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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順德帝葬於地宮之中,以及隨後秦之初和智屏公主進入供奉院的副庫尋寶的這幾天時間,遠在京城西郊二十里之外的綠柳山莊,一直陸陸續續的有人進出,而且是進去得多,出去的少。
這些人年齡不等,服飾也是各有特色。有的做富家翁打扮,有的扛着鋤頭,像個農夫,有的挑着乾柴,像個樵夫,在一般人的眼中,他們都是些普通人,可是如果有修煉者在這裡的話,就會發現這些人分明都是有修爲在身的主兒。
一連數日,綠柳山莊之中已經聚集了上百修煉者,這些人以僧道居多,只是爲了掩人耳目,都做世俗人打扮。
往日裡,綠柳山莊經常迎來送往,像什仙道大會之類的聚會也是經常舉辦,相比之下,這一次只聚集了百餘人,就顯得有點稀鬆平常了。不過與會者竟然都改頭換面,這就又顯得有點不同尋常了。
在這上百名與會者中,也不是沒有堅持尋常打扮的,這裡面就有一老一少兩個人,年長者爲一長鬚道士,年少者則做道童打扮。
“師傅,這麼多師叔、師伯過來,是不是跟我們一樣,都是得到了綠柳山莊的邀請,共商京城修真界之未來大計呀?”那名道童很是沉穩,沒有那種土包子進城的感覺,顯然,他已經沒有少出現在類似的場合。
那位長鬚道士不動聲色,“龍兒,綠柳山莊的背後乃是蓬萊島,實力駭人。你我師徒在這裡,要謹言慎行,不可招惹是非。”
“師傅,你怕什麼呀?你可是京城十大仙師之一·就算是蓬萊島是綠柳山莊背後的支持者,也得給你一個面子。”那名道童一臉的傲然,“這綠柳山莊架子真大,明知你來了·都不派專人迎接一下?”
“十大仙師嗎?”
長鬚道士臉上露出幾絲苦澀,以前他也爲自己擁有京城十大仙師的名頭而自傲,但是自從智屏公主凝結金丹之後,京城修真界的水算是徹底攪渾了,那些素日裡隱藏不露面的真正的高手紛紛蹦了出來。
特別是秦之初,亦官亦仙,做官·步步高昇,短短兩年時間,從一個九品芝麻小官高聲正四品的高官,做仙,更是與六大國公府爲敵,一舉幹掉六大國公府包括老祖宗在內的十九名家族煉丹師,還有多名遭受重創。
這還不算,順德帝臨終之前·留下遺命,要招秦之初做智屏公主的東牀駙馬,而智屏公主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提出反對意見·更有人親眼目睹秦之初在京城期間,一直是在智屏公主的郡主府借住,兩人結成雙修道侶之勢頭已經不可阻擋了。
秦之初就像是放入水箱中的鮎魚,整個水箱中的魚都爲他而騷動不安。
面對着一條又一條鑽出洞穴的大魚,長鬚道士要是還自稱什麼京城十大仙師,那就是自己給自己添堵了。
“師傅,前幾日,六大國公府召集京城王公貴族一起議事,聽說是商量共同對付秦之初,你老不是出席了嗎?能不能跟我講講當時的情況?你認爲秦之初這次死的可能性有多大?”道童一說起秦之初·兩眼就放出刻骨的仇恨。
長鬚道士看了道童一眼,“龍兒,爲師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秦大人不欠你的。你爲什麼就是轉不過這個彎兒來,非要仇視秦大人呢?
論權勢,論富貴·論修爲,論影響力,你都沒有辦法跟秦大人比,你在他眼中,根本就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了,你總是執着於心中的那份兒恨,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爲師再勸你一次,放棄,你修煉停滯不前,跟你心中的執念有很大的關係,爲師擔心有一點那份執念會成爲你的心魔。”
“不,師傅,你不是我,你永遠都不會懂得我的那份痛。當初,秦之初明明有能力帶我脫離苦海,卻對我的落難無動於衷。我恨他,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道童攥着拳頭,雙目赤紅,渾身上下洋溢着一股暴虐之氣。
“癡兒呀,你早晚要狠狠地摔個大跟頭。算了,由你去。”長鬚道士搖了搖頭,暗中打定主意,回頭一定要換一個隨侍的道童,這個龍兒已經不適合繼續留在他身邊了,到時候,找個理由把他打發走,等他離開,他的生死就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了。
師徒兩個走到綠柳山莊的二門,一名家丁模樣的人攔住了他們,長鬚道士拿出了請柬,那名家丁驗看過之後,請長鬚道士進入到二門裡面,卻把道童攔住了,“對不起,請柬上只請長風道長進去,你只能留在外面等候。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沒有地方去,等會兒會有專人帶你到普通廂房休息的。”
“入鄉隨俗,客隨主便。龍兒,你就聽這位道友的吩咐,不可造次。”長鬚道士吩咐了一聲,就跟着那家丁進了二門。
道童心中不服,暗恨不已,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又半晌,也不見有人來安置他,道童氣苦,在大門、二門之鬧的院子中轉了起來。
突然,道童覺得自己的肩膀一疼,就聽啪的一聲,有人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他回頭一看,是一箇中等身材的道人,此人身着一身罕見的黑色道袍,就站在距離他不到兩尺遠的地方,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竟然都無法看清楚對方的面目,那人的臉上似乎隨時都籠罩着一層血紅色的霧氣,他的視線始終都無法穿過那層霧氣。
道童沒來由地打了個寒戰,連忙壓下已經衝到嗓子眼的咒罵聲,低頭彎腰,長揖道:“前輩,晚輩有禮了。”
那個黑袍道士的聲音也不太好聽,帶着一股邪魅之氣,“我剛纔聽你向你師傅抱怨,說你如果有機會,一定會想方設法幹掉秦之初。是不是?”
道童心中咯噔一聲他不知道眼前這個黑袍道士究竟是什麼來歷,他有心否認,但是卻不知道剛纔他跟師傅的對方,黑袍道士究竟聽走多少要是對方全都聽了去,他要當場否認,惹惱了黑袍道士,麻煩可就大了,弄不好,被當場格殺都有可能
他轉念一想,在秦之初已公開的身份中他跟道錄司、僧錄司關係匪淺,蓬萊島又素來跟兩司不是那麼融洽,也就會說秦之初跟綠柳山莊應該沒什麼牽連,這個黑袍道士跟秦之初有關係的可能性也就不大了。
想到這裡,道童心一橫,“不錯。前輩,我跟秦之初有深仇大恨,我曾對天發誓我跟秦之初之間,有我無他,有他無我。”
“哈哈好,有志氣,我喜歡有志氣的年輕人。只是,你可知道你跟秦之初差距有多大?他手有重寶,不但自己在修煉、煉丹、符等方面有着很強的天賦,而且還獲得了道錄司、僧錄司、萬香教和大周皇室的信任和支持,你一個小小的道童,何德何能,竟然敢叫囂着要殺死秦之初?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黑袍道士的話裡話外對道童充滿了蔑視,這個道童最受不了這個他一挺胸膛,“前輩,有志者,事竟成,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一飛沖天早晚超過秦之初,到時候,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要殺了他。”
黑袍道士點了點頭,“你的回答讓我很滿意。小子,你的運氣來了。跟我走,我給你一個提升實力,殺死秦之初的機會。只要你能吃得了苦,肯按照我說的辦,長則三年,短則一年,你就能夠擁有相當於金丹期大高手的實力,那時候,你就可以出面對付秦之初了。”
道童兩眼放光,“前輩,你不是騙我?”
黑袍道士哼了一聲,“你一個小道童,說得好聽一點是長風道長的徒弟,說得不好聽,就是他花錢買來的一個奴僕。我圖你什麼?你又有什麼讓我好圖的?”
道童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前輩,是晚輩沒有見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請你不要生氣,能夠繼續將提升實力的機會賜給晚輩。”
黑袍道士哈哈一笑,“你是個好苗子,我有信心能夠在短時間內,讓你擁有強大的實力,說不定不用一年時間,就能把你提升到金丹期。”
郡主府,昊天金闕中,金光閃爍,秦之初、智屏公主還有鬼大、鬼二等五鬼、牛頭鬼等五大鬼校、十大鬼尉全都從鬼蜮之中出來了。
鬼校和鬼尉們一時間還適應不了這種變化,茫然無措地看着周圍的
秦之初給智屏公主遞了個眼色,讓她先看着牛頭鬼他們,他則趁機先把鬼大、鬼二等五鬼收回到金丹顱寶之中,又把袈裟、鬼王童龍口中的兩界球什麼的,都收了起來。然後,他走到牛頭鬼等的面前。
“諸位,我如今是鬼王欽封的第一鬼將,你們都是遵照鬼王的命令,奉命做我的屬下,我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要絕對的服從於我,不允許有任何不忠不誠之處。爲了防止你們做錯事,我決定讓你們散去鬼軀,露出你們的鬼精魂,讓我在你們的鬼精魂上種下我的精神烙印,這樣,你們以後就不會犯錯誤了。”
秦之初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但是其實質,就是要把牛頭鬼他們變成跟鬼大、鬼二等五鬼一模一樣的鬼僕,只要這樣,牛頭鬼他們才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以後只能一心一意地爲他所用。
牛頭鬼他們當然知道被人在他們的鬼精魂上種下精神烙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牛頭鬼第一個就炸了起來,發出陣陣鬼嚎聲。
“不行,我們只是奉鬼王之命,聽從你的調遣,可不是做你的奴僕,你要打我們的主意,實在是打錯了算盤。
何況,我牛二是鬼王親口封的鬼校,時時刻刻都以鬼王爲尊,你要在我的鬼精魂上種下精神烙印,不怕鬼王殺了你嗎?”
秦之初在鬼蜮之中,都對鬼王童龍沒有什麼畏懼之心,現在身處昊天金闕之中,就更沒有什麼畏懼之心了。他搖了搖頭,“出頭的椽子先爛,看來你是不懂這個道理今天,本官就告訴你們·我說的話就是最終決定,讓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們沒有資格進行任何形式的質疑。”
牛頭鬼發出哞的一聲,張牙舞爪·朝着秦之初就撲了過去,其他的鬼校、鬼尉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朝着昊天金闕的門撲了過去,準備奪門而出,逃之夭夭。
他們都是散鬼,在鬼蜮不受鬼王童龍重視,到了這一界·也沒有要給鬼王童龍賣命的心思,更不願意做秦之初的鬼僕,讓他們去對付秦之初和智屏公主,他們也沒有那個膽量,故而,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逃跑,期望能夠混入到世俗之中,過他們逍遙自在地日子去。
智屏公主身子一晃·搶先一步堵在了昊天金闕的門口,她高高地舉起了奔雷法杖,“本公主在此·我命令你們讓我夫君敞開你們的鬼精魂,否則的話,就不要怪本公主用雷霆教訓你們了。”
鬼帥相當於金丹期的水平,鬼校比鬼帥了兩個大的境界,也就是心動期的水準。智屏公主是金丹期的大高手,又手持奔雷法杖這樣專門剋制鬼魂的法寶,她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地擋住了昊天金闕的門,鬼魂們除了感到絕望之外,根本沒有其他辦法好想。
秦之初面對着撲過來牛頭鬼,冷哼一聲·他一指牛頭鬼,一道攝魂金光從指尖飛去,攝魂金光落在牛頭鬼身上,就像是滾油倒在了人身上一樣,牛頭鬼疼的哇哇大叫,渾身直冒青煙。
眨眼的工夫·牛頭鬼就從鬼校境界掉到了鬼尉的境界,秦之初這才收回攝魂金光,牛頭鬼癱軟在地,躺在地面上,出氣多,進氣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得下去。
其實,做爲鬼校,牛頭鬼要是跟秦之初真刀真槍的單打獨鬥,它所佔的勝算還是蠻大的,但問題是秦之初掌握着太多剋制鬼魂的手段,這裡還是昊天金闕,是秦之初的地盤兼主場,三分力量都能發揮到十分,相比之下,牛頭鬼會受到極大的壓制,這也是僅僅半招,牛頭鬼就落得如此悽慘下場的主要原因。
秦之初有意在這些鬼魂面前立威,省的等會兒收服其他鬼校、鬼尉的時候太過麻煩,他走到牛頭鬼身邊,“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怨不得本官心狠了。”
秦之初舉起了拳頭,拳頭上金光閃爍,蘊含着讓鬼魂們心悸的力量。秦之初一拳砸下,打在了牛頭鬼身上,就像是一塊磚頭丟進了黑灰之中,牛頭鬼的身子一下子炸開,組成鬼軀的鬼氣四散而開,露出了一個小米粒大小的黑點,這就是牛頭鬼的鬼精魂。
就像元神、金丹和元嬰是修真者的根本一樣,鬼精魂同樣是鬼魂的根本,隨着鬼魂實力的提升,修爲境界的增加,鬼精魂也會逐漸的壯大,體現在外觀上,就是體積越來越大,等到修煉到鬼帥境界的時候,就會凝練成鬼精丹,到了鬼王境界,就是鬼嬰。
要想收鬼魂爲鬼僕,就必須要在鬼精魂上做文章,秦之初當初收服鬼二、鬼三、鬼四和鬼五的時候,都是在他們的鬼精魂上種下精神烙印。這一整套程序,早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秦之初劃破手指,擠出一點血來,一口真元噴出,和血混雜在一起,接着又是十幾手靈訣,使得血液和真元完美無缺地混合在一起。然後秦之初把它們運到了牛頭鬼的鬼精魂上方,準備澆下去。
牛頭鬼已經昏迷不醒,根本無力抗拒這一切。
眼看着血就要滴落在牛頭鬼的鬼精魂上,從牛頭鬼的鬼精魂上突然冒出一股黑煙來,瞬間化成鬼王童龍的樣子,他死死地盯着秦之初。“秦鬼將,你這是何意?小王把牛二派到你的跟前,就是爲你所用?你爲何我辜負小王的一片好心,非要將牛二他們變成你的鬼僕?你這樣做,怎麼對得起小王對你的信任?”
眼前的這個鬼王童龍不是真正的鬼王童龍,他是鬼王童龍留在牛頭鬼身上的精神烙印所化,由此可見,鬼王童龍對他手下的控制,其實跟秦之初一樣,也是用的一樣的辦法,那十八將帥恐怕都一樣,名義上是鬼王童龍的屬下,實際上都是他的奴僕。
這就讓秦之初越發的肯定一點,鬼王童龍號稱鬼王,只怕還沒有修煉到鬼王的境界,甚至距離鬼王的境界還早。既然這樣,秦之初對鬼王童龍的忌憚之心就更小了。
秦之初笑了笑,“原來鬼王在牛頭鬼身上種下了你的精神烙印呀?呵呵,你怎麼不早說?這可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呀。鬼王,我這就停止施法。”
“這還差”鬼王童龍點點頭,可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一道彎月形的電弧突然從秦之初的指尖冒了出去,閃電般破空,眨眼間就打在了他的身上。那個精神烙印所化的鬼王童龍慘叫一聲,頃刻之間,化成一道青煙,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