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都這麼多章了,秦之初還在旋照期混,按照這個進度,不知道寫到他成仙,還得多少章?我都懷疑我不一定能夠堅守到那個時候了。
秦之初跟萬香教議定的結果,是讓萬香教替他守南城牆以及南城牆上的五座城門。至於什麼時候幫助萬香教煉製那一百份築基丹,萬香教倒是顯得不太急切,只要求秦之初能夠在一個月之內完成就行。
萬香教的第二個條件,是要讓潘知文給秦之初做個幕僚什麼的。秦之初不能給潘知文隨便安排位置,一方面他擔心潘知文心懷禍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可能給他添亂,製造麻煩,另外一方面,潘知文是個未知的危險人物,不管留在什麼位置,都是有可能隨時引爆的火藥桶呀。
秦之初想了又想,考慮了又考慮,最後提出讓潘知文給他當個書童,自從李玉玲走後,秦之初身邊一直缺少這樣一個貼身服侍的人。另外,秦之初提出這樣一個條件,也有讓潘知文知難而退的想法,沒想到他一說出口,潘知文就迫不及待的答應了。
“能夠給狀元公當書童,是愚兄求之不得的事情,只要狀元公不要嫌棄我年紀大又粗鄙,就成。”
“既然知文願意接受秦大人的安排,那賤妾回去之後,也就能夠向教主交代了。秦大人,知文,賤妾這就該回去了,這次隨賤妾來的幾位長老、護法就不跟賤妾一起回去了,他們將會留下來替秦大人守城,回頭,我們萬香教還會派來更多的教衆,一定會踐約而行,不會讓秦大人失望的。”
說着,胡媚就站了起來,朝着屋子外面走去,潘知文和其他幾位長老、護法連忙站起來相送。
虞美惠也站了起來,“胡大姐留步,屬下有一事相求。和屬下同爲外門長老的楊桂芝、湯馨萍兩位師姐和秦哥有些誤會,還請胡大姐能夠居中調解一下,讓兩位師姐以後不要再找秦哥的麻煩。”
胡媚嫣然一笑,“虞長老,你還真是替秦大人着想呀。好了,這件事,我記下了,回頭就跟楊桂芝、湯馨萍兩個人說。你就繼續留在秦大人身邊吧,回頭我跟教主說一下,擢升你爲內門的弟子。”
虞美惠喜道:“多謝胡大姐成全。”
胡媚沒有多留,出了屋子就騰空而去。那些萬香教的長老、護法也沒有跟秦之初磨嘰、矯情,也不用秦之初提出要求,主動提出現在就去守南城牆去。
秦之初求之不得,連忙讓人帶着他們前往南城牆,和蔣七甲派駐在南城牆的一個百人隊進行必要的交接。
萬香教的人剛走,接到劍眉道長等人傳訊的散修、修真門派、修真家族就陸續派人過來和秦之初進行聯絡。
這些人本身普遍的實力都比較弱,還不敢得罪秦之初背後的道錄司、僧錄司,何況,秦之初給出的條件還是很不錯的,再跟秦之初進行了簡單的交流,確認了秦之初的條件之後,便開始正式地進駐新城牆的北城牆和東城牆。
僅僅過了幾天,永|定縣將近九十里的新城牆,外加二十座城門,都有了具體負責的責任人。
這其中,以蔣七甲爲首的官軍、團練以及受毒藥控制的叛軍軍士,主要守西城牆的一座城門外加城門兩側的一小段城牆,其餘的城牆、城門都交由修真者、武林高手等守衛。
這裡面,有很多都是還沒有晉升先天的世俗人,他們都是得知有可能得到築基丹,都準備把自己的一切都豁出去,也要能夠掙到一枚築基丹,得到一份成仙的可能。
安置完新城牆的守衛事宜,秦之初一直以來懸着的心,總算是回落了一些,好歹可以長舒一口氣了。這幾天,潘知文一直寸步不離地跟着他,潘知文的表現簡直完美到了極點。
知書達理不說,還嚴格地恪守着自己做爲一個書童的本分,每天爲秦之初鋪牀疊被,鋪紙磨墨,打洗臉水、洗澡水、洗腳水,還給秦之初洗衣服,在秦之初累了的時候,還給秦之初按摩。
潘知文把一個書童職責範圍內的全都做了,甚至有很多都不是他這個書童該做的事情,他也做了。
潘知文越是這樣,秦之初對潘知文越是暗懷戒心,但是表面上,他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一切都顯得很自然,也很和諧。
這一日,秦之初什麼都沒做,他自從到永|定縣上任之後,就從來沒有休息過,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就算是晚上,也得不到片刻的清閒。現在,守城的問題解決了,秦之初決定給自己放半天假,到縣城的大街小巷中走一走,看一看,近距離地感受一下民衆的生活。
秦之初換上了一身便服,帶上潘知文、劍眉道長兩個人,一起出了縣衙。劍眉道長按照秦之初的要求,也換了一身便服,沒穿道袍,要不然的話,他們到街上溜達,就太顯眼了。永|定縣的老百姓都知道他們的太爺身邊有和尚、尼姑、道士和道姑,劍眉道長要是穿着道袍跟秦之初一起出去,很容易會被認出來。
再有幾天,就該是癸巳年的春節了。春節是大周朝最重要的節日,號稱是辭舊迎新,萬象更新,一年之始,無論是皇室、官府,還是普通的百姓,都十分的重視。大街上,到處都是人頭攢動。十幾萬人口擠在一個小小的縣城中,今年這個年想不熱鬧都難。
秦之初也隨人流在大街上隨意的走着,街上賣糖葫蘆的,糖人的,瓜果點心的,各式年貨的,都能吸引一下秦之初的目光。
“潘兄,我想起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過年,因爲一到過年的時候,父母就會給我扯上幾尺布,做身新衣服。另外過年的時候,還有很多好吃的,父母管得也不是那麼嚴了。”秦之初的眸子中閃過了一絲緬懷。
潘知文道:“大人是想念伯父、伯母了吧?要不,今年過年,就把老二位給接過來一起過年?現在距離過年,還有幾天時間,來回一趟,還趕得及。”
秦之初搖了搖頭,“我爹孃在老家過的挺好,讓他們過來,也是受罪,我又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他們,再說這裡又是兵荒馬亂的,還是算了吧。等平定了安南王之亂,我再把他們接到身邊盡孝心吧。”
“那也好。”潘知文說道。
秦之初貌似無意地問道:“潘兄,這快要過年了,你就不相信你的父母嗎?還有,你是潘教主的遠房表弟,是不是也該回去一趟,給潘教主拜個年,問個安什麼的?”
“大人不用擔心,我來之前,已經跟教主表姐說好了,今年過年就不回去了。何況,咱們修煉之人,對過不過年,都不是很在意的。教主表姐常年閉關,輕易也不出關一次,我就算是回去了,也有極大的可能見不到她。”
潘知文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秦之初本想借機套取點內情,也是無功而返。在和之後,秦之初總是找一些機會,看看能不能讓潘知文說漏嘴,但是潘知文就是不上當。
秦之初好歹也是一個狀元,跟人鬥嘴,打嘴仗,從來沒有輸過,但是偏偏就奈何不了潘知文。好像這潘知文是成了精的妖怪一樣,老謀深算,審慎嚴密,就是讓秦之初佔不到一丁點的便宜。
劍眉道長在一旁,聽着秦之初和潘知文兩個人你來我往,彼此試探,心中卻是替秦之初不值。他能夠感覺到秦之初不是很信任潘知文,不信任還要放在自己身邊做貼身的書童,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清楚秦之初的邏輯了。
要是換成他,第一個選擇,就是一劍把潘知文給宰了,第二個選擇,如果不能宰或者沒有能力宰,那就把潘知文有多遠,發落到多遠,總之不能讓他在眼前礙事。看着鬧心。
走到街尾,秦之初發現有很多人都在跑,不少人手裡面還捧着香,拿着火燭,“快點,快點,今天有高僧和道長給太爺的生祠開光,咱們趕快去,一定要搶一個好位置,誰要是能夠給太爺上頭一炷香,明年一定會平平安安的,不會做安南王叛軍的刀下鬼。”
整個永|定縣,有資格讓人稱爲“太爺”的,也就只有秦之初一個人了。
秦之初沒想到這次出門,竟然能夠碰到自己的生祠開門迎接信徒、香客,在寧清縣的時候,老百姓給他立了好幾個生祠,可是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他是一個都沒有過去看過。這次既然碰上了,不如順便看看,也許能夠發現點什麼。
“大人,似乎有人給你立生祠,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劍眉道長沒等秦之初說出口,就率先提議道。
“看看就看看。”秦之初順水推舟,說道。
三人跟着人流一起往前走,到了街尾,一轉彎,就見人山人海,無數的男女老少聚集在一起,都朝向着一個方向。
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有一個新落成的廟宇,有一丈左右高,面闊三間,大紅色的大門,青磚綠瓦,修建的十分精美。
廟宇的門頭上懸掛着一塊匾,黑底金字——秦公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