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定行事,向來都是雷厲風行的。在打定主意要從事臘肉和熟食生意的那天開始,他就在不停的琢磨自己要做的各種準備。
首先就是地點的問題,前些日子他們做臘肉的時候,因爲是試做,數量不太多,所以就直接在肉鋪的後院解決了。但是現在既然已經決定要大規模的生產了,肉鋪後院那種地方,顯然就已經有些不夠用了。
再有就是沈晨靄這邊,原本他們燒製熟食的時候,用的都是自家東廂的兩口大鍋,這幾日他們家裡天天飄着一股熟肉的味道,饞的虎子那兩隻小狗總是圍着東廂房,搖着尾巴不肯離開。
如果只是這樣,那到也罷了,最讓羅定爲難的是,最近總有聞着香味找過來的人家,掏錢要買他們煮治好的肉食。
這些人當中,有的還記得進門之前要問一聲,有的乾脆就自己推門往裡面走,大丫和二丫如今都已經大了,領地示意開始逐漸的變強,對於這種啥也不說推門就進的人,當然是不會有一點的客氣。
有好幾次,要不是沈晨靄攔的快,大丫和二丫就要把人家給咬上了。如此的幾次反覆下來,沈晨靄也不得不與羅定說,讓他想辦法把熬製熟食的地點給換了吧。
這一點不用沈晨靄來說,羅定就已經注意到了。熬製熟食的地點不用太大,有兩間屋子四口大鍋也就夠用了,所以他打算找到合適的地方之後,先把熏製臘肉的攤子轉移出去,然後在把熬製熟食的傢伙搬到肉鋪的後院來做。
在肉鋪這裡熬製熟食的時候也方便,材料隨時都有,熬製出來的東西現場就有地方賣,便宜還新鮮,這樣相輔相成下來,買賣一定會更好做的。
所以現在總重要的事情,還是要趕快的確定一個地方,讓臘肉的熏製可以快一點的轉移出來。
羅定這些天在鳳城的地界上轉來轉去,綜合的比較了一番下來,還是覺得自己家後院的那片空地就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那片地方夠大,離市區不遠不近也算得上是好走。離自己的家近方便照顧,遠離大面積的住宅地,這樣就不會因爲聲音的問題而打擾到鄰居。
唯一讓羅定有些遲疑的就是,那片空地之上什麼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都得羅定自己重新修建。
羅定在選擇舊宅子改建,和新建一座讓自己滿意的工廠之間搖擺了一下,然後他心中的槓桿就瞬間向着新建那個選項指了過去。
因爲改造和新建所需的價格真的差不了多少,那就不如選擇新建,想要什麼樣的功能,就蓋出什麼樣的功能,這樣將來用起來的時候,就能夠省下不少的麻煩。
既然已經有了決定,羅定馬上就開始行動了起來,一邊到衙門那裡去辦理買賣地皮的轉讓手續,一邊找人快速的破土動工。
因爲現在已經是八月中旬了,最多也就兩個月的時間,鳳城這邊就又要進/入到滴水成冰的冬季了,新的廠房必須在此之前,就修建完成。
因爲要趕工趕時間,找過來的工人們不得不加班加點的幹活,羅定從那天起吃住就全部都在工地上,監督大家按着圖紙施工。
因爲廠房已經很明確要做什麼用了,所以新建起來速度很快,打地基,壘牆面,建房樑,東西的牆面上相對的留出兩處通氣的窗戶,房頂上架上一排排的竹竿,用來吊掛臘肉,地下挖出淺坑,用來堆置燻烤的時候燃燒的柴枝。
整座場子全是一排排這樣修建出來的廠房,因爲只要求速度和質量,不太計較外觀,所以羅定臘肉廠房的修建速度還是很快的,一個半月之後,一座寬敞結實的新廠房就新建好了。
新廠房落成的那一天,羅家廣發請帖宴請賓朋,還有那些幫着他趕工的匠人們。酒席之上,忙碌的一個多月的羅定與沈晨靄,終於有機會好好的見上一面了。
爲了修建廠房和精鍵熟食的味道,這兩位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幾乎就沒有這麼見面,即便是見到了,也只不過是說上幾句關心的話語,然後就又匆匆的分開了。
徐簡作爲沈晨靄的好友,這一次當然也在被邀請的名單之列,這一位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在縣學裡完成了連續六個月的月考,成績都是優良的評價,此時的他已經回到家裡,安心複習打算迎接明年四月初在武威舉行的那一場鄉試。
得到鄉試資格的學子們,都會很有默契的退出下一次的月考競爭,給其餘的同窗們留出機會。
他們這麼做雖然會有一些鑽空子的嫌疑,但是鄉試的資格對學子來說實在是太過重要,那些已經拿到手裡的人,要是再不識相,還要繼續阻擋別人前進的道路,是一定會被人所記恨的。
酒席剛剛開始的時候,沈晨靄真的是忙的沒有時間來招呼徐簡,徐簡也不在意,反而還恪儘自己好友的職責,主動幫沈晨靄招呼起了與他同桌的客人。
等到酒席過後,送走了其他人的羅定與沈晨靄想要把他留下來,他們幾個人單獨的喝上幾杯,但是徐簡看着那對夫夫憔悴的臉色,很明智的選擇了拒絕。
沈晨靄覺得自己怠慢了朋友,心裡面很是過意不去,眼見着見實在是留不下徐簡,沈晨靄便將自己家新做出來的臘肉找了出來,給他拿上了十幾斤,徐簡雙手拎着十幾條的臘肉,哭笑不得的離開了。
一回到家裡,徐簡就找了一個陰涼通風的地方,把那十幾條的臘肉都掛了起來。大白看見他回來了,便從自己的窩裡搖搖擺擺的走了出來,衝着徐簡啊~~呀~~啊~~呀的叫着。
徐簡這纔想起來,自己今天一出去就是一天,除了早上臨出門的時候給大白撒了一把飼草之外,剩下的那些時間離,大白應該都沒有吃到什麼的。
想到這裡,徐簡趕緊衝進了廚房,用食盆拌了一些飼料出來,餵給已經餓了一天的大白。
看着伸着脖子在食盆裡面吃食的大白,徐簡不知不覺的竟然走神了,他不知怎地,就想起了總是圍着自己轉來轉去的嶽衝。
最近這段時間嶽衝一直都很忙,自己已經有好些日子都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麼樣了。
絲毫不知道自己在被徐簡想念的嶽衝,此時正在自家的鹽場裡指揮着工人們搬卸鹽袋。夏秋兩個季節氣溫高,陽光又充足,是曬制鹹鹽最好的時機。
每一家鹽場都不會放過夏秋這兩個季節,他們會抓緊一切時間,在這兩個季節裡面囤貨,或者是出貨。
嶽衝也是一樣的,他名下的兩家鹽場裡,每年八成以上的食鹽都是在這兩個季節裡曬製出來的,因爲產量大,相對的此時食鹽的價格就會便宜一些,所以夏秋這兩個季節,也是食鹽買賣的重要時機。
如同食鹽這種價格不菲的商品,商家們都會選擇信得過的鹽場來交易。
嶽衝他因爲爲人仗義又豪爽,所以常年累月下來已經積攢了一大批的老客戶,這一個多月從他的兩家鹽場裡,往外運出的成品鹽至少也要超過20噸,現在後面還有一張更大的訂單在等着出貨,爲了保質保量,嶽衝也不得不留在這裡親自監督工人們的生產。
鹽湖邊上的土壤極其的貧瘠,幾乎就是寸草不生的,爲了保證曬出高質量的食鹽,曬場也一定會選擇陽光最好的地方,所以鹽場裡別的感覺都沒有,總結起來就只一個字,那就是熱。
正午的時候,嶽衝頂着火辣辣的太陽站在曬場的邊上,此時的曬場之中已經是雲霧繚繞,太多的水氣隨着陽光的照射蒸發了出來,霧氣讓在曬場裡面工作的員工們,連四周的環境都快要看不清楚了。
嶽衝看着在場地裡面揮汗如雨的工人們,對着站在他身邊的鹽場管事的說道:“告訴伙房那邊,今天的午飯要給大家添上一道解暑的綠豆湯,讓人到城裡去採購一些西瓜,切成片在曬場那裡放着,方便大家口渴的時候,隨時都能夠吃到。”
管事的聞言連忙按着嶽衝的吩咐找人去辦了,就在他剛剛離開的時候,有一位嶽府的小廝連跑帶顛的跑到了嶽衝的身邊。
嶽衝聽到聲音,轉過身子回頭去看,見跑過來的人是平時在嶽管家身邊服侍的小希。
這孩子平時還是很穩重的,是什麼事兒能讓他這麼慌張
小希跑的滿頭全是汗,上氣不接下起停下腳步的對着嶽衝說道:“九爺,府裡面剛剛派人傳過來的消息,說是府裡後院西廂房住着的那位,今天上午發動了。”
嶽衝當然知道小希口中發動的那一位是誰,聞言眼睛一眯,衝着小希回道:“告訴過來傳話的那一位,就說已經找好的產婆讓人送進去,大夫也讓他們在門外守着。要是沒事就最好,萬一要是真的有了什麼意外,全力以赴保住小十。”
小希聞言應下了,緩過一口氣後,又快步的往鹽場外面跑過去了。
話說編編讓我寫一篇作者訪問,我不知道該寫些什麼。想起來大家對我長久以來的支持,就想問問,你們有什麼想要對我說或者是想要知道的嗎?可以告訴我的,能回答的我就在這一次的訪談當中給出答案的,謝謝大家了。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