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後,美盼便經常去書院與完盛幽會。
接近七夕,天空中常常會飄雨。這也許是牛郎和織女就要重逢,喜極而泣的淚水吧!
戌時,美盼坐在窗前,看着纏綿的秋雨,心裡想:我現在去師哥那裡,不會讓人發現吧!
想到此時,美盼就“騰”地站了起來,嚇了如煙一大跳。
如煙忙問:“盼盼姐,你怎麼了?”
“我們去書院吧!”
“現在太早,去那裡合適嗎?”
“沒關係,下着雨,不會被人瞧見的。”說完,便拉着如煙直奔了書院。
【一】《上書諫吳王》枚乘.語
欲人不聞,莫若不言;
欲人不知,莫若不爲。
俗話說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這天,林廚娘恰巧鬧肚子,頻繁地跑廁所。一出茅房門,忽然瞥見雨中的花園裡,有兩個人影一閃而過。
起初,她還以爲是自己看花了眼,但定睛細看,斷定是如煙和小姐無誤。
林廚娘心想:這兩人合着夥,在雨中去花園幹什麼,那條道可正對着西廂書院呀!她不想則已,仔細一想,倒把自己嚇了一跳……
爲了落實自己的猜測,林廚娘在雨中等待了一個多時辰,但總也不見小姐和如煙回來。
林廚娘就悄悄去了書房,從遠處看見書房的燈依舊閃亮,但如煙卻打着把傘站在樹下,一直守着書房的門。
林廚娘心想:下着雨,如煙爲何不進屋呢?屋裡的倆人在幹嘛?難道小姐真的在偷情?
轉念又想:大小姐是自己一手帶大的,一向本分聽話。我可不能冤枉了她呀……不過,都半夜三更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能幹些什麼?
一陣秋風吹過,林廚娘不僅打了個寒戰。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雙臂,輕輕說了句:“罷了,我先回去,明天一早再來查看!”說完,便悄悄離開了西廂書院。
【二】《初秋》孟浩然.詞
不覺初秋夜漸長,
清風習習重淒涼;
炎炎暑退茅齋靜,
階下叢莎有露光。
第二天,林廚娘早早地起了牀,急急忙忙地來到西花園。
她等了很長時間,也不見那倆人的影子。心想:難道她倆已回到了妝樓?
林廚娘悄悄趕往妝樓,一看小便門沒有關,知道大小姐還沒有回來;她又忙匆匆地趕往書房,大老遠看到書房的燈已經熄滅,樹下也不見了如煙的身影……
如煙去了哪裡?
林廚娘悄悄走近書房,想就近查看,剛走了幾步,就發現如煙的大雨傘放在了樹下的地上。
爲何把傘丟在這兒呢?難道如煙也進了書房?
房子裡很是安靜,臺階下的草叢也有了點點露水珠。
林廚娘低頭看了看傘下,嚇了她一跳。只見柳如煙蜷簇在傘裡邊,靜靜地睡覺了……林廚娘趕緊離開了書房,回到剛纔的地方等待着。
立秋後的夜,漸漸變長了。
清涼的風緩緩地吹着,林廚娘倍感清涼:本想跟老夫人好好參柳如煙一本,因爲大小姐都是跟着這小丫頭學壞的……但想起她在傘下的可憐樣,心又軟了……
第三聲雞鳴[1]喚醒了沉睡的如煙。
她慌忙起身,來到窗前,輕聲叫道:“盼盼姐,該走了。”
片刻,屋裡的燈便亮了。
不一會兒,就見虞美盼披頭散髮地從屋裡面走了出來,跟着柳如煙,匆匆離開了書院。
看到虞美盼如此的形象,林廚娘可以斷定了——小姐和完相公一定有姦情。
她吃過了早飯,便立刻來到了老夫人的屋子,把自己的發現一絲不落地告訴了虞夫人。
林廚娘的話,虞夫人是一向信任的。
因爲,林廚娘本就是虞夫人少時的貼身丫鬟,是跟隨她一起陪嫁到虞家來的。林廚娘名叫林夕兒。其實,她並不不姓林,而是虞夫人的孃家父親從府衙下班回家的時候,在樹林裡撿到的棄嬰。那時正值傍晚時分,便給她起了個“林夕兒”的名字。
林夕兒頗有幾分姿色,本想給虞集做妾,但虞集不許。等林夕兒年紀大了,到了出嫁的年齡時,虞集便把她嫁給了自己的書童虞福,也就是後來的管家。林夕兒知道虞夫人的飲食習慣,便做了虞府的廚娘。
虞夫人聽林廚娘這麼一說,又聯想起女兒最近的細微變化——近幾天,美盼看上去,容顏煥發出不像少女的青春美,可又是精神倦怠,好像睡不醒似的;胸脯也高高聳起,腰肢也不像以前瘦了,舊時替她做的衣服,裹在身上都緊緊的;講起話來恍恍惚惚,眉頭緊蹙……
虞夫人也是過來人,這種種的變化,她哪會不知?得趕緊想出個對策,防止事情進一步發展。
首先,虞夫人想到的是不能聲張,便對林廚娘說:“此事,你要守口如瓶!”
“夫人,請放心!”
“你速速去把虞總管叫來,我倆得趕緊商量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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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
[1]公雞一夜打幾次鳴?
(1)雞在夜裡要叫三遍。
第一遍在子夜時分。這是最浩大的一次雞叫,每個公雞都要叫,而且聲音響亮,餘音悠長,誰也不甘寂寞。
第二遍在丑時。但這次就不像第一遍雞叫那樣整齊了,有的雞在叫,有的雞不叫。
第三遍在天亮的卯時。這時的人們已經早早起了牀,就不太注意誰家的雞在叫,誰家的雞不叫了。
(2)雞爲什麼要打鳴呢?
公雞的大腦裡存在着“生物鐘”。根據科學研究發現,在公雞的大腦與小腦之間,有一個內分泌器官叫松果腺,“生物鐘”就生長在這裡,由於松果腺一到晚上就能分泌一種黑色緊張素,使雄雞能夠記憶明、暗的規律,進行週期性的鳴叫活動。
除了梟、鵠等少數鳥類外,其它的鳥類在夜間都是看不到東西的。
雞也是如此,由於怕受到攻擊,母雞們在夜間棲息時,便惴惴不安。大公雞爲了給母雞們壯膽,便從半夜開始大聲地鳴叫,用以嚇退敵人。
久而久之,便養成了習慣。
漆黑的夜裡,在大公雞的一聲聲鳴叫中,母雞們心安理得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