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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佑君哼了一聲,負氣把頭扭向了一邊,不再看秦之初一眼,只是驅使着腳下的法器,埋頭飛行。那個相貌跟姬煜川一模一樣的金丹傀儡,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邊,它始終擋在秦之初和姬佑君的中間,防止秦之初暗下黑手。
姬佑君如今對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秦之初要殺他,實在是容易得很,但眼下又不能殺他。秦之初圖謀甚大,要是殺了姬佑君,惹得姬煜川暴怒,把道錄司、僧錄司都牽扯進來,他在兩司推行的計劃就要受阻,並不利於他,所以,他也就熄了殺姬佑君的念頭。
何況,以往他跟姬佑君的多次打交道,除了最開始兩次之外,其餘的時候,都是姬佑君吃虧,尤其是在蓬萊島丹道司的那次比試,更是讓姬煜川、姬佑君師徒丟盡了顏面,倒也沒有必須要殺死姬佑君的必要。
當然,秦之初也知道姬煜川、姬佑君師徒倆必定恨他入骨,恨就恨吧,着急上火的是他們,又不是他。
就當是看跳樑小醜在他眼前蹦躂,實在是把他惹急了,逮個合適的機會,一巴掌拍死就是。
秦之初催動着飛天梭,跟上了姬佑君,“姬佑君,你不是跟着姬大師一起追趕火鳳凰嗎?怎麼落得這麼後?落後可就沒機會了。”
姬佑君不想搭理秦之初,可是秦之初粘的很死,不時地問他幾句話,他又是個按捺不住性子的主兒,一開始還憋得住,但很快就有些不耐煩,
“秦之初,本來我不想跟你說那麼多廢話的,不過既然你跟得這麼緊。問得這麼急,好像是急着投胎一樣,我就好心告訴你一聲。這次我只是給師傅打個可有可無的下手,抓鳳凰。還得是我師傅他老人家出手。師傅是金丹期大圓滿境界的高手,他手中可有幾個金丹傀儡,聯起手來,擒拿火鳳凰,乃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你,沒戲!還是早點靠邊站吧。”
“姬大師要抓火鳳凰幹什麼?難道是覺得你讓人給欺負的慘了,特意把火鳳凰抓住。馴服之後,給你做個戰騎禽?”秦之初又追問道。
姬佑君氣的差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他很想駁斥秦之初幾句,但是他一直是順風順水,直到遇到秦之初之後,才連連吃癟,一想到這些,那些駁斥的話也就說不出口。但他嘴還是很硬的。
“秦之初,師傅這次抓火鳳凰,不是爲了別人。而是爲了他自己。師傅已經修煉到了金丹期大圓滿境界,只差半步,就要晉升元嬰期了。
這些年,師傅參悟凝嬰丹的殘方,有了一些收穫,他準備把火鳳凰抓回去,用火鳳凰的血肉筋骨,入藥煉丹,師傅說這樣做,有很大的可能性煉製出來一種全新的丹藥。說不定服下之後,有突破的可能。
哼哼,害怕了吧?到時候,我師傅就是元嬰真人,捏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你要是識時務。現在就趴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響頭,再寫退婚書一封,回絕了你跟智屏公主之間的婚事,我還可以考慮向師傅求情,留你一條狗命。”
姬佑君越說越是興奮,似乎姬煜川真的突破成功,成爲了大周修真界有史以來第一位元嬰真人了。
“癡心妄想,要是用火鳳凰的血肉入藥,能夠煉製出來凝嬰丹,那裡還輪得到你們師徒過來抓火鳳凰,早就讓郭姑娘擒了,帶回聖域了。”
秦之初不遺餘力地打擊着姬佑君的信心,但他的心中卻有一絲憂慮。他曾經親眼目睹發生在智屏公主身上的奇蹟。
幾年前,智屏公主不過是個低級修真者,就是因爲融合了一枚有着鳳凰血脈的卵,立馬突飛猛進,草雞變鳳凰,晉升到了金丹期,成了大周修真界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金丹期。
一枚蛋就有這樣大的威力,那一隻火鳳凰呢?
而在穹上丹經中,也有很多丹藥是用靈獸、靈禽身上的血肉煉製的,像鳳凰的血肉,煉製出來的丹藥都是一等一的好丹藥,其中確實也有一些是用來提升人的修爲境界的。
姬煜川可是一步步苦修,才博得了煉丹大師的聲望,他在煉丹製藥上的造詣,在大周,除了秦之初之外,無人可比。可即便是秦之初,也是仰仗着得到了穹上丹經的傳承,要是沒有穹上丹經,他就得抓瞎。
姬煜川能夠想到用火鳳凰的血肉煉丹,可以說是他煉丹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所致。倘若他再依靠這些經驗,真的把類似凝嬰丹的丹藥給煉製出來,那還真的是一件不小的麻煩。
“秦之初,你打着郭仙子的名頭出來嚇唬人,也是無用。我承認,郭仙子是厲害,咱們大周無人可比,可能在聖域,郭仙子也是出類拔萃的人中龍鳳。
但這又如何?郭仙子真的就能一言斷人生死嗎?
我師傅跟她見過幾面,郭仙子始終不肯把我師傅接引到聖域去,說我師傅沒有希望晉升元嬰期。萬香教的教主潘冰冰,也就是你的姘……啊,女人,郭仙子也見過她幾次,一開始也說她沒有晉升元嬰期的希望,可不久前,郭仙子還不是食了前言,親手推翻她自己下的定論,把潘冰冰帶到了聖域嗎?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人不是一成不變的,只要自己肯努力,總是能夠找到改變自身命運的機會的。潘冰冰能做到,我師傅也能做到。
秦之初,你就等着吧,等到我師傅晉升元嬰真人的那一天吧。”
姬佑君帶着幾絲亢奮,侃侃而談。
數日前,秦之初在蓬萊島,向道錄司、僧錄司兩司的金丹期高手講述他在聖域的經歷,姬煜川回頭就琢磨過味兒來,曾經跟他同病相憐的潘冰冰竟然改變了命運,那麼他爲什麼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
有了這個念頭,姬煜川前所未有的抖擻起精神來,很快就把主意打在了火鳳凰上。不得不說。姬煜川的眼光是老道的,判斷是精準的,火鳳凰幾乎就是他當下晉升元嬰期唯一的機會。
秦之初在丹道司讓他們師徒吃了虧,卻也給了他一個全新的視角和思路。要不然,他也不會把主意打到火鳳凰身上。
秦之初苦笑着暗中搖頭,沒想到還是他在蓬萊島露的那一面,提醒了姬煜川。要不然,就算是姬煜川醒過味來,也不會在這時候趕到這邊來,捕捉火鳳凰了。
“姬佑君。本官再問你,昆玉道長爲什麼會出現?難道他已經跟你們師徒同流合污了?”秦之初很快就甩開了懊惱的心情,繼續問道。
“在我面前擺譜?我憑什麼告訴你。我也休息夠了,也不想再見到你,我先走一步,你留在我後面吃灰吧。”姬佑君說着就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拉開了和秦之初之間的距離。
秦之初這會兒暗中焦急。無論如何也不能夠讓火鳳凰落在姬煜川的手中,只是飛天梭只能算是個一般的飛行法器,自然無法跟富得流油的姬佑君的飛行法器相比。秦之初就算是把飛天梭的最快速度發揮出來,也無法攆上姬佑君了。
好在,秦之初這會兒能夠通過金丹白虎確定火鳳凰還有力氣逃竄,昆玉道長和姬煜川都是遠遠地跟着,暫時還落不到姬煜川的手中。只是火鳳凰的情況不是很妙,那個吃它血肉的怪物還在,一羣妖修也緊緊地跟在後面。
萬里劍這會兒肯定是不能露出來的,秦之初想了想,往自己腿上拍了兩張飛行符,腳下生風。拖住了他,然後他把飛天梭抓在了手中,凌空運指,寫下了幾個佛文,將它們一一抓在手中,打在了飛天梭之上。
這之後。他再跳到飛天梭上,真元過去,飛天梭後閃現出一道金色佛光組成的光尾,飛天梭的速度也驀然快了三分。
秦之初嘿嘿一笑,馭使着鏤刻了佛文的飛天梭就追了上去,很快,就再次跟姬佑君齊頭並進。“嗨,姬佑君,本官又來了。”
姬佑君一扭頭,就看到了陰魂不散的秦之初,一個踉蹌,差點從飛行法器上摔下來,“秦大人,你怎麼不去死?”
秦之初笑道:“你死了,本官也不會死。姬佑君,等智屏公主先帝守孝結束,本官就要跟智屏公主晚完婚了,本官提前邀請你跟姬大師前往觀禮呀。”
秦之初曾經聽智屏公主跟他說過,說姬佑君一直在打她的主意,想跟她雙修。秦之初就要在這方面再打擊姬佑君一下,他當面指着姬佑君的鼻子,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是客氣了。
姬佑君哪受得了這個,他明明已經把秦之初甩下了,秦之初不但又追了過來,還用他心中最大的痛來刺激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秦之初,這是你自找的。傀儡,給我上,殺了他。”姬佑君幾乎都快把一口銀牙咬碎了。
那金丹傀儡自是對姬佑君言聽計從,得到姬佑君的明確指示,連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腳下御風,猛地一個大跨步,就把它跟秦之初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了不到一丈,然後他舉起拳頭,朝着秦之初的後心就打了過去。
這個金丹傀儡擅長的是物理攻擊,速度極快,有開山劈嶽的氣力,這一拳真要打實了,秦之初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秦之初猛一回頭,眉心青銅色光華閃動,昊天印飛了出來,跟金丹傀儡打來的拳頭撞在了一起。
碰的一聲巨響,金丹傀儡一下子就被震得倒飛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一個又一個的跟頭,怎麼穩都穩不下來。
昊天印也碎了,這是秦之初有意控制的結果,要不然,昊天印都有可能把金丹傀儡的胳膊跟震斷,就不僅僅是倒飛出去那麼簡單了。
秦之初哂笑了一下,把畫眉弓取了出來,彎弓搭箭,嗖嗖嗖,接連就是三箭。
姬佑君身上有自動觸發的護身符,第一箭射來,護符啓動,箭和護罩撞在一起,一下子就把護罩破掉。
第二箭。符文箭貼着姬佑君的頂門飛了過去,直接就把姬佑君頭上戴着的紫金冠射落,姬佑君的頭髮一下子散開,姬佑君駭的駭的出了一身冷汗。差點嚇死過去。
第三箭,射的是姬佑君腳下的飛行法器。一箭,就把飛行法器崩掉了一個角,法器內部的陣法被破壞,就像是鳥兒受了重傷一樣,再也不能飛行。姬佑君啊的一聲慘叫,一頭栽下。翻滾着從數十丈高的空中墜落,幸虧下面就是東海,要不然就算不死,斷胳膊折腿都是輕的。
姬佑君剛從海水中露出一個頭,又是一枝箭飛了過來,這次,不是符文箭,而是一枝再普通不過的鵰翎箭。箭就貼着他的臉頰飛過,射到了旁邊的海水中。鋒利的箭簇在他的臉頰上劃了一道口中,苦澀的海水落在上面。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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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飄落秦之初充滿了警告意味的話語,“姬佑君,就這一次,下次,再敢跟本官動手,本官向你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姬佑君擡頭看着秦之初踩着屁股後面冒金光的飛天梭揚長而去,氣的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水面,“秦之初,你等着。今日之辱。我一定會討還回來的。”
遠遠地,銀求歡等人把這一切看在了眼中,銀求歡眼眸中首次流露出了凝重,她突然發現秦之初或許不想她想象中的那樣是個可以任他擺佈的軟柿子,難道這次萬香教推選教主,真的要陡增變數嗎?
自始至終。秦之初都沒有回頭看一眼,他只是馭使着飛天梭,繼續追擊。他這會兒最犯難的事情,不是如何從昆玉道長、姬煜川還有那羣妖修的眼皮子底下,把火鳳凰搶下來,而是怎麼樣,才能夠讓火鳳凰免於讓那個不知是什麼東西的怪物繼續侵襲。
一個能夠把火鳳凰追的落荒而逃,還能在追趕的過程中,不斷地吞噬鳳凰的血肉,這樣的怪物,光想一想,就讓人毛骨悚然。如果大小鳳女知道世上還有這樣的怪物,肯定會寢食難安的。
秦之初把他掌握的所有手段,包括法術、法寶、法器等在內,逐個兒過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有一個專門剋制那個小怪物。畢竟,他到現在,都還麼搞清楚那個小怪物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穹上心經、穹上丹經還有穹上昊天經中都沒有相關的記載,他所看過的其他典籍中,也缺乏相應的描述,對那個小怪物,他是一無所知。
就在這時,秦之初忽然一振,他通過金丹白虎的眼睛發現火鳳凰竟然停了下來,不在繼續往前飛了。
直覺告訴他,事情正在朝着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火鳳凰可是確保虞美惠登上教主寶座的關鍵,不容有失。秦之初連忙加快了速度,朝着火鳳凰停下來的方向飛去。
飛天梭本就有堪比千里馬的速度,銘刻上佛文之後,速度又快了三成,在秦之初的全力馭使下,在空中拖出了一個長長的金線來。
大概一盞茶工夫之後,秦之初趕到了火鳳凰停下來的地方。
只見,火鳳凰的羽翎全都豎了起來,血從它尾部的傷口不斷地流出,一流出來,就被火焰裹挾住,做爲新的燃料,讓火勢燒得更猛。
這是火鳳凰在燃燒它的生命,這種生命之火,最爲強大,對它的敵人來說,就要兇險許多了。那個一直把火鳳凰當食物的小東西也感到了害怕,把它和火鳳凰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些,但是也沒有退出去太遠,在那裡,繞着火鳳凰轉着圈子,尋找着機會。
因爲它沒有再躲在火鳳凰的火焰中的關係,它的真面目也露了出來。遠遠地看上去,它就像是一頭狼崽子,一頭剛剛誕生不久的幼狼,皮毛以灰色爲主,還有一些暗色的斑點佈滿全身。也就是兩三個成人拳頭大小,毛茸茸的,看起來十分可愛。
不過誰要是認爲它可愛,那就是迂腐了。如果看它的眼睛,就會發現那雙不大的眼睛中,流露出的盡是貪婪、嗜血和狡詐,最兇殘的狼是什麼眼神,它就是。
那羣妖修就凌空站在距離火鳳凰、狼崽子大概三丈遠的地方,他們中有的人兩眼放光地盯着狼崽子,有的朝着火鳳凰恫嚇着,希望能夠把火鳳凰重新驅趕的飛起來,還有的,則虎視眈眈地盯着昆玉道長、姬煜川。
姬煜川和昆玉道長也是凌空而立,兩人之間的距離比較近,大概是又結成了臨時的同盟。兩人都是一臉的慎重,精神緊繃,他們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隻狼崽子的身上,對那些妖修,反倒注意不多。
金丹白虎顯得十分的狂躁,前肢趴伏,後肢拱起,兩隻虎目死死地盯着狼崽子,口中發出低沉的咆哮聲,如果對金丹白虎有些瞭解,就知道金丹白虎是感受了威脅了,它的叫聲中,甚至都摻雜了一點點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