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的不以爲然,讓穆誠有些不爽。怎麼感覺自己所作所爲都是爲往後做打算,偏生她還安於現狀,什麼事兒都無所謂的。
楚慈放下冊子,倒了兩杯茶出來,遞了一杯給他。
將茶放到櫃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穆誠說道:“我要去殺喬錦騫。”
“咳咳……”楚慈被茶給嗆着了。
好不容易順氣兒了,楚慈問道:“你能不能不要告訴我?”
一件事瞞着宋文傾已經讓她很是自責了。宋文傾對她越好,她心裡頭越是爲難。穆誠這又發神經的來告訴她這些事,是成心拉她下水是吧?
“是你讓我去殺的,我自然要來告訴你。”穆誠傲嬌的說道。
“不是,我幾時讓你去殺了?”這黑鍋她絕對不背!
目光陰冷的看着楚慈,穆誠冷冰冰的說道:“是你說我見光死,是你說他出來我也活不了!”
這就是所謂的我讓你去殺?
楚慈表示,多加了解才發現,這人腦子真是有問題!
所以,孩子太自閉要不得啊!瞧瞧這孩子一個人過久了,思緒模式真的很是讓人同情。
楚慈表示不想再與他多說了,穆誠卻又說道:“喬錦騫好像被人下了藥,神智不清。雖然不知道他是真的還是裝的?我得去想辦法混到東明修府上殺了那人。”
“……”楚慈無語,“大哥,我不想聽,我真的不想聽。求你別說了好嗎?看在馬上就要過年的份兒上,我們能說說衣裳的事兒不?”
兩雙大眼相瞪之時,宋文傾提着一籃子菜回來了。
楚慈彷彿看到了救星,忙迎了上去,“你回來了,白師父來了,說是來說說衣裳的事兒,你們先談,我去做菜就好。”
宋文傾看着櫃前面色冰冷,明顯透着寒意的穆誠,點了點頭,說道:“好,辛苦小慈了。”
不辛苦不辛苦!兩相比較之下,做菜真是一件極輕鬆的事。
楚慈提着菜進去了,宋文傾剛準備開口,穆誠拿了一張紙出來,直接說道:“這是目前所要的數量及要求,五皇子可以先看看能不能辦到。”
接過紙,看着上面的要求,宋文傾說道:“此事我需與小慈相商,若白師父不忙,可否到內堂詳談?”
穆誠點了點頭,說道:“好。”
所謂的要求,其實也算不得要求,只說師父與弟子的衣裳需有明顯的區別。且武館的樣式不得外賣。
這一點,楚慈準備交給玄玉去處理,畢竟這種改動,玄玉更擅長。
裡頭二人談着,楚慈時不時從廚房裡應一句。楚月澤和好了泥,憋屈的去補牆了。
直到那人忙完了,楚慈才問道:“長記性了沒?”
楚月澤憋屈的皺了皺鼻子,點了點頭。
“記住了,不管自個兒怎麼發神經,不能破壞公物!”
說話間,楚慈提着魚正準備下鍋。
這時宋文傾與穆誠已是談完,淨了手過來,說道:“小慈,我來就好。”
楚慈一聽這話,嘴角一勾,“好。”
她的廚藝,連他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啊!
“今日做糖醋魚。”魚下了油鍋,頓時劈啪作響。宋文傾將楚慈擋在身後,輕聲說道:“呆會兒再做個糖醋排骨。”
以前是玄華做飯,楚慈不知道宋文傾的手藝。後來是才搬到鋪子裡,都是隨便做點吃的,楚慈也沒覺得宋文傾有多會做菜。
直到穩定了下來,宋文傾有機會好好下廚做菜了,楚慈才發現:她撿了個寶啊!
她男人簡直是大廚好吧!做菜那是槓槓滴!甭管酸甜苦辣,只要是他做的,她都恨不得將盤子給吃了。
虧得她漂亮溫柔的媽媽是個美食家,她卻沒學到丁點兒手藝。沒想到,到這兒來,嫁個男人竟然有這麼好的廚藝。楚慈表示,穿越什麼的,其實很不賴哦!
穆誠與宋文傾談完了,宋文傾自然是留穆誠吃飯。穆誠推辭兩句,就被一臉認真的楚月澤給留下了。“白師父,昨日教的拳法我有些不太明白。”
這麼認真的理由,穆誠沒理由不留下!
“白師父,我姐做菜很好吃的。”指點之時,楚月澤小聲說道:“我姐手藝很好的。”
哼!反正白師父不可能知道真相!
穆誠想着彩虹餃子的味道,點了點頭,我知道。
一桌菜上齊,因着有穆誠這個外人在,自然是要收斂一些的。只不過,楚慈不可能虧了自己,所以吃的很兇殘。
哪家姑娘一口氣能吃三碗飯?哪家姑娘能吃肉吃到爽?
宋文傾見楚慈吃完第三碗飯時,默契的給她乘了一碗大骨菜湯,“有些燙,慢慢喝。”
“太好吃了,還想吃糖醋排骨。”楚慈眯眼一笑,表示自己很幸福。
穆誠咬了一口排骨,心中贊同。這味道確實不錯。
宋文傾寵溺一笑,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到她碗中,柔聲說道:“就一塊,不能再多吃了。”
她可吃了不少,再吃怕不消食。
“楚大夫倒是對自己手藝很滿意。”穆誠慢條斯理的說着。
雖然好吃,可這麼自誇真的好麼?
楚慈喝了一口湯,笑着說道:“我有這手藝就好了,這桌菜全是小伍做的,我只負責吃。”
說話間,將碗裡的糖醋排骨放到口中,滿足的吃着。
穆誠狠狠的咬着糖醋排骨,表示這東西太甜了,有什麼好吃的!
此時的楚慈,那神情與一旁吃着魚乾的蜜糖如出一轍。
蜜糖坐在楚慈身旁,體形又圓了一圈。一雙萌眼此時滿足的眯着,嘴裡含着魚乾很是享受。
看着楚慈這副享受模樣,穆誠頓時覺得什麼胃口都沒了。
剛纔還道是她做的,吃的那叫一個舒心。這會兒知道是宋文傾做的,他只覺得嘴裡的糖醋排骨膩到噁心。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會做菜嗎?
楚慈吃的心滿意足,爲了不讓自己再盯着盤中的糖醋排骨不挪眼,只能抱着蜜糖走了。“你們慢慢吃,我帶蜜糖去走走。”
楚慈去了院子,低頭猛扒飯的楚月澤這才訕笑道:“我還以爲是姐做的呢。”
他哪兒知道話題會扯到那裡去?本是想騙騙白師父,讓白師父懷念這桌菜的味道。等到以後姐和宋文傾學了廚藝,還怕做不出這美味來?
吼吼吼,想的很美好有沒有!
可是,美好夢想幻滅了,楚月澤只能挽救。
這小子若是單獨進行挽救才最明智。可他害怕穆誠說他騙人,所以楚慈一走就急着這般說了。
宋文傾乘湯的動作一頓,不甚在意的看了楚月澤一眼,又看了看沒甚表情的穆誠,笑着說道:“小慈的手藝也是不錯,只不過她愛吃我做的菜罷了。聽聞白師父老家離的甚遠,再過三日便是過年,白師父若不回家,不如一起吃頓年夜飯?”
穆誠還在想着方纔楚慈那副滿足模樣,心中罵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屬豬的麼?難怪怎麼說都不聽,敢情是爲了吃的死皮賴臉的留在這兒了!
這破藥鋪能賺多少銀子啊?夠她這麼吃麼?
那人心裡頭罵着,臉上還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山模樣。宋文傾微微一笑,說道:“是我唐突了,小慈說年夜飯以餃子爲主,這倒是寒酸了。”
“我倒是覺得不錯。”彩虹餃子什麼的,能不能現在就來個十籠?
楚月澤眨了眨眼,完全是缺心眼兒的說道:“那白師父一起來吃年夜飯吧,我姐包的彩虹餃子可好吃了。”想了想,又說道:“雖說姐教了對面酒樓包彩虹餃子,可是我就覺得我姐包的最好吃了。”
這傻小子只道是楚慈自己教的酒樓包彩虹餃子,完全沒想過對面酒樓爲何會知道這東西?對於卓玉涵與他關係越來越好,他連根兒都不再去琢磨的。
穆誠也是心中惱火,點頭說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宋文傾嘴角含笑,一雙漂亮的眼睛透着星星點點的笑意。
大年三十這一天,楚月澤早早的起牀與楚慈一道收拾着。
拿個雞毛撣子掃到楚慈二人住的屋子時,楚月澤問道:“姐,你晚上冷不冷啊?”
塌上就鋪了一牀薄被,坐坐還行,這要睡在上頭,還不着涼了?而且,蓋的呢?收起來了?
楚慈戴着頭巾,打掃着屋檐下的灰塵,不解的問道:“我爲什麼會冷?”
“可這塌上鋪的太薄了。”楚月澤立於門口說道:“姐,既然空了一間房間出來,你就先住那一間嘛,姐夫晚上又不喝藥的,你也不必每夜守着。”
只有丫鬟才睡塌上隨時伺候呢!
綁在竹竿上的雞毛撣子掃下一片灰塵。楚慈視線轉向門口直揮手擺去灰塵的楚月澤,不由的想起了那日穆誠說的話。
仔細一琢磨,好像大家都以爲她是睡塌,宋文傾是睡牀?
這些人,好像太會腦補了吧?
宋文傾是不能動慾念不錯,卻不代表她就必須分牀睡啊!牀上那麼舒服,摸着他那麼爽,她爲什麼要睡塌啊!
把竹杆放下,楚慈一字一句,說的很是清楚,“小澤,我與你姐夫是夫妻,我們同牀共枕,塌是用來放衣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