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說過給你配藥不是哄你的,你不必時時提醒我。”笑着起身,楚慈說道:“行,你上藥就你上藥吧,那你先上藥,上了藥我再洗漱。”
山中的訓練,着實辛苦,可看着一隊隊兵練的熱火朝天,楚慈心中的怒火逐漸被激情給替代。
“若是腦袋上沒傷,我還真想與他們一起練。”二人坐在高處監督,楚慈輕聲說道:“成天這麼坐着,倒是覺得難受的慌。”
“之前不是與你說過,我教你功夫?”穆誠轉首看着她,說道:“若是閒着無聊,我教你一些以內力爲主的?”
這敢情好,不必吃了坐,坐了吃。
選兵器之時,楚慈想都沒想,指着那長鞭說道:“就它了!”
“鞭亦不錯,學的精了,遠攻近打均是利器。”穆誠不疑有它,當場解說練鞭的路數。
楚慈聽的仔細,學的認真,真是一個悟性高又肯用功的好學生。只不過,每每瞧着楚慈對着一根木樁狠狠落鞭時,穆誠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半月時間晃眼便過,楚慈在大山中的日子過的還算充實。
除了監督新兵訓練,便是自個兒打坐練功。穆誠渡了內力給她之後,她的內力練起來就像開掛了一般,進步的不要太變.態!跟着他學了鞭法之後,憑着悟性和內力的進步,已是小有成就。
爲了感謝穆誠帶給她那飛一般的感覺,楚慈也是熬夜查看醫書,試着寫了方子給穆誠。
穆誠也是信她,哪怕是在試藥,他也是自個兒在試。反正在他看來,只要不廢功夫不丟命就沒什麼害怕的。本來就已經算不得男人了,最壞的也不過是這輩子都算不得真男人罷了。
日子就這麼充實的過着,一晃眼,已是八月十五中秋節。
在黎睿出現前,楚慈是決定趕回去過中秋的。可與宋文傾鬧了一場之後,楚慈便也不想回去了。
十五當日,陳科帶了一隊人去山下買來月餅。晚上大家升起了篝火,坐在一起吃着烤肉,分着月餅賞月,這個中秋倒也過的像個樣子。
“頭兒,咱們這沒點兒樂子,也太無趣了。”陳科啃着烤羊腿,笑着說道:“大家夥兒來點有意思的唄?”
“不能喝酒,就吃肉賞月,能有什麼樂子?”楚慈盤腿坐在石頭上,反問陳科,“你告訴我,有什麼樂子不要酒來助興的?”
“那什麼。”陳科抓了抓頭,小聲說道:“其實,我買了些酒的。”
就等你這句話呢!
楚慈一拍腿站了起來,說道:“訓練期間,一律不許喝酒!你身爲百夫長,明知故犯,罰!當罰!”
衆人以爲楚慈會說罰酒三杯什麼的,正跟着起鬨呢,楚慈一揮手,霸氣的說道:“罰你一百個俯臥撐!”
然後,一羣人就懵逼了。心說:我.操,你怎麼不按常理來?
然後,楚慈拿出身份壓人,讓衆人守着陳科做一百個俯臥撐。
不能喝酒,又沒樂子,那怎麼辦呢?當然是守着百夫長受罰了!
衆人給陳科數着數,楚慈扯了扯穆誠,二人偷偷摸摸的溜了。
“我就知道,這小子買的不多。”從陳科的營帳中翻了三壇酒出來,楚慈撇嘴說道:“這麼一點酒,怎麼夠分?若是不分,下面的人肯定有怨言。分了,那簡直就是在勾着酒蟲!所以,該罰!”
接過楚慈遞來的酒,穆誠跟着她往後山走着,笑着問道:“你的傷還沒好,能喝?”
“你傻吧?酒能消毒,少喝點又沒事兒。”
拍了封,二人就坐在河邊看着潺潺流水,看着水中圓月。碰了酒罈,二人便是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
若說心裡頭不難受,那是假的。
她本來是想的好好的,中秋的時候就回去與宋文傾團圓,倆夫妻高高興興的過箇中秋。
可宋文傾那句‘走了就別回來’一想起來就覺得心裡頭憋的慌。
誰沒賭氣呢?她這不回去,還在山上喝酒,不也是在賭氣的嗎?
心情不好的情況下,喝酒真是容易醉的。這一罈酒喝了大半,楚慈就明顯覺得自己是醉了。
穆誠看着她擡頭傻笑的模樣,便知道她是喝多了。坐到她身旁,拍着肩膀說道:“靠着,不然又當摔着腦子了。”
轉首看着眼前的人,楚慈不由在想着,其實,這小子真挺好看的。瞧這眉眼,隨便丟人羣裡都能一眼找出來。
楚慈腦袋歪了下去,卻在靠着他肩膀之前猛的又坐直了身子。再次擡頭看着空中的月亮,楚慈說道:“人有三急,我先走一步。”
瞧她提着酒罈走了,穆誠想笑,卻覺得心裡頭空落落的。
看着她離開,狠狠的灌了一口酒。空罈子丟進了河中,濺起一大片的水花,就似大魚在河中狠狠的擺了一圈。
“楚慈,我到底要何時才能光明正大的去愛你?”
這一聲問,無人能答,飄流的酒罈似承載着他的那份情意,緩緩往下游而去……
楚慈提着酒罈回了營帳,一口氣把酒喝完了,便是滿足的趴牀上準備一覺到天明。
可這剛趴下去,帳中燭火竟是熄滅,一人緩緩的貼了上來,溼熱的脣從她的耳闊一路滑到了脖子上。
“幾時來的?”
哪怕是沒瞧着人,這熟悉的觸感,依舊讓她清楚的知道是誰在此處放肆。
一個翻身,他在下,她在上。雙手捧着她的臉,他吻着她,委屈的問道:“小慈,你真不要我了?”
好聽的嗓音中滿是委屈,那圈着她的手也是收緊了力道。
這委屈的語氣,可不就是當初那小白兔麼?
楚慈呵了一聲,掐着他的腰問道:“還演?你就不能不演?”
“我沒演!”不滿的在她鎖骨上一咬,宋文傾說道:“我知錯了,小慈,我真知道了。可你中秋都不回來,你竟讓我一人過中秋,你爲何這般狠心?”
“不是你說的,走了就不要再回去了?”負氣一言,楚慈撐着牀便要起身。
宋文傾忙環着她的腰身,不讓她離開,側臉在她項間摩挲着,低聲說道:“我錯了,我一時怒言,我真知錯了。這些日子,我想了許多,是我太失理智,是我太小家子氣。”
楚慈向來是吃軟不吃硬,若宋文傾與她再鬧,她還能冷着臉繼續不理。可宋文傾這般一示軟,在她身下似貓兒一般認錯,楚慈的心瞬間就軟了。
一手按住他亂.動的腦袋,楚慈板着臉說道,“你別鬧,我剛喝了不少,仔細我吐你一身。”
這可真不是開玩笑的。
宋文傾也是乖了,她說什麼他都聽,老老實實的躺着做肉墊,雙手環在她腰間給她輕輕的按着。
想到方纔穆誠之言,宋文傾那眸中透出一抹寒芒。
光明正大的愛嗎?真是不好意思,這輩子也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將她氣走,將她氣的上了山,就是想瞧瞧,她在失望憤怒之下,會與穆誠有怎樣的來往。可她處處守禮,沒有一絲越矩,就連在喝多了的情況之下,也懂得潔身自好。如此自控的女人,他怎能不愛?
雖說自己拈酸吃醋太過可笑,可心中那份不安得到了平復,眼前頓如朝陽升起,讓他不再擔憂。
“小慈,原諒我好不好?”雙手環在她腰間,宋文傾軟聲說道:“往後再不會那般與你吵了,你莫惱我可好?”
提到原諒,楚慈便是心裡頭煩的慌。掐着他的腰,說道:“之前的事心裡頭還沒爽快,你卻又與我無理取鬧。是你說過知錯了,可你卻那般冷面相問。如今你說你錯了,你讓我原諒你,再過幾日是不是又要與我鬧些幺蛾子?”
她之問,顯然是對他不怎麼相信了。宋文傾那脣吻到她脖子上,輕輕的吮着,帶出一陣酥麻,在她躲避之時,這才軟聲說道:“不會了,我保證,保證不會了。不在意便不會惱怒,我就是因爲太在意小慈,所以纔會那般惱怒。這些日子我想了許多,也明白了許多,如今我明白小慈對我的感情,我自然不會再犯如此錯誤了。”
楚慈哼了哼,不想表態。他便是吻着她的脖子,舌頭輕輕的卷着,非得讓她應了不可。
這人舌功了得,每掃一下,便是讓她身子跟着發癢,混身都跟着發燙。在他的手伸進衣裳裡揉着軟肉之時,楚慈忙阻止說道:“行了行了,別拿你在別人身上練出的技術來纏我。原不原諒你也不是說了就不變的,你若再無理取鬧,我真不能保證還能原諒你。”
這意思也就是,原諒他了。
可她前頭那話,卻是激的宋文傾一個翻身將人壓下。
雙手託着她的腦袋,不讓她的傷落到枕上。黑暗中,他眸光幽深的看着她,幽幽說道:“小慈說話總是這般輕易就能傷人的心。我承認,愛你之前我是胡來;可愛上之後,我也是潔身自好。小慈是不願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嗎?”
聽他這說的可憐兮兮的,楚慈表示,她好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