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只有你纔是本王真心所求

“如果這孩子以後也跟你一樣滿肚子壞水,那都是你的錯!”她又急又氣地罵道,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心裡很清楚,若是換做其他貴族男子,可不見得能夠忍下數月的漫長寂寞,早就去別的女人身上發泄慾望了。龍厲毛病不少,但自始至終就只要過她一個女人,這一點,的確沒得挑,這般想着,不情不願也就變成了心甘情願。

龍厲任由她罵着,靠在她的肩膀上,輕輕說了一句。“不管多壞,只要能在這世上找到一個被他吃定的人就成了。”正如他跟秦長安,一開始是怎麼都不對,他也對她犯下不少無法寬恕的錯誤,但好在用了兩年的時間,終於能把她心安理得地留在自己身邊。

她紅脣微啓,不免有些瞠目結舌。

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讓她不必用心管教他們的孩子,放任自流,只要它以後能找到不嫌棄的那個人就成了?扁扁嘴,在心中腹誹,這男人還真不是當慈父的料。

他笑眯眯地說,神態卻有着罕見的專注:“本王從來沒有如此在乎一個人,在乎到勝過一切,只有你,纔是本王真心所求,真正想要的。”

“喔?那孩子你就不要了?”她哼了一聲,故意在雞蛋裡挑骨頭。

龍厲不怒反笑:“是本王的種,辛勤播種了兩年才能開花結果,本王怎麼可能不要?又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是本王的掌上明珠,以後你就看吧,本王一定把她寵上天。不過,如果沒有你,怎麼會有這個孩子,所以左右還是你更重要。”

秦長安雖然聽的窩心,但還是無語凝咽。“你想女兒想瘋了嗎?”腹中胎兒纔剛滿兩個月,他難道能未卜先知,知道她懷的一定是女孩?

“本王有預感。”他捏了捏她的面頰,扯脣一笑,說的極爲自負,胸有成竹。

她不客氣地白了一眼。“生了個女兒,你的王位讓誰繼承?難道封她爲女王爺不成?”

某人一臉理所應當,倨傲笑道。“這也未嘗不可,本王的女兒必當萬衆矚目,衆星拱月。”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對他的態度不太苟同,但奇怪的是,最近這陣子她知道龍厲在忙,但至於在忙些什麼,她並未多問。

白天他們很少能碰頭,唯有在每個夜晚,他們才能同牀共枕,就算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說話,也能讓她覺得這樣的生活無比真實,而且暖心。

小手落在他衣襟半開的胸膛上,緩緩探了進去,在他心口畫着圈圈,輕聲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龍厲那雙幽深似海的黑眸,頓時一暗再暗,將俊臉貼上她的肩膀,深深嗅聞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才幽幽地溢出一句。“我們兩個果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再過一陣子,我會去一趟北方。”

“去做什麼?”

“每年雨季,必定是黃河氾濫成災的時候,不出意外,今年也是如此。”

秦長安眯起美目,總覺得不太對勁,龍厲雖然是親王,這幾年成了皇帝的得力助手,但他向來隨心所欲,對於政事也多半是抱着唯恐天下不亂的態度,高興時插一手,不高興時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多管閒事的。就算是黃河氾濫,需要賑災的欽差,那個人可以是朝廷文武百官中的任何一個,但就是不像是龍厲會主動請纓去做的大事。

“是你去,還是……那個替身去?”她一語中的,問的一針見血。

他深沉地看着她,不置可否,繼續說。“一旦本王離開京城一陣子,康伯府一定會讓康如月馬上動手,在他們看來,這是最好的時機。當然,本王若是主動在皇兄面前把此事扛下,他們一定會懷疑,本王一定要走的極爲不情願,才能打消他們的疑慮。”

“你想打着去北方賑災的幌子,實際上去做別的事?”

“聰明。”他捏了捏她的下巴,沉迷地摟住她只着着單薄裡衣的嬌軀,清滑的嗓音送入她的耳畔。“本王要去見一下純皇叔。”

“那位老王爺的封地不是在西北干城嗎?從黃河中游再往北去,也要走上一大段路程吧。”

他點頭:“替身在黃河災區做做樣子,反正賑災事宜自有隨行官員一手負責,不過是走個排場。龍錦暗中跟純皇叔勾搭在一起,本王就是想看看皇叔打的是什麼鬼主意,比起龍錦和康伯府,這個皇叔纔是最危險的人物。”

“要去多久?”她心中一咯噔,哪怕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他要出遠門,心裡還是很快傳來一陣不受控制的空虛感,彷彿被人生生挖掉一塊肉,顯得空落落的。

“從京城到干城,短則兩個月,最久不會超過三月,一辦完事我立刻趕回來。”他無聲地攥緊她擱在小腹前的手,嗓音陡然轉沉。

秦長安沒再說話。

但她的情緒,還是無言地感染到龍厲,他從身後抱着她,用低不可聞的嗓音問道。“捨不得本王嗎?”

她輕忽一笑,轉過身來面對他,伸手撫上那張俊中帶一絲邪氣和陰沉的面容:“這話怎麼說都是錯,若說捨得,你豈會善罷甘休?若說捨不得……你走的能安心嗎?”

他將薄脣貼了上去,含着她軟嫩的脣瓣,含糊不清卻又有着情人之間的低語呢喃。“捨不得就好,本王就要你捨不得。”

他從來不覺得那些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有什麼意思,連表達自己感情的勇氣都沒有,正因爲秦長安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道顯得那麼“不正常”,她敢愛敢恨,勇敢無畏,他的巧取豪奪,真真實實地讓她憎惡了那麼多年,但只要能走入她的內心,她同樣可以不計前嫌,給與最熱烈飽滿的情感。

這,便是秦長安最吸引人的地方。

她不會一輩子只看着過去,用他曾經犯下的過錯,來爲他的此生贖罪。

即便他手裡捏着權力,即便他可以痛快地要人生、要人死、要人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即便他可以玩弄權術搞的翻天覆地只爲了迎合自己的喜好,如今已經嚐到男女情愛滋味的他,如何還能回到之前那個雖然恣意卻並非真正快樂的自己?

秦長安主動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溫熱纏綿的吻落在她的眉眼之間,紅脣微微上揚,心裡暖烘烘的。

“那你呢?你捨得我跟孩子嗎?”

一道灰暗的光芒,從他的眼底一閃即逝,至於她腰際的雙手暗暗收緊,他的語氣摻雜了冷沉。“純皇叔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這一趟只能我去,否則,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拋下你。走之前,我把孫武和馬超李闖都留在王府,謹言慎行則跟我走,若有什麼事,交給他們去做,千萬別孤身涉險。”

這一番話,藏了不少深意……如今整個京城,大到皇宮,小到街頭巷尾,誰不知道靖王跟靖王妃感情失和不睦,但那個急匆匆出嫁的康側妃雖然婚事辦的低調,但卻頗得靖王疼寵。有了這個康側妃,靖王更是再也不去靖王妃的院子,兩人之間除了一個虛無的名分,似乎徹底淪爲陌路。

她不由地揣摩,是否龍厲故意要跟康伯府搭上這件婚事,除了要看看康伯府在私底下的預謀之外,還有另一個考慮,便是一旦她跟龍厲的感情深厚,落在想要算計龍厲的敵人眼裡,她已然成了別人用來控制拿捏龍厲的軟肋。這樣一來,她在京城的處境,就變得危險至極,險象叢生。

但若是用靖王在大婚後短短兩個月時間就迎娶新人一事,不單把所有關注從她身上轉移,也讓有心人願意相信龍厲如今更寵愛的女人並非是她,而是康如月。甚至不惜因爲一個新人而將正妻冷落,絲毫不顧及她是北漠和親郡主的身份,這般的強勢狂放,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本就是衆人眼中靖王猶如混世魔王的既定形象。

唯有她,才能聽出這個狂傲的男人,言語之中無法摒棄的一絲擔憂。

可是,龍厲防着的人到底是誰?只是康伯府那一派勢力嗎?還是……想要對她不利的,另有其人?!

心被微微刺痛,她不由地抓緊他的臂膀,無言的跟龍厲對視,他卻依舊笑眯眯的,朝她靠近了些許。

“長安,你信我嗎?”

她頸背上的寒毛,一根根地豎起來了。她抿着紅脣,瞪着那張自負傲慢的笑臉。

“你去見龍純那位老王爺,只是爲了對抗康伯府的謀反這麼簡單嗎?”

龍厲卻將修長白皙的食指擱在秦長安的脣上,他微微一笑,脣角上揚,眼底卻充斥着淡漠的光澤。“別怕,你丈夫雖然不是個好人,但還是有底線的……不會走上跟純皇叔一樣的老路,成爲龍家人眼中的敗類。”

她並未被徹底地安撫着,明知道龍厲這次要乾的也是能讓京城風雲大變的大事,但卻隱隱有着心驚肉跳的感覺,她一直耿耿於懷的是龍厲跟皇帝兄弟之間的感情,若皇帝能夠對他一貫的包容,她知道龍厲也私底下並未更大野心。但是,怕就怕,在龍厲興師動衆將康伯府這個外戚剷除之後,反而讓皇帝看到龍厲愈來愈強大的能力和手段……所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也能成爲天子心中的一根刺。

龍純便是最好的例子,他雖然在皇子時代行事荒唐,卻是個有手段的,否則,不可能在帝王之家的血雨腥風中存活下來。

自古以來,皇家的兄弟父子,便是踩在弱者的屍體上,走向那一個金光燦燦的龍椅,手上沾染了親人的鮮血,只爲了換一個高枕無憂的明日。

她的手指微涼,龍厲將她的手拉到自己懷裡揣着,試圖溫暖她的溫度。“事情暫時還沒有到那麼壞的地步,不過,你知道的,本王從不喜歡被動出擊,先下手爲強,這是亙古不變的制勝法則。若當真有朝一日有人翻臉無情,本王至少手裡還有王牌和籌碼,畢竟如今本王可不是孤家寡人了,自當好好護着你和孩子。”

秦長安在他懷裡默默閉了閉眼,在無意中,他漸漸脫胎換骨。龍厲用納妾的手段,來暫時卸下康伯府的防備,誘敵深入,另一方面則跟急於將外戚手裡的權力收歸己用,要剷除異己的皇帝達成共識,髒了龍厲的手,卻能保持龍奕那副溫雅仁和的國君形象……

她不由地想,這就是君臣之道,身爲龍厲的妻子,她即便心中有抱怨,卻無法埋怨。

但她從此時此前,終於明白了,她對皇帝龍奕那種談不上喜歡也說不上憎惡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那是——未知的恐懼。

她可以看着任何人跟龍厲爲敵,畢竟他殘忍冷絕、心狠手辣,在朝堂之上就不可能沒有仇敵,但是她怕的是……那一天真的會來。

她真的會眼睜睜目睹龍奕和龍厲這對親兄弟的自相殘殺嗎?!

她的心萬分抗拒。

希望這一日,永遠都不會來到。

龍厲腰際的那雙小手,越收越緊,他垂下眼,秦長安閉着眼彷彿已經睡着,但他知道她這個小小的動作,早已泄漏了對他的在乎。

花瓣色的薄脣,勾起上揚的弧度,令那張俊美的面容上滿布的陰沉徹底散去,再度在她的額頭上烙下一吻。“下回再說,困了就睡吧。”

大手一揚,將大紅色百花錦被,徹底裹住兩人的身軀,她不着痕跡地往他胸膛前縮了縮,四肢百骸的那一陣涼意,卻遲遲不散。

……

“王妃,不好了!”

秦長安坐在煉藥房,正在研究從桃花塢裡帶回來的那一顆人頭骨,門外傳出翡翠極爲慌張的聲音,似乎還帶着一絲明顯的哭腔。

她脫下一對薄如蟬翼的絲絹製成的手套,擡眼看向紅了眼的翡翠,淡淡問道。“什麼事?”

“虎頭它……它也不知怎麼了,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她眼神一凜,話不多說,直接跟着翡翠往前走,她是醫者,注重眼前所看到的,手下所摸到的脈象,而不會僅憑一句話就六神無主,沒了主見。

到了虎頭的院子,她看着兩個小廝面色慘白地跪在一旁,她直接越過他們,俯下身子,虎頭果然正倒在草地上,四肢不停地抽搐,雙眼無神,眼皮微垂,虎嘴裡溢出不少白沫,粉紅的舌頭一大半歪在嘴邊。

一看虎頭這樣子,秦長安心中一沉,看上去的確不是小毛病。她利落地檢查了它的虎目,按住他脖子皮毛下的脈搏,感受到它此刻心跳加快,不是好預兆。

指腹沾了一點虎頭鬍子旁的白沫,她湊到鼻尖,嗅聞着裡面的氣味,眉心微蹙,若有所思。

她朝着白銀吩咐:“白銀,去井邊打一桶井水來,快。”

白銀點頭,立刻施展輕功,消失在衆人眼前。

秦長安並未質問這兩個來餵食的小廝,冷聲道。“你們兩個,如果想活着走出靖王府的話,接下來,給我好好做事。”

“是,王妃……”小廝們一聽自己還有一線生機,急忙口頭謝恩。

“把虎頭壓住,先把井水灌下去,直到我喊停。”她面無表情地發號施令。

小廝們一人按住白虎的身子,一人拿着水瓢,一瓢一瓢灌入虎頭半張的大嘴裡,白虎體力盡失,但即便如此,小廝們看着那雙渙散的虎目,還是膽戰心驚。

“好,停下來。”

她多半時候是爲人看病就診,但偶爾也給動物看過毛病,雖然藥理不盡相同,但多少有些聯繫,一看到虎頭的症狀,她就知道它是吃到毒物了。

雙膝跪在柔軟草皮上,秦長安緩緩壓着虎頭髮脹的肚皮,按到肚皮的某一處,它突然瞪大虎目,哼哧哼哧地發出聲響。

“這兒疼?”她低聲詢問,看着虎頭的表情,下手輕了些,雙手又按向別的地方,然後繼續低低地問,虎頭雖然不會說話,但還能哼唧哼唧。

一時間,小廝們看的大吃一驚,彷彿這個王妃能聽的懂獸語,可以跟一頭老虎交流。

過了會兒,白虎病懨懨地爬起來,掉出來的舌頭收回去了,但還是一搖一晃的,步履蹣跚地走到旁邊的草地上撒尿。

虎尿濺了兩個小廝一身,但他們鎖着肩膀,全身緊繃,一個字都不敢說。畢竟現在,誰也顧不上一身尿味,而是他們的人頭馬上就要不保了!

白虎搖搖晃晃步伐不穩地重新回到秦長安的身邊,軟綿綿地躺下,枕着秦長安的膝蓋上,她神色鎮定地掏出一顆解毒丸,丟進它的大嘴裡。

“虎頭乖,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揉了揉白虎的大腦袋,對上它依舊迷離的眼神,心口傳來一陣鈍痛。

翡翠等了許久,才小心翼翼地開了口。“主子,虎頭到底怎麼了?”

秦長安依舊輕撫着昏昏欲睡渾身無力的白虎,頭也不擡,輕描淡寫地道。“這就要問他們倆了。”

“王妃,奴才冤枉吶!”

伸出手,制止他們哭天喊地,她實在看不過去男人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彷彿她就是索命女鬼。

她語氣清冷。“先別忙着喊冤,說說看,今天你們餵了虎頭哪些東西?”

其中一個小廝指了指一旁空着的雞籠,戰戰兢兢地迴應。“回王妃的話,今天沒準備什麼不尋常的,八隻活雞,還有兩條活魚。”

秦長安的目光掃過草皮上的一地雞毛,看起來,小廝沒說謊話。

就連一向看了白虎就嚇得瑟瑟發抖的翡翠,看到此刻奄奄一息無精打采的虎頭,也不由地紅了眼眶,暗暗抹眼淚。

她徑自思考,冷銳的目光掃過這兩張面孔:“負責虎頭吃飯的人,一直都是你們兩人?”

“是。”

她點點頭,白虎本就不喜歡接觸陌生人,而秦長安也有意無意地讓它保持野性,當時便交代管家,不能頻繁更換負責餵食老虎的下人。看來管家並不敢違逆她的話,自始自終只是找了兩個下人,經過長時間的餵食,白虎對他們很是熟悉,不會攻擊他們,他們的確是有下毒的最佳機會。

但她卻並不認爲是他們,每日來餵食的人就他們兩人,他們來下手的話,白虎一有問題,最大的嫌疑就落在他們的身上,她覺得此事沒有這麼簡單,這兩人也沒有這麼蠢。

“八隻活雞都被吃光了?”

“不,還剩下兩隻,在雞籠裡呢。王妃,奴才有些納悶,您的愛寵平日裡胃口可好了,可今天吃的卻很慢,等吃到第六隻雞的時候,就有些病懨懨的……等吃完,無論我們再怎麼把活雞丟在它面前,它都只是趴着不動,直到它口吐白沫,正巧被翡翠姐姐撞見了,後來您就來了……”

“你們餵食之前,可有遇見任何人?”

“沒有,奴才們看時辰到了,就從廚房裡把雞籠擡過來了,一路上都沒有停留,也沒跟別人說過話。”

秦長安俯下身子,雙指之間已有一點銀光,在陽光下看得很清楚,那是一根銀針,她二話不說,直接將銀針扎入活雞的翅膀下,等待了一會兒再拔出來,銀針已經發黑了。

兩個小廝面面相覷,雖然不太明白爲何銀針會變黑,但似乎明白這雞籠裡的活雞是被動過手腳,頓時臉色從慘白轉爲豬肝色。

“王妃,奴才們絕對沒有……”

“別吵!”翡翠大喝一聲,潑辣地阻止他們繼續辯解,不耐煩地白了一眼。“沒看王妃正在想事情嗎?”

“今日去廚房,可有看到可疑的人?”

小廝撓了撓後腦袋,回想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回王妃,沒有可疑的人啊,活雞向來是放在後廚房的,因爲用量挺大的,所以送貨的人一次就把五天的活雞一次性送來。”

另一個小廝點頭如搗蒜。“松雞的人叫李海,在京郊有個不小的養雞場,因爲他養雞很有一套,養出來的雞味道鮮美,所以京城許多富貴人家都是用的李家的草雞。”

翡翠眉頭一皺:“主子,會不會是這個李海送來的草雞有問題?”

“有嫌疑,但應該不是。”秦長安有耐心地盤腿坐在草地上,輕輕揉捏着白虎那對毛茸茸的耳朵,感受到體溫不再如剛纔那麼冰涼駭人,這纔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首先,靖王府外面的人根本沒見過虎頭,虎頭更從未攻擊過人,按理說並無私仇。而這個李海養雞爲生,又將草雞供應給許多大戶人家,這樣的生意人,是最不想自己提供的貨品出現任何瑕疵的。一旦出了問題,大戶人家對吃食最爲小心謹慎。京城又是個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的地方,除非他不想在京城混了,否則不至於這麼砸自己的招牌。更何況,他得罪的不是一般的人家,而是靖王府,他很可能因此而丟掉性命,難道他在害死虎頭之後,還想給它陪葬不成?”

翡翠聽秦長安說的頭頭是道,附和道。“您說的太對了。”

“靖王府裡的人,最有可能對活雞下藥,而且,這毒藥在一個時辰內就會發作,一旦時間拖得太長,活雞被毒藥毒死,你們絕不會用死雞來餵養虎頭,那麼,他就白費功夫了。所以,必定是有人在一個時辰之前去過廚房,這樣,時機才正好。”

翡翠犯了難。“可是大廚房進進出出,光是各位廚子和丫鬟,就至少有十來位……”

“先把他們兩個關起來。”秦長安丟下一句,此刻孫武帶着管家已經聞訊而來,直接把兩個小廝關進了柴房。

管家問道:“王妃,您心裡可有懷疑的對象了?”

“去把康側妃和清心苑的三位美人都請到梅花廳來。”秦長安視線重新落在蜷縮成一團的虎頭身上,愈發心疼起來,衣袖裡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我要問話。”

“是,小的這就去請。”

等管家一走,孫武才直言不諱地開口。“可要屬下通知王爺一聲?”

“不必,如果這些小事我都處理不好,這靖王妃的位子恐怕遲早要恭候讓人。”她涼涼一笑,女人跟女人的戰爭,她最爲厭煩,但既然已經有人衝着她來了,她也不會輕易放過。

除了自己,靖王府不過還有這四個女人,清心苑的其他兩位美人是同葉楓一道被皇帝送到靖王府的秀女,一個叫孫詩綺,另一位叫王瑩。

跟葉楓比起來,這兩人倒是挺安分的,知道秦長安不喜歡她們,活的好似空氣,也不會像葉楓那麼矯揉造作地前來請安,所以秦長安認爲她們挺聰明的,也不曾去找過她們的麻煩,讓她們暫時在靖王府過着錦衣玉食的米蟲生活。

她心中清楚,康如月跟葉楓是最有可能對白虎下手的罪魁禍首,但也不見得孫詩琦和王瑩就一點嫌疑也沒有,老話說的好,會咬人的狗不叫。

因此,今日她召集了靖王府後宅的所有女人,便是要殺雞儆猴,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半個時辰後,四個女子陸陸續續來到芙蓉園的梅花廳,康如月依舊裝扮的華美端莊,似乎一定要別人看得出來她的高貴出身,永遠秉持着輸人不輸陣的架勢。至於尾隨其後的女子,光是看她走路便是搖曳生姿,姿態萬千,細腰豐胸,身材極好,當然非葉楓莫屬了。

至於走在最後的兩人,並肩而行,便是清心苑其他兩個美人。她們自始自終都低垂着腦袋,步伐細碎,有些矜持內秀。

衆人一一向秦長安行禮,秦長安點了點頭:“都坐吧。”

康如月眉頭微蹙,前幾天被燙壞了的雙手至今還包紮着白色紗布,動作遲緩。回去之後就狠狠教訓了一下那個端茶水的寒憐,怪就怪那個笨腦袋的丫鬟不會看主子眼色,竟然端來了滾燙的開水,否則,她也不至於因爲做一場戲而險些把這雙手毀了!

這些天她躲在自己的屋子裡,來回請了京城好幾個名醫,但都說燙傷是急不得了,只能慢慢恢復,至於能恢復到原來的幾成,就不能保證了。

一想到往後這雙手上多半會留下醜陋難看的傷疤,這對於追求完美又自恃貌美的康如月而言,簡直就是一道驚天霹靂。

“王妃,您把我們幾個都喊來,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嗎?”哪怕心中不快,康如月臉上還是笑吟吟的。

秦長安看了她那雙包紮的跟饅頭一樣的雙手,並不曾出言安慰,反而直接轉過視線,落在最後的兩人身上。“我還不認識你們倆,不如自己介紹介紹吧。”

兩人擡起了眼,對視一眼,對於秦長安會把注意力放在她們身上這一點,受寵若驚。

左邊那個身着松花色衣裙的女子十七八歲,眉清目秀,肌膚賽雪,身段看似纖弱,卻又有一種嫺靜如水的上佳氣質,屬於那種乍眼看上去只是中等姿色,但越看越順眼的類型,正是孫詩琦。

右邊那位一襲妃色年輕女子,看上去比孫詩琦還要年輕些,個子嬌小玲瓏,一張圓潤的臉,眉目之間還帶有彷彿少女般的稚氣。嘴角鑲嵌一點痣,讓她笑起來的時候,彷彿嘴角掛着一個小小的梨渦,看上去美麗不足,但是可愛有餘,她就是十六歲的王瑩。

兩人再度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躬身說道:“民女孫詩琦。”

“民女王瑩。”

秦長安聽的滿意,畢竟她們不像葉楓一樣以靖王的女人自居,而是自稱“民女”,她可以容忍這些女人留在靖王府的前提,便是她們安分守己。

054 不要讓我感覺你遙不可及091 只是巧合嗎?044 贈麒麟玉047 本王要吻你,隨時隨地都可以005 你比劇毒還厲害067 找到葉楓的證物001 煥然新生024 剪了舌頭039 遭到了報應015 包子的誕生030 不是口渴是飢渴001 洞房花燭夜079 寵妾滅妻?043 天造地設046 送了花,你是我的人023 以牙還牙011 送上門的女人046 送了花,你是我的人009 陸仲自盡031 裴九的底細026 皇后生了100 用這種方式退位037 光暖牀怎麼夠041 配不配得上,本王說了算必看032 不許我男人抱別的女人!064 苗蠱084 魔煞星轉世030 不是口渴是飢渴033 陳年飛醋095 誰讓你忽視朕075 女兒的童子尿031 她的秘密020 砍死明遙071 生出了白髮!(二更)040 我只要你的陪伴028 送上門的寶物085 王爺被強吻044 體會真正的銷魂滋味037 與狼一戰085 他想過殉情?009 長安再次遇襲012 開青樓的皇后?051 阿遙,你反了嗎?044 誰是十三爺?027 連本帶利討回來034 惹上新敵人?088 嚐嚐衝動的滋味066 永遠臨不了盆032 你不能吻我!093 兩個女人的較量059 公主來和親?027 你真的惹火本王了050 娘要跟爹一起睡010 團圓之夜020 到時候,任君處置058 最後的談判019 你我之間,不分彼此086 真是個怪胎025 再見二哥055 王爺定下的家規092 三郎,不許走010 團圓之夜031 你狐狸精啊059 公主來和親?081說你愛我019 任人宰割045 再愛一點,連命都沒了044 諾敏出現了026 皇后生了098 不適合當妻奴007 五馬分屍056 如果沒有她,會瘋掉的050 娘要跟爹一起睡097 給她的驚喜042 血案的發生089 七色堇的用處099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080 眼睜睜看你上花轎?027 羞於啓齒?048 本王會贏的035 一時手滑046 好戲剛剛開始068 世子不見了!046 好戲剛剛開始076 孫猴子和如來佛080 眼睜睜看你上花轎?023 選妃是小事018 你想去冷宮嗎?041 算什麼男人?044 贈麒麟玉058 最後的談判081 睡青樓?072 感情的潔癖047 借刀殺人013 奇怪的男人007 嫌棄自己的種?047 藥人之謎解開003 是個瘸子006 補補身子016 謀害皇孫
054 不要讓我感覺你遙不可及091 只是巧合嗎?044 贈麒麟玉047 本王要吻你,隨時隨地都可以005 你比劇毒還厲害067 找到葉楓的證物001 煥然新生024 剪了舌頭039 遭到了報應015 包子的誕生030 不是口渴是飢渴001 洞房花燭夜079 寵妾滅妻?043 天造地設046 送了花,你是我的人023 以牙還牙011 送上門的女人046 送了花,你是我的人009 陸仲自盡031 裴九的底細026 皇后生了100 用這種方式退位037 光暖牀怎麼夠041 配不配得上,本王說了算必看032 不許我男人抱別的女人!064 苗蠱084 魔煞星轉世030 不是口渴是飢渴033 陳年飛醋095 誰讓你忽視朕075 女兒的童子尿031 她的秘密020 砍死明遙071 生出了白髮!(二更)040 我只要你的陪伴028 送上門的寶物085 王爺被強吻044 體會真正的銷魂滋味037 與狼一戰085 他想過殉情?009 長安再次遇襲012 開青樓的皇后?051 阿遙,你反了嗎?044 誰是十三爺?027 連本帶利討回來034 惹上新敵人?088 嚐嚐衝動的滋味066 永遠臨不了盆032 你不能吻我!093 兩個女人的較量059 公主來和親?027 你真的惹火本王了050 娘要跟爹一起睡010 團圓之夜020 到時候,任君處置058 最後的談判019 你我之間,不分彼此086 真是個怪胎025 再見二哥055 王爺定下的家規092 三郎,不許走010 團圓之夜031 你狐狸精啊059 公主來和親?081說你愛我019 任人宰割045 再愛一點,連命都沒了044 諾敏出現了026 皇后生了098 不適合當妻奴007 五馬分屍056 如果沒有她,會瘋掉的050 娘要跟爹一起睡097 給她的驚喜042 血案的發生089 七色堇的用處099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080 眼睜睜看你上花轎?027 羞於啓齒?048 本王會贏的035 一時手滑046 好戲剛剛開始068 世子不見了!046 好戲剛剛開始076 孫猴子和如來佛080 眼睜睜看你上花轎?023 選妃是小事018 你想去冷宮嗎?041 算什麼男人?044 贈麒麟玉058 最後的談判081 睡青樓?072 感情的潔癖047 借刀殺人013 奇怪的男人007 嫌棄自己的種?047 藥人之謎解開003 是個瘸子006 補補身子016 謀害皇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