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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打扮的跟花蝴蝶似的青年男子一勒繮繩,桃花馬停了下來。青年男子有些倨傲地看着攔路的李長貴,“什麼東西?竟然敢攔小公……小爺我,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一位家丁越衆而出,鼻孔朝天,對李長貴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攔我們公子的路,小心我扭送你到白虎縣衙,讓你吃板子,蹲大獄。”
見一個小小家丁的語氣都這麼橫,李長貴不敢稍有得罪,忙放低了姿態,陪着笑,說道:“這位公子,前方就是白虎山,有劫道的賊寇出沒。爲了安全起見,我們幾隊過往的行商打算搭夥一起過山。你看你們也是要過山的,不如我們一起吧?相互也有個照應。”
家丁不敢做主,迴轉身小跑到桃花馬前,把李長貴的話轉述給青年男子,後者不屑地從鼻孔中哼了一聲,“借那些賊寇十個八個膽子,也不敢傷我們一根汗毛。這些個行商,各個奸猾,說不定打得什麼鬼主意,小爺我可沒有興趣陪他們。咱們走,我看看倒是誰要在我的頭上捋虎鬚,小爺我打得他連他爹媽都認不出來。”
那些個家丁馬屁如潮,青年男子一抖繮繩,騎着桃花馬衝着李長貴就奔了過來,李長貴無奈,只能閃到一邊,讓開道路。
青年男子冷笑着看着李長貴,又用手點了點在道旁的衆人,“你們想跟我套交情,你們還不配。哼。”
李長貴討了個無趣,只能返回,秦之初、王掌櫃等人把經過看在眼中,對方不願意跟他們搭夥,他們也沒有辦法。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又先後有兩隊行商過來,另外還有一些零散的旅人,他們也願意搭夥。數一數,這次湊到一起的行商、旅人,總人數超過了一百人,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他們被劫的可能性已經極低了。眼看天色不早了,再不走,晚上很有可能就要在白虎山中露營了,那樣的話,只會更加的危險。
王掌櫃指揮着人把防禦工事撤掉,重新把貨物裝上車,他們剛纔卸下來的都是比較輕便的貨物,裝卸起來十分的方便。
很快,這支臨時拼湊的隊伍再次踏上了官道,車輪碌碌,迤邐向前。
幾支行商的鏢師是最緊張的,他們不時的前後探路,往山谷兩邊瞭望,試圖能夠搶先一步發現敵蹤。
突然,一位由李長貴派出去,到前面探路的鏢師狂奔着折了回來,他氣喘吁吁地說道:“鏢頭,前面有狀況,打起來了。”
車隊一陣騷亂,李長貴二話不說,又帶着兩名鏢師,跟着報信的那位一起往前趕,果然趕出去大概有一里地左右,有兩幫人正在廝殺,其中一幫正是剛纔拒絕跟他們搭夥的那名青年男子和他的家丁,另外一夥都是蒙面的黑衣人。
兩方人馬就在官道上刀來劍往,殺聲震天,已經有好幾個人倒在了血泊中。李長貴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情況是怎麼回事,沒有貿然插手,而是帶着手下,悄悄地折返回去,把情況通報給了秦之初等人。
那些行商們一聽全都炸了營,其中幾個膽小怕事的直接提議,原路返回,退出白虎山,等到風平浪靜後,再往前走。有的則建議集合所有鏢師,趕到前面,援助那位青年男子,把賊寇們殺退。也有人主張按兵不動,坐山觀虎鬥。
一時間,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誰也說服不了誰。這樣爭論下去,不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且一個處理不少,還有可能讓他們這個本來就極爲鬆散的聯盟,彼此之間離心離德,分崩離析,這對他們來講,可是災難性的後果。
王掌櫃咳嗽了一聲,“俗話說蛇無頭不行,既然咱們誰也說服不了誰,不如就交給秦老爺來決斷吧?”
在場諸人除了秦之初之外,連個童生都沒有,有些行商雖然暗中看不起窮酸的讀書人,但是眼下這個情況,也只能讓秦之初站出來帶領他們了,誰讓人家是舉人呢?
秦之初一直在安靜地聽着,“既然大家都推舉我,那我就當仁不讓了。現在天色已不早,我們拖延不起時間,所以坐山觀虎鬥不可行,誰知道會坐多長時間。
還有脣亡齒寒的道理,不用我說,大家都明白。劫掠的賊寇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不能因爲今天他劫掠的是別人,我們就可以坐視不理。倘若轉過天來,賊寇們劫掠的是我們,其他人是不是也是袖手旁觀呀?所以我決定要幫忙。
咱們把所有的鏢師集中起來,一分爲二,其中一半由李鏢頭負責,跟着車隊慢慢前行,剩下的一半跟着我,前去支援。”
一聽秦之初要以身涉嫌,王掌櫃就連連勸阻,其他幾位行商也假模假樣的勸了幾句。
秦之初知道想讓他們賣力,聽從自己的指令,就得帶這個頭,他雖有功名在身,卻是隻身一人,沒有任何憑仗,那些人要是不肯聽他的,他也沒有辦法奈何得了對方。
很快,所有的鏢師集中到了一起,爲了防止其中有詐,秦之初把李長貴還有他的手下全都留了下來,另外還有一些他暗中觀察覺得比較老實可靠的也留了下來,剩下的還有二十多個,他則帶着他們,一刻也不停留,順着官道,小跑着向前。
從李長貴偵察完情況,回來報告,到秦之初他們出發,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那些蒙面人如果下手足夠快的話,足以將騎馬的青年男子等人殺個乾乾淨淨了。
秦之初他們狂奔了一里地,眼前的景色讓他心中不由的一緊,只見路面上躺着十幾具屍體,其中以穿着家丁服裝的人居多,那匹桃花馬跑到了山上,沒事似的吃着草。拉車的那匹馬躺在血泊中,馬車也翻在地上。
那名穿的跟個花蝴蝶似的青年男子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雙眼朦朧,眼淚嘩嘩的,幾個倖存的家丁心有餘悸地站在青年男子周圍,除了那名青年男子外,他們各個身上帶傷,每個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恐懼的眼神。
秦之初暗暗頓足,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他帶着鏢師們往前走,那些家丁們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驚懼地握着鋼刀,一臉警惕地看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