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任樓樓孩子氣的話,任嫺歌眼中閃過一絲清欠的笑意,看向太傅的目光卻依舊冰涼。
跪在地上的太傅被任樓樓的話氣的直瞪眼,一雙手指着任樓樓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的道:“你……你大膽!”
許盎城聞言眼眸一眯,雙目如同一道寒光般射向太傅,聲音越大低沉:“你這是在質疑朕的決定?”
感覺到許盎城話中隱含的怒氣,太傅心頭一顫,連聲道:“臣女不敢。”
許盎城冷哼一聲,“那便這麼做吧。”
看這許盎城冷漠的模樣,太傅恨恨的嚥下心頭的怒火,深深垂下頭,躬身退了出去。
任嫺歌看着太傅的身影,一雙鳳眸微動,微微一福變想退下去,沒想到卻被許盎城揚聲叫住:“等等。”
任嫺歌一頓,微微垂下頭,低聲問道:“皇上,您還有何吩咐?”一旁的任樓樓看着兩人的互動,心中越發佩服自,故意問道:“許爹爹,這個女人是誰呀?”
“嗯?”,許盎城聞言挑挑眉,看着任樓樓那雙天真無辜的大眼睛,嘴角含笑的問道:“是嗎?”
“對呀對呀!”任樓樓連連點頭,一副天地可鑑,童叟無欺的模樣,只是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卻格外的明亮,若是方南蜀在的話,一定會看出來這個小鬼頭又在撒謊了。
許盎城笑笑沒有答話,轉眸看着任嫺歌目不斜視的模樣,嘴角揚起一絲輕笑,道:“你剛剛不是爲了這個小糰子跟朕爭得面紅耳赤,怎麼現在見到了,就這麼走了?”
察覺出許盎城話中的調笑,任嫺歌默默翻個白眼,神色如常的淡定道:“奴婢不敢,皇上的決定自然是聖明的。”
許盎城看着任嫺歌和任樓樓互不相識的模樣,眼眸微眯,嘴角的笑意漸漸加深,輕聲道:“那既然如此,那朕自然要幫你選個優秀的老師。”
任樓樓一臉笑容的點點頭,全然一副極爲相信許盎城的模樣,任嫺歌只能暗暗地瞪了任樓樓兩眼,這個臭小子,真是被別人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真不知道平時的機靈勁去哪兒了,怎麼就對這個許盎城這麼依賴。
任嫺歌狐疑的看了一眼許盎城,總覺得許盎城似乎話中有話。正在任嫺歌疑惑的時候,就聽到門外王喜的聲音傳來:“皇上,楚貴人在外求見。”
楚貴人?任嫺歌聞言眼眸一閃,對於那個驕橫跋扈的女人印象還是很深刻的,也正是因爲那個女人,自己才見到了懷王許揚城。
聽到王喜的通報,任樓樓眼睛一亮,抓着許盎城的衣袖急聲問道:“許爹爹,這個楚貴人是不是就是孃親說的小老婆?”
此話一出,不僅任嫺歌,就連許盎城也愣住了。不由得轉眸看向一旁的任嫺歌,只見她深深的垂下頭,長睫低斂,讓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許盎城眉心輕皺,不知爲何,只感覺到胸中悶悶,當下拍拍任樓樓毛茸茸的小腦袋,輕聲道:“去吧,朕讓人帶你出去玩,小安子畫的風箏很是好看,朕讓他帶你去御花園放風箏。”
任樓樓一聽一蹦三尺高,一想到放風箏,整個小臉上漾出明媚的笑意,拍手笑道:“好啊好啊!”
看着任樓樓興高采烈的樣子,許盎城心頭一鬆,轉眸看着任嫺歌全然一副沒有反應的模樣,眼眸微冷,揮揮手命王喜將任樓樓帶下去,這才道:“宣楚貴人進來。”、
王喜應聲退下。
而一旁的任嫺歌聽到許盎城的吩咐心頭冷哼一聲,頭也不擡的看着許盎城福了福身,便轉身要往外走。剛剛邁出一步就聽到許盎城沉冷的聲音傳來:“站住!”
任嫺歌頓下腳步,鳳眸中一片沉靜,只是那平靜的眼底似乎有一些異樣,頭也不回的問道:“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看着任嫺歌的模樣,許盎城只能輕嘆一聲,擡腳走到任嫺歌身前,微微低下頭,目光靜靜的看着任嫺歌道:“楚貴人只是後宮的一個代表,樓樓進宮,朕總要給後宮一個交代,即便今天不是她,也會是別人。”
聽着許盎城的低聲解釋,任嫺歌眼中沒有一絲波瀾,聲音依舊清冷如常,緩緩開口道:“可是,我並不想成爲你後宮中的一個人。”
話一說完,也不等許盎城反應過來,任嫺歌便已經錯身離開了,出門前,正巧與濃妝豔抹的楚貴人擦肩而過。
許盎城站在原地,一雙幽深的眼眸中越發暗沉,眼底幽幽的寒光,讓人望而生畏。
楚晴一進門便看到了許盎城挺直背影,想這剛剛出去的那個婢女,居然不知尊卑,見到自己也不知道行禮,當下軟下聲音,對着許盎城的背影撒嬌道:“皇上!正德宮的宮女可真是脾氣大,剛剛那個阿醜,居然對臣妾視若無睹,皇上,你可要爲臣妾做主啊!”
聽到阿醜兩個字,許盎城的眼眸微微一動,眼底的寒霜越發冷徹刺骨,慢慢的轉過身,目光沉沉地盯着楚晴道:“你說什麼?”
楚晴面色一僵,看着許盎城臉上喜怒難辨的神情,心中打了個突,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只能硬着頭皮重複道:“臣妾說,那個阿醜……”
“放肆!”沒等楚貴人說完,就聽到許盎城一聲厲喝,看向楚貴人的目光低沉的可怕,楚貴人頓時面色一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袋惶恐的看着許盎城。
從來沒有見過許盎城發怒的楚晴心中一顫,不明白自己那句話說錯了,只能低聲分辨道:“臣妾……臣妾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許盎城怒哼一聲,一甩手轉身走回桌案後,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楚貴人,凝聲道:“是誰給你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敢管起朕宮裡面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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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晴心頭一跳,沒想到皇上對於那個賤婢的維護居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緊緊的攥了攥手中的手帕 ,掩下眼底的恨意,一雙媚眼中泛起一絲水花,輕輕的咬住下脣,道:“皇上……”
語調婉轉溫柔,神色我見猶憐,只是現在的許盎城滿腦子都是任嫺歌那句冷情的話,看着楚貴人這番做作的神態,心中只感覺到越發的厭煩,當下皺緊眉頭,神色清冷道:“ 閉嘴!”
楚貴人臉色一僵,便聽到許盎城沉聲問道:“你今天來到底有什麼事?”
聽到許盎城的文化,楚晴心頭一亮,險些爲了那個賤蹄子誤了正事,感覺到許盎城的不耐煩,楚貴人越發的小心,怯怯太眸看了一眼許盎城,道:“皇上,臣妾聽聞您從宮外帶回來一個孩子,特意送來了一些孩子的玩意兒,也許他能喜歡。”
看着許盎城面色稍緩,楚貴人心頭一動,隨即轉身從身後的茉晴手中結果一個盒子,一臉笑意的遞到許盎城面前,輕聲道:“皇上,您看。”
許盎城微微側了側頭,盒子裡面果然是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兒,隨手撥弄了兩下,冷聲道:“好了,那這東西先放下,朕自會轉交給他,你便退下去吧。”
聽到許盎城的話,楚貴人臉上的笑意有些掛不住,道:“皇上,臣妾一向喜歡孩子,這後宮更是從來沒有過小孩子出現,不知道能不能讓臣妾見上一面?”
許盎城聞言眉心一蹙,語氣也頗有些不耐煩,道:“日後見他的機會有的是,不必急於一時。”
許盎城的話讓楚貴人心頭一動,有的是?那意思就是要將這個孩子留在功力了?難不成真的想後宮傳言一般,這個臭小子是皇上的私生子不成?
越想楚貴人心中越是嫉恨,不知道是哪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勾住了皇上,居然還破天荒的生下來一個孩子,還是個男孩,若是讓滿朝文武知道了,只怕立時便要慫恿皇上將人接進宮來,到時候,那女人有了皇子作保,自然要壓在自己頭上。
這般想着,楚貴人面上的神情有些變樣。一旁的茉晴見此輕輕的拽了拽楚貴人的衣袖,以作提醒,楚貴人這才緩過神,正了正臉上的神色,勉強撐起一絲笑意,道:“既然如此,那臣妾便先告退了。”
說着對着許盎城的方向福了福身,便搭着茉晴的手退了出去。
一出正德宮的門,楚貴人臉上溫婉和煦的笑容一瞬間消退,尖銳的甲套狠狠地扎進手中的卷帕內,咬着牙撕扯着娟帕,恨聲道:“該死的賤人,居然敢剩下皇上的孩子,還送到宮裡面來,當真是不要命了!”
茉晴聞言面色一驚,急忙轉頭看看周圍的情況,好在沒有人注意到這裡,這才輕輕的湊上前,低聲勸慰道:“娘娘,小心隔牆有耳。”
楚貴人斜暱了一眼茉晴,冷哼一聲,不屑道:“有耳又如何,現在整個皇宮裡面不知道多少雙眼睛正盯着這個孩子呢!跟咱們又一樣想法的人,更是不在少數!怕什麼!”
聽着楚貴人越說越放肆的話,茉晴神色緊張,只能低聲道:“娘娘,您彆着急,就算後宮有很多人看着咱們,咱們也不用做出頭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