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風順水了二十來天后,薩摩藩終於受挫了。水戶統領的薩摩藩艦隊在土佐灣遭到了倭國艦隊僅存的筑紫號、金剛號及三艘魚雷艇的突襲。
一番對轟後,薩摩藩一艘1000噸排水量的炮艦被擊沉,兩艘同等級的重創,對手只是損失了一艘魚雷艇而已。
好在政.府軍艦隊不敢戀戰,擊沉一艘炮艦後立即撤離,薩摩藩艦隊也不敢追,一場中規模的海戰就這樣草草收場。
筑紫號、金剛號是從寶島返回的,本來是準備護運補給,半路上接到命令,這纔有了這場突襲戰。
海戰結束後,幾艘戰艦開往東京灣,等徵夠兵員後再護送前往寶島。因爲僅徵召兩萬人,徵兵的對象全是訓練過的預備役人員,早就接受過訓練,只要熟悉了武器,馬上就能投入戰鬥。
於寒還不知道這個插曲,交易完成後,他離開了北九州,沿着本州島北海岸線東進,偶爾上島嶼休息半天,於第二天下午抵達了鳥取縣縣廳鳥取市。他到這裡來,是爲了“看望”兩位“故人”。
與薩摩藩在九州島一路平推不同,本州島可以說是遍地開花。鳥山知賴和森秀夫兩人憑藉於寒贈送的幾十支村田步槍,很快拉起了上百人的隊伍,武器不夠,就發給核心人員,其餘人要麼用鳥銃,要麼用弓箭、刀、矛甚至是農具,不折不扣的烏合之衆。
隊伍拉起來後,鳥山知賴砍瓜切菜般擊潰了前來征討的兩百鄉兵,在勝利的鼓舞下,又興沖沖地與當地駐軍開了一仗,結果被一支小隊打得落花流水,這還不是常設師團的倭兵,只有十幾人跟隨鳥山、森秀夫跑進了山脈。
這個結果在於寒的意料之中,他在兩人的村落周圍探察一番後,很快找到了這支潰敗的流寇。
來到鳥山等人躲藏的山洞附近後,於寒啞着嗓子喊到:“鳥山知賴,森秀夫,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一衆嘍囉頓時大驚,馬上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鳥山兩人卻是驚喜交加,這位神秘人物來了,他們很可能再次獲得幫助。
兩人對視一眼後,鳥山開口道:“大人,是您嗎?”
於寒冷哼道:“當然是我了,你這個不長腦子的廢物!”
鳥山心中一陣憤怒,很快又冷靜下來,這時候得罪對方可不明智,他強壓下怒火說道:“嗨!鳥山知罪!請大人責罰!”
於寒淡淡地說道:“要想責罰,就不會斥責了。”
鳥山心中又是一喜,儘管看不到人,他還是衝着聲音的來源彎腰俯首說道:“謝大人恩典!”同時對手下一使眼色。
看着探察術光屏中移動的光點,於寒換了個位置後厲聲說道:“鳥山,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讓人抓我?”
鳥山頓時淌下一頭冷汗,人還沒出山洞,這位是怎麼知道的?他連忙制止了手下,連連賠罪道:“大人誤會了,您遠道而來,小人只是想略盡心意。大人手眼通天,如果能親身指教,我等大事必成。”
於寒見他乖巧,倒也沒抓住不放。他清了清嗓子說道:“親臨指導就不必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做!這次來,有兩件事情。你聽好了!”
鳥山激動地說道:“大人請講,小人洗耳恭聽。”
於寒心裡直樂,將別人當木偶操縱的感覺非常不錯。
“第一件事,我再給你提供一批武器彈藥,兩百杆小銃,一萬顆彈丸,還有一門青銅臼炮,五十顆炮彈,你們自己琢磨着用吧!”
鳥山不可避免地激動起來,在他看來,之所以不敵政·府軍,是因爲槍太少,一接陣就被對方火力壓制了。這回好了,不但多了一百杆槍,連炮都有了,這,這,嘿嘿…
於寒接下來的話打斷了他的意銀:“你腦子別發熱!就你們這羣烏合之衆,拿上槍也是泥腿子,想和政·府軍硬扛,還是洗洗睡吧!”
鳥山雖然不認同,卻不敢反駁,他恭恭敬敬地問道:“還請大人指教!”
於寒忍住笑聲,咳了兩聲說道:“鳥知縣的政·府軍雖然不能和常設師團比,但也是職業軍人,與他們作戰,應該採用麻雀戰、襲擾戰,一擊得手立即遠遁!每次咬上一小口,次數多了,自然將他們削弱了。”得,傳授了點游擊戰的思想。
鳥山的反應卻出乎意料:“大人,這豈不是違背了武士道精神?”
於寒語氣一冷:“很好,那你們這就去鳥知城叫陣吧!兵對兵、將對將,來個戰死方休!”
鳥山立刻跪了:“嗨!大人教訓的是!鳥山知道怎麼供做了!”
於寒語氣一緩:“很好,看在你明智的份上,再教你兩招:一,在取得絕對優勢之前別打攻堅戰,以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爲目標;二,要有自己的兵源物資補給地!”
鳥山眼中一亮,對着聲音來源一躬到底:“嗨!多謝大人教誨!鳥山心中有個疑問,還望大人賜教!”
於寒知道他想問什麼,他淡淡說道:“你不用惶恐,我幫助你,是爲了心中的信念!你把我當作志同道合者就行!”志同道合纔有鬼呢。
鳥山卻覺得非常高大上:“嗨!大人,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能告知您的姓名嗎?”
於寒神棍道:“時候到了自然告知!”
鳥山再次問話,卻沒了迴音,試探幾次後,才確認人已經走了,提到的武器自然留下了。
於寒離開後,在鳥取城以東找到了一處鼠疫感染者隔離地,以一個百來戶的山腳村莊爲中心,三面是山,唯一的通道用鐵絲網封了起來,並有一個小隊的倭兵看守。
於寒在五百米左右停了下來,舉起望遠鏡觀察了一眼,正好看見幾個穿白大褂的人,口鼻眼遮得嚴嚴實實,用木板擡着一具屍體扔進一個大坑,澆上燃油點着了。
不一會,又一具屍體被拖了出來,十分鐘不到,竟有六七人死於鼠疫。
相應地,於寒的經驗值不斷地攀升。對此,他沒有任何內疚之心,這個喪心病狂的種族,亡族滅種纔好。
定了定心神,於寒取出久未使用的九四半,壓上一個彈橋後,瞄準鐵絲網入口處的機槍手,食指輕輕一勾。
呯!
一聲悶雷般的槍響,機槍手半隻腦袋炸開,碎肉與骨渣齊飛,血水共腦漿一色。
“敵襲!”
倭軍小隊長驚呼一聲,舉刀指向槍聲來向:“一分隊攻擊前進!二分隊、三分隊包抄!”
三個分隊立即動作起來,於寒不慌不忙地瞄準小隊長扣響了扳機。
呯!
小隊長腦袋開花。
“山下小隊長玉碎了!”
幾聲驚呼後,一個分隊長接過了指揮權,令機槍副射手對着於寒方向開火。
砰!砰!
決策者、執行者都領了盒飯。
於寒提槍貓腰迅速後撤,藉着障礙物遮擋身形,幾秒之後便退到了一千米外。
“西村閣下,發現一枚彈殼!”
西村分隊長伸手接過,發覺還熱乎着,這是枚與村田十三式同型號的11mm子彈的彈殼,只是殼內幾乎沒有任何藥渣,看來是隻是口徑相同,卻填裝了無煙推進火藥,那槍支肯定也不同了,否則承受不了無煙火藥擊發後的巨大膛壓。黑火藥槍爲什麼要那麼大口徑?不就是黑火藥威力不足嗎?
他剛想將彈殼收起,又一聲巨響傳來,一朵血花在胸口綻開,西村撲通一聲栽倒。
砰砰砰——
槍聲連接連響起,倭兵不斷倒地,半自動對上栓式步槍的優勢一覽無餘。換了一個橋夾後,露頭的倭軍無一倖免。
噠噠噠——
鐵絲網處的機槍咆哮起來,密集的彈雨呼嘯着亂飛一氣,到了於寒附近早沒了威力。
於寒取出一門迫擊炮,熟練地調好射角,將炮彈滑入炮膛。
咻——轟!
一團火光迸射開來,機槍化作零件,與射手一起飛上了半空,巨大的衝擊波又將鐵絲網撕開了一條長達十米的缺口。
不等倭軍殘兵反應過來,於寒提起迫擊炮轉移了位置,這時倭軍又分三路追擊而來,目標正是剛纔的炮位。
見倭軍露頭,於寒舉起九四半又是一陣點射。幾番跑動之後,仗着速度、槍法、射程、射速四重優勢,用風箏戰術將這支小隊玩死了。
於寒迅速跑回了鐵絲網附近,扯開嗓子喊道:“裡面的人聽好了!守軍已經死光了,要想回家,就趕緊跑吧!武器彈藥都留給你們了!”
說完之後,於寒轉射便走。西村分隊長拿的那枚彈殼是他故意留下的,就是爲了讓對方停頓一下,剛纔已經收了起來。
被隔絕的感染者聽後,凡是能動彈的紛紛探頭察看,發現屬實後一窩蜂跑了出來,即使虛弱不堪,也阻擋不了他們對自由的渴望。指望他們有什麼犧牲小我的精神,實在是太苛刻了。
一個個感染者撿起武器彈藥,帶着對自由的憧憬和病菌奔向了四面八方。等援軍聞聲趕來,只剩下一些病重等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