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不知道他心中如何想的,也不敢開口相問。這種事兒,急不得!目的太明顯了,那可是欲速則不達。
“能學自然是好的。”
那人說了這麼一句,將冊子拿了過去。
就這樣?
楚慈老老實實的跟在那人身後,邰正源卻是琢磨半響之後,忽而轉身,看着她,認真說道:“小慈,明日與我去薛縣令府上一趟。”
啊咧?
薛縣令?方纔那薛公子,還真是縣令家的少爺?
聯想到二人談話,楚慈心道,帥大叔莫不是要帶她去幹壞事兒?
楚慈表示:有點兒興奮哦!
雖然有拉她上賊船的嫌疑,可是,能做這決定,就代表對她是有些想法了!
一步兩步,從小伍到邰正源。她在想着,通過這二人,能不能直接將自個兒轉到南灣去?
“好的!”
她笑意盈盈,滿口應下;他看着破舊的大門,若有所思。
她有她的盤算,他亦有他的盤算;各自都在算計,不管將來成與敗,都怨不得對方。
早上來了幾個中暑的病人,楚慈幫着配了藥,就這麼到了午時。
她拿來的饅頭夠兩人份,醬菜雖說不得多好,到底也清香。
“大叔,我看你後頭院子裡種了長豆,我摘幾根煮個清水湯可好?”
站在走廊拐角處,楚慈伸着腦袋,問着天井中,切着草藥的人。
那人點了點頭,楚慈這才轉身去忙活。
長豆擇成一段段的,丟進開水裡煮着;菜板上是一個青辣椒,用刀剁碎了,加了蒜蓉和鹽。
可惜沒有醋和醬油,當然,芝麻油這種東西,這兒也是沒有的。
“大叔,吃飯了!”
矮桌上,一人兩個饅頭。用井水降了溫的長豆湯,喝起來清香可口。
指着碗裡的辣椒醬,楚慈說道:“大叔,你去南灣的時候,帶些醋和醬油回來吧,若是能帶芝麻油回來就更好了,新鮮的辣椒醬加上那些東西,可好吃了。”
“芝麻油不易得。”這是在島上,又不是在外頭,哪兒是什麼東西都能買到的?
楚慈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改明兒我去山裡的時候,看看哪兒適合種芝麻;咱們圈個地兒種些芝麻,到時自個兒榨油。”
“……”她的想法,可真獨特!
淨了手,邰正源坐到她對面,緩聲說道:“或許,那些守衛會感謝你的。”
“……”好吧,她想太多了。
瞧他夾了長豆沾着辣椒醬,楚慈忙問道:“怎麼樣,這樣是不是很好吃?”
“或許你該問我,饅頭是不是好吃。”同樣的做法,有區別嗎?
他不冷不熱的一句話,楚慈乾笑兩聲,悶頭開吃。
食不言,寢不語;跟帥大叔坐在一起吃飯,楚慈卻是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絲熟悉。
側頭想了想,猛然醒悟:小伍吃東西的時候,不也是這麼優雅嗎?
只不過,小伍的優雅,讓人難以忽視;而帥大叔的優雅,卻是渾然天成,隱於無形。
這二人,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呢?
心中想着,剛咬了一口,便聽得外頭有人喊道:“邰正源!你給我出來!快點!”
這語氣,自是囂張跋扈。
楚慈擡眼看去,只見帥大叔不緊不慢的吃着饅頭,對外頭的叫嚷充耳不聞。
帥大叔不理會,楚慈自然也不理會!
正在想着,是哪家囂張的公子哥兒來尋麻煩?卻聽得外頭叫嚷聲中,伴着幾聲痛呼。
“邰正源,你快點兒,小爺要死了!”
這話一出,邰正源眉頭微蹙;放下饅頭,淨了手,這才走了出去。
楚慈也跟着走出去,看着外堂的人時,忍着沒笑出來。
只見一個十六七歲的錦衣少年,被人揍的鼻青臉腫;特別是那雙眼睛,充分的演繹了熊貓的存在。
一身錦衣也被人扯的破了幾處,特別是領子和袖子的地方,都開成花兒了。
且他左手往後扭曲着詭異的弧度,一看就是脫臼了。
少年見邰正源出來,便是大聲罵道:“邰正源,他孃的你倒是快點兒!小爺要是死在這兒,你就等着被人大卸八塊!”
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大夫,這句話,多少人都明白的道理!
可是,這傻小子,好像不明白這點啊!
楚慈跟在邰正源身後,看着少年痛的吡牙咧嘴時,與他說道:“大叔,我先去裡堂搗藥給這位爺敷傷。”
帥大叔點頭同意了,楚慈這纔回了裡堂。
拿了藥,楚慈眸子一轉,又折了回來,“大叔,方纔記藥的冊子你給我看下可好?”
帥大叔正給少年看傷,聽她這般說,指着後頭的櫃子:“最下面的那個櫃子裡。”
“好!”
她拿了冊子看了半盞茶光景,這纔將冊子放回原處;搬了凳子,踩到第三排,拿了幾個果子出來。
邰正源看到她拿的東西時,目光微閃;楚慈與他目光相接,衝他大方一笑。
這丫頭!
無奈回首,當她端着藥出來時,不出意料的,分了兩個石碗裝着。
“右手脫臼,左手雖是無礙,卻也受了重擊,需靜養一月。”
“什麼?一個月?”
少年立馬就跳了起來,這一跳,卻是動到手上的傷,又是一陣的抽氣。
“邰正源,你少哄我!是不是薛彥東那縮頭烏龜讓你框我的?我看到他從你這裡出去的!”
少年之言,楚慈想到薛彥東說的話。
難道,那人要對付的,就是眼前這狼狽的少年?
“薛彥東是來過。”
邰正源剛說完,少年便一腳朝他踹了過來,“所以你要幫他了?”
少年動手,楚慈目光一沉;邰正源輕巧的避開,慢條斯理的擦着手,緩聲說道:“他問我,你的腿能不能敲斷?此時看來,這主意倒是不錯。”
此話一出,少年便是漲紅了臉。顯然,是被氣的。
楚慈卻是目光微閃。
大叔,你不但萌,也腹黑啊!
“邰正源,你好大的膽子!你要敢動我,我讓爹爹收拾你!別以爲你能治我祖母的病,我就怕了你!”
“黎睿。”淺聲喊着,邰正源擡眼,淡然的看着他:“你最好回去告訴你父親,你不怕我。”
被喚黎睿的少年一聽這話,惱的又是一踹,卻是不敢踹邰正源,而是踹向一旁的楚慈:“他孃的還愣着做什麼?還不給小爺上藥!”
氣死了!真是氣死了!你醫術好又如何?還不是一介罪人!
黎睿一腳踹來,楚慈利落退步,讓那人踹了個空。
一個兩個的都欺負他,這讓黎睿惱的大叫一聲,跟年幼的孩子似的,朝楚慈衝了過來:“我讓你躲!讓你躲!”
得!楚慈躺槍!
手裡端着藥,不方便動手;再加上,她也不能真個踢腿去傷了這人。
這人一身錦衣,再加上囂張的態度,很顯然是有身份的。敢跟縣令之子叫板的,身份只高不低。
且,看這人脾氣,就是不好惹的。這種人一看就是小霸王,平日裡就會惹事兒。她此時沒底子去惹這種人,若是被纏上了,後患無窮。
正所謂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啊?遇到這種人,能裝慫,自然得裝下去!
“大叔,救我!”
喊了一聲,楚慈往邰正源身後躲去,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藥童演繹的淋漓盡致。
邰正源眼皮一跳,手一擡,護住楚慈,同時將撞來的人輕巧擋下,問着發怒之人:“黎睿,你的手還要不要了?再這麼耽擱下去,你還如何在中秋武宴上贏得魁首??”
一聽這話,黎睿這才消停了,卻是不滿的說道:“你都要幫薛彥東了,還管我做什麼?哼!”
重重一哼,那人像個負氣的孩子,猛一扭頭。
這一扭頭,卻是扭的狠了,帶着了肩頭的傷,又是痛的吡了一聲。
看到這裡,楚慈發現,黎睿這小子,其實就是個莽撞的大男孩兒;受了氣,不分地兒的到處撒。
從他對邰正源的態度來看,平日裡被寵壞了其一;他性子率真,不耍心眼兒是其二。
至少,這人不如薛彥東那般沉穩會算計。
“小慈,給黎睿上藥。”
楚慈應了一聲,端着藥上前。
先將左方乳白色的藥抹到了傷口外圍,這纔將右方的青色藥汁抹到傷處。
沒用麻沸散,藥抹到傷處,痛的黎睿又是一陣兒的罵。
好不容易痛過了,卻覺得傷口外頭那一圈兒癢的很。
那人忍不住的擡手去抓,卻被楚慈擋住:“這會兒正在消毒,可碰不得,不然惡化了,這大熱的天兒,會死人的。”
“消你孃的毒!小爺以前受傷可沒這樣!你是不是耍小爺?”
喲,這是久傷成醫啊!
面對質問,楚慈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你幾時受的傷?耽擱了多久?你在太陽下曬了多久?你知不知道,你來的時候,傷口已經發紅了?若不消毒,傷口會腐爛,到時只能用刀切了!”
傷口發紅是真,她耍把戲也不假!
黎睿算了時辰之後,被她給唬的一愣一愣的,好半響,這才反應過來,問着邰正源:“這小子誰啊?敢這麼跟小爺說話!”
“我徒弟。”
三個字,驚了楚慈,詫異了黎睿。
這不是真的吧?
(ps:更了些女配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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