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風聞言,不由得緊握雙拳,看着寧森月的眸中帶着一絲慍怒,寧森月這話看似是想要爲他分憂,但是誰又聽不出來她話中的譏諷。
但是自己的確是察覺不出對方的漏洞,因此這口氣也只能是暫且嚥了下去。
景雲晟也是面色不善,畢竟有人當着自己的面,審問自己的妻子,哪怕對方是當今未來的皇帝。
他對着雲逸風拱了拱手,聲線冷漠,說道:“如果太子殿下還有任何疑惑,便請一次性問完,若是沒有了其他的問題,那麼本世子不希望,下次再聽見有人當着本世子的面,胡亂冤枉本世子的世子妃。”
末了,只見世子爺氣定神閒的拿起桌面上的酒杯,握在掌心,手中一個發力,那掌心的酒杯瞬間便破碎一地,而他的掌心卻是絲毫未損。
他掀起眼簾,冷冽的眸子掃視着周圍的賓客,最後停留在雲逸風以及穆雪柔的身上,只見他冷漠道:“若是還有下次,便如此杯!”
此言一出,即便是雲逸風也是心下動怒,這可不正是赤|裸|裸的挑釁和警告嗎?自己好歹是未來的天子,當今的儲君,他景雲晟充其量最多,以後也只是一個景王爺,有什麼資格在自己的面前囂張!
雲逸風心下腹誹,但是又不敢面上發怒,從剛剛景雲晟捏碎瓷杯的那一幕可以得知,此人的武功顯然是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而這一點,也正是雲逸風忌諱他的地方。
景雲晟手上還握着重兵,先不說他手底下是否養着私兵和暗衛,就單單是他手上掌握着的軍隊,一個個訓練有素,皆是戰場上足以以一當十的強手。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這麼多年來,雲逸風即便是心底下再怎麼討厭景雲晟,但是表面上的功夫,還是得做足了。
雲逸風收起扇子,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但是最終,他還是強忍着心下的怒火,勉強扯出一抹笑,看着景雲晟,說道:“本太子已經沒有其他的問題。”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會再審問寧森月任何問題。
穆雪柔很是不甘的看着寧森月,但看着景雲晟的眼底卻滿是仰慕和愛意,她剛剛已經看得很清楚了,太子殿下雖說是儲君,未來的皇帝,但在雲晟哥哥的面前,還是得退三分。
這足以證明,雲晟哥哥是如此的強大,這讓穆雪柔更是越發鐵了心的,想要嫁給景雲晟。
她看着寧森月的眸中,快速掠過一道殺意,她越發的想要這個賤|人的性命,只有寧森月死了,她才能夠如願坐上世子妃的位置,她才如願能夠與景雲晟白頭偕老。
寧森月這裡的處境是波濤洶涌,上方的皇帝皇后等人,則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而連城公主則是百無聊賴的玩着手中的木牌,那可是她精心爲了這個賞花宴而準備的,卻因爲那什麼叫做寧森嫺的人失蹤了,而不得不停止操辦這場賞花宴,實在是叫人無趣。
不由得,連城公主憎恨起那僅僅是見過一次面的寧森嫺,之前看
那女子也是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怎麼如今竟是這樣不懂的規矩!
明明皇宮乃是如此戒備森嚴的地方,她居然還敢隨意亂闖,如今還搞得失蹤了,害的自己也要等着皇宮侍衛找她。
心思單純的連城公主,顯然還未曾想到寧森嫺是否會遇害一事,她以爲,這不過是簡單的一場失蹤案件。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就在衆人感到十分不耐之時,那原本被皇上吩咐下去找人的太監,急匆匆的趕了上來,只見他對着皇帝跪下,恭敬說道:“回稟皇上,奴才已經讓人將這皇宮四處,都仔仔細細的找過了,就連最冷清的冷宮附近,也沒有放過,但始終未見寧小姐的身影,還請皇上降罪。”
皇帝這下才皺緊了眉頭,他感到事態越來越嚴重,不由得有些頭疼。
他揉了揉眉心,對着一旁同樣也是焦慮無比的國公夫人說道:“德慧啊,這,這也不是朕不願意幫你啊,實在是這件事情實在是毫無頭緒,朕已經讓禁衛軍前去尋找,但始終未有所獲,朕希望,你能夠儘早做好心理準備。”一時間,皇帝只能是如此勸說。
國公夫人不由得腳下一個踉蹌,多虧了她身邊的寧國公,以及她身邊的寧森宇伸手拉住她,才免於摔倒在地。
只見國公夫人滿面愁容的看着皇帝,說道:“臣婦多謝皇上,臣婦知道皇上已經是盡力而爲,若是這次真的尋不到臣婦的女兒,臣婦也只能是認了。”
說着,那平日裡一向是囂張跋扈的國公夫人,再一次拿着手帕試了是眼角的淚水,還是當着衆位賓客的面。
她早已顧不上什麼面子身份的事情。
她只知道現如今自己的女兒不見蹤影,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她哪裡有心情顧得上其他。
“宇兒啊,我們這到底是造的什麼孽啊,你妹妹,你妹妹她還如此的年輕,怎會如此……”她已經是不忍心再說下去,只能是拿着手帕不斷地拭淚。
寧森宇也是一臉心疼的摟着自家母親,第一次,他似乎有了一絲成熟的表現,只見他看着國公夫人說道:“現如今事情還未水落石出,母親切莫泄氣氣餒。”
一時間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寧森宇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是勸說着自己的母親,讓國公夫人能夠好受一些也好。
國公夫人看着他,看着寧森宇略微成熟的模樣,一時間不知該是爲了自家兒子的懂事感到欣慰,還是爲自家女兒或許遭遇不測而感到痛心。
不過痛心歸痛心,國公夫人也不是泛泛之輩,她既然能夠在國公府中囂張跋扈這麼多年,也是有着一定的手腕和頭腦。
她很快的便理清了自己的思緒,一一排除可能導致自己的女兒遇害之人,最後,她將嫌疑人,鎖定在寧森月的身上。
國公夫人有些激動的拉着寧森宇的衣領,迫切的看着寧森宇,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寧森月。”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倒是刻意的壓低了一下,顯然是害怕
打草驚蛇。
寧國公也是一副驚訝的模樣,他皺着眉責備的看了國公夫人一眼,說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皇上都已經親自派人查找了,就不是你想要說是誰,便可以是誰的,這種事情得講究證據。”
國公夫人也是一臉泄氣的皺着眉,的確若是要說到證據,現如今她的手上的確沒有半點證據,她甚至連自己女兒是死是活,是否安好都不知道。
國公夫人說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若是真的是那個賤|人所爲,難不成要放任着她逍遙法外?”
一想到這裡,國公夫人便是覺得心中不甘。
這從前,可都是她們欺辱寧森月,從未將寧森月當成正常人來對待,但是如今,卻是完全反了過來。
就在國公夫人猶豫期間,一行禁|衛軍又是一副聲勢浩蕩的走了過來,只見他們個個腰間都別這一把利劍,面上冷肅,他們井然有序的朝着皇帝單膝跪地,磕頭稟報道:“回稟皇上,屬下們並未找到寧小姐,就連貼身之物也未曾發現。”
說着,禁|衛軍們也不由得低着頭,一副羞愧難當的模樣。
畢竟保護皇上的周全,守衛皇宮可是他們的分內工作,但是如今居然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的確是讓人心下憤怒。
所有人的臉色紛紛難看起來,最爲可怖的想必便是國公夫人,國公夫人揉了揉眉心,整個人似乎看起來蒼老了十歲。
她踉蹌着起身,來到皇上的面前跪下,說道:“還請皇上爲小女主持公道。”
皇帝也是緊皺着眉頭,國公夫人這話似乎是在責怪自己不願意主持公道,皇帝當即也是有些臉色不好,他對着國公夫人說道:“朕會加派人手,好好尋找,不會放過一丁點兒蛛絲馬跡。”
有皇帝這一番話,國公夫人也是心安了不少。
而一旁的連城憤憤起身,她不冷不熱的說道:“國公夫人與其在這裡瞎擔心,好不如回去寧國公府好好休息一下,也順便看看令千金,是否已經安然回到家中,到時候皇宮若是有任何消息,本公主一定派人通知國公夫人。”
說着,她的語氣已經是帶着一絲不耐,但是如今的國公夫人似乎未曾察覺,只見她看着連城,神色帶着感動,說道:“多謝連城公主的掛念,我們這就先行離開。”
說完,國公夫人則是帶着一大波人,聲勢浩大的離開皇宮。
見此,沈瀟然也是似笑非笑,他眼眸微眯,視線落在從他來到這皇宮御花園之後,便一直緊隨着寧森月。
連城似乎也是察覺到了沈瀟然的心不在焉,一時之間心下有些慍怒,但是表面上還是做出一副笑靨如花的摸樣。
她看着沈瀟然,笑了笑道:“沈太醫,不知對此您有何高見?”
雖說她對這件事情並不感興趣,但是對於能夠與沈瀟然藉機談話,便十分感興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