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初每次把飽含着真元的靈訣打出去,紅色的鳳凰木就能夠把那些真元吸納掉,然後鳳凰木陣柱上的切口就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癒合,把鑲嵌在切口處的下品晶石包裹在其中,乍一看上,就像是天然生在上面一樣。
另外,隨着一道又一道靈訣打出去,秦之初能夠感覺到手中的鳳凰木陣柱,在慢慢地發生着一些變化,變輕,變得富有靈性,天黑的時候,甚至能夠看到鳳凰木陣柱上散發着類似於紅玉的潤澤毫光。
秦之初急於將自己的短板加長,故而連續兩三天,什麼事情都不管,全身心地製作着陣柱。奚一鬆等人抓緊時間,在丘陵上休整。關志文、龔秀珍還有演寧、孫得龍等人則負責解決整個隊伍的後勤、傷病號等問題。
這幾天,馬千里等盜匪都沒有再露面,哪天他們用來伏擊秦之初的三架投石車都讓秦之初用爆裂箭摧毀了,在安置投石車的地方,留下了一些殘骸。
不過奚一鬆帶着人去尋找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投石車的大部件,應該是馬千里帶着人撤走的時候,又把投石車拉走了。只怕下次相遇的時候,這些投石車還將是針對他們的特大威脅。
鳳凰木陣柱的製作十分的麻煩,每製作成功一個都需要花費五六個時辰。等到木料用完的時候,秦之初已經做了六根,還差最後一根,這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
“少爺,要不要我再帶着人去砍一根鳳凰樹回來?”奚一鬆見木料用完了,就過來問道。
秦之初擺了擺手,“三哥,最後一根陣柱乃是北斗七星陣的主陣柱,是整個北斗七星陣能否成功的關鍵,你就不要去了,我自己去,只要我才知道要選什麼樣的鳳凰樹,才適合製作主陣柱。”
奚一鬆沒有強求,“少爺,你要去的話,我不攔你。不過你可一定要留神,這幾天,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三天前,馬千里就跟神人似得,打了咱們一個措手不及,事後又不戀戰,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就撤走了。我相信他一定不會放棄再次打擊咱們的機會,一定在附近派了暗哨,監視咱們。我怕你這一去,馬千里就有可能調兵過來圍攻咱們,那個修真者或許也會突然蹦出來,刺殺你。”
秦之初認同地點點頭,“三哥,我心裡有數。我讓你們把營地紮在丘陵的最高處,就是防止馬千里再次過來圍攻咱們。我不是已經把鵲畫弓給你了嗎?如果馬千里不來,還則罷了,如果他來了,你就不要客氣,給我用符文箭狠狠地射他們。
還有,給團丁中的每一個弓箭手,也都發兩三枝符文箭,射他孃的。對了,我不是還給了你幾枝封着地煞迷香的符文箭嗎?記得往盜匪人羣密集的地方射。”
“明白,少爺,我一定會帶着大家堅持到你回來的。”
奚一鬆很明智,可沒說什麼要剿滅馬千里的盜匪隊伍,己方現在只有二三十個人,其中還有不少非戰鬥人員,馬千里至少也有兩百多人,雙方對比懸殊,能夠抗住他們,不讓他們佔領丘陵,把己方的人全部俘虜或者殺死,就是一件極其不容易辦到的事情了,哪怕秦之初留下了符文箭也是一樣。
“我會快去快回的。”秦之初把葫蘆放了出來,躍到葫蘆上,飛下丘陵,順着九龍溪往上游飛去。
從榕西府招募來的那些團丁、皁隸、衙差什麼的,現在也知道了秦之初也是位神通廣大的仙師,見秦之初能夠馭器飛行,各個氣勢大振,只有幾個心眼比較活泛的,隱隱有幾分擔心,怕馬千里抓住這個機會,再伏擊他們一次。
秦之初也擔心馬千里再搞一次伏擊,所以他催動着腳下的葫蘆,用最快的速度往九龍溪的上游飛去。飛了大概有兩里路,果然在路邊看到了十幾顆野生的鳳凰樹,秦之初飛的近了些,把每顆鳳凰樹都看了看,最後搖了搖頭,這幾顆鳳凰樹都不太適合做爲北斗七星陣的主陣柱。
秦之初又朝着上游望了望,隱約看到前方几裡處,隱隱綽綽地有鳳凰樹的枝葉在風中搖曳。秦之初不知道除了那裡之外,是否在寧清縣其他地方還能夠尋找到鳳凰樹,爲了早日解決“主強從弱”這個隱患,必須要儘快把北斗七星陣製造出來,於是,秦之初決定飛過去看看,是否能夠找到合適的鳳凰木。
又往前飛了大概三裡,就在九龍溪的岸邊長着一片鳳凰樹,這些鳳凰樹同樣也是野生的,不過年頭明顯要比那邊的鳳凰樹短,直徑自然也就比那邊小了許多。
秦之初大喜,他要找的鳳凰木,最好是一整株鳳凰樹的樹幹做成的,這樣整株鳳凰樹的精華都在裡面,可以更好的激發出來鳳凰木的靈性,更好地發揮主陣柱的作用。
秦之初就葫蘆上落了下來,朝着那株鳳凰樹就走了過去,正在這時候,異變突生,從幾步之外的河水中,突然飛出了一道銀線,以閃電般的速度,朝着秦之初的後心就刺了過來。距離實在是太近了,最多不超過五尺遠,銀線突然出現,幾乎就是一擊必殺,躲無可躲。
眼看着就要擊中秦之初的時候,他卻彷彿是早就預見到了一般,青鋒劍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後心前,那道銀線正好擊在青鋒劍的劍體上。
那條銀線本身不是什麼特別堅硬的東西,它的殺傷力主要來源於兩方面,一個是它的細,一個是它的快和突然性。青鋒劍卻不一樣,打造它的煉器師,在煉製的時候,往裡面添加了一些能夠強化劍體硬度的材料,堅硬非常,銀線打在上面,就像是一條疾速躥出的蛇,一頭撞在了石頭上似得,馬上軟了下來。
銀線一擊不中,迅速回撤,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銀線就縮回到了水中。秦之初這時候才轉過了身,不是他速度不夠快,而是對方的速度太快了,快的超乎想象。
“王大川,這次來了,你就別想走了。”秦之初一抖手,就把驅魂鞭拿了出來,一出手,就是驅魂鞭最爲凌厲的招式。
“驅魂鞭第三式,惡鬼攝魂。”
一眨眼的工夫,無數的黑霧從驅魂鞭中涌了出來,瞬間就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兩眼冒着碧綠磷光的惡鬼。
秦之初現在還沒有完全煉化驅魂鞭,只能勉強控制住惡鬼,而惡鬼忌憚秦之初眉心中的青銅殘印,倒也不敢反噬他。
“惡鬼,去給我把人找出來。今天我要是能夠殺了他,我就用他的元神給你們做補品。”爲了讓惡鬼賣力幹活,秦之初許下了諾言。
驅魂鞭中拘禁的惡鬼多少都有些智慧,一聽秦之初願意用一名修真者的元神給他們做補品,那惡鬼頓時兩眼放光,碧綠磷光燒得更加的旺盛。
惡鬼興奮地叫了一聲,朝着九龍河中撲了過去。
惡鬼最愛吞噬血食以及人的魂魄、修真者的元神、元嬰,自然他們也就對生靈的氣血十分的敏感,誰都氣血重,誰的氣血不足,他們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辨識出來。
通常而言,修真者的氣血都是極其旺盛的,就算是躲得再隱蔽,斂息收斂到極處,也很難將自身的氣血收斂起來。
那惡鬼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找到了潛伏在九龍河中的那名修真者的蹤跡,飛到了九龍河的中間,就開始繞着那處打轉。
秦之初不會水,如果掐避水決入水,又不方便,不過秦之初還是有辦法的,他又把葫蘆放了出來,踩在葫蘆上,飛到了九龍河的上空。
一抖手,渾天碗就從他的袖子中飛了出來,在空中滴溜亂轉,迅速漲大到一丈大小。秦之初一揮手,漲大的渾天碗飛到了惡鬼一直打轉的地方。
“妖道,你出不出來?不出來,我就要給你來個碗中燉魚了。”秦之初冷聲道。
河中沒有任何動靜,秦之初這會兒沒有多少耐心,一個靈訣打了出去,渾天碗的內壁上突然冒出了熊熊的火焰,然後朝着九龍河就落了下去。
咻的一聲,那條銀線又從九龍溪中飛了出來,疾射秦之初的咽喉。
秦之初早就有了防備,焉能讓那人得逞,青鋒劍在身前一絞,就把銀線絞成了數段。這時,河水之中又沒動靜了,只有惡鬼能夠發現河水中那人開始逃竄,竟然沿着河水,逆流而上,而且速度還非常快,秦之初根本就來不及把渾天碗罩下。
秦之初無奈,只好先把渾天碗收回,然後一手託着渾天碗,踩着葫蘆,沿着河道,尾隨在惡鬼之後,追蹤河中之人。青鋒劍始終像游魚一般,在秦之初身周遊動,時刻準備着給河中之人致命一擊。
河中之人也感覺到了秦之初給他帶來的巨大壓力,他擅長的是暗中刺殺,趁人不備,背後捅刀子,以往,他用這種方法,不知殺了多少人,前幾天,他也用同樣的方法,差點把秦之初給撂倒。這纔過去幾天,兩人的優劣勢顛倒了過來,反過來換成是秦之初來追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