着實不懂,既然稅銀那麼高,爲何還有那般多人來做生意?又是哪些人來買東西啊?”
這種問題,雖說以後都會知道;可是,早知道,早準備嘛!
她的問題從大改到小,邰正源眉頭微挑,掃了她一眼,問道:“午時日烈,你讓我在這兒與你說?”
一聽這話,楚慈忙舉了袖子,給他扇着風:“不急不急!咱們先給黎睿的人瞧過了再說也不遲!”
只要你肯說就好啊!
看她那機靈模樣,邰正源心裡頭也納悶兒;這麼一個精明的丫頭,如何就被人利用了?
難道,真是被太子那皮相所迷?真真是被情所困?
若真是如此,小伍選擇了她,到底是對是錯?
而他選擇將她捲入這些紛爭,又是對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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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睿被打的那麼慘,還獨自一人去看診,足以證明他的隨從也被打的不輕。
可是,楚慈真沒想到,能被打的那般慘!
四個小廝,被打的面目全非,有兩個被打破了眼角,有兩個被打塌了鼻樑。
四個人,全被打斷了腿,在屋檐下呻.吟不斷。
看到邰正源帶着楚慈而來,一旁靜坐的黎睿,歡喜之色溢於言表。
“邰正源,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所以,你一個字不提,就在這兒坐等?
楚慈表示,大叔對這小子真是太好了!
“姑母常說,醫者仁心,說的自然是你這樣的!”
那人又是不經思考便將話說了出來,邰正源聽着這話,眉頭微蹙。
楚慈發現,在黎睿說起‘姑母’二字時,邰正源眸中的憂鬱滄桑,似要溢出眼框一般。
有奸.情!
難道,帥大叔跟黎睿的姑母有情況
楚慈可不是八卦的人,可是,這事兒或許對她有用處啊!所以,她就八卦了!
在邰正源給幾人看傷之時,楚慈挪到黎睿跟前,仔細的檢查着他額頭的傷,裝模作樣的說道:“此處雖有屋檐遮陰,可是,你這傷厲害着,可不能這麼暴曬。”
楚慈這一副認真模樣,讓黎睿心裡頭很舒服啊!
至少,這小子還算上道,知道給他看傷!
靠着椅子,搭在扶手上的腿,無規律的晃着。黎睿看她上藥甚是麻利,問道:“比以前那幾個小子動作麻利,你學過醫?”
“沒那機會去學,不過以往倒是自個兒看過一些方子,也學過一些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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