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目的已達到,於寒下令返回營地。在沒有船隻的情況下,再要去攻打大連還得繞後嶺山西側,到時恐怕都打瞌睡了,還怎麼打仗?
於寒卻未隨大隊返回,而是悄悄摸上了黃金山炮臺,當初倭軍兵不血刃地佔領了沿岸的多數炮臺,黃金山便是一處。
炮臺失守後岸防炮已被拆除,可能用來攻打旅順了,上面還有一個分隊的倭軍駐守,配備了一挺六管加特林機槍,於寒在夜色掩護下毫不費力地解決了倭軍分隊,將目光投向了旅順港內的倭軍戰艦。
旅順城內的激戰顯然已將所有戰艦驚動,但並未進行增援,是什麼原因,於寒就不關心了。
細數了一下船隻,共計五艘,其中配備火炮與機槍的戰艦有三艘,其餘兩艘像是運輸船。
最大的一艘戰艦長約90米,寬約15米,因爲夜色的緣故,識別線顏色難以分辨,船尾佈置了一門 320mm38倍口徑加納主炮1門,其它各類火炮30門,五管機槍一挺,360mm魚雷發射管四具,又用探察術數了一下艦上人員,共三百多人,看來是在甲午海戰中被重創的鬆島號了。
根據這個思路,於寒又依次猜測其餘兩艘戰艦分別爲比睿號二等船旁列炮鐵甲艦、赤城號炮艦。
這麼猜測也是有根據的,以上三艘戰艦連同西京丸號商船改裝的代用巡洋艦均在黃海海戰中被北洋艦隊重創,旅順港恰好可以維修艦船,火力配備又差不多,所以可以初步認定,至於其它兩艘商船,也順手弄沉得了。
沒有潛水服不要緊,於寒的物品欄中裝着不少馬皮、馬筋,都是打掃戰場時遇到死傷的馬匹時分解得到的。取出一張裁下一小部分,幾分鐘後,一套真皮潛水裝便出現了,還帶了腳蹼,這就是提煉術加上鍛造術的神奇。
製作了幾十個防水“大禮包”後,收入物品欄中,順着繩索溜到崖下,換上潛水服後悄然入水,深吸一口氣後潛了下去。只要潛到水下,戰艦就無從發現了,因爲這時聲吶還沒有發明出來。
三月底的海水依然冰冷刺骨,但隔着一層真皮潛水服,加上於寒早已強悍到變態的體質,些許寒冷對他來說不值一提。入水的一刻,於寒有種化身爲魚的錯覺,擺動着兩隻腳蹼,在水下悠然自得地遊動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暢與自由,還好他沒忘記正事。
看不到船隻不要緊,探察術施展開來,船上的紅點與武器就是最好的標識。停留在海港最裡面的是鬆島號,這非常好分辨,火力配備最強,編制人員最多,個頭最大,吃水最深,所以成了於寒的第一個目標。
摸到近前後,於寒才知道自己製作的大禮包對鬆島號來說只是撓癢癢罷了。鬆島號長度近百米,是個不折不扣的龐然大物,就算用上所有大禮包,但於寒的優勢,在於任何鋼鐵土石都無法阻擋鍛造術的侵徹。
出於惡趣味,於寒選擇在鬆島號左舷中部下甲板的位置下手,在黃海海戰中,平遠號的260毫米口徑主炮就是從這裡擊穿甲板,先穿過醫療室,又穿過魚雷室,最後擊中320毫米主炮塔下的機關,引起爆炸,使得320火炮炮罩粉碎,火炮無法旋轉。隨後鎮遠號發射的兩發305炮彈引發艦上彈藥殉爆,造成重傷,艦長阪元八郎太少佐就是這個時候掛掉的。
於寒慢悠悠地浮出水面,將手搭在了船舷吃水的位置,厚重的鋼甲在鍛造術下就像冰雪遇驕陽般,迅速熔出了一個凹洞,爲了不打草驚蛇,於寒沒有將鐵甲徹底劃開,而是留了不足十公分的薄層。
破開左舷裝甲的一瞬,於寒靈機一動,乾脆順着船體走向遊動起來,所過之處,鐵甲被順勢“劃”開,就像刀割豆腐般暢通無阻。爲防止打草驚蛇,於寒沒有將鐵甲抵達船尾葉輪處時,於寒又潛了下去,乾脆利落地“切”斷了輪軸。
又在船體底部“劃開”三個巨大的十字花後,向最近的比睿號游去,比睿號屬於二等鐵甲艦,長67.1米,寬12.5米,吃水5.3米,雖然比不上鬆島號,但依然是個大塊頭。
按照既定的思路,十分鐘後,於寒在船底切開了三個輻射狀的圖案,又在一側吃水線處切了一個縱橫一米的十字花,又將推進葉輪“切”掉。
炮製完比睿號,於寒又遊向了赤城號炮艦,該艦長46.94米,寬度8.23米,排水量622噸,吃水2.95米,與二戰時同名的航母相比,個頭要小得多,比起比睿號也小了三分之一。
本着節約體力的原則,於寒在赤城號底部切了兩個米字花,左舷吃水線處切開一個十字花,隨後從物品欄中取出“大禮包”,用鍛造術與鋼甲連接在一起,這是定時最長的三個,時間依次爲四十分鐘、三十五分鐘,以此類推。
兩艘商船一大一小,大個頭的長度近百米,寬十米以上,吃水深度五米左右,規模與鬆島號相差彷彿,小個頭的則與比睿號差不多,但質量可就差了老遠,都是鐵肋木殼外加一層鐵皮,這樣就不用切花了,而且外層的鐵皮剛好與大禮包連接在一起,否則是木頭的話,於寒還得找一下釘子什麼的。
既然是薄鐵皮的,於寒也就不切花了,破壞了推進葉輪後,在每艘商船底部裝上了三個大禮包,這才重新遊向了比睿號,找到切花位置後,將禮包一一附着在上面,又向鬆島號游去……
十分鐘後,於寒爬上了黃金山炮臺,換上衣服後,取出碉堡鑽了進去,根據設定的時間開始倒計時。
“五,四,三,二,一!”
“轟轟轟!”
幾乎在同一時間,鬆島號、比睿號、赤城號以及兩艘商船的底部、船舷處激起了巨大的水花,所有船隻上的成員在一瞬間被震得東倒西歪,劇烈的搖晃中,船體發生了嚴重的傾斜,無數物品不可控制地向一旁滑落,毫無準備的乘員紛紛撞向了隔板、設備以及牀沿。
“底倉漏水了!”
“左舷漏水了!”
“我們受到了襲擊!快彙報少佐閣下!”
“快,堵住漏洞!”
“醫療室進水了,啊,水裡怎麼帶着火?”
“魚雷室也着火了,火撲不滅!不好,啊!”
“轟!轟!轟!”
於寒一時興起在鬆島號左舷附近安設的大禮包給了他一個驚喜,大禮包爆開後,裡面的鋁熱材料與油脂帶着熾熱的火焰飛濺四射,先是引燃了醫療室,隨後又竄入了魚雷室,黃海海戰的那一幕再次重演,不同的是,上次是純粹的物理攻擊,這次則是一路火花帶閃電,涌入的海水也無法撲滅,醫療室、魚雷室的乘員剎那間明白了什麼叫水深火熱。
海水順着船底、左舷上破開的大洞激涌而入,鬆島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傾斜、下沉,比睿號、赤城號也好不到哪裡去,兩艘鐵肋木殼的商船,更是被鑿開了幾個巨大的創口,堅固的木板在誠意十足的大禮包下像紙片般支離破碎開來,無數燃燒的木塊飛濺開來,落在海水上熊熊燃燒着,看着詭異無比。
不少人還未來得及爬上甲板,便被激涌而來的海水淹沒,從這一刻起,於寒耳中響起了悅耳的經驗提示音:
“叮!經驗值+10!”
“叮!經驗值+20!”
“叮!經驗值+100!”
“叮!經驗值+400!”
“叮!經驗值+400!”
“叮!經驗值+400!”
……
連續三聲400經驗傳來,於寒明白,鬆島號艦長尾本知道、比睿號艦長櫻井規矩之左右、赤城號新任艦長梨羽時起(原艦長阪元八郎太在黃海海戰中戰死)都掛掉了,是自盡、淹死還是燒死,他就不關心了,只要收穫了經驗值就行。
最先沉沒的是兩艘商船,見沉船已經無法避免,逃上甲板的船員毫不猶豫地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中,奮力遊向最近的陸地。但還沒有游出多遠商船下沉帶起的巨大空腔引發了巨大的渦流,將不少跳水的船員吸入了海底。
三艘戰艦此時也沉到了上甲板附近,僥倖未死的水兵、軍官們紛紛爬上了炮塔、煙囪、纜繩甚至指揮塔,但這也只是苟延殘喘罷了。
一分鐘後,鬆島號突然向一側傾翻下去,隨後沉沒下去,攀援在高處的倭軍像下餃子般撲通撲通掉落水中,又被巨大的渦流吸入海底。
半分鐘後,比睿號、赤城號相繼沉沒,一些見機快、運氣好的倭軍或乘員倒是避開了渦流,但在冰冷的海水中迅速失溫,不少人還未抵達岸邊便失去了動靜。
近二十名倭軍憑着強健的體魄撐到了岸邊,只是面對光滑陡峭的石壁無從攀登,極度的勞累、寒冷和恐慌已使他們到了強弩之末,若是順着海邊尋找淺灘,恐怕遊不出多遠就會力竭,那意味着什麼,沒有人不明白。
就在這時,一根繩索映入了眼簾,在倭軍們的眼中不吝於救命稻草,衆人頓時像打了雞血一般振奮起來。
繩子當然是於寒遺留的,他爬上之後已經收起來了,看到倭軍們爬來後又放了下去,還用一根鋼釺固定起來。
倭軍們嘰嘰呱啦喊了幾聲,見無人迴應後,一個充當炮灰的水兵費力地向上攀爬起來,其他人則手抓石崖焦灼地等待結果。
於寒見倭軍上鉤,連忙藏到了一邊,開槍或投手雷能解決大部分,但難免有漏網之魚,讓倭軍自己爬上來再解決,豈不是以逸待勞?
炮灰沒能一口氣爬到頂部,中途歇了兩次後,在底下軍官的斥責中繼續攀爬,等他上到頂部後,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腳踩陸地的一霎,他身軀一歪,頓時軟倒在地,差點又摔了下去。
“安全!”倭軍睜着無神的雙眼掃視了一下週圍,見沒什麼異狀後有氣無力地對崖底喊了一聲。
等所有人登頂之後,於寒擎着橫刀慢慢逼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