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貓實在是小,瘦小的身子與那軟軟的叫聲,真真是萌化人心。
聽着小伍這般說,奶貓便是軟軟的叫了一聲,邁着小短腿跟了上來。
一路上這麼走走停停,差不多四更天了,二人才走到懸世堂。
破門被楚慈踹了之後,薛彥華就派人來換上新的大門。然並卵,帥大叔根本就不栓大門,所以這門換不換也沒甚區別。
推開大門,二人直接進了裡堂。
楚慈這是自作主張將小伍帶來,所以她覺得,她應該先跟大叔坦個白,認個錯。
“小伍,你先在這兒等着我,我去跟大叔說說。”將魚放到地上,楚慈與小伍說道:“你與大叔是舊識,想來也沒什麼問題,只不過我這先斬後奏終究不好。”
小伍忙回道:“我去吧,是我來打擾邰大夫,此事我來說便好。”
說罷,提着燈籠就便往臥室而去。
楚慈沒有多話,卻是跟了上去;當小伍拍響房門,喊醒了帥大叔進門之後,楚慈伸了個腦袋進去,傻笑着說道:“大叔,我回來了。”
雖是被叫醒,那人卻是將衣裳穿的妥當了纔開的門。
一眼看去,只見那人眸中帶着幾分迷離,顯然是深睡之後醒來的狀態。一頭青絲用髮帶隨意綁在身後,相較於平日的淡漠,添了幾分柔和氣息。
看着這樣的大叔,楚慈表示,很不錯嘛!
至少,這樣的帥大叔看起來更容易親近。
小伍還沒開口,邰正源便說道:“一身腥味,這是掉魚塘了?”
“是啊!”楚慈笑道:“大叔,我們掉進了魚塘,撿了好多好多的魚回來,明日我們煮魚湯喝好不好?”
“好多魚?”眉頭微挑,邰正源看了看傻笑的楚慈,又看了看尷尬的小伍,“卻不知曉,哪個魚塘能讓你撿魚回來的?”
“就是回來那河裡嘛。”
楚慈覺得,她應該扮一個單純的小姑娘,就是那種蠢萌蠢萌的,容易騙人同情心的那種小姑娘。
但是,不能讓小伍給瞧着,畢竟她現在是個男兒身嘛!
所以,楚慈一本正經的對小伍說道:“小伍,你身上的腥味兒太重了,你快去將衣裳換了再來說話。”
小伍微愣,瞧着楚慈說的正經,只得說道:“好!”
那人一走,楚慈便是換上一副傻笑模樣,將門一關,看着帥大叔,‘嘿嘿’笑了兩聲。
這模樣,分明是心懷不.軌;若是再加上搓手的動作,瞧着的人怕認爲是這小子有了龍.陽之好,竟是對一帥大叔有了猥.褻之心。
瞧着她這傻笑模樣,邰正源又是挑了眉,“看你這模樣,是在打什麼主意?”
“呀,大叔好厲害!”拍着馬屁,楚慈上前,笑着說道:“大叔,我撿了好多魚回來,可是又怕吃不完,所以,我讓小伍來一起吃,好不好?”
“有何不可?”
邰正源反問,楚慈又道:“真的好多好多啊,估計沒個十天半月是吃不完的。”
“十天半月?”邰正源作勢出門,楚慈忙退後一步,擋着屋門,不讓他出去。
“是啊!好多好多呢!我們可以用鹽醃着慢慢吃。今兒個吃煮的,明兒個吃蒸的,後兒個吃炸的。”
“這麼熱的天,便是用鹽醃着也會壞。再者說,天天吃魚,當吃的膩了;既然這般多,何不拿回楚家?”
“她們都是壞人!整天只知道欺負我,我纔不給她們呢!”楚慈的回答,配上她認真模樣,將一個小姑娘睚眥必報的小心眼兒給表現的淋漓盡致。
看着她認真模樣,邰正源微一沉吟,問道:“所以,小慈將雞湯燉了拿來,也沒給家裡人吃?”
“沒有!我纔不給她們吃呢!誰讓她們欺負我?”對着手指,小慈回道:“反正我撿的魚就是不給他們吃!”
“既然如此,你先問問小伍的意思;他以往來我這裡,最多兩日便回南灣,你要留他十天半月,還讓他餐餐吃魚,也得問問他的意思才行。”
帥大叔同意了,楚慈笑着回道:“他說他愛吃魚的!”
說罷,眨巴着眼,小聲說道:“大叔,我今兒個去了飄香閣,小伍好像是給島主送畫,然後從二樓摔了下來。我趕巧遇着了,就和他一起出來了。”
見帥大叔面色沒什麼變化,楚慈這才問道:“他掉下來時,我順手將他給接着了;然後與他說,西沙清淨,讓他來呆些日子。大叔,你這兒,能讓他清淨清淨麼?”
帥大叔懂得時局,也是個聰明人;楚慈這話,他自然是聽明白了。
那人坐到桌前,翻了茶杯倒了涼茶喝了半杯,這才問道:“只是接着了?”
“啊?”楚慈一愣,“大叔說什麼?”
“除了‘順手’接下了小伍,你還‘順手’做了別的事沒?”
“那,那個……”走到桌前,楚慈對着手指,輕聲說道:“我出飄香閣時,擡了擡腳,好像,好像踢到了什麼,好像聽到蛋碎了……”
“……”
這話說的可真是含蓄啊!
放下茶杯,邰正源看向楚慈,認真的說道:“小慈,我在西沙三年,不幫人既是得罪人;因着從未幫人,所以,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我都得罪了;故此,我不在乎誰想與我爲敵。”
話頓住,他示意她坐下。
看着她淺笑模樣,給她添了一杯茶,這才問道:“小慈身份與我不同,你代表的是楚家,今日之舉,興許已是引得島主生疑,更是對楚家回京不利。即便如此,你還要留小伍在西沙嗎?”
“我不過是被拋棄的一顆棋子罷了,當初被人利用,如今被人拋棄。”看着手背上的傷,楚慈笑道:“在他們眼中,我卑微似塵埃,如此的我,又能掀起怎樣的風浪呢?就算是他們生疑來查,也查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最後得出結論,也不過是我受不得欺壓改了心性罷了。”
“所以,你只是受不得欺壓改了心性?”起身走到櫃前,邰正源拿了藥箱回到桌前。
小心的拆着她手上溼布,看着她紅腫的手背時,眉頭一蹙,“小慈,現在的你,就像你手上的傷;你如今連自己的傷都顧不得,又何需去管旁人的死活?小伍與我,也不過泛泛之交,他與你,更無交情可言;我不管留不留他,都是一樣開罪島主;而你出面解決,便會引禍上身;哪怕如此,你也要管這閒事嗎?”
帥大叔向來通透,許多事說出來,便是面臨選擇。
楚慈靜靜的看着他上藥,手背上的傷沾了藥酒時,便是痛的眸光一閃。
多管閒事嗎?她只是想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就像小伍,自身都難保,還能堅持養活那隻小奶貓。
而且,這也是個好機會啊。
有時候,人就是莫名其妙的在堅持一些自認爲是對的東西;就是有一股子的韌勁兒,總想去試試;不試一下,又如何知道自己能闖出怎樣的命運?不試一下,又如何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大叔,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壓下許多盤算,楚慈簡單說道。
從原主的記憶看來,原主除了對太子一往情深犯了錯之外,真是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
這樣的人早被楚柯明拋棄,養着原主,也不過是覺得死了可惜罷了!
所以,這樣的人,如何還能影響到楚家?
但是,這樣的人,必然能引起島主的注意!
“今日飄香閣選花魁,你父親必然是在那裡的!”邰正源淡漠的說着。
楚慈一愣,隨即明白帥大叔的意思。
“小伍之事,我本不欲插手;既然今夜你作主讓他來了懸世堂,我便幫你一回;想來明日你父親便會回來,你先回去,若有機會再來,我再與你說說其中緣由。”
話說完,傷也包紮妥當。
將捲起的袖口給她放下,邰正源看着她,淺聲說道:“魚太多,吃不完,你帶一些回去,多的留着曬魚乾。”
“好!”
因爲帥大叔的話,楚慈沒與小伍告別便離開了。
提了兩條大魚,她走的乾淨利落。
大叔說,若她還能來,再與她說其中緣由。意思是,她可能難過今晚。
想來也是,島主有心讓小伍難堪,她卻不知好歹上前破壞,壞了島主的雅興,那人如何能痛快?
所以,今晚銀面修羅是肯定會來的了!
想着自己的計劃,楚慈放緩了步子。
本以爲會在路上與那人照面;可是一路回了楚家,都沒見着那人。
再次拍響楚月澤的院門,將魚給了聽雙之後,楚慈直接回了自個兒的院子。
院子裡,是白日聽雙曬的熱水;只可惜回來的太晚,水已涼。
洗了澡,換了衣裳,楚慈剛滅了燭火上牀,脖子便是一涼,令人睡意盡消。
殺意,從牀頭忽而散開;楚慈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時來的?
“你不覺得偷看姑娘洗澡是件很可惡的事嗎?”
黑暗中,她一動不動,感受着他的殺意。
她想動,怎奈她稍有動作,脖子上的劍便是重上一分。她相信,她若是再敢動作,冷劍必然劃破喉嚨。
(17號兩章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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