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寒將諸多構想一一寫下,由傳令兵交與電訊室,再電傳海城的軍參謀部,等研究一二後再細化落實。
傳令兵返回後,帶回了參謀部轉發的一份電報,是許希元傳回的。據京師、天津等地散佈的消息,倭國以近衛師團一部約7000人,由師團長北白川宮能久親王率領,在沖繩匯合倭國任命的寶島總督樺山資紀後乘船出發,準備武力佔領寶島。
因爲馬關條約沒有換約,倭國此舉的依據僅是簽了一半的條約,早已垂涎寶島的法國第一時間對此表示不滿,揚言要派艦隊攔截;
清廷也電令寶島巡撫唐景崧加強戒備,福建水師尋機予以攔截。
但倭寇對以上置若罔聞,依然我行我素。
“這是要孤注一擲啊!”
於寒將電文拍在桌上,想着怎樣給倭國再來一下。倭國爲什麼到現場才動手,而不是與清軍停戰後就佔領,於寒也弄不清,現在也不是好奇的時候。
法國艦隊攔截恐怕只是說說,等他們從粵海到了寶島,倭軍早從基隆登陸了,說不定連淡水也打下來了;要是攔住了也不是好事,走了老虎來了狼而已;
倭國俘虜的幾艘戰艦也就剩下廣東水師的廣丙號,加上原有的幾艘中、小型艦,對上福建水師好像也是半斤八兩,要是廣東水師與後者匯合的話,清廷倒有幾分勝算,嗯,理論上。
遼東離沖繩太遠了,加上倭軍已經出發,追是來不及了,乾脆,到倭國幹他一票。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於寒頓時兩眼放光,他想去倭國搞事很久了。說起來,還有筆帳沒和倭國算呢,他可是說過,要將第一至六師團的兵源地血洗一遍的,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說到做到。
給第二師師長江海生打了聲招呼後,於寒騎乘着“深紅”離開了營口,返回了海城。
與兩個媳婦溫存了一陣,等兩女上班後,於寒取出一大堆材料鼓搗起來。
先是做了一個一立方左右的“框子”,接着是一個巨大的噴燈狀物件,最後取出一大堆尼龍材料,不多時,一個巨大的氣囊便完成了。
下午六點左右,韓澧蘭與墨玉秋雙雙歸來,前者好奇地問道:“寒哥,你在搗鼓什麼新鮮東西?”
墨玉秋則說道:“寒子,我們幫你吧!”
於寒上前攬住兩女,左右開工,在兩人臉上各親了一口,鬆開之後說道:“兩位小娘子,別看它簡單,可能飛起來。”
“哼!”韓澧蘭傲嬌一聲,嘴角浮起一絲笑容。
墨玉秋則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你要做一個大號的孔明燈?”
“嘿嘿,三姐好眼力,這和孔明燈是一個原理,叫熱汽球。”
“原來是這個樣子。”韓澧蘭和於寒相處時間長,聽後者提起過,知道很多洋人探險者經常乘汽球漂洋過海。漂洋過海…
她思索着,突然一個靈醒,急忙問道:“啊,你要去哪?”說着抓住了於寒一隻胳膊。
墨玉秋雖然沒動,但眼中也泛起一絲擔憂。她知道於寒本事大,還有許多神秘的手段,但這是要升到高空啊,她可不認爲於寒會飛。
於寒見狀安慰道:“你們都放心吧,再過上兩百年,熱汽球也是最安全的飛行器,它起飛的時候要緩緩加熱、升空,降落的話,也不會突然掉下來。再說了,我又沒打算橫渡太平洋,只是回訪一下東邊的近鄰,來而不往非禮也。”
“你要去倭國?不行,太危險了!”墨玉秋也顧不上矜持了,上將於寒一把抱住。韓澧蘭也不甘示弱,緊貼後背摟住了於寒脖子。
剎那間,於寒周身被溫潤彈綿層層包圍,哪裡還忍得住?他壞笑一聲道:“這可是你們自找的,嘿嘿,不許反悔啊!”說着兩臂各夾一人,轉身進了臥室。一陣尖叫聲中,省略三萬字。
酣戰過後,夜色已濃,兩女沉沉睡去。於寒小心翼翼地起身,帶上房門後,將氣囊、噴燈、吊籃組裝起來,熱汽球完成了。
灌入燃油、點火,調節火力,隨着熱空氣充入氣囊,氣囊慢慢鼓起,很快豎了起來,隨着熱氣流繼續灌注,在空氣的浮力下,氣囊帶着噴燈、吊籃離地而起。
於寒連忙跨入了吊籃內,晃晃悠悠地飄浮起來,先是整個院落,隨後是一片街區,最後整個海城映入了視線之中,這可比探察術感應的場景直觀多了。
“啊,那是什麼?”城頭的哨兵不經意間一瞥,發現一團火光升騰着順風飄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很快變成了一個小亮點。
另一個哨兵不屑道:“沒見識,孔明燈都不知道。”
韓澧蘭、墨玉秋此時已穿戴整齊,眼巴巴地瞅着遠去的火光,眼中噙滿淚水。
“三姐,他肯定沒事,對吧?”
墨玉秋擦了擦眼角,伸手攬住了韓澧蘭的香肩:“他本事大着呢,能有什麼事?”
“寒哥好像沒吃飯就走了。”
“他不是有袖裡乾坤嗎?不知道藏了多少食,餓不着。”
“等他回來,好好餓他幾頓,哼!”
於寒可不知道媳婦們的怨念,他正爲給力的風向而欣喜。時值初冬,凜冽的西北風將熱汽球一直推向東南,一個個村莊、鎮甸在腳下慢慢掠向後方,岫巖、鳳城、寬甸、鴨綠江口…四個多小時後,來到了半島上空,這算不算入侵他國領空?
凌晨時分,熱汽球從半島東海岸的金剛山上飄過,來到了倭海上空。
由這裡向東大致就是倭國本州島了,如果能保持正東方向,抵達本州島東海岸時就是東京了。
於寒把噴燈火焰調大了一些,不同高度的氣流方向也不同,只要耐心嘗試,總有一款適合你。於寒運氣不錯,汽球上浮了兩百米左右,一股平緩的氣流將汽球推向東方,有沒有偏南或偏北,海上沒有任何參照物,於寒也弄不清,只要不往西就行。
每當氣流變化時,於寒就重新調整高度,即使他耐力遠勝常人,也累了個半死。還好,他強悍的體質不懼高空的酷寒,否則早休克了。
加燃料、吃喝拉撒,唯獨不能睡。漫長而枯燥的飄流中,晝夜輪換交替。偶爾看到海上的商船、漁船,如同一個個小模型,而汽球在船員、乘客的眼中則更難分辨。這些船隻十有八九都是倭國的,於寒本着小不忍則亂大謀的精神,放棄了扔幾顆炮彈的想法。
一天,兩天…到第五天時,於寒眼皮子都快睜不開了,終於看到了一個島嶼羣。
無論這是哪裡,離東京還有很長的路程。現在是大白天,就這麼飄到倭國上空不利於接下來行事,先在島上歇息一天吧。
於寒將火力緩緩調小,直至熄滅。氣囊中的空氣逐漸變冷,體積縮小,周圍冷空氣陸續填入,自重增加、浮力相對縮小,汽球最終降落在島嶼灘頭。
於寒三下五除二收起汽球,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到一陣嘰哩呱啦的喊叫聲。他擡頭一瞅,只見七八個身材矮小、體形瘦削、身穿麻布衣服的男子光着腳板,手持木棒、漁叉甚至石塊衝了過來,每個年齡都不下四十五歲,一個個瞅着於寒眼中直冒精光。
於寒仔細一聽,說的正是倭語,話裡什麼內容都有,但無一例外將他當成了肥羊。
“打死他!”
“他的衣服歸我!”
“鞋子歸我!”
“他剛纔那個籃子歸我!”
“我要上面那一大片布料!“
於寒強忍住笑意,翻手取出了弓箭。
“啊,他有弓箭!快跑!”
衆人頓時嚇壞了,見勢不妙掉頭就跑。但於寒哪能遂了他們的心意?
咻咻咻——
三支箭支連珠射出,將三個倭人帶飛出去,落地後抽搐了幾下沒了動靜。
“叮!經驗值+1!”
“叮!經驗值+1!”
…
於寒撇撇嘴,這點經驗值都不夠塞牙縫的,現在升一級用萬計量,聊勝於無罷了。
到底是平民,和職業軍人沒法比,跑也是一條直線,這倒省得算提前量了。再次射倒三人後,剩下的七個忙不迭地跪倒在地,一個勁地磕頭求饒。
“大人饒命啊!請寬恕我們的冒犯之罪!”
“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大人,岸谷願爲您效力!”
於寒要不是深知這個種族的秉性,說不定真心軟了,可惜…
“咳咳,想要活命,沒問題,不過嘛,我有個條件。”於寒再次張弓搭箭說道。
一個倭人聽着於寒的口音,馬上找到了話題:“大人,您是城裡來的?啊——”
話剛落音,一支箭矢貫穿了他的咽喉,他死死捂住喉嚨,不明白於寒爲什麼突下殺手。
“你太囉嗦了。”於寒冷冷地說道。
前者驚駭地倒地氣絕,兩眼睜得老大,餘下六人嚇得噤若寒蟬,連求饒都不敢了。
“好了,現在安靜了。”於寒放下反曲弓,慢悠悠地說道:“還有六個人,我可以饒恕兩人,誰能活下來,就看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