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談了談,老闆這才說道:“東曲雖說東西不比南灣貴,可我這鋪子的地段兒好,裡頭還有屋子。所以我也不要多了,就1200兩銀子將這裡頭的東西都盤給你們。”
1200兩?
楚慈在心裡頭默默的算了一筆。若一兩銀子按200元人民幣折算的話,盤這鋪子要24萬人民幣。
這好像,真是貴了吧?
楚慈起身,在鋪子裡又轉了轉,這才與老闆說道:“我能去瞧瞧裡頭嗎?我想瞧瞧這裡頭還有多大?”
老闆忙起身,“這,這裡頭亂的很,我……”
“說真的,這價着實有些高,我總得瞧瞧裡頭才行。”
楚慈與老闆說話間,宋文傾這才吃好面,起身走到楚慈身旁,含笑說道:“店家有所不知,我要開的是藥鋪,若是地方不夠用,這鋪子我也是盤不了的。”
老闆正猶豫間,裡頭的婦人走了出來,說道:“行,行,來瞧瞧吧,亂就亂了。”
楚慈瞧着婦人朝老闆掃了個眼色,眉頭微挑。
這裡頭,還有什麼名堂不成?
婦人掀起簾子,三人跟了進去。首先瞧着的是做面的廚房,再往裡走,便是一個小天井。
這一進去,才發現裡頭還有三間屋子。
這一看,楚慈不由疑惑。不是一間小面鋪嗎?怎的還有屋子?
且,這屋子看起來也不像是原本有的,好像是之後纔開的門。
“實不相瞞,前些日子我們都沒想着回去,只想着將兒子和兒媳都接來,所以花了不少銀子,將後頭的屋子給買下了。可是如今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須回去,這不,只能將鋪子盤了出來。之前來過不少人,一聽要1200兩,便都不再問,直接走了,故此也沒人進來瞧瞧這裡頭。”婦人如是說着。
楚慈點了點頭,鋪子連着房子,這價高,那是自然了。
將幾間屋子都看了一遍,這才與宋文傾說道:“這倒是不錯,有屋子,到時小澤也能過來住。”
雖說不願楚月澤與穆誠接觸,可看楚月澤那興奮勁兒,只怕到時是攔不住的。
宋文傾也是點了點頭,雙方又是談了談,便決定盤下這鋪子。
夫妻二人好似真的很急,一聽要盤,立馬拿出房契說道:“我這早就準備好的,就盼着哪天將鋪子盤了,我們馬上回家去。若二位方便的話,能不能今日去衙門裡將房契過了?”
這麼急?
若不是買房子要經過衙門,楚慈都懷疑遇着騙子了!
既然方便,也沒理由讓人等着了。
於是,夫妻二人關了店,雙方去了衙門。
“五殿下。”
東明修正在衙門處理公事,聽說是宋文傾來了,便放下手頭的事,讓衙役將人引到後院兒。
這一進來,才瞧着後頭還跟着一對老夫妻。
那老夫妻聞此稱呼,詫異的看向宋文傾,似沒想到這人竟是個皇子。
“今日過來拿藥,順便來衙門過房契。”雙方見了禮,宋文傾淺聲說道:“有勞郡王爺處理一下。”
“房契?”東明修視線在楚慈身上掃過,這才問道:“五殿下在東曲買屋子?”
“正是,我想在東曲開間藥鋪。”
那二人說着,楚慈便是安靜的立於宋文傾身後,全然一副小媳婦兒模樣。
東明修微挑眉頭。他可不覺得這個能跳上擂臺殺人,能對高順帝說着‘我拒絕’的女人真願意在宋文傾身後做個小媳婦兒!
心中想着,與宋文傾說道:“如此,先讓師爺去記錄,先將房契的事處理了。”
到底是有熟人好辦事,雖說東明修算不得什麼熟人,卻也不是官場那種玩把戲的老油條,所以事情辦起來也快。
給了銀票,收了房契。鋪子的事解決了,夫妻二人便回去收拾東西了,說是今夜再住一晚,明日一早便走。
宋文傾自然道好。
“五殿下的藥不在衙門,我已派人回去取,還請殿下與皇妃到亭中飲茶稍等。”
三人往亭子而去,秋風一吹,便是一股若有若無的竹香傳來。
東明修目光一挑,看着身旁的宋文傾,心道:這人也愛竹?
雙方也實在是算不得熟悉,也沒什麼好聊的。所幸住所不遠,取藥之人也沒過多久便是回來了。
東明修看向宋文傾,甚是認真的說道:“裡頭有用藥的方子,關於用藥禁忌,想必五殿下也清楚了。皇上特別交待,在取藥時,需五皇妃驗明身份。”
什麼驗明身份啊?不就是要看她還是不是處麼?
垂首之人一撇嘴,在宋文傾開口之前,直接撩起了袖子,“聽說這玩意兒還在,我還是五皇妃?”
豔紅的守宮砂在那手臂之上甚是醒目。東明修對上她平靜的眸子時,點頭說道:“多謝皇妃體諒。”
不跟你計較!都是給那變.態的高順帝打工,這不爽我記到高順帝頭上!
放下袖子,楚慈起身提藥。宋文傾亦是跟着起身,說道:“有勞郡王爺,我先告辭了。”
說話間,將藥從楚慈手中接過。
楚慈看他一眼,也不與他多言,任他提着藥。
“請!”東明修起身相送。
來時東明修在前引路,回時東明修在後相送。楚慈走在宋文傾身後,想了想,步子一頓,回頭問道:“郡王爺,冒昧問一句,不知皇上可有特別交待何事?”
“特別交待?”東明修似有不解,問道:“皇妃所指何事?”
“楚家之事。”
楚柯明是暫任,也不知這暫任是到何時?她想了解之後,好好給楚月澤打算打算。
東明修目光一轉,道:“抱歉,此事我也不知,需等皇上旨意。”
“明白了。”楚慈點頭,朝他抱拳以示感謝。
風吹樹動,又是帶起一陣竹香。
東明修目光一閃,目光不由的轉向遠處。
宋文傾提着藥立於遠處回頭,身前的人轉身而去。此時他才明白,愛竹者,並非宋文傾。
盤了鋪子,拿了藥,今日沒人鬧騰,辦事效率不錯。
日落之時,二人回了葉府。還未進院,便聽得楚月澤一聲又一聲的嚎叫。
相視一眼,宋文傾面上是擔憂之色,“這是怎麼了?”
楚慈自然也不清楚,聳了聳肩,推門而入。
這一進去,便瞧着楚月澤揹着幾個大麻袋扎馬步,中易添一個麻袋,那人便是嚎叫一陣兒。
見楚慈回來,楚月澤幾乎哭了出來,“姐,姐救命啊。”
“今兒個就練扎馬步了?”楚慈上前,繞着一動不動的楚月澤轉了一圈,滿意的一巴掌拍到麻袋上,說道:“不錯啊,扎得挺穩的。”
“穩毛線啊穩!姐,救我啊,我動不了了。”楚月澤叫得好生悽慘。
楚慈瞧他一動不動,只是瞪着眼看來時,也瞧出了不對。轉首看向中易,問道:“這是怎麼了?”
中易面不紅氣不喘的說道:“回皇妃,楚少爺好動,不利於扎馬步,屬下便點了楚少爺的穴,先助他將馬步紮實了。”
“……”楚慈撫額,拉着宋文傾退開一步,問道:“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宋文傾壓着心中笑意,搖頭認真說道:“平日裡不愛說話,卻也沒犯什麼錯處。”
搖了搖頭,楚慈與南易說道:“給小澤把麻袋拿了,解穴之後帶去泡泡熱水澡,再用藥酒給他揉揉腿。”
點穴,又這麼蹲着,腿怕是都沒知覺了。
果不其然,南易纔給楚月澤解了穴,那人便是一頭栽了下去。好在南易眼急手快的給接住了,不然楚月澤這摔下去還不摔了臉?
“姐,我要跟白師父學功夫,我不要跟他學功夫。”
南易揹着嚎叫的楚月澤走了,楚慈這纔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中易,搖頭與宋文傾進了屋子。
“是我考慮不周,中易就是太實誠了,估計他以前也是這般練的功。”
宋文傾說這話時,也有些忐忑,生怕楚慈瞧出他那點小心思。
“沒事兒,讓他吃吃苦也行。起初知曉累,往後纔不會放棄。”楚慈也不點穿。
練功的,誰不知道血液流通很關鍵?中易既然是練武之人,就不該點了楚月澤的穴來扎馬步。
想想楚月澤這些日子說的話,想想宋文傾點名讓中易教楚月澤,楚慈心裡頭自然就明白了他的那點心思。
只是沒想到,這小白兔,也有這麼耍心思的時候,倒是讓她對他有了新的認知。
她這般說,宋文傾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知道了呢?還是不知道呢?一時間也不好多說。
晚上吃飯的時候,楚月澤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了。楚慈給他夾了菜,說道:“練功夫本就辛苦,哪裡是你提筆那般輕鬆的?裝修鋪子少說得一兩個月,這些日子你就在府上練基礎功,等你練得差不多了,我帶你去找白師父學功夫。”
一聽這話,楚月澤心裡頭那個苦啊!可是,楚慈都說了能找白師父學功夫,楚月澤也只能咬牙點頭。
“起初練功辛苦,不如明日讓小澤取些衣物過來,住在偏房可好?”抹着藥脂,楚慈與宋文傾說道:“省得南易每夜還得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