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就打仗,挖坑幹什麼?還挖這麼多,一層套一層的,你說這不是折騰人嗎?”一個枯瘦的民夫嘟囔着,將一鍬泥土拍在壕溝頂上。
“你懂個屁,這叫工事,打仗時候保命用的,往坑一縮,炮子不就打不着了嗎?”另一個同樣瘦削的民夫揮着?頭說道。
“都嘰嘰歪歪什麼?幹不完活就別吃飯了!”一個兵丁拿着鞭子過來,一瞪眼說道。
兩個民夫嚇得一縮脖子,頓時賣力地幹起活來。
“都給我聽好了,壕溝上窄下寬,一人高,五步留一個土臺,十步挖一個側洞,都別給老子偷懶!”
……
這就是於寒出的主意,構築多道壕溝,形成多重防禦,層層阻擊,壕溝內的側洞則是防炮洞,躲避炮擊用的。除了這個之外,於寒還將倭軍的“三板斧”進攻步驟、迂迴包抄戰術、留預備隊等戰術也講了一遍。鎮邊軍能否適應就不知道了,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出完主意後,於寒便帶着墨玉秋離開了,他不可能一直給鎮邊軍做保姆。雖然是他將鎮邊軍拉下了水,但守土安民就是官軍的責任,何況他還幫着對方打了一個大勝仗,這樣算下來,也不虧欠對方。
時間現在是3月25日,出來近20天了,氣候也變得溫暖起來,路上的冰雪融化一空,兩人也去掉了厚厚的棉衣,全身上下頓時覺得輕鬆了不少。
兩人先去了千山山區,於寒用探察術輕而易舉地找到了方忠義等人的駐地,將倭軍增兵的消息告訴了他。
方忠義對於寒可沒什麼戒心,實話實說地告訴他,之所以不願依附鎮邊軍,是擔心打仗時被當炮灰用。
這個擔心可不是多餘,儘管清史稿上對依克唐阿評價很高,但慈不掌兵這一條在哪裡都是鐵則,換做於寒,同樣也會心存顧忌。
因爲時間緊迫,於寒也沒有多呆,囑咐了一些事情後向大石橋方向進發。無論是湘軍還是淮軍,於寒都沒抱收編的想法,只是順便提供些幫助,這是在面對外敵的情況下,如果是內戰,他肯定避之千里。
兩人半路歇腳時,於寒先用探察術觀察了一下四周,見沒有危險,便將面板調了出來,見經驗值已漲到了78800/28000,除了上次結餘的9600點外,都是在鞍山或附近獲得的。
先升級再說。
連續點兩次後,升到了47級,剩餘經驗值20800/32000,三項屬性各加一點,力量、敏捷變爲62,感知變爲171;
又獲得十個屬性點,全加在感知上,感知增加到了181,探察距他達到了3620米,像田莊臺、牛莊這樣的鎮子,輕輕鬆鬆覆蓋完。
又試了下提煉術和鍛造術,不到一分鐘,一套自動手槍的零件新鮮出爐,這速度真沒的說。
“咔咔咔……”三下五除二將手槍組合到一起,於寒貪心不足地想到:“唉,只有量變,沒有質變啊,這個外掛有些弱了,如果是別的系統,升到20級就相當於武者中的先天境,或修真者中的築基境,精神力外放、憑空攝物什麼的不要太輕鬆,對了,應該還能御劍飛行, 99級後破開虛空……”
“你想多了!”一串文字出現在面板上,讓於寒苦笑不得,好吧,他有點貪得無厭了。
微微的震動從腳下傳來,打斷了於寒的遐想。隨着距離的接近,漸漸聽到了得得的馬蹄聲。
“倭寇來了!”於寒匆忙站起,給兩匹馬加上嚼子後拉到了隱蔽處。
打開探察術後,發現十三個紅點不疾不徐地接近,根據數量判斷,這是一支騎兵分隊。
兩人歇腳的地方位於海城與牛莊之間,這支騎兵分隊從東邊趕來,想必是從海城來的,看來海城又被佔據了。
墨玉秋已經抓起了步槍,右手握住槍機拉柄隨時準備上膛。經過十幾天的經歷,她已經適應了戰場上的殺戮,甚至有些期待,當然,這也是呆在於寒身邊,有恃無恐的原因。
“別用槍。”於寒搖搖頭:“就十來個人,我來解決。”
這裡距海城和牛莊各有二十多裡,槍聲肯定傳不了那麼遠,但誰知道有沒有其他巡哨?何況是大白天,再來一撥倭軍,於寒要顧及墨玉秋,就無法專注殺敵了。
於寒說着,將弓箭取了出來,五分鐘後,十幾個倭軍騎馬優哉遊哉地趕了過來,爲首的是一個身材短粗的准尉,滿臉的驕橫之色,但一雙短腿讓他看起來就像個滑稽的小丑。
當最後一個騎兵經過後,於寒猛然起身,平端反曲弓扣上三支箭矢,瞬間張成了滿月狀。
“嗖嗖嗖!”
隊末三個騎兵應聲而落,未等倭軍們反應過來,於寒飛身跳起,半空中又是連珠三箭,後排三個倭兵射落馬下,這時前三個倒黴鬼才堪堪落地。
“嗯?”聽到後方的聲響,餘下的七個倭軍紛紛回頭,只見三道烏光石火電光般激射而至。
“噗噗噗!”三具屍骸掉落馬下,倭軍僅剩四人。
Www ¸ttκā n ¸¢ ○
“敵襲!”
騎兵分隊長手堪堪握住刀柄,僅餘的三個部下又步了後塵。
“啊!”倭軍准尉這時纔將騎兵刀抽出,還未等他將刀揚起,一道身影飛速地掠到近前,眼前一花後,一股巨力傳至胸前,他頓時高高飛起,撲通一聲重重落地,摔了個七葷八素,騎兵刀噹啷掉落一旁。
“咚!”於寒上前掐住倭軍准尉的脖子,重重一拳打在對方腹部,將其打成了弓身蝦米。挑斷對方手筋腳筋後,隨手扔到了地上,開始收穫戰利品、毀屍滅跡。
“我時間很寶貴,如果你肯配合,我給你一個痛快。”於寒說着,揮動短刀割下對方一隻耳朵,在對方慘烈的哀嚎中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不想變成人棍吧?哦,我可以給你解釋一下什麼叫人棍……”
半小時後,於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這支騎兵分隊正是從海城趕來的,隸屬第七師團第七騎兵大隊第一中隊,第一中隊與第13旅團25聯隊第三大隊共同駐防海城,其餘其餘各部動向不明,無論於寒如何施刑,分隊長都不改口,看來是真不知道,這個也能理解,倭軍也講究軍事機密。
第七師團的師團長確實是川上操六,參謀長則是有着倭國間諜之父之稱的福島安正,此人此前是山縣有朋的隨軍參謀;
第十三旅團長是被譽爲明治時期第一智將的兒玉源太郎,下轄的25、26聯隊長分別是上田有澤(沢)、上原勇作,原歷史上會在1896年擔任第七師團長的永山武四郎這時擔任第十四旅團長,下轄第27、28聯隊長叫永野成男、山下恆信,其中上田有澤(沢)、上原勇作先後都擔任過第七師團長,兩個名字於寒沒有一點印象。
沒有得到第七師團的確切消息,於寒也不氣餒,至少知道了他們的指揮官是誰,以及海城的兵力分佈。
一個騎兵中隊144人,一個步兵大隊1100人,再加上運輸、後勤中隊或小隊,1500人到頂了。想到這裡,於寒又想到了營地的隊伍,人數沒有這麼多不說,戰術素養什麼的更是差了好幾條街,要想和倭軍拉開架勢開打,任重而道遠啊。目前想要勝過倭軍,唯有在武器裝備上碾壓,攀科技樹勢在必行。
科技樹得慢慢攀,但海城的倭軍就順手解決了吧。看着於寒的眼神,墨玉秋馬上知道了他的打算,不禁露出了幾分苦笑。
於寒卻誤會了,這次出來還打算帶墨玉秋去報仇的,得到倭軍增兵的消息後,他馬上決定返程,雖然不是故意的,但畢竟失信了。
“抱歉啊,現在去河間縣來回折騰太久……”
“我不怪你。”墨玉秋輕輕搖頭道:“我知道,時機不對,就讓那個老小子多活一段時間吧,只要你記得這事就行。說不定到時候,我自己都能做到了。”
入夜後,於寒再次潛入了海城,發現一些房屋已被簡單地修復了。用探察術偵查一番後,駐軍人數果然是一千多,和那個倭軍分隊長說的差不多。
一隊十三人的巡邏兵沿街道走過,於寒連忙躍上了一戶房頂,等巡邏隊過後,乾脆在高處掠行起來,幾分鐘後抵達了軍火庫,這是他慣行的手段,先繳獲、後殺敵。
解決了幾十個看守的倭軍後,於寒順利地潛入庫房。
和以往的豐厚收穫不同,這裡只有幾門炮,還是老掉牙的青銅臼炮,炮彈也僅有幾十發,步槍也不到一百支,子彈更是一萬發不到。
於寒“勉爲其難”地收了起來,收起最後一門炮時,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襲遍了全身。
“不好!”他連忙快退幾步,取出碉堡將自己扣住。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伴着灼熱的氣浪傳來,於寒只覺耳膜幾乎要被震破一般,於寒連忙捂住雙耳張開嘴巴。
好不容易恢復了一些,於寒就聽到門外響起一串嘰裡咕嚕的話語,緊接着,一股淡淡的油味傳入鼻孔,聞着像是煤油,很快就變得濃郁無比。
“中圈套了!”於寒很快就反映過來,迅速收起碉堡,兩腳一點地躍上了房樑。
“呼!”
一層微藍的火焰從地面升起,很快變成了金黃色,伴着濃濃的黑煙高高躥起,很快將庫房掩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