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正源直言要曉辭,這倒是薛彥華沒想到的;不管怎麼說,眼下楚家沒滲進來,倒在控制之內。
垂眼想了一通,薛彥華說道:“薛彥東損兵折將,必然惱怒;眼見中秋將至,他再無功夫下手。都讓下頭的人警醒些,待小彤也仔細些,中秋之時,只盼她能恢復精氣,想來,皇上也不喜歡她這副病懨懨的模樣。”
百莫聞此,慌忙垂首,掩去眸中震驚。
原來,少爺此次之舉,竟是打的這份心思!送四小姐入宮,少爺這是鐵了心要去京中的了!
“如何了?可是搜到了?”搜了一晚上,天邊都起了魚肚,搜查的人這纔回了楚慈屋中。看着衆人搖頭,楚柯明拍案怒喝:“養着你們都是做什麼的?大蛇不同於小蛇,如何能沒有一點蹤跡?”
鵬遠上前一步,暗聲回道:“老爺,方纔去搜查之時,確有蛇的氣味,可是,卻如何也尋不到大蛇行過的蹤跡。”
“府上古樹繁多,各院最少也有一棵大樹枝繁葉茂,以奴才看來,蛇應當是沿着樹木和高牆進了院中。”鵬飛接着說道。
楚柯明看着二人,起身於桌前轉了幾步,這才轉身說道:“既然蛇能來兩次,必然還會再來!這些日子都給我警醒些,定要將那畜生給生擒不可!”
“是!”
“行了,天兒也亮了,折騰了這麼一晚上,都累了,回去歇息吧。”揮了揮手,楚柯明潛着姨娘、小姐們回各個屋裡去歇着。
姨娘們早便乏的腦子發暈,一聽這話,立馬行禮,由丫鬟扶着回去休息了。
楚月陌與楚柯明一直坐着,自然能閉目假寐,這一次倒不顯得多累;起身之時,瞧了瞧還蜷縮在牆角的楚慈,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六妹看來也是嚇着的,不管怎麼說,身邊總不能沒個丫鬟伺候着;既然宅子裡有蛇,小少爺那裡的下人也是半分動不得的;難道六妹還要將念柔給趕出去?眼下府上可真沒閒錢來買下人了。”
二姨娘最後一個離開,一腳邁出房門,聽到楚月陌這話時,又將腳收了回來。
楚慈看着楚月陌,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念柔,茫然模樣問道:“難道,府上便沒有誰能換個丫鬟給我了嗎?”
換?
楚月陌目光一閃,掩下嘲諷笑意,“妹妹真是說笑了,自個兒的丫鬟用的順心了,如何能換呢?念柔也是跟在妹妹身邊好些年了,與妹妹總有些情分的。”
二姨娘向來多事,楚月陌是巴不得見二姨娘與旁的姨娘、小姐們瞎折騰;反正是別人鬧,她看戲,她自然樂得見這些人不太平。
想到楚月慈爬上太子的牀,楚月陌便是眸光暗沉。雖然那也是她的算計,可是,她卻容不得這個始終覬覦太子的庶妹在眼前晃盪。以前有二姨娘帶頭找茬,她無趣時瞧瞧打發日子;如今楚月慈竟是顯出了本事,她更是樂意讓楚月慈和二姨娘互咬互傷。
楚慈視線於幾人面上掃了一圈,最後將目光留在楚柯明面上,幾分小心的說道:“爹爹,我便不能將念柔與旁人換換嗎?”
能!如何不能?
心中回着,楚柯明卻是爲難的說道:“你長姐說的不錯,各人的丫鬟都是用的順心的,可不是你說換便能換的。”
“可是父親,我真是,我真是……”說到這,楚慈便是有口難言一般,面容之上盡是難色。
楚月蘭打殺楚月慈之事,楚柯明不是不知,此時卻是一副不解模樣,問道:“你有何是不能說的?你身旁不能沒有丫鬟,你與念柔有什麼事,當面說開便好。若你真的不願將她留在身邊,打發她去別的姐妹身邊也不是不可。”
二姨娘轉身,看着楚柯明一副慈父模樣,放在丹雪腕上的手逐漸收緊。丹雪痛的手臂一顫,卻是不敢出聲,更是不敢動彈。
“多謝爹爹成全。”楚慈忙起身行禮,卻似腳下無力一般,身子微晃。
聽雙忙將楚慈扶住,楚月澤急聲說道:“六姐你慢着些,你身上有傷,帶回來的藥也用盡,若是再有個什麼閃失,再欠邰大夫銀子,他可不願再讓你去鋪子裡了。”
“欠銀子?”楚柯明看向楚月澤,問道:“怎的又是欠了銀子?二姨娘不是給了銀子去買藥?”
“那點兒銀子如何夠的?爹你仔細想想,二姐受傷得花多少的銀子?我這身上的傷得多少藥養着?更別提六姐身上的傷了。”目光飄向轉回來的二姨娘,楚月澤咬牙說道:“有些人就是盡幹蠢事!非但害人害已,更是白白浪費了銀子。”
二姨娘面色瞬間難看了起來,雖說熬了一夜人很疲憊,卻不如楚月澤這一句話來的厲害。
楚月澤卻在此時一聲冷哼,譏諷的說道:“也是,銀子都緊緊的拽在手裡,旁人是半個銅板也拿不到的,如何能說是白白的浪費銀子呢?不過就是熬不下去死個人罷了!”
楚柯明目光轉到二姨娘身上,見她欲開口說話,手一擡,說道:“行了,你別說話了!不是讓你回去歇着?還站這兒做什麼?”
“老爺,我……”二姨娘還想辯駁,楚柯明蹙眉說道:“昨日給了你些銀子,想來也不急着用的,你着人去拿來,讓小澤拿去將銀子還了。”
“老爺,那是……”
那可是你給蘭兒的養身銀子啊!二姨娘不甘心再言,卻被楚柯明一眼瞪來,那眼神着實凌厲,二姨娘只得恨恨的噤了聲,掐着丹雪的手臂,一步一步緩緩的走了出去。
楚月澤坑子坑上了癮,這點楚慈是知道的;楚柯明此時在想法子將念柔這小可憐收到身邊,楚慈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才讓楚月澤這麼光明正大的坑銀子。
銀子,說是不多,卻也不少;五錠,足有五十兩。
楚月陌看着桌上的銀子,眸中雖有笑意,可那笑意就顯得有些高深莫測了。爹爹爲何會給楚月慈銀子?院中有蛇的可不止楚月慈一人,受傷的也不止楚月慈一人!就算父親要利用楚月慈辦事,也不可能突然之間拿出這麼多銀子來!
這行爲,在楚月陌看來,怎麼像是一種……交易?
躊躇之間,本是準備離開的楚月陌又坐回了椅上。楚柯明看了楚月陌一眼,對這個精明的大女兒有那麼一些忌憚。
想了想,楚柯明這才說道:“也不知你欠下邰大夫多少的銀子?這些銀子可是夠還了?”
“所剩無幾。”楚月澤搶先答道。
楚慈眨了眨眼,將眸中笑意眨去,這才說道:“夠還藥銀了。”
眼角餘光又掃向楚月陌,見她只是端茶喝着時,楚柯明轉了轉眼,嘆了口氣,“罷了,折騰了這麼一晚上,我也累了。銀子夠還便好,不管怎麼說,可不能欠了旁人銀子,不然讓人說我楚家竟是四處賒賬,我這老臉可真是無處可放了。”
搖頭之間,丫鬟扶着楚柯明轉身。楚月陌放下茶杯行了一禮,這才說道:“女兒許久不曾與六妹妹談心,看六妹妹真是被嚇得不輕,心有餘悸,女兒留下與六妹妹說說話。”
楚柯明微微回首,看着楚月陌,欣慰的說道:“這楚家,也只有你能讓我省心的。哎……”
省心?我倒是讓你省心了,可你眼下卻是有事瞞着我了。
楚月陌淺淺笑着,雖是熬了一夜,卻未失美人之姿。反倒是這一夜的疲乏,予她更添幾分柔美之態。
“六妹今日這手段耍的可真夠好的。”楚柯明走了,楚月陌拿起桌上的銀子,含笑看向二人。
楚月澤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一錠銀子高高拋起,聽着楚月陌這話時,笑的很是得意。一把將銀子接過,朝門口瞧了瞧,道:“大姐果然是聰明!這銀子坑的可真是……”
“小少爺不是累了麼?天都亮了,還是趕緊回去休息的好。”楚慈立馬打斷楚月澤的話,面上驚慌是如何也掩不下的。
楚月陌見此,笑的越發甜美;上前兩步,將銀子塞到楚慈手中,軟聲說道:“六妹妹如今的手法倒是比以往更高明。只不過,二姨娘只怕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楚慈似被這話給嚇着了一般,手一抽,銀子掉到地上滾了老遠。二人目光同時看着銀子,楚月陌站着沒動,楚慈上前幾步,一把將銀子撿了起來,手上動作看起來有些顫抖,就似坑了這銀子是如何的心中不安一般。
瞧着楚慈這模樣,楚月陌眸中笑意越發的深。轉首看向楚月澤,只是‘嗯?’了一聲,楚月澤便似以往那般,討好的退了出去。
一羣人走了,念柔卻還跪在原地雙眼通紅,楚月陌看了看身旁的丫鬟,二人上前,託着念柔出了屋子,將屋門一關,屋中只得姐妹二人。
“大姐,你這是,這是想做什麼?”楚慈面上越顯驚慌,就似東窗事發還想要矢口否認,卻又心中有鬼一般,實在是糾結害怕的很。
(補4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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