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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秦之初的氣勢十足,又或許是金丹白虎的意識中,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小小的融合期會挑釁他的覺悟,秦之初的一聲呵斥,不大不小嚇了金丹白虎一跳,金丹白虎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小半,但是眨眼間,金丹白虎就氣勢大變,它感覺它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侵犯,是它無法忍受的。
金丹白虎大吼一聲,一個箭躍,朝着秦之初就撲了過去。
兩司的四位正副印頓時勃然變色,他們與秦之初之間的距離,跟金丹白虎與秦之初之間的距離相比,有一定的差距,而白虎擁有着金丹期的修爲境界,又是靈獸,天然爲戰鬥而生,他們就算是出手,也幾乎不可能搶在金丹白虎的前面,救下秦之初。
不過兩司的四位正副印還是全都站了起來,個個都是勃然大怒。秦之初是他們破丹凝嬰的希望之一,如果金丹白虎傷了秦之初,他們幾個會放下所有的成見,聯手將金丹白虎撕成碎片,就連昆玉道長也得付出相當的代價。
沒人認爲秦之初能夠逃過這一劫,就算是他們面對金丹白虎近在咫尺的一撲,也得手忙腳亂,才能應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讓金丹白虎佔了先機,何況是比他們還遠有不如的秦之初。
然而,就在金丹白虎一雙利爪就要將秦之初按倒在地的時候,秦之初一雙眼眸冷若冰窟,眉心閃動,一方大印陡然而出,迎頭砸在了金丹白虎碩大的腦袋上,一下子,就把金丹白虎拍飛了出去。
事情也是寸,金丹白虎飛出去之後,不偏不倚砸在了姬佑君所在的道場的光幕上。兩個道場上的光幕一樣,都沒有多大的防護性,光幕一下子就被砸破了,金丹白虎雄偉的身軀餘勢不減。繼續倒飛,又砸在了姬佑君的煉丹爐上。
姬佑君剛剛把爐蓋蓋上,用靈訣點燃了爐火。煉丹爐撞翻在地,爐底的火眨眼之間,就爬到了金丹白虎的身上,雪白的虎毛馬上就被引燃了。
“哎呀,我的娘呀。”姬佑君一讓傾倒的煉丹爐嚇了一跳。二是讓近在咫尺的金丹白虎又嚇了一跳。這隻金丹白虎,他曾經不止一次遠遠地見過,當時還在想,誰要是碰上,誰肯定倒黴,卻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有這樣一次,近距離看到爐火火燒盛怒的金丹白虎的“盛景”。
姬佑君顧不上心疼爐膛中的靈藥。他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朝着道場外跑去,他可沒有隻身面對金丹白虎的勇氣。哪怕他身上有個金丹傀儡,也沒有足夠的勇氣,畢竟金丹白虎距離他太近了。
金丹白虎打了一個滾,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不甘地狂吼一聲,腳下生風,又朝着秦之初撲了過去。
“孽畜,還不吸取教訓。”兩司的四位正副印抓住機會,飛昇上前,擋在了秦之初跟金丹白虎的跟前。“昆玉道長,看住你的虎,再敢讓它攪擾丹道司的秩序,就別怪我們幾個老傢伙不客氣了。”
昆玉道長此時那裡還有丁點的從容?他早就丟掉了魚竿,連袖子、褲腿都顧不上挽起來,已經準備親自下水摸魚了。“你們敢攔我?難道你們要挑起蓬萊派跟僧錄司、道錄司的爭鬥嗎?”
“昆玉道長。放肆的是你,還有你這頭不懂規矩的白虎。這裡是你溜虎的地方嗎?一上來就把秦大人道場的光幕打破,你不是存心鬧事,是什麼?把你的白虎收起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僧錄司的副印大法師凜然道。
“昆玉道長,不要總是把我們蓬萊島三股勢力間的爭鬥放在嘴上,我們不想跟蓬萊派發生衝突,但是如果蓬萊派一意孤行,仗勢欺人,自己有錯,還強詞奪理,以爭鬥相威脅的話,我們道錄司奉陪到底。()”副印大天師也及時表態。
開玩笑,在得到凝嬰丹之前,誰要動秦之初,都得問問道錄司的那十幾個金丹期答應不答應,特別是秦之初現在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的時候。
昆玉道長眼珠亂轉,他迅速地分析了一下形勢,冷哼一聲,一揮手,把金丹白虎身上的火撲滅——原本雪白的皮毛上,多了一塊難看的黑斑——他再一揮手,就把金丹白虎收回到了靈獸袋中,“好,我給幾位面子。”
昆玉道長臉皮夠厚,把金丹白虎收起來後,就跟沒事人一樣,又坐回原處,靜觀秦之初煉丹,就跟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秦之初把金丹白虎拍飛之後,連看都沒有再看金丹白虎一眼,他相信兩司的四位正副印一定不會坐看金丹白虎繼續耀武揚威下去,當然,他不敢保證一定會萬無一失,他已經打定主意,如果昆玉道長繼續縱容金丹白虎威脅他,那麼他就要下狠手,劈了金丹白虎。
好在,兩司的四位正副印沒有袖手旁觀,及時表明了立場,避免了秦之初動用金傀儡的情況發生。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秦之初不想在大周的地界上,在衆目睽睽之下,動用金傀儡。
這是他的秘密武器,他還準備用來陰人。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昆玉道長一定不會吃下啞巴虧,肯定會再次動手,那時候,他不介意讓昆玉道長大大的吃上一驚,非崩掉他幾顆牙不可。
秦之初自幼讀聖賢書,早就練就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能耐,讀書要心靜,修煉其實也需要,煉丹也不例外。兩司的四位正副印跟昆玉道長對峙的時候,他已經把爐蓋打開,清理起來了爐膛。
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必須要抓住一分一秒才行。最可惱的就是他剛纔已經有了要完全把握住煉丹爐脾性的感覺了,卻讓突然蹦出來的金丹白虎毀於一旦,他現在也是急着煉丹,沒時間跟昆玉道長計較,否則的話,昆玉道長肯罷休,他還不肯罷休呢。
秦之初動作迅速地把爐膛清理乾淨,又重新把混合好的丹藥傾入其中。抓緊時間煉製起來。反觀姬佑君,這會兒還是驚魂未定,姬煜川呵斥了好幾聲,他才勉強重新回到自己的道場中。
這會兒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沒人重新把兩個道場的光幕啓動起來,秦之初和姬佑君就完全徹底地暴露在了外面,這一點,對秦之初來講,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對姬佑君來講。影響可就大了。
光幕一個最重要的功用就是隔音,光幕一去,姬煜川就可以毫無阻隔地指導姬佑君煉丹了。姬煜川沒有因爲他是成名已久的煉丹大師,就行光明正大之事,凝嬰丹對他的誘惑太大,頂級煉丹師遺留下來的丹經,所帶來的誘惑更是非同一般。
姬煜川看似沒有什麼動作,卻暗中傳音。指點着姬佑君每一個動作,怎麼樣精準稱量丹藥,怎麼樣混合靈藥。怎麼樣布藥,怎麼樣掐訣煉丹……每一步,每一個細節,他都不厭其煩地告訴姬佑君。
這時候的姬佑君其實就是一個傀儡,姬煜川讓他幹什麼,他只能照着做,不敢有一絲的差錯。這不僅僅是他不敢違背師命的緣故,也因爲他不想輸,他輸不起,更丟不起這個人。
秦之初心思剔透。一看光幕沒起,就知道事情要壞,姬煜川要是不暗中出手,他敢把自己的腦袋擰下來讓人玩蹴鞠用。不過他沒有去爭這件事,啓動光幕,肯定要經過測評丹師之手。測評丹師擺明了偏向姬煜川、姬佑君師徒,他要重啓光幕,肯定要跟測評丹師扯皮,一來一去,耗費的可是寶貴的時間。
有扯皮的那個閒工夫,還不如抓緊時間煉丹。只要把七心丹煉製出來,比什麼都強,比什麼都更有說服力。
兩司的四位正副印也注意到了光幕這個細節,不過四位金丹期大圓滿境界的高手都不知道怎麼想的,沒有一個出言提醒。
至於姬煜川傳音給姬佑君,他們或許捕捉不到姬煜川的傳音,但是隻需要觀察姬佑君突然變得熟練、準確的動作,就知道姬煜川按捺不住出手了。同樣,兩司的四位正副印也沒有出言阻止姬煜川這樣做,他們或許是有所顧忌,或許是在等待一個機會。
秦之初重新把混合好的靈藥傾倒入爐膛中,蓋上爐蓋,用靈訣點燃爐火,重新開始煉丹。與此同時,他把昊天金闕中的五個金傀儡準備好了,這次誰要是敢在給他搗亂,他豁出去了,非把丹道司掀翻不可。
不過這一次,一切都很順利,半個多時辰過去了,秦之初眼前的爐子裡傳出來了濃烈的丹香,緊接着,與他相鄰不遠的姬佑君那裡,爐子裡面也有丹香傳出來。
姬佑君喜不自禁,臉上露出笑容來,他有強烈的預感,丹藥要成了。
秦之初卻是一臉的平靜,仍舊是有條不紊地打出一個又一個精準的靈訣,爐子裡飄出的丹香越來越濃,丹氣氤氳成團,匯聚咋爐鼎之上,這是丹藥即將成丹的跡象。
轟的一聲,姬佑君那裡,爐蓋震了一下,姬佑君有些得意忘形,打錯了一個靈訣。姬煜川勃然變色,脫口而出,“蠢才。”
姬佑君的手再次一抖,繚繞在姬佑君爐子上方的丹氣頓時化爲烏有,煙消雲散,濃烈的丹香眨眼間化爲刺鼻的焦糊味。
“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姬煜川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句,多好的機會呀,就讓姬佑君給浪費了。
這時候,氤氳在秦之初煉丹爐上空的丹氣逐漸地匯聚在了一起,有抱成一團的趨勢。
在場衆人都瞪大了眼睛,誰都知道秦之初煉製的是七心丹,如果丹成,那麼秦之初鐵定能夠晉升金品煉丹師,這樣一來,秦之初跟姬佑君之間的賭局,姬佑君是輸定了。
姬煜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處,姬佑君輸不起,他這個做師傅的,同樣輸不起。“滿天神佛保佑,千萬不要讓這爐丹煉成了。秦之初,趕快打錯靈訣呀。”
秦之初沒有聽到姬煜川的祈禱,就算是聽到了,也影響不到他的心性。他的手穩健而有力,打出的靈訣準確到位。所耗費的真元精準到了極限,每一處都是那樣的完美,無可挑剔,妙到巔峰。
丹氣越聚越凝實。已經變成了核桃大小,再壓縮一個等級,變成有鵪鶉蛋大小,丹藥就成了,這爐丹就沒有白費,但是就在這時候,秦之初臉色突變。匯聚在一起的丹氣就像是被一陣風吹過一般,瞬間散去,一爐丹就此煉廢。
秦之初呆坐在那裡,兩眼沒有任何焦距地傻張着,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佑君,還傻愣着幹什麼?還不抓緊時間,趕快煉丹。”姬煜川知道秦之初一定是觸摸到了煉丹爐的脾性,跟煉丹爐融合爲一體的時刻馬上就要到了。只有搶在秦之初前面,把丹藥煉製出來,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姬佑君也不是傻瓜。是龍還是蛇,就在此一舉了,如果輸給了秦之初,他以後還怎麼在蓬萊島擡起頭來。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爐膛清理乾淨,又在姬煜川的傳音指點下,把混合好的靈藥裝入爐膛中,開始又一次的煉丹。
這一次,他的動作更加的順暢熟練,轉眼間,又到了最後一步——凝丹成丹了。剛纔姬佑君就是在這一步失利的。
姬煜川還要繼續傳音給姬佑君的時候,僧錄司的正印大法師像是突然剛發現了一般,“唉,兩個道場的光幕怎麼沒有啓動?”
測評丹師可不敢跟正印大法師矯情、爭辯,連忙道:“是我的疏忽,我馬上就重新啓動光幕。”
測評丹師沒有耽擱一丁點的時間。馬上上前,重新把光幕啓動,把秦之初和姬佑君重新隔離了起來。
姬煜川一見之下,差點吐血,正印大法師這個老和尚實在是太狠了,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拿捏住了他們師徒倆的七寸,簡直是……豈有此理。
姬煜川只恨自己不是光頭,他也要是個和尚,他敢打賭,正印大法師就算是發現了問題,也不會吭聲的,但問題是他是道錄司的人,跟僧錄司的關係不大,正印大法師不怕他會叛逃僧錄司,也不怕他煉製出來凝嬰丹不給他。
這口氣,他只能忍了。不忍也得忍,以後再找機會討回來公道吧。
姬佑君那裡,卻慌了神,姬煜川一直在傳音指點他,他習慣了這個過程,光幕一起,姬煜川的傳音沒有了,他一時間就有點不知所措,他的手一頓,一爐丹馬上報廢。
姬佑君慌忙擡起頭,看向姬煜川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重新起來的光幕,他馬上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姬煜川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香爐,讓他注意時間,現在,姬煜川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姬佑君點了點頭,師傅的指點沒了,只能依靠他自己了。好在,姬煜川親自指點了他兩遍,煉製七竅丹前面的一系列程序,對他來講,不再有難點,他只需要關注最後一關就行了。
姬佑君再次裝好一爐丹,開始煉製。不得不說,他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煉丹師,悟性也是相當的高,他親手做的這一遍,跟姬煜川傳音指點他的那兩遍,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動作的快慢、節奏感等等,都達到了姬煜川心目中的滿分。
很快,姬佑君又到了最後一步——凝丹成丹。他拼命地回想着他這麼多年煉丹積累下來的經驗,臉色地凝重地打出一個又一個的靈訣。
這時候,負責計時的測評丹師又換上了一炷新香,“第三十一炷香,請小姬大師、秦大人注意時間了。”
隨着測評丹師的保時,光幕閃動了幾下,這是提醒道場裡面的人換香了。還有最後五炷香,也就是說還有一又三分之二個時辰。
秦之初跟姬佑君這次煉丹,每煉製一爐丹,大概是一個時辰一個週期,煉丹需要多半個時辰,清理爐膛需要小半個時辰,除非是煉丹成功,否則的話,清理爐膛這一步就省不了,即便是煉丹成功,清理爐膛也是必須的,只是花費時間要少得多。
也就是說,留給秦之初的時間不多了,他最多能夠煉製兩爐丹。這兩爐,如果第一爐失敗了,那麼第二爐就必須成功才行,即便是這樣,時間依然很緊張。問題是秦之初依舊在體悟,在靜思,這一過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結束,什麼時候能夠開始煉丹。
嫋嫋的青煙不斷地從檀香的頂端飄起,香頭在屋內微弱氣流的催動下,若明若暗,燃盡的香化成灰,堆積在香頭上,功夫不大,就堆起了一寸多長,香灰承受不住地心的引力,從香頭上滑落,無力地摔在香爐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眨眼間,又一炷香燒盡了……
秦之初還沒有結束他漫長的體悟,姬佑君的煉丹大計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勝負就要見分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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