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擊小隊也算是身經血戰的老兵了,不少人還和倭兵有血海深仇,自然不會對倭兵探子心慈手軟。各種非人手段施加上去,兩個倭兵終於交代了。
和於寒猜測的一樣,這兩人還真是從金州過來的,目的正是找到於寒他們的駐地,並摸清具體情況。
第一師團長山地元治率新井敬義的第二旅團以及今津孝則的野炮第一聯隊此時在金州駐紮,不日將北上,具體去哪裡,兩個探子也不知道。
同時於寒也確定了,在旅順幹掉的西寬將軍正是原第二旅團長西寬二郎。
遺憾的是,乃木希典的第一旅團此時已經離開了復州,駐紮在蓋平以北的飛雲寨,因爲距離過遠,周圍又有其他倭軍互爲犄角,只好讓這個老小子再蹦躂一段時間了。
這還算是小事,令於寒憂心的是,倭軍派出的探子肯定不止這一撥,而且會以各種各樣的面目出現,這次扮作探親的老百姓,下次可能扮成江湖藝人、算命先生、貨郎甚至是清軍的遊兵散勇。
更要命的是,第二撥遷徙來的人口可是在雪停之後動身的,厚厚的雪層上留下了清晰無比的痕跡,一直通向營地,只要一個探子發現了痕跡,一路追蹤下來就能發現營地,如果倭軍下定決心肅清後方,哪怕調動兩個大隊,營地就堪憂了。
想到這裡,於寒連忙取出紙筆匆匆寫下一封信,交給一個士兵帶回去交給連兆明。
書信的內容有以下幾點:
一,將觀察哨延伸到山下,遇到緊急情況以號炮通知;
二,以教導排爲骨幹,組成巡遊騎哨,專門獵殺倭軍探子,一經發現,不惜一切代價殲滅;
三,在營地各個關隘構築防禦工事;
四,在後山修築防炮洞,並將重要物資如糧食、彈藥儘快分類轉移到地下,所有人常備三天的乾糧與飲水,定期更換;
五,營地所有非軍事人員進行緊急演練;
六,在後嶺山密林深處構建秘密營地,分散佈置,並將一部分彈藥、物資先行轉移過去。
於寒本來還想讓營地整一個自毀裝置,想了想後放棄了。
派走了傳信的士兵,於寒將大夥召集起來,將此次的目標稍稍調整了一下,首要目標爲今津孝則的野炮第一聯隊。
據俘虜交代,這個野炮聯隊下轄三個近七百人的炮兵大隊,其中第一、二大隊各有十二門70mm野炮,最大射程5000米,第三大隊則裝備十二門70mm山炮,最大射程3000m,雖然都是老舊的青銅炮,射速也不敢恭維,但其威力不可小覷;
除了三個炮兵大隊外,還有一個新成立的速射炮中隊,裝備有四門格魯森式57毫米線膛後裝架退鋼炮。
如果不摧毀這些火炮,無論是不久後的戰鬥,還是被帶往海城戰場,都會帶來極大的危脅。
於寒這個想法一提出,馬上得到了一致贊同,別的先不說,要任由這麼多大炮發威,他們這十個人連渣子都留不下來。
第三天傍晚,突擊小隊抵達大連灣以西二十里左右,於寒讓隊伍停在一個廢棄的村莊內,天黑後帶着兩個士兵滑雪到大連灣偵察了一番,發現這裡又駐紮了一支倭軍,人數不超過兩百人,應該是一個步兵中隊。
因爲帶的人少,要是強行吃掉這個中隊,勢必會再次減員,還會影響到金州的行動,於寒便沒有理睬這股倭軍,等返回時再和他們過過招好了。
隊伍休息到凌晨三點時,於寒將大家叫起繼續趕路,爲了防止被大連灣的駐軍遊哨發現後節外生枝,從此刻開始,突擊小隊改爲晝伏夜出,並在第五天,也就是二月十日零點時分抵達了金州西南十里處一個無人村莊。
將所有馬匹留下交給一個士兵看管,於寒帶着其他八人滑雪前行,很快到了金州城外。
據俘虜交代,第一師團指揮部就在金州城內,但師團主力在城外駐紮,城內只留了兩個步兵中隊。
說是師團主力,其實只有新井敬義的第二旅團在金州,乃木希典的第一旅團原先在復州,後來去了蓋平。
第二旅團也沒有全部駐紮在一起,而是兩個聯隊分別駐紮在城東和城南,野炮聯隊則駐紮在城西。
三個營地依次相距約三公里,如果一處受到攻擊,相鄰的營地很快就能趕來。
每個營地都用鐵絲網與外部分隔開來,而且都有八個哨塔,間距約五十米,分佈在營地周邊;營地內還有不少環形工事,但工事此時既無士兵,又沒有武器,但除了環形工事外,還有五個沙袋壘成的簡易碉堡。除此之外,營地中還有巡哨不停地巡視。
這些情況俘虜交代了一清二楚,於寒徑直帶着八個士兵到了城西,也不知道山地元治怎麼想的,將這麼一支寶貝部隊安排在這個位置喝西北風,不過也方便了於寒他們,否則要小心翼翼地繞開一個聯隊不說,還要兜個大圈子。他不知道的是,原來的四十九聯隊已經被他打殘了,現在有不少人都是新兵。
滑雪的動靜比騎馬要小了不多多少倍,在夜間呼嘯的寒風中幾乎微不可聞,加上這時的鬼子還沒有大功率探照燈,用來照明的只有兵營中的一堆堆篝火,但又能照出多遠?
加上小隊成員都披着白色披風,一直摸到了兵營五十米外,哨塔上的倭兵竟毫無察覺。
於寒沒有立刻動手,而是讓小隊成員伏地等待了一個小時,等倭兵換崗之後才從雪地上慢慢起身。
見石斗升端起步槍瞄向最近的哨塔,於寒擺了擺手,從物品欄取出了反曲弓。
開玩笑,即使是裝着消音器的手槍,子彈出膛後的悶響也不小,何況只加了消焰器的步槍,還是11mm口徑的?
“嗖!嗖!嗖!”
三支箭矢先後離弦而出,精準地命中了三個哨塔上的倭兵,冰冷的箭矢從頸部穿過,將三個倭兵釘在了哨塔的立柱上。
相鄰哨塔的倭兵聽到響動後疑惑地瞅了一眼,只見五十米外的同僚身軀微微彎曲,兩手無力地垂落,靠在立柱上,兩腿微微向前伸出,肩上的步槍輕輕晃動。
“啊哈,橫田君又在做夢了。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倭軍哨兵暗笑了一聲,等着看對方滑倒後的窘相,就在下一刻——
“噗!”
異物入喉的痛楚傳來,倭兵下意識地伸手捂向咽喉,卻被巨大的力道帶得雙腳離地。
“呯!”
類似於鋼釘入木的悶響過後,倭兵被死死釘在了立柱之上,在嚥氣的最後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什麼。
“十五點經驗?小鬼子太不值錢了!”
於寒心裡嘀咕了一句,背起弓箭沿着營地外圍繞起了圈子,到了合適的距離和角度後,將一個個哨兵釘死在哨塔之上。
每當營地內的巡邏哨走到邊緣時,於寒便趴在雪地上一動不動,白色的披風幾乎與雪地融爲一色。
繞着整個營地轉一圈,於寒幾乎累了個半死,總算把野炮聯隊的哨塔清理乾淨了,還沒引起巡哨和碉堡裡的倭兵注意。
於寒這時也摸清了巡哨的人數和規律,一共有四支巡邏隊,每支十三人,加起來差不多是一個小隊,各支巡邏隊的警戒區域互不重疊,分別巡視營地四片區域。
巡邏哨倒也好解決,但麻煩的是幾個碉堡中的倭兵,必須進入其中才能解決,要是用震撼彈的話,炫目的強光和高分貝的噪音勢必會打草驚蛇。
於寒最終決定冒險一把,打仗哪有百分百的把握?方法便是分頭行動。
每個雕堡中有兩個倭兵,分別是機槍手和副射手,這樣的話,每個碉堡必須有兩人進攻,還不能失手。
碉堡一共有五個,但於寒這邊只有九人,於是他一人包攬了一個,其他八人剛好一人一個,都用弩槍攻擊,如果敵兵未死,就用匕首補刀,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開槍。
由於巡哨的原因,不可能同時攻擊所有碉堡,但每隔一段時間會有短暫的空檔,這就是下手的機會。
吩咐大家見機行事後,於寒
率先摸到鐵絲網前,也不用鉗子,鍛造術釋展出來,鐵絲網立即齊茬斷開,九人魚貫而入後,於寒又將鐵絲網虛連起來。
等一隊巡哨過去後,飛快地貓腰靠近一個碉堡入口,這時他驚喜地發現,提示敵對人物的紅點不知什麼時候有了標示朝向的短線(參照三角洲部隊遊戲),這更增加了幾分把握。
兩個紅點幾乎動都不動,於寒手握短刀一個箭步邁入,發現這兩人竟都在揹着入口打瞌睡,也許是覺得碉堡內萬無一失才這麼心大吧。
“噗!”
“咔嚓!”
於寒將匕首深深扎入一個倭兵的頸部,又飛快地扭斷另一人的頸椎,兩個倭兵就在半睡半醒間見了天照大神。
收起碉堡內的加特林手搖機槍和彈藥後,於寒小心翼翼地出了碉堡,這時其他人也解決了目標,幾分鐘後聚在一起,紛紛打出了OK手勢。
接下來的目標就是四支巡邏隊了。
於寒觀察了一下對方的活動規律後,悄無聲息地與隊員匯合一處,壓低聲音囑咐了一番,八個隊員聽後眼睛一亮。
一陣腳步聲傳來,於寒一個手勢,士兵們紛紛趴伏在地,白色披風已經脫掉了,營地裡可沒有雪,但身上的迷彩又成了最好的僞裝。
等巡邏隊走過之後,於寒取出反曲弓,抓起三支羽箭連珠射出。
“嗖嗖嗖!”
隊末的三個倭兵應聲而倒;聽到身後響動,前面的倭兵下意識地回頭,於寒又來了個一發三矢,十三人的巡邏隊立即剩下七人。
“嗖!嗖……”
這時其他隊員的弩槍紛紛發威,準確無誤地扎入倭兵們的體內,還有一個倒黴鬼中了兩支。
弩槍本來是爲攀爬城牆作準備的,殺敵的效果也非常好。
爲了不讓擴散的血腥味引起倭兵注意,於寒將十三具屍體收入物品欄分解掉,這時想起大連灣焚燬的倭軍屍體,他不禁有些肉疼,那可是一千多點經驗啊,可惜那時把忘了個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