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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林平閉上雙眼,以示他不受凝嬰丹的誘惑。但是這種誘惑,又豈是簡單地閉上眼睛,就能夠抵禦的了的。
凝嬰丹的丹香撲鼻,使着勁的往薛林平的鼻子裡面鑽。更可恨的是溳水真人,捧着個凝嬰丹,在那裡大喊大叫。
溳水真人又是激動又是亢奮,酸甜苦辣,各種滋味一起涌上心頭,以至於溳水真人又是哭又是笑。
薛林平與他近在咫尺,溳水真人的反應不斷地衝擊着薛林平的思緒,讓他也回想起了他過往那些年,爲了修煉,吃了多少苦頭,付出了多少艱辛,又流了多少的血和汗水。
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卻無法逾越自身的天賦限制,眼看着就要修煉到頭了,很有可能再也無法向前邁一步,薛林平嘴上不說,心裡面卻是萬分的不甘心。
薛林平很清楚,如果不是得到了凝嬰丹,溳水真人很有可能在不久之後就要隕落,溳水真人走過的路,就是他即將走的路。可是溳水真人如今得到了凝嬰丹,那麼就有可能換一條路走,而他還要繼續在註定是條死衚衕的路上繼續前進,直到終點,撞上無法撞破的牆,痛苦而又不甘地等死。
溳水真人哭嚎完之後,雙手捧着凝嬰丹,跪在秦之初面前,“謝謝主人,謝謝主人。”
“溳水。起來吧。你回頭就把凝嬰丹服下,本國師親自給你護法。你是本國師最虔誠的手下之一,本國師一定要助你一臂之力,保你順利地破丹凝嬰。如果一枚凝嬰丹不夠。咱們就吃兩枚,兩枚不夠,吃三枚,直到你破丹凝嬰爲止。”秦之初慷慨地說道。
“主人……”溳水真人再次哽咽,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憑他的資質,單憑一枚凝嬰丹,就想破丹凝嬰,基本上沒什麼希望。可是如果秦之初肯給他多枚凝嬰丹,那麼元嬰期對他來講,或許就不是遙不可及的事情了。
“不可能,秦之初。你不要信口胡謅。你能夠有一枚凝嬰丹,就很了不起了,怎麼可能還有兩枚,三枚?你說這種話,連三歲的小孩子都騙不過。”薛林平閉着眼睛。嘴皮子倒是挺利索,他必須要駁倒秦之初,要不然,他真的很難抵擋住凝嬰丹的誘惑。
秦之初淡淡一笑。“咱們大周沒有凝嬰丹,但是大周沒有。不代表別的地方沒有。薛林平,你該知道本國師曾經去了一趟聖域。那裡的凝嬰丹可都是公開售賣的,五千上品晶石一枚。區區在下,恰好搞到了幾枚。你看,這不是凝嬰丹是什麼?”
他一邊說着,一邊從懷中又取了兩枚凝嬰丹出來,在薛林平的鼻子前面晃了晃。
聞着撲鼻的丹香,薛林平再也按捺不住,驀然睜開眼睛,死死地盯着秦之初手中那兩枚凝嬰丹,如果不是他身上貼滿了符,被鎮壓的動彈不得,他早就蹦起來搶了。
眼看着薛林平的目光盯在凝嬰丹上,都拔不出來了,秦之初手掌一合,手往回一縮,順手就把凝嬰丹收了起來。
“秦之初,你不要這麼小氣,讓我再看兩眼。你不讓我多看幾眼,怎麼確定你不是拿假的凝嬰丹來糊弄我?”薛林平嚷道。
“薛林平,如果你以爲那是假的凝嬰丹,就當它是假的好了。
不過,有句話,本國師可要跟你說清楚。凝嬰丹干系重大,一旦傳揚出去,讓外人知道本國師手中有凝嬰丹,那就是潑天般的禍事。所以本國師就算是不殺你,也絕對不會放你出去的。
不但要禁錮你,還要禁錮你的六識,讓你不能說、不能聽、不能看、不能聞,更不能寫。委屈你了,請你多擔待。”
秦之初朝着薛林平拱了拱手,微微一躬身,似乎是真的向薛林平表示抱歉一樣。
薛林平自忖如果是他和秦之初換一下位置,只怕二話不說就要宰了秦之初了,根本不能留下他的性命。可惜,這只是假設,如今的主動權卻是掌握在秦之初的手中。
如果按照秦之初所說,他無法跟外界有任何形式的交流,就像是個活死人一樣,那還有什麼生活的樂趣。更重要的是他浪費不起時間,金丹期的壽元是有限的,要是秦之初禁錮他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到時候,就算他能夠脫困,也就只有等死一條路可走了。
“溳水,先把凝嬰丹收起來,你去把薛林平押下去,回頭再服用凝嬰丹。”秦之初吩咐道。
“慢着,秦之初,你不要着急,讓我再好好考慮一下。”薛林平連忙嚷道。
“好,本國師就再讓你好好考慮一下。記住,你只有一盞茶的時間,過期不候。”秦之初衝着溳水真人吩咐道,“溳水,去給本國師端杯茶來。”
很快,溳水真人就把茶水給秦之初端來了。茶葉是皇宮中的貢茶,據說是極品的鐵觀音,每年的產量不過是一兩斤,比金子還要貴重。天命帝把地方上進貢上來茶葉一分爲二,給了秦之初一半。
秦之初端着茶盞,慢條斯理地拼着茶。茶是好茶,脣齒留香,只是秦之初的心思沒有在這上面。
他這次拿出了這麼大的本錢,如果不能夠把薛林平誘惑着投向他,他是不可能把薛林平處死或者關起來的,那樣的話,就太浪費了,說不得就要動強,強行收服薛林平,就像當初收服溳水真人一樣。
只是這樣做,會遭遇強大的抵抗,會浪費掉大量的信之醍醐。更重要的是有可能收服不成功,把人變成傻子。那就太不划算了。
一盞茶很快就喝完了,秦之初把茶盞往旁邊一遞,溳水真人連忙接住,“薛林平。時間到了,給本國師一個準信吧。”
薛林平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最終還是低下了高昂的頭顱,向秦之初低下了頭,“願降。”
秦之初呵呵一笑,“這就對了嘛。薛林平,本國師向你保證,你這次是做出了一生最正確的決定。本國師會像善待溳水一樣。善待你的。溳水,還不快去把薛林平攙扶起來?”
溳水真人連忙走過去,把薛林平身上的符全都拽了下來,又給薛林平鬆綁。然後他就站在了薛林平的後面,就近監視着薛林平,免得他搞小動作。
薛林平先向溳水真人致謝,然後撂袍跪倒在秦之初跟前,“屬下薛林平拜見國師。”
“好。薛林平,你既然願降,那麼本國師就賜你點東西。放鬆,不要抵抗。本國師要對你摸頂賜福。”秦之初伸出手。朝着薛林平的頭頂摸去。
薛林平下意識地就要躲閃,但他還是硬生生地止住了這個動作。秦之初要殺他。有的是機會,不必等到現在才動手。他略微有些緊張地等待着。雙目向下看,等待着不知是禍還是福的降臨。
秦之初的手輕輕地放在了薛林平的頭上,心神一動,大量的信之醍醐從他的掌心涌出,涌入薛林平體內,侵蝕改變着薛林平的神識、思維。
薛林平沒有抵抗,或者說他還沒有來得及抵抗,信之醍醐就改變了他,突然之間,他就覺得秦之初異常的親切,是他的上司、主人、偶像、神明,他是他忠誠的下屬,虔誠的信徒,英勇的先鋒。
大概過了有小半盞茶的時間,薛林平身上開始冒出來淡淡地香火之力,飄飄蕩蕩落到了秦之初的身上。這意味着對薛林平的影響,基本上已經完成了。
秦之初又往薛林平身上送出了些信之醍醐,等到薛林平反饋回來的香火之力比較濃郁,達到了一個可觀的、優質的程度後,他把手收了回來。
“薛林平,你感覺如何?”秦之初問道。
薛林平擡頭看了看秦之初,然後一低頭,五體投地,趴在秦之初跟前,“主人。”
秦之初滿意地點了點頭,“好,你很好。溳水,你帶着先下去休息吧,給他安排一個房間,住的離你近點。”
秦之初還是有些不放心,讓溳水真人就近監視着薛林平,這也是爲了謹慎起見。根據秦之初的經驗,薛林平再反覆的可能性基本上不會有了。
薛林平顯得很興奮,他對秦之初的安排十分的滿意,能夠跟溳水真人做鄰居,對他的修煉是有好處的,溳水真人是金丹期大圓滿境界,不久之後,可能就要晉升元嬰期了,正好讓他早晚請教。
還有,他雖然讓秦之初用信之醍醐改造了一番,秦之初答應賜他凝嬰丹的事情,他卻沒有忘記。這也是值得他高興的大喜事。
劍眉道長回到院子中,“國師,已經遵照你的吩咐,把柳寒煙他們重新關押起來了。”
秦之初沉吟片刻,說道:“劍眉道兄,你說皇帝現在封我爲國師,是不是有必要跟道錄司、僧錄司通報一聲呀?”
劍眉道長想了想,“國師,貧道斗膽問一句。你是如何定位你和道錄司、僧錄司兩司的關係的?是做朋友多過做敵人,還是做敵人多過做朋友?”
秦之初笑了笑,“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你說本國師會怎麼做?”
劍眉道長忙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國師最好還是派人跟兩司說一聲吧。不管他們是否如何想,咱們這邊不能缺了禮數。畢竟國師還在兩司掛着職呢。”
秦之初點了點頭,“本國師有意讓你跑一趟蓬萊島,你意如何?”
劍眉道長忙道:“願聽從國師的差遣。”
“那好,你就帶幾個人,去一趟蓬萊島吧,早去早回。還有,回到蓬萊島之後,記得跟慧能聯繫一下,看看慧能做的怎麼樣了。另外,再替本國師給雲霄道長、智海和尚還有衝玄道長三個人各送一份禮物,就說本國師請他們有時間的話,一定要到國師府來坐坐。”
秦之初叮囑了一番後。劍眉道長就退了下去。
秦之初的神識在泥丸宮中轉了一圈,重點查看了一下佛光普照爐,發現裡面的雷嗔石還沒有動靜,便把這件事暫時放到了腦後。他擡頭看了看天上。半千飛舟在空中飛來飛去,帶起一陣陣的大風。
秦之初順手往自己的腿上拍了幾張飛行符,慢慢地朝着半千飛舟飛了過去。
還沒等他飛到半千飛舟近前,奉命鎮守半千飛舟的柏水道長、龍象和尚、虎力僧等人就齊聚在甲板上,恭恭敬敬地等待着他上船。
等到秦之初落到半千飛舟上,柏水道長等人都單膝跪在地上,“拜見國師。”
秦之初一揮手,“都起來吧。本國師就是隨便來看看。你們忙你們的去吧。”
龍象和尚和虎力僧都看了秦之初一眼,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率先退了下去。其他人也都依次而散,只留下柏水道長還在秦之初身邊陪着。
秦之初轉過頭來,看了看柏水道長,“你不用忙嗎?”
柏水道長嘿嘿一笑,“國師。我再忙也忙不過您呀。你是日理萬機,時間比極品晶石還寶貴的國師,我得陪好你才行。國師,我再斗膽猜猜。你一定不是隨便來看看的吧?”
秦之初笑了笑,“本國師不是來看看。又是來幹什麼的?”
柏水道長見秦之初沒惱,膽子馬上大了幾分。“國師是來關心我的終身大事的。”
秦之初呵呵一笑,“是有這麼一層意思在裡面。柏水道長,你跟銀求歡銀左使之間怎麼樣了?”
柏水道長嘆了口氣,“國師,別提了,人家銀左使根本看不上我。誰讓我只是個假丹,不是真丹呢。國師,我聽人說你在蓬萊島道錄司的土木司,曾經一口氣送出十八枚九轉金丹,你能不能發發慈悲,可憐可憐我,也賜我一枚呀?”
秦之初笑着看着柏水道長,“你說說你有什麼功勞,值得本國師賜你一枚九轉金丹呀?”
柏水道長一聽,暗道有門,連忙換上一副極盡諂媚之能事的笑臉,“國師,我追隨你也有段日子了。在你面前,我不敢表功。只是沒有功勞,也有點苦勞吧。何況,追銀左使,乃是你親口交代的事情,我要是不能跟銀左使雙修,做一對雙宿雙棲的道侶,你臉上不也沒光嗎?”
秦之初笑了笑,他伸手拍了拍柏水道長的肩膀,“這些理由還不夠,你再好好想想。柏水道長,很多時候,會做不會說,不行,但是反過來,會說不會做,同樣也不行。本國師很看好你,你還有潛力可挖繼續努力。”
說完,秦之初就丟下一頭霧水的柏水道長,信步朝着半千飛舟的船艙走去。他先去駕駛艙看了看,這會兒是李欽值班,奇志跟她搭伴。
兩人見秦之初走了過來,兩人都是神色激動地朝着秦之初躬身問安,秦之初簡單地跟他們交流了一番,問了問他們這段時日駕馭半千飛舟的感受,捎帶着考覈了他們一下,也沒說什麼,只是勉勵他們繼續努力。
隨後,秦之初出了駕駛艙,又去看了看星海。然後,秦之初朝着虎力僧和龍象和尚的艙室走去。
虎力僧和龍象和尚共用一個艙室,艙室中的佈置很簡單,兩人都是苦行僧的做派,吃穿住用都十分的簡單,日常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修煉上,兩人都是心動期大圓滿境界,距離金丹期就是一步之遙,但就是這一層窗戶紙,他們已經捅了很多年,都未能捅破。
秦之初過來的時候,虎力僧和龍象和尚正坐在各自的榻上,正在交流着修煉的心得,推敲着突破到金丹期的那一絲契機。
秦之初敲了敲門,“有人在裡面嗎?本國師可以進來嗎?”
虎力僧和龍象和尚連忙從榻上下來,急急忙忙打開艙門,兩人雙手合什,一起朝着秦之初躬身,“國師,不知道是您來了,有失遠迎,請你恕罪。”
秦之初擺了擺手,“是本國師不請自來,不怪你們。不請本國師進去坐坐嗎?”
虎力僧和龍象和尚連忙閃開道路,“國師,你快請。”
秦之初擡腿走了進去,他的目光隨意地一掃,只見艙室中十分的簡單,在艙門左右兩邊的牆根,各自擺放了一張三尺寬、七尺長的硬榻,兩張榻之間間隔也就是三尺多點,除此之外,就別無他物了。
半千飛舟的艙室都有空間陣法,秦之初乍一進來,見裡面空蕩蕩的,還有幾分不適應,“怎麼,你們住的地方這麼簡陋?回頭,我讓龔兄給你們佈置一下。”
龔秀珍現在是國師府的大管家,主要負責國師府的收支。原本安排讓她和關志文一起負責庶民房,後來,龔秀珍說她即將和關志文成親,兩個人如果一起負責庶民房,多有不便。正好國師府缺個大管家,秦之初就讓龔秀珍來做。
反正龔秀珍以前一直負責戶房,總是跟錢糧打交道,秦之初想選一個能夠在這方面勝過龔秀珍的,還真不好找。龔秀珍的忠心是不用擔心的,秦之初也信得過她,就讓她挑起了這攤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