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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初做爲永|定縣的縣令,自從過完年之後,就沒有在公衆面前亮過相,這對他提高個人親和力,促使老百姓給他樹立長生牌位,是很不利的。
這次,秦之初就讓滕向東陪着他,在縣城內外轉了一大圈。
到了粥場,他親自拿起粥勺,爲每一位過來領粥的窮苦人家施粥。同時,他還讓人從布莊購置了大量的布匹,在粥場,贈送給每一位領粥的人一丈或者幾丈的布匹,然後再給他們一些銅錢,讓他們回去做新衣裳。
做完這些,秦之初拿出了筆墨紙硯,親自寫了一個條幅“士紳滕向東員外開設之粥場”,然後讓人掛了起來。
滕向東看着這張條幅,又是感動,又是欽佩,他還從來沒有見過一位不貪墨屬下功勞的官員,能夠跟着秦之初做事,就算是辛苦點,那也值了。
在粥場待了小半天,然後秦之初又到其他幾個地方轉了轉,醫館、養濟堂等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跡。
老百姓見到秦之初,基本上都是挺高興的。
在這樣兵荒馬亂的日子裡,永|定縣對他們來講,就像是個世外桃源,沒有苛捐雜稅,官府秉公執法,有地方住,有錢賺,物價穩定,外面還有大兵保護着他們,真正是在大周朝,再也找不到比永|定縣更好的地方了。這一切,都是秦之初帶來的,老百姓自然都念秦之初的好。
就在秦之初在永|定縣四處巡視,展現他的親民作風,收買人心的時候,遠在贛州省贛南府,安南王的行軍大營。
安南王端坐在行轅的中軍大帳中,臉色陰沉,十分的不好看。除了太子之外,安南王是最早被封爲王爺的,就衝這一點,世人一直公認安南王是順德帝最疼愛的兒子,但是順德帝究竟疼不疼愛他,安南王跟別人有着不同的理解。
在他十六歲的時候,自己的親生母親淑妃就突然暴斃了,具體死因,直到現在,安南王都搞不清楚。安南王一直懷疑淑妃的死跟皇后,也就是太子的親生母親有很大的關係,只是苦於無法證實。當這個懷疑在他的心中紮下根之後,安南王就立誓要替母親討回公道,而要討回公道,就只有做皇帝一條路可走。
這些年,安南王做了很多準備,等到他逐漸長大,娶了王妃,生了孩子,慢慢地爲淑妃討回公道,似乎就不再那麼重要了,做皇帝反倒成了他追逐的目標。皇帝好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一聲令下,千萬顆人頭落地,那種站在全力巔峰的滋味,實在是讓人迷戀非常。
只是安南王雖然有心做皇帝,他的老子也就是順德帝卻絲毫沒有廢立太子的心思,於是,他選在順德帝昏迷不醒的時候,偷偷地離開了京城,趕到了粵州他的封地,厲兵秣馬,準備起兵。
孰料想順德帝竟然又活了過來,安南王騎虎難下,連父子之情都顧不上了,草草地準備好之後,馬上起兵。起兵之後,一切都挺順利,僅僅用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把整個粵州攻了下來,但是隨後,他就陷入到了困境之中。
東路大軍倒還算是順暢,並沒有遇到什麼困難,唯獨他率領的中路大軍還有邊震寰率領的西路大軍,都遇到了難以克服的大敵。
安南王坐在虎皮椅上,手指下意識地在扶手上敲打着,在他的下首,還坐着不少人,都是他的心腹或者貴客,姬煜川、姬佑君師徒也在其中。
姬佑君上次到安南王的行軍大營叫陣,安南王倒是挺給面子,親自到轅門口接他,而且把他們師徒接到行轅之後,以上賓之禮待之。
姬佑君到安南王的中軍大營,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秦之初沒有好日子過,他鼓動着三寸不爛之舌,希望安南王能夠抽調精兵強將,趕往永|定縣,滅了秦之初,替他出心中一口惡氣,但是安南王始終沒有鬆口。
安南王有安南王的苦楚,智屏郡主做爲朝廷欽點的討逆元帥,和御林大將軍、討逆副元帥胡大志共領十萬御林軍,鎮守在相鄰的廬陵府,壓得他不敢動彈。
智屏郡主是金丹期,他是心動期三層,跟智屏郡主有着不小的差距,而且他旗下,並沒有一個金丹期,一旦智屏郡主不管不顧,隻身進入他的中軍大營,對他展開行刺,成功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這一點,安南王比誰都清楚,他只能把他招募拉攏的所有修煉者限制在自己周圍,防止智屏郡主踹營刺殺他。
只是綿羊再多,也殺不死惡狼。要想對付智屏郡主,光靠他手頭掌握的力量,還是顯得有些不足。安南王這段日子,停止了對贛州的攻勢,靜下心來,四處聯絡不滿太子的勢力,希望能夠一起聯手,共同對付智屏郡主。
要說最不想看到太子登基爲帝的,除了他之外,還有他的同父異母的兄弟北疆王,兩位皇叔肅親王和成親王,他們四個人合在一起,號稱是大周朝最有權勢的四位王爺,都有封地,都有領兵權,暗中也都培養了不小的勢力。
安南王首先聯絡的就是他們。派出去聯絡其他三位王爺的信使已經出發好幾天了,算日子,應該這兩天就有回信。安南王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姬佑君坐在客卿位的首席,他師傅姬煜川並沒有在,而是在潛修。他瞥眼看了看坐臥不安的安南王,咳嗽了一聲,說道:
“王爺,請恕佑君直言。別看智屏郡主是個金丹期的強者,但是她只是個疥癬之疾,無關緊要,不妨礙大局。先不說太子能不能登基爲帝,就算是太子登基爲帝了,也不可能傳位給智屏郡主呀。所以對智屏郡主,不必太認真,認真就着相了。”
席家的家主席俊生就坐在姬佑君的對面,“小姬大師,請恕老夫不敢苟同你的觀點。智屏郡主乃是金丹期,世所罕見的修真高手。如果她橫下心來,完全可以改變朝廷的局勢,力保太子登基爲帝,到時候,還有王爺什麼事?如果智屏郡主再狠點心,幫着太子除掉王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姬佑君呵呵一笑,“你這是匹夫之言,不足爲信。”
席俊生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他差點按捺不住,要出手教訓姬佑君,但是一想起姬佑君的身份,他就只能強壓下去怒火,“老夫願聞小姬大師的高見。”
姬佑君說道:“智屏郡主要是能夠橫下心來,早就做了,哪裡還會拖到現在。據我所見,智屏郡主之所以顧慮重重,不外乎兩點。
一個是當今皇帝順德帝還活着,她要是擊殺安南王,就會被視爲不孝,太子是智屏郡主的親生父親,難免會被牽連進去,也就沒有了登基爲帝的資格。
第二點,應該是皇室所直接控制的修真力量,智屏郡主還未能完全掌握在手中,她這次離開京城,未嘗不是一次冒險,她要是出手殺了安南王,萬一觸怒了某些人,再讓某些人一怒之下,殺了太子或者太子的幾個兒子,太子妃什麼的,智屏郡主豈不是得不償失?
所以說,你們都是一葉障目,不見其他。個個都是驚弓之鳥,杯弓蛇影,自己嚇唬自己。我敢擔保,就算是借智屏郡主十個八個膽子,她不會也不敢刺殺安南王的。”
姬佑君說的話很刺耳,並不好聽,但是不可否認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有道理,不代表着別人一定會聽從,尤其是牽涉到自己的小命,安南王更不敢輕易冒險,萬一智屏郡主真的豁出去一切,不管不顧,過來刺殺他,誰能攔得住智屏郡主呀?
姬佑君不知道智屏郡主跟秦之初的關係,再加上他對智屏郡主也有一份賊心,曾經想讓姬煜川替他向之智屏郡主提親,雖然姬煜川不肯答應,但是姬佑君的賊心並沒有死,兩個原因疊加在一起,姬佑君的內心還是“偏向”智屏郡主的。
一方面他能夠比較肯定智屏郡主不會過來刺殺安南王,另外一方面,就算是智屏郡主過來刺殺了,他也希望能夠提前替智屏郡主掃平一些障礙,把部分人員從安南王身邊調走。
“各位,和智屏郡主不一樣,秦之初纔是應該引起你們極度關注的角色。
秦之初是個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以修真者的身份,入世參加科舉,一舉奪得狀元,雖然順德帝將他貶到寧清縣做官,但是誰也不能否認秦之初深諳做官之道,把寧清縣經營的有聲有色,深得百姓的愛戴,榕西府知府毛江全、同知盛懷鬆,千戶陳豪天,更是對他讚譽有加。安南王治下,有這樣的官兒嗎?
再說最近幾個月,秦之初被火速調到永|定縣,僅僅用了十天的時間,就修築了一堵長達近九十里的新城牆,又聘請大量的修真同道幫他守城,硬生生地以一己之力,擋住了安南王西路大軍的攻伐之路。
不說其他,就憑這幾點,就算是頭豬,也該知道如何對待秦之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