綢緞莊內的夥計看到忘憂和連雙進門,連忙笑着問起來:“連雙姑娘,您怎麼又回來了?”
連雙籲口氣,端莊優雅的微笑着,緩聲道:“我帶我妹妹來說一下衣服的尺寸。畢竟要做的衣服,是給她未來的夫君穿的,我哪知道尺寸啊。”
“夫君?”忘憂聽得這個詞彙,不由心中竊喜。
“對啊,夫君。”
連雙說着,拉了忘憂的手,將她推到夥計面前,揚了揚眉:“你快去拿筆記着,別等下我妹妹說了,你們倒給忘了,不知道又得耽誤多少時間。”
“姑娘稍等,我這就去請老闆娘過來,你們可是貴客,我怎麼能怠慢。”夥計打着哈哈,趕忙轉了身朝綢緞莊內廳跑去。
忘憂和連雙等了沒多大會兒,後堂一名衣着華貴,樣貌端雅,看年齡也就二三十歲的婦人跟着店夥計走了出來,應該就是老闆娘。
婦人停在忘憂和連雙面前仔細打量一番,笑着道:“兩位姑娘可真是傾城之貌,我還是頭一回見,姐妹倆都能長得這般標緻的人兒。”
連雙迎上前淺笑道:“老闆娘,客套話咱們還是別說了,先記尺寸吧!”
老闆娘頷首,將目光移向忘憂,問道:“姑娘,你說吧!我這腦子裡,記了無數尺寸,絕對不會出差錯。”
忘憂爲難抿脣:“老闆娘,我是知道尺寸,可是說不出來,但是能比劃出來。”
老闆娘掩着口,咯咯笑起來。
忘憂難爲情道:“若是不行,我下次再來,等量好了,再把尺寸告訴你。”
老闆娘笑了一陣,總算止住笑,籲口氣道:“你比劃吧,就我這火眼金睛的,看一眼,就知道是什麼尺寸。”
忘憂懸着的心這才放下,想了想,擡起手臂閉上眼,想象着檀霄的腰身尺寸,肩部尺寸,還有身高,一一比劃給老闆娘。
ωwш •тt kǎn •co
老闆娘看完之後,舒口氣道:“尺寸我已經記下了,你們還有什麼要求,儘管說。”
忘憂細想着道:“我記得,衣服袖口有刺繡的粉白色透着點金色的流雲圖案,袖口和襟口,鑲嵌的是灰藍色鎖邊。”
“還有嗎?”老闆娘邊擡手示意店夥計記錄,邊問道。
忘憂搖搖頭:“沒有了,就這些了。”
“那好,兩日後,你們來拿衣服就是。”
老闆娘舒口氣,淡淡一笑:“不過,聽你剛纔所述,我想,這衣服的主人定是個出塵脫俗的人物。不然,怎麼配得上這上好的雲絲緞,還是如此清雅別緻的繡樣。”
忘憂淺笑,認同點點頭:“沒錯,他的確是個很特別的人。”
連雙斜睨她一眼,拖了她的手臂道:“行了,你就別多說了,兩日後,你自己親自來取衣服不就結了。”
忘憂不滿撇嘴瞧着連雙,在老闆娘的微笑注視下,被連雙拖着出了門重回仙草園。
到了本草司,連雙總算鬆開忘憂的手,恨鐵不成鋼的直戳她的腦門:“我還以爲你是那種很有個性很霸氣的人,沒想到竟也是個十足十的普通女人,遇到愛情就迷失了自我,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
忘憂不耐的覷了她一眼,轉過身扯着嘴角道:“我沒有迷失,只是特別的喜歡他,但是不代表我會迷失。”
“我看差不多,以你這樣,早晚要走火入魔。”
連雙搖頭唏噓,繼而又諄諄告誡:“好了,你這忙我也算幫到底了,至於你跟檀霄神君之間的關係,自己處理就好。若能斷了,自然最好。”說完,身形一旋,化作原身越過本草司的院牆,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忘憂長出口氣,準備去藥田查看一翻,多瞭解瞭解藥田的具體情況,以及草藥種植的分佈。
一個人沿着田埂到了藥田邊,她擡眼眺望着正在藥田忙碌的藥仙,安安靜靜的朝前走。
有藥仙不時的衝她打招呼,她回以淡淡微笑,順便俯身看查看草藥的生長情況。
一路沿着藥田走到盡頭,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樹林中,本是想一個人散散心,誰知才走了沒幾步,竟聽到樹林中傳出不忿的說話聲。
忘憂疑惑皺了皺眉,循着聲音朝前走了幾步,忽然間頓住腳步。
樹林掩映中,一名藍衣女子與一名綠衣女子緩步走着,藍衣女子赫然竟是蒔蘿,綠衣女子名叫茯苓,就是上次在藥田中,忘憂遇到的那個和蒔蘿走在一起的藥仙。
忘憂皺了皺眉,本來無心聽他們要說些什麼,正想轉身離開,卻聽茯苓輕嘆口氣,低聲問:“蒔蘿,你說現在怎麼辦?蘇合姐姐走了,以後就是那個忘憂掌管本草司了。本來蘇合姐姐還答應你,說只要以後她去了神界,本草司一定交由你掌管的,可現在出了這個岔子,蘇合姐姐說的話,肯定也不能作數了。”
忘憂聽到此處,蹙眉頓住腳步,擡袖間,身形一旋,施了隱身法,站在離兩人不遠處蹙眉聽着。
蒔蘿恨恨咬脣,“哼!那個忘憂算個什麼東西!真不知道她怎麼那麼命大,居然幾次三番都沒死成。”
茯苓遲疑着道:“咱們現在最該擔心的,是上次藥田中那些毒蟲的事兒,萬一她知道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怎麼可能知道,再說了,那些毒蟲不是沒傷着她嗎?她還能說什麼不成?”蒔蘿不屑冷笑道。
茯苓還是忐忑不安,抿了抿脣道:“蒔蘿,要不咱們跟忘憂說一下,以後跟着蘇合姐姐吧!現在本草司忘憂做主,咱們繼續留下去,也沒什麼意義,跟着蘇合姐姐,她起碼還能罩着我們,不是嗎?”
“茯苓,我說你膽子怎麼那麼小?至於那麼怕她嗎?這本草司,如今除了她,就屬我藥靈和法術修爲最高,說不定下一次藥靈比試,我就能贏了她,繼任本草司掌事。”蒔蘿白了茯苓一眼,一臉不耐。
茯苓低頭絞着手指,仍是憂慮:“我們兩個,以前暗地裡可沒少欺負她,她知道了,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