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任嫺歌見到哭泣任樓樓,她心疼的摸着他的臉,輕聲細語說道:“乖兒砸,孃親在給你找你爹爹啊。”
“孃親,你肯定找不到爹爹了,不然,我們怎麼是這麼久都找不到爹爹呢。”樓樓傷心的低下了頭。
“不會的啊,怎麼可能呢。”任嫺歌無奈的說道,其實在這個古代都沒法通訊,也沒照片什麼的,靠畫像很難認人,更何況自己都沒見過這個男人,要找到是真的難,不過如果拿到了鳳釵,有了鬼手九的幫忙,怕是離目標就不遠了。
任嫺歌也不忍心傷了自家兒砸的心,自然是說會找得到,任樓樓此時此刻非常體諒的,非常理解的對自家孃親,說上了一句話,“孃親,其實找不到爹爹就算了吧,孃親就很好了。”
任嫺歌真的是在夢裡,都被自己這個懂事可愛的兒子感動到啊,不過自己怎麼可能不去找呢,自己不能吃虧,這個從小懂事乖巧的兒子,還從來沒見過他爹爹,自然是更加不能吃虧了。
“其實許爹爹就很好啊,孃親,我們別找別人了吧。我不要其他人做我爹爹了,你看許爹爹這麼帥氣,對不對?”
任樓樓這段話出來的時候,任嫺歌那臉變得叫一個快,瞬間就黑了半張臉,欲要呵斥自家兒子胳膊肘往外拐,白養這兒子了,竟然是被別人一塊玉佩就帶走了。
此時的任嫺歌睡的正香,按理來說任嫺歌確實能夠感知到外界的動靜,五官特別敏感,她睡的不死,但夢裡情緒太過於激動啊,怎麼會理會外界的情況。
身着明黃色衣袍的皇上,大步流星的走去了書房內,一進門便是呆住了。
那個躺在他書桌的地上的那個不明物體是什麼?
穿着宮女服?
哪個宮的宮女?
手上拿着的雞毛撣子幾乎將臉擋住。
其實許盎城也是練功者,自然是氣息穩的很,進入後,任嫺歌哪怕是清醒着,都不一定能發現他的存在,然後許盎城旁邊跟着的那個太監就不一定了。
這個太監一見竟是躺着一個宮女在地上呼呼大睡,心猛然一沉,今兒個這皇上心情可不見得有多好啊,這宮女還真是大膽,完全就是找死!竟是敢污了皇上的眼!
太監一見眼前情景,一甩拂塵,就要走向前去,蹲了下來,欲要拽住任嫺歌的耳朵,準備對她罵到。
任嫺歌如果此刻還未察覺到他人的氣息,怕是也太蠢了,自然是不可能的,她與許盎城都可相敵對,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一個太監的陌生氣息,還有這麼大動靜。
任嫺歌一把拿下了臉上的雞毛撣子,眼前竟是伸過來一張放大版的臉,有些陰氣,憤怒不已,還伸出手要來拽自己。
任嫺歌怎麼可能會放過,當即就是擡起腿朝着這老太監的心口踹去,老太監一把被揣在地。
一時不由開始大聲叫喊爹孃,叫喊皇帝主子什麼的,而許盎城本一張陰沉的臉,看到雞毛撣子拿開的任嫺歌,眼前不由一亮,竟是她?
不對,怎麼可能是她,長的這麼醜。更何況按理說,任嫺歌可不是什麼會進宮當宮女的人,還有她那個兒子呢?
她進宮了,樓樓怎麼辦?總不可能一個人吧?這個該死的女人,如果進宮的話真是太自私了!
任嫺歌恐怕不知道自己在這個男人心裡就是個自私的人了,如果她能聽到許盎城的心聲,肯定會忍不住破口大罵,不過還好許盎城也就只是想想,暫時把眼前這個模樣醜陋的女人否認是任嫺歌。
許盎城腦中閃過無數個想法,此時躺在地上捂着心口的老太監還在不停的喊着,讓他有些煩了,不由呵斥道:“閉嘴!”
那老奴一聽自己主子發話了,也不敢再**了,立馬就沒了聲,不過任嫺歌這腳踹的是真的重,這老太監臉上還是露出痛苦的神色。
任嫺歌可不管地上躺着的老太監,她這一踢多用力自己是知道的,總歸不是會死人的,只不過讓他疼了些而已。其實這也不能怪她啊,在夢裡邊兒便宜兒子差點把她氣的半死,自己這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一察覺到了生人氣息,不就醒了,睜眼就是這樣的場景,任嫺歌自然是本能性的選擇了一腳踹了上去。
任嫺歌此時低着頭杵在那兒,還正想着要如何去辯駁,一聽到這清脆帶着些許沙啞聲線又有點疲憊的男聲,不免一擡頭就撞入了許盎城深黑似古井的瞳孔,愣了愣。
“是他?”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又很快一閃而過,脣角微微勾起,露出淡淡笑意,對許盎城行了個禮,“奴婢參見皇上。”
這個禮行的自然是有禮得當,彷彿就像是剛剛踹人那事沒發生過一般,那個踹人的宮女也不是她一般。果然是好演技!能拿奧斯卡影后金獎了。
許盎城此時眼前陰晴不明的看着任嫺歌,看着這個宮女也像任嫺歌那般變臉堪稱完美,這雙眼睛真的很像。
那麼明亮,清純,像是未經世事的女子,但是仔細一看,又出人意料的冷靜,如同一灘寧靜的水,竟然令人有些看不懂了。
那個老太監素來是個察言觀色的人,看自己主子這幅模樣,怕是不高興了,也擔心一個不高興就禍害到了自己頭上去了,立馬就走了過去,伸出手指捏着蘭花指,尖銳女氣的嗓音,對着任嫺歌說道:“哪兒來的小宮女!竟敢在皇上書房裡睡覺還行兇!衝撞了皇上你可知道?”
老太監見她一臉平靜,竟是一點都不害怕,自己完全被忽視了,好歹自己在這宮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不是好聲好氣,卑躬屈膝的叫聲“柳公公”,他還是第一回遇着這麼個人,竟然做出在皇上書房睡覺,還毆打了自己,對自己愛答不理的人,可把他氣的個半死。
柳公公甩了甩手裡的拂塵,憤怒不已,欲要大聲喊着“來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