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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世森安撫李玉玲的時候,秦之初吸納入體的天地靈氣對他肉身的沖刷也到了極爲關鍵的時候。人出生的時候,都會含一口先天之氣,但是隨着歲數的逐漸增長,這口先天之氣會慢慢的散逸掉,逐漸地被後天的渾濁之氣代替。
這些渾濁之氣在人體內日積月累,形成了一層阻礙人修煉的桎梏,就像很多小飯館的飯桌一樣,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污垢,想將這層污垢清除,必須要反覆的沖刷,反覆的清洗,而這就需要消耗大量的天地靈氣。
那塊玉佩殘片之中僅僅只有百餘絲天地靈氣,其量相對來講是比較少的,根本不足以讓秦之初完成這一關鍵的步驟。
每將秦之初的身體沖刷一遍,那百餘絲天地靈氣就會消耗掉很大一部分,僅僅沖刷了不到三遍,這些天地靈氣就消耗乾淨了,全都沒了。天地靈氣對秦之初肉身的改造戛然而止,秦之初身體內還有太多的後天污濁之氣未能清除掉。
天地靈氣對身體的沖刷,秦之初在入定世界中感受的一清二楚,他是一臉的欣喜,只盼着能夠就此脫胎換骨,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事情不像他想的那麼簡單。
仔細想想也是那個道理,魏旭晨所佩戴的玉佩即便珍貴,也不足以珍貴到玉佩上掉下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殘片中所含的天地靈氣,就能夠將一個人幾十年積累下來的後天渾濁之氣清理乾淨的程度。能夠將他的身體沖刷了兩遍多,已經很不容易了。
秦之初帶着萬分的遺憾結束了打坐入定,當他睜開眼的時候,一股難聞的氣味直往他的鼻子裡面鑽,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置身在糞坑中間一樣。
秦之初低頭一看自己的身上,到處都是污垢,又滑又膩,又黑又臭。他掌心託着的那塊玉佩殘片還在,形狀、大小都和他入定前一樣,只是已經失去了光澤,沒有了那種圓潤的韻味,就是一塊極其普通的玉石,能夠換回來幾文錢就很不錯了。
“玲玲,快給我打水,我要洗澡。”秦之初自己都難以忍受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異味。
徐世森和李玉玲就在門口守着,一聽秦之初在叫嚷,李玉玲頓時眉心舒展,喜笑顏開,撒丫子跑到了屋裡,站在了秦之初的面前,“哥哥,你醒了?太好了,我這就打水給你洗澡。”
小丫頭歡呼一聲,拎着一個木桶去打熱水去了。
徐世森笑着走了過來,“秦兄,可真是難爲玉玲了。你打坐的這幾天,玉玲一直守着你,吃不香,睡不好,她可差點以爲你不行了。你的眼光真不錯,選了這樣一個忠心的書童。”
秦之初這才知道自己這次入定花了幾天的時間,他忙問道:“徐兄,今天是初幾?”
秦之初醒了過來,徐世森也是心情大好,“今天都初八了,明天咱們就要去貢院考試了。我還琢磨着是不是要找一面銅鑼來,在你的耳邊敲一敲呢。要是耽誤了你的考試大計,回頭你還不得怪死我呀?”
秦之初不由的一驚,幸虧他是現在醒來,要是再拖個一天半天的,那就糟了。他從牀上下來,朝着徐世森躬身一揖,“多謝徐兄惦記着小弟。”
工夫不大,李玉玲把熱水打來,只是她畢竟人小力薄,要想打夠讓秦之初洗澡的熱水,還得再跑幾趟。徐世森把自己的兩個隨員叫來,讓他們幫着李玉玲一起給秦之初打洗澡水。
等到秦之初從浴桶出來,穿上衣服,打開房門,讓徐世森、李玉玲進來後,兩個人看着秦之初的模樣,都有些傻眼。
“哥哥,你變得好有氣質呀,好帥呀。”李玉玲兩眼直冒小星星。
徐世森也沒想到秦之初的變化竟然這麼大,原來他就覺得秦之初氣質上勝人一籌,現在則更超過了絕大多數人,冰肌玉骨,氣質沉穩優雅,真真的是一個濁世翩翩佳公子了。徐世森越發的肯定秦之初一定有着不爲人知的一面,他更堅定了交好秦之初的心思。
“秦兄,昨天咱們豫州行省的提學大人就到了京城,他今天傍晚的時候,會到咱們豫州會館來,和全省的舉人共進晚餐。我決定讓你還有其他幾名舉人,和提學大人同桌吃飯。提學大人乃是一省的學政首腦,在他面前,你可要好好地表現一下呀。”
大周王朝在兩京二十三行省五個都指揮司都設置有經學提舉司,其行政長官的正式名稱是提督學政,簡稱爲提學,正二品銜。
豫州行省的提學大人叫隋文昌,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面白無鬚,體型微胖,一雙蛤蟆眼,頭戴烏紗帽,身着紅色圓領官袍,官袍前後有金色絲線繡成的方形補子,補子的主圖案是錦雞,腰束青色革帶,革帶左側懸掛着牙牌,腳蹬一雙黑麪白底的皁皮靴。
隋文昌是下午四點多鐘坐着轎子過來的,豫州會館的掌櫃、所有入住在這裡的舉人全都出來迎接。隋文昌顯得很溫和,臉上帶着笑,他就像是一個很慈祥的鄰家老伯一樣,沒有一丁點的官架子。
當然,這並不代表隋文昌是一個很隨和的人,他只不過是爲了向舉人們展示他的親民作風,拉近他和舉人們之間的距離,等到誰金榜提名了,這就是一段善緣,說不定以後就用着了。
“我等拜見提學大人。”舉人可以見官不跪,故而所有的舉人在提學大人下轎之後,只是一起向他拱手作揖。
隋文昌微笑着頜首還禮,“我豫州的各位舉人,明天就是禮闈了。我特地從豫州趕來爲大家壯行,希望大家能夠不辜負家鄉父老的重託,金榜題名,光宗耀祖,壯我豫州的文風。”
舉人們簇擁着隋文昌到了大堂,隋文昌在大堂正中的圓桌的首席坐好,蕭蔚湶、秦之初等人陪着提學大人一起坐下。這時候,秦之初才發現這一桌上竟然沒有徐世森的蹤影,他趁着人員紛紛落座的嘈雜,側頭四處尋找,看到徐世森坐在了很遠的一張桌子上。
秦之初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他現在坐的位置一定是原來給徐世森準備的,而徐世森現在坐的位置才應該是原來給他準備的。徐世森大概是見了他修煉入定後的變化,有了進一步交好他的想法,特意的換了一下,因爲時間倉促的緣故,徐世森也沒有辦法給自己找個更好的座位了。
其實,秦之初還是猜錯了一點,徐世森不是不能給自己找個好點的座位,而是刻意的沒有去尋找,只有這樣,才能讓秦之初更加的領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