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誠拂袖而去,留下衆人面面相覷。
那頭的人不知道二人說了什麼,可瞧着二人神色,肯定也是鬧得不歡而散。
宋文傾冷着眸子目送穆誠離開,心中思量,這人還是殺了更合適!
本當是歡喜的日子,就因爲穆誠而壞了幾人的心情。
陳科一衆不瞭解情況,瞧幾人都散了,便成羣結隊的逛院子。
待人都走遠了,楚慈這才一甩袖回了屋中。
宋文傾急步跟了上去,還未開口,楚慈便道,“給我些暗器,浸了毒的那種!”
功夫不好,只能用毒來補!
宋文傾當即點頭,沒有什麼比親眼見到自家媳婦兒被人侵犯更惱人的!
白綺安姐妹來的晚,並沒瞧着方纔的打鬥。閒聊之時,聽得此言,白綺安便是沉了眸子。
下意識的,就想起了那一夜。她在想着,莫不是楚慈勾引穆誠被宋文傾給捉住了?
喬遷之後,楚月澤便將七姨娘的牌位送到了葉府的祠堂。
宋文傾對穆誠一直有恨,一直在盤算着如何取那人性命。
東明修也是惱怒,一時不知如何處理此事。
唯一過得悠哉的,便是那眼裡心裡只有楚月澤的孫芯蕊。
抱着畫像跑到楚慈身旁,孫芯蕊小心翼翼的展開,笑得眉眼彎彎,“姐姐,你瞧,楚哥哥給我畫的畫像。”
楚慈低眼去瞧,心裡頭嘖了一聲。
楚月澤的繪畫功底她是知道的,這副畫,顯然不走心,純粹就是爲了應付!
看着孫芯蕊一臉滿足的模樣,楚慈嘆了口氣,試探問道:“小蕊,我家小澤,到底哪點好?”
值得你這麼爲他着想!
歡喜之人聞此,面色微紅,低眸說道:“哪裡都好。”
得,情人眼裡出西施。
楚慈暗自搖頭,孫芯蕊卻是拉着她的袖子,低聲說道:“姐姐,五殿下廚藝那般好,你的廚藝是否也一樣的好?”
“這個嘛。”在小丫頭期待的目光下,楚慈幽幽說道:“他負責做,我負責吃。”
末了,在心中補充一句:嗯,分工簡單明瞭!
孫芯蕊‘哦’了一聲,想了想,又說道:“姐姐,我與五殿下學做菜可好?”
瞧楚慈看來,孫芯蕊抓了抓頭,說道:“我瞧着楚哥哥吃五殿下做的菜,吃的好香。我想學着做菜……”
想學着做菜,將來做給你的楚哥哥吃是麼?
瞧小丫頭難得害羞的模樣,楚慈含笑說道:“五殿下不是在廚房裡?你去便好。”
小丫頭立馬收好畫像,歡歡喜喜的衝去了廚房。
耳邊安靜了,楚慈起身,看着遠處湖光山色。
這府上風景着實不錯,只是住得有些壓抑,只覺得有什麼事會隨之發生。
緩步行於橋上,看着遠處的竹林。本是想瞧瞧風景,卻見二人身影跑過,其中一人令她眯了雙眼。
來不及細想,便是飛身而去。
繞着小道通往竹林,放輕了步子往發聲處尋去。
“黎睿!”白綺琴動情喊道,“你要避我到何時?我知道你回來了!”
黎睿?
楚慈神色微沉,藏身竹林,聽着遠處的對話。
“我回來不是來見你的,你別跟着我。我……”
“不是來見我,你到我院中來做什麼?”白綺琴神色激動,聲音微顫的質問道,“你爲何見着我便跑?你若不是偷偷來看我,你跑什麼?”
“我是有要事,與你無關。”
話語是無情,可那有些輕和的聲音卻是傳遞着不一樣的感情。
白綺琴大步上前,握着那人的手,含淚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表兄關着你,遲早會殺了你。我不會告訴表兄你回來過,我只希望你能帶我走。”
等待的日子裡,對他的想念越來越深。對他的那份情意,亦是難以割捨。
以至於,也寧願拋棄如今的日子,與他浪跡天涯。
黎睿似被她感動,回身將她摟住。在懷中人歡喜哽咽之時,卻將視線轉向了楚慈的方向,面上是詭異的笑容。
楚慈蹙眉,正待離開,身後一人卻是擋了她的去路。
“許久未見,小慈過得可好?”
淡漠的聲音之中,透着淺淺笑意。
楚慈面色一沉,反手便是一支毒鏢甩了出去。
那人身形一閃,似林中魅影,幾個交手之間,便是化去她的殺招,眸光閃閃。
“小慈。”
輕輕緩緩的一聲喊,道不盡的纏綿,好似天地間的柔情都被他匯聚,令人聞之心顫。
白綺琴瞪大了眼看着那二人,看着邰正源一步步走向楚慈,看着楚慈任他摟住並不反抗。
許是才發現白綺琴二人,邰正源回頭,冷眸掃向白綺琴,二話不說便是摟着楚慈閃身而來,一掌朝白綺琴擊來。
白綺琴早是嚇得面無血色,黎睿卻在此時挺身而出,擋在白綺琴身前,道,“邰正源!你敢動她!”
“你護她?你別忘了她與東明修的關係!你也別忘了,到底是誰救的你!”
邰正源之怒,化作掌力打向黎睿。
白綺琴已被黎睿嘴角的血給嚇得呆住。邰正源棄了黎睿朝白綺琴而去,黎睿以身相擋,生生受了一掌,同時將白綺琴推開,“你快走!”
“我,我……”
“你快走,他不會真傷了我!”
白綺琴還站着不動,黎睿便是將她推得更遠。待她回頭,便見黎睿被一掌擊傷,邰正源卻是孤傲的看了她一眼,好似這人根本不放在心上一般,帶着黎睿飛身離去。
白綺琴愣了許久,直到那三人消失不見,直到確定心上人被邰正源帶走,白綺琴這才嚇得慘白了臉,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尋着東明修。
“你是說,你親眼所見楚慈與邰正源私會?”東明修猛的站了起來,“她和邰正源離開了?”
白綺琴面色煞白,目光閃爍的說道:“是,我是看到了楚慈與邰正源在一起,他們還一起離開了。”
東明修凌厲的眸了鎖着白綺琴,良久說道:“綺琴,你向來不會說謊!”
白綺琴擔憂黎睿,卻又不敢說黎睿也在。只想乘着東明修對付邰正源的機會救出黎睿。不然黎睿若是落到東明修手中,必是一死。
心中有愛支撐,白綺琴平靜了下來,對上東明修凌厲的眸子,沉聲說道:“表兄,我懷疑邰正源與五皇妃在密謀大事。表兄若此時去查,必然能查出蛛絲馬跡。”
白綺琴說了什麼,東明修無心理會。他現在心中只擔心一點,若邰正源與楚慈相見的事被眼線傳到高順帝耳中,楚慈必然完了!
越想越擔憂,東明修帶着心腹出府去查。
“演得不錯啊。”看着那二人,楚慈雙手抱懷,一聲冷哼,“解藥!”
邰正源輕聲一笑,走到楚慈身旁,淺聲說道:“小慈,以往你是溫和的,可如今,你冷漠的讓我心中難受。”
“解藥!”楚慈面色清寒,看向二人的目光亦是沒有溫度。
這二人如此安排,到底是想玩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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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正源一聲輕嘆,與黎睿說道:“你先去下面守着。”
黎睿神色微暗,可瞧着楚慈面色實在難看,只得與邰正源輕聲說道:“適可而止!”
當初的疑惑未解,他還有許多的話想問她。
黎睿走了,邰正源這才靠近楚慈,輕聲的說道:“小慈,你應該選擇我。你應該知道,你在高順帝眼中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管你如何做,不管你做得多好,她都不會認可你,更不可能讓你和宋文傾在一起。
“我是不是該多謝你費勁心機?”楚慈無情反問。
邰正源搖了搖頭,輕嘆口氣,想要伸手去摸她清寒的面容,卻被她擡手猛的打開,“邰正源,你讓我覺得噁心!”
不是沒對他說過狠話,可今日這狠話,卻是戳到了他的怒點。
不,不是她的話,而是她袖子下滑之時,露出那雪白的手臂戳到了他的怒點。
幾時是同時,邰正源握住她的手,一把掀起袖子。
守宮砂,已是不見。
得到證實,他雙眼赤紅,怒聲質問,“你讓他碰你?”
這是一個很可笑的問題。
楚慈面容冷峻,嘲諷而問,“我與他本就是夫妻,難道不該?”
“你真是個賤人!”
一巴掌給她扇了過去,扇得她半張臉都麻了。
那人打過之後似才覺得自己過於激動,又慌忙擡手去揉她落上指印的臉,“你不該的…你不該的…你不該讓他碰你的!我說過我要帶你走,我說過我會好好待你的。可你,你爲何讓他碰了你?”
就似最愛的東西被人給弄髒了一般,邰正源心中憤怒。他恨,他惱,他想毀了被弄髒的她,可他又捨不得。
這種矛盾這種糾結,令他面色顯得甚是猙獰。
就似當初那個說着愛他的黎海棠,到最後移情別戀愛上了高順帝,甚至一心想爲高順帝產子;那是對他的羞辱!那是在踐踏着他的尊嚴!
楚慈欲揮開他的手,他卻是緊緊的捧着她的臉不放。看着她眸中的恨意,他的神色越發難看。
“是他強迫你的對不對?你不是自願的對不對?我就知道宋文傾花樣甚多。我不該放任你呆在他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