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草際鳴蛩梧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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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七夕節,是牛郎和織女相會的日子。

牛郎織女作爲一對“鵲橋相會”的戀人,千百年來,他們的愛情故事,深深打動了一代代女兒、姑娘的心。因此,七夕也叫“女兒節”、“姑娘節”,它是中國唯一一個以女性爲主角的傳統節日,也是千千萬萬女兒寄託愛情夢想、渴望與情人相聚的日子。

這天晚上,女兒們除了要向織女乞求巧手之外,更乞求婚姻巧配。過去,婚姻是決定女孩子一生幸福的終身大事。所以,世間癡情女子會在七夕當晚,對着星空祈禱自己的婚姻美滿和幸福。

【一】《行香子.七夕》李清照.詞

草際鳴蛩,驚落梧桐。

正人間、天上愁濃。

雲階月地,關鎖千重。

縱浮槎來,浮槎去,不相逢。

星橋鵲駕,經年才見,

想離情、別恨難窮。

牽牛織女,莫是離中。

甚霎兒晴,霎兒雨,霎兒風。

一大早起了牀,順心和夫人便爲過“七夕節”忙活開了。

蘇小雅本就起得晚些。起牀後,她既不洗漱,也不打扮,獨自一人來到了大門外溜達。

蟋蟀在草叢中幽悽地鳴叫着,梢頭的梧桐葉子似被這蛩鳴之聲所驚,而飄搖落下。

看到此情此景,小雅不由地聯想到天上人間的愁濃時節:

在雲階月地的星空中,牛郎和織女被千重關鎖所阻隔,無由相會。這對有情人一年只有一度的短暫相會,其餘時光就有如浩渺星河中的浮槎,游來蕩去,終不得相會聚首。

門前那顆高大的梧桐樹上,成天爲我報喜的那對喜鵲也不見了蹤跡,難道它們也飛往了銀河,爲天上的那對千年戀人搭鵲橋[1]去了?

鵲橋或許還未搭就,牛郎織女或許還在離別之中未能相聚吧?也或許,此時的烏鵲已將星橋搭起,可牛郎、織女莫不是受到他事的阻隔,仍未能相聚?再看天氣陰晴不定,忽風忽雨,該不是牛郎、織女的相會又要受到阻礙了吧……

吃過早飯,小弟弟趙剛拉着母親的手來到了門外找姐姐玩。

母親一見到小雅就罵:“怎麼,你想餓死呀!怎麼喊你吃飯也不吃?”

小雅過去逗弄小弟,說道:“我又不餓~”

趙剛說道:“我餓,我餓。”

小雅擰了擰弟弟嘟嘟的小胖腮說:“你還吃呀~”

丫鬟順心拿着一條“打了七個結的紅頭繩”追出了門外,嘴上還唸叨着:“繫上紅頭繩,保佑小公子健健康康的……”她邊說邊往趙剛脖子上邊系。

趙剛用小手撥拉着,不讓順心給他系。

小雅接過了紅頭繩,說道:“今兒是七夕,小孩子都得戴‘紅頭繩’。”

繫好了紅繩,母親便對小雅說:“你也別在這兒杵着了,快快回家洗臉吃飯,你不見,自己都成啥樣子了?”母親在小雅的腦門上戳了一下,“死丫頭,看你如何嫁得出去……”

“我又不想嫁人!”

趙剛學話道:“我嫁,我嫁。”

“順心,你陪小姐回家好好打扮打扮,今晚求求織女娘娘,趕快把她嫁出去,別在家裡煩我!”

趙剛學道:“煩我,煩我……”

小雅笑了笑,說:“這小人兒,我如何煩着你了?!”

順心也笑嘻嘻地隨小雅進了大門。

語蓉帶着趙剛去小河邊洗臉去了。

趙剛拉着母親的手也想往家走,嘴上嚷嚷着:“不洗臉,不洗臉。”

語蓉又罵開了,說道:“我都生了些什麼孩子,怎都不洗臉呢?!”轉而柔聲說道,“今天是七夕節,人人都要去河邊洗臉的,用七夕的雨水洗臉,會更加聰明的……”

【二】《心亂亂》談華民.詞/曲 崔子格.歌

小雅回到了秀樓,任由順心擺弄。

這幢秀樓買這座院子時就有。只是小雅嫌它離母親的屋子太遠,一直沒搬來居住,而是在離母親較近的西廂房住着。

紀緒和張錦來到語蓉家後,便搬進了秀樓暫住。張錦和小雅鬧矛盾後,又搬了出去。

後來,紀緒告訴語蓉說:“讓小雅臨街居住太不安全,何不讓小雅搬入秀樓居住?再說了,秀樓本就是女孩子居住的地方。”

語蓉聽從了紀緒的建議,這才把秀樓裝修一新,讓小雅和順心搬了進來。

[歌曲]“愛讓我的心,亂亂亂; 愛讓我的心,盼盼盼。如果今生沒有你的陪伴,我的世界從此以後該怎麼辦?”

順心按照小雅老家的七夕習俗,用樹的液漿兌水給小雅洗頭髮。說是,不僅可以年青美麗,而且對未婚的女子,可以儘快找到如意郎君。

[歌曲]“爲什麼我一見到你眼神就渙散,爲什麼和你沒聊幾句腿就開始顫?我愛上你的眼,我想吻你的臉,想把你緊緊地放在我的心裡面。

爲什麼我一離開你就沒安全感,爲什麼一天沒有聯繫我就不習慣?像隔了好多年,像生離和死別,你的一舉一動牽掛着我的一切。

愛讓我的心,亂亂亂;愛讓我的心,盼盼盼。如果今生沒有你的陪伴,我的世界從此以後該怎麼辦?你讓我的心,亂亂亂;你讓我的心,顫顫顫。只要今生能有你的陪伴,海枯石爛天崩地裂我都不管!”

小雅看到順心塗了指甲,便道:“順心,你也給我塗一個吧!”

順心找出了夫人帶她採摘來的樹葉和花草,問:“小姐,你想染什麼顏色的?”

“都有什麼顏色?”

“有紅的,粉的和藍的。”

“那,我要藍的吧!”

順心把藍草[藍草的根即著名中藥板藍根]和馬藍樹葉混合在一起,搗爛取汁,塗在小雅的指甲上。三遍過後,一雙漂亮的“藍指甲”[1]便呈現在眼前。

順心說:“小姐,您舉起手來讓我看看。”她端詳了半天,調侃道,“小姐呀,您要是用這雙美手去拉‘那雙’手,我敢保證他一準跑不了。”

小雅盯着順心的眼睛問:“他,跑了嗎?”

順心道:“按理說,不會呀。若是真想跑,又何必給你留一張信條呢!”

小雅拿出了木兒寫給她的那張紙條,翻過來看,復過去瞧,說道:“看這信條,也不像匆忙之下寫就的,像是提前就寫好的了……按理說,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怎麼說食言就食言了呢……”

“你當時,也不多問一句。”

“問什麼?”

“他家住哪裡呀!”

“問了,又有何用?”

“最起碼,可以派人去打探一番。像如今,我們只有坐這兒等了。”

“我本來想問來……可我一見到他,心就慌了,腿也開始發顫。”

“你倆說話了?”

“哪有說~”

“這麼長時間了,他也不曾出現……我看,小姐,您還是把他忘了吧!”

小雅生氣地瞪着順心看。

順心起身說道:“好了,小姐,我不陪你玩兒。我要下樓,準備今夜過節的東西了。”說罷,便急溜溜地逃走了。

[歌曲]“爲什麼我一見到你眼神就渙散,爲什麼和你沒聊幾句腿就開始顫?我愛上你的眼,我想吻你的臉,想把你緊緊地放在我的心裡面。爲什麼我一離開你就沒安全感,爲什麼一天沒有聯繫我就不習慣?像隔了好多年,像生離和死別,你的一舉一動牽掛着我的一切。

愛讓我的心,亂亂亂;愛讓我的心,盼盼盼。如果今生沒有你的陪伴,我的世界從此以後該怎麼辦?你讓我的心,亂亂亂;你讓我的心,顫顫顫。只要今生能有你的陪伴,海枯石爛天崩地裂我都不管!”

晚上,小雅總是睡不好。中午,便稍微打了個盹。

蘇小雅無精打采地倚在窗邊,向外眺望。突然發現,她那朝思暮想的白衣少年,騎着他那匹高頭大馬向這邊走來,身後還有兩個挑擔的隨從。

[歌曲]“愛讓我的心,亂亂亂;愛讓我的心,盼盼盼。如果今生沒有你的陪伴,我的世界從此以後該怎麼辦?你讓我的心,亂亂亂;你讓我的心,顫顫顫。只要今生能有你的陪伴,海枯石爛天崩地裂我都不管!”

小雅原以爲是幻覺,便順手往自己大腿上狠狠地擰了一下——死疼!

她的臉上隨即露出了笑意,她慌忙跑下樓去,又匆匆跑了回來,她來到梳妝檯前,慌忙塗了塗口紅,整理了一下衣衫,才扭着腰肢走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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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搭鵲橋

農曆七月初七,是中國傳統節日中最具浪漫色彩的“七夕節”。傳說中,牛郎織女這天會在銀河鵲橋相會。

那麼,七夕那天,牛郎星和織女星真的會相會嗎?

據天文家稱,牛郎、織女兩顆星是夏季星空中的兩顆亮星,如果想觀賞這兩顆星可以在晚上9時後,仰頭90度,或躺在室外的長椅上望向星空,明亮的織女星首先出現在天頂附近,隨後在其偏南方向還有一顆一等星的牛郎星。

當晚10時30分左右,月亮就已墜入西南方地平線以下,此時的銀河以及牛郎、織女兩星將更加清晰明亮。

當然,事實遠沒有那麼浪漫,那兩顆星和銀河的位置都不會改變,只是因爲地球在公轉,只有夏季我們才能看見銀河。

所以,我們纔在整個夏天都可以看見牛郎織女對坐銀河兩旁,但他們是絕對不會相會的。

七夕這幾天,一般見不到喜鵲,它們都去哪裡了?難道真的是搭鵲橋去了?

喜鵲在我國的民間一直是很受歡迎的一種小鳥。這種鳥喜歡在人類聚集的地方活動,像房前屋後的一些高樹上,就常見到喜鵲,有些還把窩安在這裡。

民間認爲喜鵲是一種喜慶的小鳥,主要的原因是它的叫聲好聽。過去還有“喜鵲叫,貴客到”的農諺。

傳說中,牛郎和織女相見,就是通過喜鵲搭建的橋。這個只是一個美好的傳說,怎麼可能是真的呢?

七夕這幾天,我們見不到喜鵲,是和喜鵲的生活習性有關。鳥類都有換毛的習慣,就連貓狗等哺乳動物也有這個特性。而喜鵲一般換毛就是在農曆七月的上旬,也就是七夕這天前後。因爲喜鵲在春天長的羽毛是比較粗硬的,這也是因爲春夏季比較的溫暖。可是到了七夕前夕,喜鵲就要開始換毛了,大量的羽毛會快速脫落,然後再長出柔軟細密的羽毛,這樣才能在冬天的時候抵禦寒冷。可是喜鵲在換毛的時候,它們不僅抵抗力很弱,而且活動能力也會大大地降低。因此爲了躲避天氣,就會躲起來很少出來活動。所以,在七夕這天就很難見到喜鵲了。

[2]染指甲

七夕染指甲,是流傳在中國西南一帶的七夕習俗。許多地區的年輕姑娘,喜歡在節日時用樹的液漿兌水洗頭髮,不僅可以年青美麗,而且對未婚的女子,可以儘快找到如意郎君。用花草染指甲也是大多數女子與兒童們,在節日娛樂中的一種愛好,也與生育信仰有密切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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