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靄從來都明聽到過虎子如此柔和的叫聲,而且叫過之後,原本爬在地上的虎子立馬的站了起來,在門口來回的左右踱步,一邊焦急的看着樹林裡,一邊不斷的回頭衝着屋裡的羅定搖尾巴。
屋裡的羅定見狀又給竈膛裡面添上了一些柴火,然後起身走出門外,拍了拍虎子的腦袋,衝着林子一指說道:“去吧。”
得令的虎子立馬轉身往林子裡面跑去,半路卻突然停住腳步,回過頭衝着自己的兩個女兒輕聲的吠叫。
大丫和二丫聽到叫聲,全部都奇怪的看着自己的老媽,不明白主人還留在這裡,爲什麼老媽居然會叫它們跟着離開。
看見自己的小狗居然又不聽話了,心急的虎子不由得吠叫的更大聲了。
它的叫聲讓大丫和二丫更加的迷惑了,兩隻小狗在主人和老媽之間不停的左右往返,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羅定見狀回頭衝着屋裡的沈晨靄說道:“晨哥兒,你想要出去轉一轉嗎?要是想的話就穿好衣服出來,我帶你四處走走,順便去見見一位老朋友。”
這荒山野嶺的還能遇見朋友?感覺十分稀奇的沈晨靄聞言二話不說,手腳麻利的穿好衣服,跟着羅定走出了屋子。
看見沈晨靄出來了,羅定對着虎子的方向一指,大丫和二丫便十分機靈的迴應了自己老媽的召喚,顛顛的跟着老媽的身後走了。
帶着沈晨靄出來的羅定似乎一點都不着急,他和沈晨靄一起慢悠悠的吊在後面走着,偶爾沈晨靄走的太快了,羅定還會提醒他慢一些,不要跟的太緊了。
沈晨靄聞言疑惑的看着羅定,覺得以他現在的態度,一點都不像要去見老朋友的樣子。
就在羅定帶着沈晨靄吊在狗狗的後面悠閒的踱步的時候,一直跑在前面的虎子,突然在一處灌木茂密的地方停住了腳步,然後毫不猶豫的就彎下身子鑽了進去。
而跟在它身後的大丫和二丫,此時卻沒有繼續的跟進,而是停下腳步四處嗅着,不安的在那叢灌木的周圍轉來轉去,可是就是不肯跟着進去。
虎子低低的叫聲從灌木裡面傳了出來,可是聽到召喚的小狗們卻還是圍在灌木叢的周圍,不論虎子怎麼叫都不肯進去,就像是裡面有什麼讓它們害怕的東西一樣。
見自己的女兒們死活都不肯進來,無奈的虎子也只好又從裡面鑽了出來,此時的羅定卻攔住了沈晨靄想要靠過去的腳步,並帶着他又往後面退了幾步。
就在他們剛剛後退沒多久,那片灌木叢裡突然又傳出了沙沙的響動,好像有什麼大東西在裡面活動的樣子,隨後灌木叢不知被什麼力量從裡面撥開,一隻體型健碩的犬科動物從裡面走了出來。
沈晨靄一直以爲悶頭已經的個頭已經夠大的了,因爲在他見過的所有狗狗當中,悶頭是他記憶力體型最大的一個。可是如今出現在他眼前的這一隻,論塊頭雖然與悶頭不相上下,可是氣勢上卻要比悶頭沉穩多了。
那隻犬科動物從灌木叢裡走出來的時候,除了身子碰到樹枝時偶爾會發出一些聲音之外,其它的時刻不注意的人根本就聽不到什麼異常,而且它的眼睛自始至終都一直盯着羅定與沈晨靄的方向,很顯然它已經發現了跟在狗狗後面的他們。
雖然與那隻動物相隔了至少能夠100多米,但是沈晨靄還是被那頭動物盯的後脊樑直冒冷汗,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稍微有一些不恰當的動作,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那隻看似安靜的傢伙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撲過來的。
自己居然被一隻犬科動物給警告了!!!得出這個結論的沈晨靄簡直是欲哭無淚,爲了給自己找回一些面子,他轉過頭對着羅定問道:“那隻新鑽出來的東西是狼嗎?”
羅定聞言低聲的回答道:“不是的,那是一隻狗,我以前聽到過它的叫聲,是旺旺的聲音。”
原來是隻汪星人,所以自己這是被一隻狗給鄙視了嗎?心裡面升起一片陰影的沈晨靄,此時只想要找到一個地方去蹲着畫圈圈。
看到沈晨靄沮喪的神情,羅定不由得安慰的說道:“那隻狗雖然是旺旺叫的,但是性子一點都不比狼和善,它獨自一隻生活在這座山上,附近的一大片林地都是它的地盤,我還在山上打獵的時候,爲了避免誤會,除非是找不到其它的獵物,否則它地盤裡的東西我基本是不會動的。”
沈晨靄聽羅定說話時的口氣,明顯的與那隻新出現的大狗很熟悉,於是他便好奇的問道:“你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認識它了嗎?”
羅定聞言笑了笑說道:“還記得我剛剛與你提到的那個‘老朋友’嗎?就是它呀,這一隻是悶頭和大丫與二丫的父親。”
沈晨靄聞言目瞪口呆,怪不得虎子一定要帶着那兩隻小狗過來,感情是讓它們父女相認來着,不過既然如此,那羅定爲什麼不把悶頭一起帶過來?五隻狗狗湊到一起的話,不就是一家團圓了嗎?
羅定看出了沈晨靄的疑惑,便對着他解答道:“悶頭不能過來,它是一隻公狗,對領地的意識要比虎子和大丫二丫重的多。而且小狗的父親,對於已經成年的公狗,態度都十分的不友好,不管那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它都會將那些公狗趕出自己的領地之外的。”
沈晨靄聞言瞪大了眼睛吃驚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羅定聞言有些無奈的回道:“前年我也回來過一次,當時虎子就是帶着悶頭一起回來的。它們父子倆見面的時候可是一點的溫情都沒有,要不是有虎子在中間攔着,兩隻大狗差一點就打起來了。”
沈晨靄聞言一腦袋的黑線,心說原來動物的世界裡也是有篡權奪位這種說道的。
那邊的那隻大狗,在觀察了沈晨靄半天,確定他沒有任何的威脅之後,便轉過頭不在搭理他了。而到此時沈晨靄纔有心思去仔細的觀察一下那隻羅定口中的‘老朋友’。
與虎子不同,這隻狗的身上幾乎全部都是深棕色的毛皮,只有腹部那裡有一塊的顏色是淺灰色的,它的三個孩子當中,只有悶頭的腹部有一點遺傳了它的顏色,剩餘的部分,小狗們都是與虎子相像的。
看到小狗,那隻大狗對大丫和二丫的態度還是不錯的,它在嗚嗚直叫的兩隻小狗旁邊仔細的嗅聞了一下,記住了它們的味道,之後還主動的衝着他們搖晃了一下自己的尾巴。
這是沈晨靄見到這隻大狗之後,第一次看到它搖尾巴,可見它對女兒們的態度還是很溫和的,小狗們見它態度友善,便大着膽子湊上前去,好奇的不停用自己的爪子去撥弄它。
大狗對於女兒們的騷擾很寬容,由得它們在自己的身邊胡鬧,可是站在它身邊的虎子卻不開心了,它跑過去把撕咬大狗尾巴的二丫趕開,然後露出牙齒將兩個女兒都給趕遠了。
虎子這是在吃醋?不知道爲什麼,見此情形沈晨靄的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了這個想法。
被虎子趕開的大雅和二丫一路小跑着回到了羅定的身邊,蹦跳着衝着他小聲的嗚嗚。
看見小狗們都回來了,羅定便直起了倚在樹枝上的身子,衝着沈晨靄說道:“好了,‘老朋友’咱們也都見到過了,差不多也該走了。”
沈晨靄聞言看了看還留在原地與那隻大狗耳鬢廝磨的虎子,猶豫了一下說道:“咱們不用等一等虎子嗎?它還留在那裡沒有回來。”
羅定聞言笑着說道:“在咱們下山之前,虎子都不會回來的。我估計等到明年的三月份,咱們家裡很可能又可以添上一窩小狗了。”
沈晨靄聞言眨了眨眼睛,心說敢情虎子這次出來是來會情/人的,怪不得它要將自己的小狗全部都趕跑了。
羅定帶着沈晨靄與兩隻小狗回到石屋的時候,屋子裡面竈膛上的米粥已經熬煮好了,羅定將昨天掛到牆上的臘肉取下來,截下兩根切碎了丟進鍋裡,又將剩餘的那些重新的掛了回去。
沈晨靄此時正在給壁爐裡面加柴火,他們剛剛的柴火加少了,回來的時候壁爐裡面的火焰都有要熄滅的跡象了。
兩個人簡單的吃過了一頓午飯,不願意待在屋子裡面的沈晨靄出門去陪着精力旺盛的小狗們玩鬧,羅定在屋裡面休息了一下,然後出來全副武裝的出來對着沈晨靄說道:“我昨天在山的那邊下了幾個網套,現在過去看看,要是裡面落進去了東西,就算是給晚飯加上了一道菜。”
沈晨靄聞言表示自己也很想要跟過去,於是羅定十分爲難的對着他說道:“那邊的路不太好走,我的話大約一個時辰就能夠走一個來回,你.....。”
後面的話羅定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沈晨靄已經能夠理解了,如果以羅定的腳程來回都要走上一個時辰的話,在帶上他之後估計他們就得準備在樹林裡面露宿了。
於是沈晨靄十分心塞的表示自己就不跟去搗亂了,然後轉身回到屋子裡,打算在羅定離開的這段時間裡鎖緊門窗,免得讓什麼東西順着縫溜進來。
可是出乎沈晨靄意料的是,羅定這一回居然是隻身離開的,他把大丫和二丫給沈晨靄留了下來。
這可讓沈晨靄有些着急了說道:“我留在這裡四面都是牆,能有什麼危險,你纔是要出門的那一個,好歹你也帶一條走呀。”
羅定聞言笑了笑說道:“這兩條小狗還沒有經過訓練,跟着我走也沒什麼用處,只會驚跑了獵物,倒不如留在這裡,好歹還能給你看一下大門。”
說完他便哄着沈晨靄道:“乖乖的進屋等我回來,晚上我帶你去一處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