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民和冷娃呆在屋子裡反覆商量、琢磨着對策。
小分隊滯留在鳳凰鎮已經兩天了,並不完全因爲鬍子和杏花中了招兒,他們的傷,原本就是皮肉傷,傷口經喜鳳及時的處理、排毒,已經在恢復中。冷娃和富民一直疑慮怎麼才能清除圍在他們左右的那一羣“蚊子”。
“抓住其中的一個。”富民不是沒想到冷娃的主意。
不露身份,不顯意圖,對目標進行絕殺,這些暗殺者第一次嘗試性的行動,已經表明了他們的原則。一旦他們其中一個成員被俘,這個人會成爲破壞這個原則的“活口”,也在必殺之列。對小分隊來說,這將是一個最好的誘餌,不僅可以讓自己從明處走到暗處,而且可以牽着敵人的鼻子走。但是,上哪兒才能抓住其中的一個殺手?主意不錯,也在點子上,不過,實行起來就像空中樓閣,一廂情願,太理想化了。富民和冷娃一時陷入找不到出路的困頓之中。
屋簾忽然被掀開,喜鳳走了進來。
“那邊來人了。”喜鳳壓低了嗓門對冷娃和富民輕聲說。
“噢?!什麼時候?”冷娃的口氣裡掩飾不住驚訝,“那邊”顯然是指八路軍總部。
“剛纔在茶館接上的頭,說有重要的指示傳達。”
“給誰?”
“你們。”
“我們?”
“對,說一定要面見你們。”冷娃一句一追問,讓喜鳳摸不着頭腦。
“人呢?”
“在門外等着呢。”
“怎麼就帶來了呢?”
“來人接頭暗號說得一點不錯,並說有緊急情報要報告你們,是不是不該……”看着冷娃滿腹狐疑的樣子,喜鳳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事。
“嗯,既然來了,就請進吧。”
就在喜鳳出去請總部交通員的空當,冷娃和富民對視着,默契地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門簾挑開,走進來一個當地打扮的年輕人,上身一件土布衫,儘管在夏天,依然穿着長袖,防備早晚的寒涼;下身穿着一條習武人常穿的燈籠褲,整個人一副精幹、利落的扮像。
富民先站了起來,主動迎了上去。
“首長好,”交通員熱情地與富民握手,“我叫‘牛軸’,從總部來,傳達零號首長的指示。”
“首長有什麼指示?”
“原地待命。”
“有什麼新任務嗎?要等多長時間?”
“首長沒講,只說讓你們等待下一個命令。”
至此,交通員已經完成了任務,富民知道,再問都是多餘的話,交通員也不會多言多語。
“首長如果沒有別的指示,我就走了。”
“我們送送你。”富民說完,和冷娃一同起身,隨交通員走出屋外。走到院落門口的時候,富民又一次與交通員握手道別。
突然,富民右手緊握交通員,左手猛得把對方右臂的袖子向上一擼,右臂上露出了一個暗色的刺青——一隻跳舞的鶴。富民把手腕趁勢一擰,使出一個撒利的擒拿動作,把交通員摁在地上。冷娃一個箭步衝上,把他用繩子縛緊。
“噯,噯!你們這是做什麼!”在交通員的喊叫聲中,冷娃把他拖進了屋。富民冷冷地盯着桌子對面的交通員:“說說你的真實身份吧。”
“交通員。”
“你是哪家的交通員?!”富民的聲音中帶着逼人的威嚴,順手把一個帶舞鶴標誌的暗器,拍在桌子上。
交通員斜眼瞟了一下桌子上的飛鏢,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不管再問他什麼,都死死地咬住下脣再也不說話了。富民和冷娃對他的審問也沒有什麼興趣,這個冒牌貨被押到院子後面的柴草屋暫時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