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還好,一聽酒飽飯足幾個字,那隱隱發脹的小腹便是更加的抽搐難耐。可恨這小兒平日裡不見主動開竅,這會兒子竟一個勁兒往自己身上貼,手臂被那兩團柔軟擠壓着,一低頭就看見開闊的前襟之下雪乳深溝,伴隨搖晃的動作輕輕顫動,便是入定的老僧都要被晃出些尿意來,何況他這本就定性不佳又自帶尿意的青壯年?
若不是現在馬車行駛在大街上,蘇輒定要立馬脫了褲子就地法辦了這個惹事的禍害。只痛苦的繃住臉,冷下聲道:“莫要再鬧了,衣服已經買了,待去了別院再行用飯便是。”
別院?阮清立馬抓住了關鍵,仰起小臉不明所以的眨着眼問:“不是回宮嗎?是要去何處的別院?”
蘇輒垂眼便對上一張微微張着的小嘴,只覺得腹中的尿意更甚的往身下急急涌去,當下迅速的別開臉,一把將懷裡的人推開,“你不是一直嫌呆在宮裡悶麼,便帶你出去戲耍兩日鬆緩鬆緩。你若不想去,那就直接回宮。”
阮清被推了個趔趄,竟也顧不上怒罵王爺的粗魯,又顛顛的爬過來,無甚節操的重新撲進王爺懷裡,死死抱住王爺的勁腰,歡呼道:“怎會不願!蘇叔叔真是太好了!阿阮高興極了!”
王爺卻是一點都不高興,俊臉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無奈只得軟下聲往外撕扯着八爪魚一般的小兒,“小祖宗,且鬆鬆手可好?本王……本王現在內急的很!你再勒下去,這洪水可就備不住要決堤了……”
阮清這才“哦”了一聲,很是依依不捨的爬了起來。大眼無辜的望着俊臉微有些扭曲的王爺,嘟噥道:“蘇叔叔不早說,所幸蘇叔叔最後買了人家不少衣服,否則那掌櫃可要心疼死蘇叔叔一口氣喝下肚的兩壺好茶呢!”
蘇輒現在是聞茶色變,速度堪比西北變臉名角,原本他還納悶這小兒一改常態,怎的這般熱絡親暱,原是早就瞅準了他的短板,故意一腳踩了上來。察覺到這一點,那洶涌的尿意倒是被衝頭的惱意壓下去些許,可就在這時,那不嫌事大的小兒一骨碌爬起,掀開車簾便對着趕車的天四喊道:“怎的這麼磨蹭!王爺快要憋不住尿了,你那鞭子可是能再揮用力些!”
這一嗓子卻是分毫沒有壓低,直吼得方圓一里都能聽的清晰。蘇輒眼疾手快一把將故意掀開車簾的小兒拽了回來,然車簾落下,坐在車裡都能感覺到無數利箭般的目光似要穿透車廂刺進自個兒臉皮。
王爺素來低調,出門所乘的馬車不似其他世家權貴,在車轅上雕刻自家標記。可那一聲王爺卻及時的提醒了好奇的路人。在京中能被尊稱王爺的還有幾個?除了新任的攝政王,便是那唯一的異姓王蘇家二公子了。
再看那雖然奢華昂貴卻並不見宮廷品階侍衛環繞的黑色檀木馬車,有眼尖的幾乎立刻就想起了曾經見定北王府的家眷外出乘坐過,那車中的王爺定是現今人氣沖天的定北王無疑了!
更有眼神犀利者,及時的捕捉到了方纔掀簾一吼的少女絕色,那憋不住的尿意便是無限的延展到了某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妙處,直叫一干熱血的路人渾身都沸騰起來,暗自垂涎一呼,王爺果真好享受!
卻不知那熱辣的鞭子打在馬兒身上,可是能激起王爺別樣的快感?
事實證明王爺不只會享受,還是個愛記仇的。待得解決了內急大事,便是記起了鞭策不甚乖巧的小馬駒大事,務必要叫那撒了蹄子的小馬駒領悟馬鞭沾上細嫩馬臀的熱辣之感。
此間別院建造在西郊碧水河畔,四周半座山頭俱是蘇家的產業。山間綠樹環繞,山中亦有溫泉流淌,是避暑暖冬的好去處。往年寒冬之時,蘇家人也會偶爾來此泡上一泡,只是自忠義王意外身去之後,定王府幾年風波不斷,未得安定之時,便懈怠此項消遣。
阮清也是頭一次知道蘇家在此處還有這樣一座別院,瞧着比煜小侯爺的慄山別院還要優雅舒適的多。少了煜小侯爺門上的江南奢逸之風,院中多是四季常青的高大樹木,石亭拱橋。更令人眼前一亮的是後院一片蔥翠的竹林裡掩映着一座水榭。大概是溫泉的源頭便出自那裡,所以即使是落雪的寒冬,那竹葉依然翠綠可人,煙氣飄渺裡,隱約可見那水榭四周懸掛的竹簾上勾畫着一整副山水畫,很是應景。
阮清只是遠遠望着,都覺得身上生出一股子暖融融的熱意。若不是一道來此的還有一頭值得警惕的餓狼,阮清早耐不住一頭扎進那溫泉水裡舒服的翻滾了。
“殿下可要現在去泡上一泡?”
身後驀地響起一道清越的詢問聲,原是去解決內急的王爺輕鬆歸來。阮清自然是搖頭婉拒,摸着肚子可憐兮兮道:“早上我便沒吃什麼東西,折騰了一日,天都要黑了,我怕會餓暈在那池子裡,淹死了豈不是不妙……蘇叔叔不是說會有吃的嗎?不知我們要吃什麼?”
蘇輒雖然急於要鞭笞不聽訓的小馬駒,可聞言也覺得在此之前先餵飽弱不禁風的小馬駒方更方便tiao 教。於是拉起一臉惶恐算計的小兒,大步出了竹林,來到不知何時架起在前院的烤爐架子前。
阮清從未親自動手做過吃食,以前聽蘇輒講上山打獵燒烤的趣事,心中便十分羨慕,總想象着什麼時候自己也烤上一回香噴噴的肉。雖未見過,可看那燃着火的架子和旁邊擺的齊整的幾盆肉,阮清就大概猜到了蘇輒這是要親自燒烤。
因着主人是突然興起方至,別院裡只臨時倉促的清掃出了幾條常走的道路,剛剛晴過雪的院子裡望去仍是白茫茫潔淨的一片。賞着雪色雅景,吃着現炙的流油烤串,真真不失爲愜意享受。
果然,蘇輒脫下身上的大氅將她兜頭裹住,然後將她安置在一旁鋪了三層木板又兩層厚厚的大毛皮的席子上,便兀自挽起衣袖,開始動手將盆裡的肉穿在削尖的紅柳木條上。
那紅柳木條原是西北的特產,大概是定北王去了一趟西北偶然發掘了此等好物,就順道帶回了一些,閒時調劑寡淡的腸胃。
只是阮清記得蘇輒本身是不大喜歡吃肉的,偶爾吃一些也是因着她的口味,不鹹不淡的嚼上幾口。眼見着幾個銅盆裡都是肉,只旁邊小盆裡放着切好的茄子和野菇,阮清託着下巴問:“蘇叔叔何時改了口味,竟是這般愛吃肉了?這幾個盆裡都是些什麼肉啊?”
蘇輒一邊將串好的肉駕到爐上烤,一邊繼續串肉,分別指着幾個盆裡介紹道:“這是鹿肉,這是野豬肉,這是山雞肉,都是天七他們剛剛去後山獵的,正新鮮。我尋思着你平日裡少吃這類野生的肉食,以前又總是嚷着要嘗一嘗烤肉的滋味,便烤來給你一試。”
阮清聽到後山就可以狩獵頓時眼睛一亮,她在出來時就聽說了蘇輒擅自暫停三日朝會的事,一時倒也樂於在外面多晃噠兩天,反正就是回去也沒有坐上蛟椅的機會,倒不如及時行樂,趁這個機會在這裡好好玩一玩。便是眼巴巴的望着認真串肉的王爺,柔聲道:“阿阮從來沒有狩獵過,很是嚮往騎馬射箭的痛快,蘇叔叔可不可以也帶阿阮去後山獵兔子?”
蘇輒低低的笑了一聲,“你倒是出息,只想着欺負弱小,怎的沒有豪情壯志去獵一頭老虎來?”
“後山還有老虎?”阮清刷的坐直了身子。
蘇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揶揄道:“後山沒有老虎,不過眼前卻有一頭牙尖嘴利的母老虎。”
阮清一聽就知道又被人身攻擊了,悻悻的哼了一聲,便不再自討沒趣,轉頭巴巴的望向那烤的嗤嗤作響的鹿肉。只見蘇輒將烤的紅亮的肉串翻了幾翻,從旁邊的罐子裡抓了幾把不知名的調料均勻灑上一層,頓時便有撲鼻的濃香溢了出來。
阮清餓了一天,只覺得乾癟的腸子都要被那香味給勾了出來。蘇輒卻不急着將烤熟的肉串遞給她,先是倒了一杯煮的滾熱的甜湯讓她喝下暖腹,又用小刀把柳條上的肉塊切成小塊放入盤中,這才把盤子推到她面前,讓她食用。
阮清早等不及,也不管手還包的似個蘿蔔,抓起筷子便夾了一塊賣相最好的放入口中,那嬌嫩刁鑽的小舌頓時被異樣的鮮美激活,眼睛都跟着亮了起來,嚥下一塊之後便是真摯的讚美,“蘇叔叔真是能幹,竟然連肉都能烤的這般美味,若是一朝不做王爺,改行去做廚子倒也不怕餓了肚子。”
這馬屁拍的啪啪作響,王爺顯然十分受用,親自夾了一塊新烤好的山雞肉遞到阮清嘴邊,笑眯眯道:“鹿肉不好消化,且吃吃看這雞肉。”待雞肉入了小嘴,接着道:“只要是殿下喜歡的,本王自然是要盡力滿足,不過是做些簡單的吃食,本王真正能幹的可不止這一樣。殿下可要挨個試一試?”
阮清滿臉崇拜的眨着明媚的大眼,“除了打仗,謀算,烤肉……蘇叔叔還會些什麼啊?”
蘇輒同樣眨了眨眼,意味不明的回了一句,“殿下若想知道,待用完飯,本王俱一一告訴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