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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呆若木雞的韓青石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問清楚,“難道在你的心中,一直認爲我是低賤的嗎?”
“哼,一個歌妓生的兒子,你不低賤誰低賤。”韓國公夫人狠聲道,“我真後悔,年輕的時候,不應該聽信韓啓明的鬼話,說要保全住韓國府的聲望,不能夠讓人說閒話。要是我早點下定決心,除掉你們這對低賤的母子,那裡會培養出來一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勾結外人,暗算他的親爹、親大哥。”
“爹,我大娘說的是真的嗎?你對我和我娘好,純粹是爲了顧全韓國府的名聲,不是真的把我當成你的兒子?”
韓青石都快崩潰了,一直以來,他對韓國府都有很深的認同感,就是因爲他還能夠在韓國府感受到溫暖,孰料,這些溫暖,竟然是僞裝出來的,是他的親生父親施捨給他的。
韓國公韓啓明嘆了口氣,“事到如今,跟你說清楚,也沒什麼了。不錯,你樣樣處處都比不上青玉,吃喝嫖賭,你樣樣佔全。在京城,你是遠近聞名的紈絝子弟,咱們韓國府的名聲都快讓你給敗光了。
青玉自律,潔身自好,自己又肯努力,這纔是我韓國府的子孫。相比之下,你與他之間的差距,簡直不可以道理計,你說,我憑什麼不疼愛他而疼愛你呢?”
韓青石苦笑連連,“原來如此,原來我一直讓人當猴耍,還以爲是佔盡了便宜。”
“好了,二弟,你先去府中,把你娘接出來吧。有些事情。也應該讓她見證一下。”秦之初說道。
很快,韓青石就把他娘阮飛燕接到了府門口,她看到韓青玉躺在地上,身邊是一灘鮮血。嘴角也掛着血,大吃一驚,“呀,這是怎麼回事?世子,你沒事吧?”
阮飛燕上前,就要替韓青玉擦掉嘴角的血,韓青玉滿臉的厭惡和怨憤。“滾開,誰要你來獻殷勤。”
“韓國公,現在,韓國府涉及到韓國公傳承的人全都到齊了。公主剛纔提出來的方案,你應該都聽進去了,本官就不再重複。本官就問你一句,你是否接受公主提出來的方案,把國公之位傳給二弟?”秦之初問道。
韓國公沉默不語。先不說他是否真的疼愛韓青石,但從“長幼有序”這個角度來講,他也不可能把國公之位傳給韓青石。他要是真的這麼做了。以後韓國府還如何在六大國公府中立足,要知道,六大國公府一向秉承的是嫡長子繼承製。
韓青石在六大國公府中,屬於無根浮萍,而韓青玉的親舅舅乃是當代楚國公,要是讓楚國公知道他的親外甥未能繼承韓國公之位,楚國公焉能善罷甘休。
“韓國公,你不說,本官是否可以理解爲你默認了公主提出來方案?”秦之初追問道。
“秦之初,公主。國公傳承乃是關係到大周根基是否穩固的大事,你們倆一個是區區五品官,一個是不得干政的公主,你們倆憑什麼來逼迫我們韓國府的國公爵位的傳承呀?傳揚出去,全天下的人都要戳你們的後脊樑骨。史書上,更是會給你們留下奸佞之徒的評價。”
韓國公夫人不甘心失敗。搜腸刮肚地往秦之初和智屏公主身上羅織罪名。
“韓國公夫人所講實在是荒謬,公主和我只是出於好心,不忍心與大周共存了三千年的韓國府斷了香火,這才冒着讓天下人誤會的風險,給你們提出各方都能夠接受的方案。
韓國公,韓國公夫人,如果你們不能夠接受我們提出來的方案,那麼,本官就要忠於職守,行使皇上和大周律令賦予本官的職權了。
韓國公夫人、韓國公世子涉嫌謀殺,主謀攻擊欽差,詆譭當朝公主,來人,先把他們抓起來,等本官好好地審問他們一番。”
秦之初話音剛落,劍眉道長和定如各自帶着人,就要上前,扣押韓國公夫人和韓青玉。
“秦之初,你要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以權謀私,本公不服。還有,你不要忘了,按照大周律令,就算是我的夫人和世子有罪,也輪不着你來指手畫腳。你還不夠格。”
韓國公這會兒也顧不得去考慮激怒了秦之初之後,秦大人會不會殺人了。他再不出頭,自己的老婆、兒子就要讓人抓起來了。到時候,就算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秦之初揮了揮手,“多謝韓國公提醒,本官以三等伯爵、正五品的官階,確實沒有資格緝拿國公夫人和世子。但是韓國公,你不要忘了,本官還是皇上欽命的欽差大臣,奉命調查審問謀逆案。
本官現在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韓國府和綠柳山莊有勾結,對齊國公推薦淑妃入宮,更是間接的參與其中,事前、事中、事後,不但知情不報,還沒有絲毫的懺悔之意。本官現在就要行事欽差大臣的職責,將涉及到謀逆案的韓國公、韓國公夫人以及韓國公夫人統統抓起來。”
“秦之初,你好狠呢。我們韓國府怎麼得罪你了?你要把我們韓國府趕盡殺絕。”韓國公夫人指着秦之初,厲聲指責道。
“本官乃是秉公而行,如果韓國公夫人覺得本官有任何徇私之處,可以等你們見了皇上之後,向皇上申訴。來呀,將韓國公、韓國公夫人和韓青玉通通抓起來,等齊國公上路的時候,你們正好給他作伴。“秦之初冷冷地說道。
韓國公相信秦之初絕對不是說說就算了,那是一定會付諸行動的。六大國公府中,死在秦之初手中的人已經不少了,再添上他們一家三口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可是讓他馬上改口,向秦之初討饒,接受秦之初和智屏公主提出來的條件,他又怎麼可能答應。
“來人呀,先把韓青玉給我抓起來。他是體修。爲了防止意外的發生,穿了他琵琶骨,將他鎖起來。”秦之初冷漠地吩咐道。
韓青玉的丹田已經讓秦之初給廢了,整個人跟個廢人差不多。什麼體修,什麼意外,都跟韓青玉徹底無緣,穿韓青玉的琵琶骨,純粹是多此一舉。秦之初只不過是找個藉口,讓韓青玉受份活罪,讓韓國公認清楚形勢罷了。
劍眉道長有鑑於經常跟着秦之初東奔西走。時不時就要幫着秦之初抓人,故而隨身帶了不少繩索和刑具,其中就有專門穿人琵琶骨的鐵鉤。得到秦之初的吩咐,他馬上拿了出來,朝着韓青玉走去。
韓青玉感受到劍眉道長身上散發出來的駭人的氣勢,再看看鐵鉤上人血沉澱下來的烏黑血斑,再也堅持不住了,他從小就是金枝玉葉。沒有真正地吃過太大的苦頭,根本就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讓人穿他的琵琶骨。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爹。你快點答應公主和秦大人提出來的條件吧,這個國公,我不做了,誰願意做誰做。”
劍眉道長沒有得到秦之初的命令,不會因爲韓青玉的告饒就停手,他徑直走到韓青玉的身邊,抓起鐵鉤,猛地往韓青玉的肩膀上一刺。
韓青玉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鐵鉤的尖帶着他的血肉,從他肩膀的另外一側鑽了出來。
劍眉道長嫌韓青玉的叫聲煩人。抓着韓青玉的下巴頦一捏,就把韓青玉的下巴拽了下來。
看着韓青玉的慘狀,韓國公夫人心如刀割,“公主,請你下令,饒了我的兒子吧。這韓國公的爵位。我們不要了,就讓阮飛燕生下來的那個賤種當吧。”
智屏公主一臉的漠然,她可不是那種軟心腸的女人,韓青玉只是咎由自取,她可不會濫施好心,“韓國公夫人,決定韓國公爵位傳承的,不是你,也不是世子,決定權在韓國公手上。”
韓國公夫人轉過頭來,衝着韓國公喊道:“你還傻愣着幹什麼?難道真的要咱們兒子死了,你才甘心嗎?”
韓青玉下巴掉了,無法說話,只能看着韓國公,眼神中流露出哀求和對生的渴盼。
韓國公嘆了口氣,“好吧,秦大人,你贏了。本公接受你提出來的方案,馬上進宮,向皇上提出將韓國公的爵位傳給青石。不過你得保證不追究我們一家人的任何罪責,保我們平安。“
秦之初笑了,他俯下身來,把刺入韓青玉肩膀的鐵鉤拽了出來,取出丹藥,敷在鮮血噴涌的傷口上,“韓國公,世子,看看,都是你們太固執了,認不清楚形勢,白白受了這份兒罪。好了,現在既然韓國公願意以放棄韓國府的權柄,來爲你們一家三口的罪責恕罪,本官焉有不贊成的道理。劍眉道兄,還不快點,把世子的下巴按上去?”
韓國公恨得牙根直癢癢,什麼便宜話全都讓秦之初說了,什麼便宜都讓秦之初給佔全了,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願意跟秦之初決鬥,拼盡渾身的熱血,也要讓秦之初血濺三尺。不過韓國公很清楚,一萬個他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是秦之初的對手。
等到劍眉道長把韓青玉的下巴按上去之後,韓國公用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腔調,問道:“公主,秦大人,是不是現在就讓本公跟你一起進宮,向皇上陳奏禪位之事?”
秦之初擺了擺手,“不着急,韓國公你要禪位,總要寫份奏摺吧,把你的理由說一說。”
韓國公還能怎麼辦,他只好按照秦之初的要求,前往書房,去寫奏摺去了。
秦之初則利用韓國公寫奏摺的時間,拿出了佛光普照爐,開始給皇帝煉製補神的丹藥,靈藥是現成的,丹方在穹上丹經中就有,佛光普照爐又是上等佛寶,在韓國公寫完奏摺的時候,秦之初就已經把丹藥煉製出來了。
在秦之初煉丹的時候,智屏公主讓人把韓青石叫了過來,“韓青石,恭喜你呀,要不了多久,你就是新一代韓國公了。”
韓青石臉上沒有什麼興奮的表情,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天,會成爲韓國公。他這會兒還沉浸在識破真相之後的沮喪中。
“公主,我娘剛纔跟我說。不要讓我繼承韓國公的爵位。我娘說做人要有骨氣和志氣,我要是繼承了韓國公的爵位,會讓天下人把我們娘倆看扁的。”韓青石說道。
智屏公主嘴角浮現出淡淡的譏笑,“你娘此言乃是迂腐之言。如果說繼承國公之位。就會讓全天下看扁,那我這個公主是不是就不要做了?”
“公主,你跟我的情況不一樣,我……”韓青石還想辯解幾句。
智屏公主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別說了。你記住,韓青玉品德敗壞,德行有虧。涉嫌殺人、謀逆,根本就沒有資格繼承韓國公的爵位,不殺他的頭,就不錯了。韓國公只有兩個兒子,一個是你,一個是韓青玉。既然韓青玉不行了,你不繼承,誰來繼承?難道要讓父皇取消掉韓國府的傳承嗎?”
“這……”韓青石啞口無言。他剛纔在一旁看得很清楚。如果韓國公不接受智屏公主提出來的方案,那麼韓國府就要落個滿門抄斬的下場,除了他跟他娘之位。其他任何人,都逃不了。
智屏公主接着說道:“韓青石,夫君沒有少在你身上下功夫,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夠成爲他得力的助手,而不是一團扶不上牆的爛泥。我和夫君費了這麼大的勁兒,讓你有機會繼承韓國公的爵位,不是讓你拿着韓國公的爵位,顯示你的所謂的高風亮節。如果你不想做韓國公,韓青玉同樣也別想做韓國公。本公主會向父皇陳奏,徹底取消掉韓國公的爵位。”
韓青石低着頭,不知該如何開口。
智屏公主繼續說道:“還有啊,韓青石,你要好好地掂量一下,你跟夫君結識的時候。夫君只是個舉人,但是現在,夫君爵封三等伯爵,官居正五品,融合期的修爲境界,金品煉丹師,麾下數百修真者、修佛者效力,手掌多個金傀儡,溳水真人、萬香教聽命效忠。
你再看看你,你認識夫君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夫君或許不會嫌棄你的不思進取,但是他又能夠拿出來多少的精力,來照顧你?現在已經不是寧清縣的時候,夫君的身邊就那麼幾個人,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如果你現在還不抓住機會,在你和夫君的中間,將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插進來,早晚有一天,你踮着腳尖看,都別想看到夫君的背影。”
“公主,請你別說了。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這個韓國公的位置,我做了。”
智屏公主的一番話,讓韓青石恍然大悟,這些年,如果不是秦之初的庇護,他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現在,他更加需要秦之初的庇護,將來,他如果還想在修煉之路上走的越來越遠,那就更加離不開秦之初的支持了。他將來的一切,註定都跟秦之初密不可分。
智屏公主點了點頭,“你能夠想通,那是最好。韓青石,我問你,你做了韓國公之後,打算做些什麼?”
韓青石想都不想,“自然是以大哥和公主嫂子的馬首是瞻了。”
智屏公主說道:“用不着說這些假大空的話來表忠心。你有沒有具體一點的想法?”
韓青石不笨,他感覺到智屏公主話裡有話,忙道:“青石愚笨,還請公主嫂子指點迷津。”
智屏公主也不客氣,“你做了韓國公之後,就輕易不能離開京城了。以後,你大部分的時間都要守在京城。韓國府旗下有不少產業,不過就算是你把這些產業經營的再興旺,也就是賺些銀錢,對你修煉無任何益處。你要做,就要做些對你,對夫君都有利的事情。”
“對我和大哥都有利的事情,那是什麼事情?”韓青石一時間轉不過彎兒來。
“你跟着夫君在南邊呆過不斷的時間,有沒有發現夫君治理一地之後,當地最大的變化是什麼?”智屏公主提點道。
“那當然是百姓安居樂業,對大哥口口稱頌了。”韓青石說道,“大哥做官真是沒說的,人們常說的爲官一任,造福一方,大哥是實踐的最好的。咱們大周沒人能夠比得上。”
“就這些嗎?”智屏公主追問道。
“不就是這些嗎?難道還有……哦,對了,長生牌位。公主嫂子,你說的是不是這個?我早就發現大哥似乎對這個特別重視,他雖然從來沒有明確表示過,但我卻發現他很關注這個。”韓青石說道。
智屏公主笑了,也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孺子可教。韓青石,這京城可是個處女地呀。京城人口幾百萬,如果你能夠把這裡的百姓都鼓動起來,對夫君的幫助不會小,絕對是大功一件。還有這京城之外的直隸省,人口上千萬,也能夠讓你大展拳腳。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信心呀?”
感謝讀者大大“一怒拔劍、自由”的打賞,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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