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殤昔嚇得臉色都有些蒼白。
定眼一眼,眼前只有瑣玥一個活生生的人,並沒有什麼太后妃子飄來飄去,她僵硬地扯了扯脣角,像是安慰瑣玥,又像是自我安慰。
“沒事的,你不是說血玉被帶去寺廟去邪性了麼?那既然能帶回來,想必邪性應該去掉了,我們就別自己嚇自己了。”
“主子,你臉色怎麼那麼蒼白?”瑣玥也拍拍胸口爲自己一顆定心丸,擡眸一看,才發覺凰殤昔臉色白得不像人,就連嘴脣都在泛白……
“是麼?瑣玥,拿個鏡子給我。”凰殤昔驚魂未定地睜大眼睛,在急切的喘息中輕語。
可能剛剛真的被嚇到了,但是,她好像……真的看到了,那兩個飄幽幽的身影。
接過瑣玥遞來的銅鏡,雖然看的不真切,但是還是能依稀看到她的臉在發白,她故意忽略這點,轉移話題:“誒,打得還真的很腫呢。瑣玥,你說是不是難看死了?”
“不,以前主子是很美的,就是‘此容只恨天上有,人間哪有幾回睹’,奴婢都好羨慕主子的美貌,後宮之中,奴婢沒有看到哪個妃子能和主子相媲美呢!主子你等等,奴婢現在就去取藥回來,讓主子變回美人。”
瑣玥一口否認凰殤昔的認知,說罷,她起身就要出去,看上去真的被她轉移話題成功。
她伏了伏身子退出去,但是越出房間的身子又驀然退後幾步折返回來,再三叮囑,“主子,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血玉是太妃給您的,以奴婢看,主子還是別太信任太妃的好。”
她雖然不知道太妃這麼做的意圖是什麼,或許真的和宮裡其他人一樣,想要凰殤昔去死,又或者是別的目的,總之她心裡本能地排斥太妃,更覺得太妃企圖不簡單。
凰殤昔抿脣沒有回話,眼中掠過一絲遊刃有餘的精光,臉上的表情依舊淡定從容,一縷青絲被清風揚起,爲她增添一分淡雅的古韻。
直到房門關上,房間保持了幾秒靜謐之後,凰殤昔才緩緩擡頭瞥眼睨視着緊閉的房門,脣邊染上一絲不爲人知的笑意,眼底遊過意味不明的情緒。
太妃?血玉?呵呵,她凰殤昔都是死過一次的人,難不成還怕再死一次?已經嘗試過死亡,再面臨一次,自然就沒了多少恐懼。
但是,至於鬼……便不是死亡的恐懼,而是內心的恐懼了。
她是一個現代人,從不相信區區一枚血玉,有何能耐至於將人致死?說什麼有邪性?恐怕是有些人故意傳言吧?而太后和那個妃子以及那名宮女之死,這其中是另有文章吧?
所謂人不做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麼,自己沒做過任何害人的事,太后怨有頭債有主,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她要找,找那個害死她的人去。
驀地眼底劃過絲絲詭異,輕輕揚了揚脣瓣,太妃說……紫荊國驛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