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若無其事的將銀子給收了起來,左右瞧着四周的攤子。
薛彥彤一瞧銀子真是少了不少,便是惱的一跺腳,“那個混蛋!”
“行了,別罵混蛋不混蛋的了,哎,你瞧,那兒有冰糖葫蘆,咱去買一個?”楚慈也不等薛彥彤回答,便將薛彥彤給扯了過去。
薛彥彤一瞧着吃的,便是哼了一聲,去挑冰糖葫蘆了。楚慈忙轉身在一旁的攤子上買了個黑色的荷包。
走到薛彥彤身後之時,藉着她相擋的機會,將穆誠給的銀票都給裝了進去。
這頭薛彥彤買了一串冰糖葫蘆滿意的跟着楚慈往回走,那頭打鬥已是尾聲。
“三個師父都出來了,一個比一個厲害,他卻都是險勝。”南易低聲與宋文傾說道:“殿下,此人不簡單!”
我自然知道不簡單!
宋文傾視線在穆誠身上轉了一圈,而後回頭尋着楚慈。既然這人與楚慈有一面之緣,以楚慈的性子和本事,讓楚慈搭線更爲合適。
這一眼瞧去,便見遠處,薛彥彤將冰糖葫蘆遞到楚慈嘴邊。
“好甜,我吃不完了。”
那人將冰糖葫蘆遞了過來,楚慈順手接過,把剩下的幾個給吃了。
吃着冰糖葫蘆,楚慈在想着,呆會兒怎麼把銀票還到穆誠手中?這銀票放在身上就是定時炸彈,要是讓宋文傾瞧着這麼多銀票,她該怎麼回?
不管怎麼回,都會讓宋文傾懷疑。偏生這事兒還提不得,指不定就會造成一個大誤會!
想着想着,楚慈又覺得穆誠那小子真會給她找麻煩!
薛彥彤瞧着楚慈毫不猶豫把她吃剩下的冰糖葫蘆給吃了,便是低頭偷笑。
看到這,宋文傾垂眸若有所思。
“閣下身手過人,不知今日踢館,是爲何事?”
武館的三個師父都被打趴下了,這纔出來一名老者。
穆誠朝四周看了一眼,怎奈瞧熱鬧的人多,他瞧不着楚慈,便是低頭不語。
老者卻當成了另一層意思,退到一側,做了個請的手勢,“閣下里面請!”
那人又是看了一眼人羣,心中一思量,便是走了進去。
沒熱鬧瞧了,人羣自然就散了。楚慈二人過來時,便只得宋文傾三人立在那兒。
“這麼快就打完了。”
楚慈問着,宋文傾張口欲答,楚月澤卻是衝了過去,扯着楚慈的手臂,興奮異常,“姐!姐!那個男人太厲害了!姐,我想學武!”
能不厲害嗎?人家好歹是殺手之王!
楚慈伸着脖子往內瞧去,只見穆誠與一老者在院中說着什麼。
站直了身子,楚慈說道:“敢來踢館的,必然是有真功夫的。這人也熱情,方纔小彤踢了人家的攤子,他非得扯着我去衙門。”
好吧,爲了呆會兒還銀子做鋪墊。
宋文傾聞此,目光一閃,“如此說來,小慈與那人也算是有一面之緣了。”
楚慈笑道:“算是吧,銀子還沒賠夠,我還怕遇着他。可眼下又遇着了,還是得賠銀子的。”
她這般說,南易都不用宋文傾打招呼了,拿了幾張銀票出來,“皇妃,這些銀子可夠了?”
楚慈擺手,“不用這麼多,給我一張就好。”
南易點頭,給了她一張銀票。
宋文傾見楚慈要進武館,忙道:“我瞧着那人功夫不錯,若是爲了生計來踢館,我們倒能問問,他能不能到府上教小澤功夫?”
楚慈心裡頭一個咯噔。哪兒能讓那小子到葉府去啊?若喬錦騫出來了,兩人在葉府遇着了,那纔是麻煩了!
楚月澤一聽這話,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狂點頭,“姐夫這主意不錯!這主意不錯!”
不錯個毛線!
心裡頭毛燥,又發作不得,楚慈回頭笑道,“這也得看他的意思,不如,咱們進去問問?”
宋文傾也等她這句話,便含笑跟了過去。
一進去,便聽着了二人談話。
只聞老者與穆誠說道:“既然如此,我讓青武帶你去熟悉熟悉環境,你也去買一些必用品。”
穆誠點頭,老者喊道:“青武,白誠往後就是武館的一等師父了,你帶他去置辦一些必備品。”
那喚青武之人,是被穆誠給打趴下的師父之一。雖說被打了,可他對穆誠卻是心生敬佩。
畢竟,武者,是以實力說話。
青武走到穆誠跟前,笑了一聲,問道:“你帶的銀子多嗎?”
穆誠搖頭,“我沒有銀子。”
他把銀子全給了楚慈了。
本是走開的老者聞此,便是走了回來,與青武說道:“你先去帳房支銀子。”
青武應聲走開,老者這纔看向進來的二人。
楚慈與宋文傾說道:“我先還他銀子,你先問問老者這人是如何打算的。”
宋文傾不疑有他,點頭朝老者而去。
楚慈這才走向穆誠,笑着說道:“方纔我朋友打翻了攤子,多謝兄臺幫我墊付。所幸在此遇着了,銀子也當還你。”
說話間,手中握了荷包,掌心朝下遞過去。
袖口大,她又掩飾得好,倒是瞧不出來她手裡有多少東西。
穆誠看着她面上的笑意,一時沒明白她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因爲方纔薛彥彤那聲喊?
他不接,楚慈瞪了他一眼,正想着怎麼把荷包遞過去,外頭等不及的楚月澤已經衝了進來。扯着穆誠便道,“姐,我要學武,我要跟他學武。”
楚月澤大叫,宋文傾轉首看來,老者便是笑道:“你看,這便有人要與他學武了,我也與他談好了,自然是不能毀約的。”
言下之意,這個師父,他不放了。
楚月澤扯了穆誠,又來扯楚慈,滿臉的興奮,“姐,他不去府上也沒事的。你不是要在東曲開鋪子麼?我們就在這附近找鋪子行不?往後我每日過來學武可好”
楚月澤很激動,扯着楚慈就搖個不停,楚慈被他搖得一個踉蹌,便是朝穆誠撞了過去。
穆誠目光一閃,忙伸手接着楚慈。楚慈也藉着這機會將荷包塞進那人懷中。
“你,就是你!”
穆誠扶着楚慈,薛彥彤提着一根棍子走了進來,指着穆誠罵道:“你打了我是吧?是你打的我吧?”
穆誠一看到薛彥彤,眉頭便是一蹙。楚慈扯着楚月澤退開兩步,同時將薛彥彤一擋,小聲說道:“姑奶奶,人家現在是武館的師父了,你這是想做什麼?踢館嗎?”
“他算個什麼東西?他敢打我?”薛彥彤提着棍子罵罵咧咧上前。
楚慈頭疼不已,一手扯着興奮的楚月澤,一手擋着薛彥彤,轉首與宋文傾說道:“那什麼,我們還是先看鋪子吧。”
宋文傾也是覺得頭疼,只得點頭道好。
“哎,姐,我要學功夫,我要跟他學功夫……”
伴着楚月澤的嚎叫,幾人抱歉的離開了。
老者瞧着穆誠纔來便有人要來跟他學功夫,便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先去採辦東西,明日開始教功夫吧。”
穆誠不語點頭,剛走一步,便是一個荷包掉了出來。撿起那荷包,打開一看,便是咬緊了牙關。
楚月慈那該死的女人!居然把銀票還回來了!
一手扯着一個出了武館,楚慈頭疼的說道:“我說,你們,能不能消停會兒?”
“他打我!他算個什麼東西?我踢個攤子,輪到他來管我了還敢要我的銀子!我不收拾他我不痛快!”薛彥彤不滿叫罵。
楚慈揉着眉心,說道:“姑奶奶,這世上這麼熱情的人已經不多了,你就別計較了行不?賠的銀子我給你補上!我給你補上行不?”
“就是!賠了多少銀子?我姐給你補上!”楚月澤點頭贊同。
瞧楚慈轉眼看來時,楚月澤討好的說道:“姐,我們快去看鋪子吧,沒在這附近也沒關係的,只要在這片兒就行。”
“我說,你就非得跟他學功夫?”楚慈挑眉問着。
她都不知道穆誠是不是腦子抽了?如今都是自由身了,不是應該離這裡遠遠的?他倒好,跑東曲來踢館了,還在武館當了師父,他是怕將來喬錦騫找不到他嗎?
“嗯!我要跟他學功夫!姐,你是沒看到,方纔他有多威風!就那麼‘呼呼’幾拳頭,就把那幾個師父給打趴下了!”楚月澤興奮的揮着拳頭。
也在此時,穆誠與青武走了出來。
穆誠目光轉來,與楚慈剛好對上。那人心中有火,只是冷冷的掃了幾人一眼,轉身便走。
楚慈一聲輕咳,說道:“你看看,小彤不消停,人家不樂意了。你又這般不矜持,人家又不樂意了。你若真想學功夫,還是得穩重些。你看看人家沉默寡言的,又那般熱情,必然是個實誠的,你也得安靜些,說不定人家才肯收你做徒弟。”
楚月澤一聽這話,立馬站直了身子,一副認真模樣點頭,“姐,我明白了。”
薛彥彤卻是一聲冷哼,指着遠去的穆誠說道:“混蛋!你敢打我,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
身邊有個一心想着學武的楚月澤,還有一個罵罵咧咧的薛彥彤,這鋪子也別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