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則是擺了擺扇子,他倒是不怕太后的所言,只是他的香囊,昭陽公主是不是該歸還給他了?難不成還想一直保留着不成?
男子向沈蘊卿的方向看着,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沈蘊卿的視線正好撞上男子投來的目光,沈蘊卿微微一愣,詫異的看着男子,很快又‘露’出一個微笑,這個男子倒是一副十分有趣的模樣。
皇上的臉‘色’倒是很難看,皇貴妃連忙收斂了眸中的笑意,一雙杏眸盈盈‘露’出幾分擔憂的模樣,輕輕的向皇上靠近了一步,幽幽的說到。
“皇上,要不,我們先回宮吧。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
皇上這才收回冰冷的目光,頗爲暖‘色’的看着皇貴妃,伸手攬過皇貴妃的纖腰,輕輕的‘吻’過皇貴妃的額頭,低沉的聲音寵溺的深情幾乎快讓人溺斃在皇上的眸子裡。
皇貴妃只是順從的側臥在皇上的肩膀上,只是在皇上看不見的地方,嘴角的笑意燦爛的幾乎要將剛剛升起的晨曦的光芒掩蓋。
“好,愛妃,我們回宮。”
“是,皇上。”
沈蘊卿看着這場戲散場,又想起那個男子,見男子快被太后的人壓下,才慢慢的起了身子,對紅醉說道。
“走吧。”
“是,公主。”
紅醉低斂着眸子,靜靜的跟隨在沈蘊卿的身側。
“太后娘娘,這是何人?”
沈蘊卿一臉茫然,幽幽的看了一眼男子帶着笑意的嘴角,嘴角微微一‘抽’,這個男子,看來是料定了她沈蘊卿會來救他?
“太后娘娘,看這位公子的穿着打扮似乎不是宮中的人?怎的能進來?我剛剛似乎看到父皇從御‘花’園中出去了,太后娘娘看到父皇了麼?”
沈蘊卿一臉懵懂的模樣讓男子險些忍到內傷,這昭陽公主看起來還真不是好惹的,太后則是眉心一跳,皇上來過?不會看到她了吧?真是該死的!
剛回到清心殿的皇上很快就打發了皇貴妃,皇上看着皇貴妃的離開,原本帶着笑意的臉‘色’一點點冷卻,直到連眸底都含滿寒冰。
這個母后還真是大膽,她想幹什麼?奪權?拉他下位?居然還敢在御‘花’園中與男子單獨呆在一起?用手中的權勢‘逼’男子就擒?太后眼裡到底還有沒有他這個皇帝!居然敢在天子腳下做骯髒齷齪之事!
貴妃輕輕的看了一眼緊閉着的‘門’,嘴角的笑意說不出是嘲諷還是不屑,皇貴妃輕輕的掩着嘴笑了笑,她呆在皇上這邊幾年幾載,有怎麼不會明白皇上的想法?今日的事情已經在皇上的心底落了一個種子,而生根發芽,則是由太后娘娘!親自來灌水!
貴妃邁着小碎步,迎着剛剛升起的暖光,慢慢離開。
皇上靜靜地看着窗外燭光的明明滅滅,一雙漆黑的眸子看不到底,皇上只是看了半響,轉眼看向自己身側的太監,轉身拿起放在桌上的狼毫‘毛’筆,在一旁的宣紙上寫上太后。
皇上將宣紙拿了起來,向太監招了招手,太監看見皇上招手,這才連忙弓着身子站在皇上面前,太監動了動眼睛,小心翼翼的問道。
“皇上,奴才……”
“查查她最近接觸的人。”
太監伸出手接過宣紙,輕輕地掀開一角,只是匆匆一瞥,心下大駭,皇上要查的人是太后娘娘?
“嗯?”
皇上看着太監,眼角微微向上傾斜,一雙漆黑的眸子不經意間‘露’出的威嚴之‘色’不由得讓太監的身子抖了一抖。
“是,皇上。”
皇上見太監如此,這才微微閉上了眼睛,輕輕坐下,擺了擺手,示意太監可以退下辦事情了,太監只得掀開袍子,行了個禮,才小心翼翼的退下,輕輕的關上‘門’,生怕‘弄’出一些聲響,驚擾了聖駕。
半響,皇上才慢慢的睜開眼睛,他看着窗外的明明滅滅,心裡卻不知是何滋味……
太后身側的宮‘女’靜兒匆匆走在走廊,一雙本該走碎步的‘腿’卻像是上了發條,走的極快,像是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似得,一旁心不在焉的太監漫不經心的從一旁的角落走出,皇上讓他前去調查太后娘娘,這件事他本不應該多加關注,可是手上的宣紙此刻倒像是滾燙的山芋,燙的他‘胸’口直跳。
“哎喲!”
“你是哪個宮的宮‘女’?走路不長眼睛啊?”
太監先行爬了起來,‘插’着腰,拔尖了的嗓子刺得靜兒耳膜生疼,靜兒微微擡起頭來,略略一瞧,便見是呆在皇上身邊的太監劉公公,心尖兒一顫,連忙跪下來求饒:“公公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劉公公瞧了一眼靜兒,想起皇上還讓他去做事兒,他也不好耽擱,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卻不料原本呆在自己懷裡好好地宣紙居然不見了?!劉公公的心不由得突突的跳着,要知道這東西,論規矩來說,可算得上是御賜之物!而他居然…居然讓御賜之物不見了!…
劉公公的眉心不由得跳了幾跳。看着還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宮‘女’靜兒,拔尖了的嗓子連忙叫道。
“你還跪着作甚!?還不快幫本公公找找,那張紙可是御賜之物!若是掉了,你我可脫不了關係!”
靜兒原本就想着自己今天在劫難逃的心又是顫了幾顫,御賜之物!?她不由得眼睛有些‘花’了起來,想起劉公公說的話,才抖着雙‘腿’站了起來,四處‘摸’着,終於,她似乎是‘摸’到了一張紙。
靜兒這才放下心來,看了一眼急的滿頭大汗的劉公公,不由得嚥了咽口水,趁着幾縷透過樹蔭落下來的光,她才勉強的看清楚了這張紙上寫的字太后。
靜兒瞬間覺得眼前又‘花’了起來?太后?皇上給劉公公一張紙,上面只寫了兩個字!?竟然是她的主子,太后!
“劉公公……”
“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找!如果要是沒找到!本公公就得跟你一起死!”
靜兒只是戰戰兢兢的從身後拿出那張宣紙來,指尖的汗水透過薄薄的宣紙染上了一朵暗‘花’,劉公公連忙拿過,看着是皇上賜予的那張紙,這才放下了心來,‘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擡了擡下巴,看着靜兒說道。
“看在你今日幫着本公公找到了東西的份兒上,本公公今日便繞過你,多虧你遇到的是本公公,要是明日遇到的是宮中的其他貴人,你不死也得退層皮!”
靜兒身體又是一抖,連忙跪下請罪道,“公公恕罪,公公仁慈心善,自然不會爲難奴婢區區一條賤命。”
劉公公冷哼一聲,不屑的看了靜兒一眼,想起皇上託付給他的事情,連忙收斂起要給這個賤婢一點兒顏‘色’看看的心思,也便作罷。
“罷了,本公公今日還有要事在身,便不與你在此‘浪’費時間了,還不快退下?”
劉公公拔尖得嗓音第一次讓靜兒感覺到舒心,靜兒默默地在心底舒了一口長氣,今天晚上,這命她可總算守住了。
靜兒低着頭退下,看着自己沾了些泥水的繡鞋,低斂的眸底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又擡頭看了看宮牆,身在宮中,像她這般擔驚受怕的宮‘女’很多,甚至有的主子也是如此,今日活着,還要憂心明日是否還在這世上,靜兒默默地將自己的心思藏在自己的心底,擡頭,卻看見劉公公的身影一閃而過,她躊躇了良久,卻還是舉步跟上。
“今兒可曾看見過太后娘娘與何人走的近?”
劉公公壓低的聲音讓一旁蜷縮着蹲在草叢中的靜兒一愣,劉公公這是在……調查太后娘娘?靜兒抖了一個機靈,劉公公身後的人是皇上,而調查太后娘娘的,也就是皇上。
“回稟劉公公,太后今日與一男子走的十分近,只是瞧着那位公子的穿着打扮,言行舉止,似乎都不是宮中的人。”
“好了,本公公知道了,你做的很好,皇上一定會賞賜你得。”
靜兒躲在一旁,劉公公畢竟是男子,他的身影修長,將對面與他說話的人遮了個嚴嚴實實,任憑她伸長了脖子,她也沒有看到宮‘女’的面貌,只是看見劉公公將一袋脹鼓鼓的袋子放到了對面宮‘女’的手中。
靜兒躡手躡腳的走開,急匆匆的回到了太后娘娘宮中,她現在後悔了,她不該一時好奇隨着劉公公的腳步走進去,這下好了,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她怎的在當時忘記了,在她剛入宮時,嬤嬤對她以及一羣新進宮的宮‘女’說的第一句話好奇心,是會害死貓的。
“靜兒。”
靜兒看着太后娘娘的貼身宮‘女’翠青,手心裡的溼濡不由得又出了一身冷汗,靜兒只是僵硬着身子對翠青行了個禮,咬着嘴‘脣’顫巍巍的說道。
“翠青姑娘,你找奴婢有事?”
翠青只是輕輕的掃了一眼靜兒,輕輕的說道。
“靜兒,太后娘娘宣你進入給她捏捏‘腿’,說是想你的手藝了。”
靜兒一抖,她只是個二等宮‘女’,哪裡來的機會去太后娘娘身邊伺候?想念她的手藝?太后娘娘這又是什麼心思。
“靜兒,進去後別想太多,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靜兒若是想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宮中生存,就必須拿捏好尺寸。”
翠青掂了掂手中的銀兩,笑眯眯的看着靜兒說到。
“是,奴婢多謝翠青姑娘指點‘迷’津。”
翠青微微一笑,收斂好財‘迷’的模樣,只是淡淡的笑着看了眼靜兒,那雙水盈盈的眸子分別再說。如果有下次,拿錢過來吧,我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靜兒跟着翠青走進太后娘娘的內殿,而身側原本站着的翠青卻在行了禮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靜兒嚥了咽口水,只得硬着頭皮站在一旁,太后則是輕輕的看了一眼靜兒,對靜兒招了招手,肆意她上前伺候,靜兒自然不敢怠慢,輕輕捲了捲袖口,走上前去不輕不重的捏着太后娘娘的小‘腿’,良久,太后娘娘才十分淡然的說道。
“聽說今兒,你見了劉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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