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瀾玉苑中的宮人所講,蘭妃應該走了有一段時間了。
紅蓮便是點着輕功,往那蓉妃的寢宮去。
卻是真不知道自己的運氣是好是壞。
這事情,要麼總是撲空,要麼就又全都一起擠上來,弄得紅蓮萬分的無奈。
去找蓉妃的路上,紅蓮恰巧撞見了福公公。
之前並非沒有抽空去查他,只是這老奴可謂相當的有一套。
紅蓮前後共找過他三次,但次次不是一堆的託詞,就是王上急着找他。
連上次謊稱急去伏神殿那事,都應是給他倚老賣老着強詞奪理,給繞了過去。
卻是你又不能把他逼急了。
否者難保不會像之前丞相府上的老管事一般。
往地上一倒,便直接去了。
何況人家背後還有王上撐腰。
沒有好的時機,當然是動不得。
想他這樣一把年紀,還如此的賣力爲白王跑腿,紅蓮心裡也覺得怪不容易的。
這次撞見,他又是腳步匆匆。
看前往的方向,八成又是要出宮去。
“這才早朝剛過,福公公便如此趕緊,當真是辛苦呀!”紅蓮笑着出現在他的面前,擋住去路。
被這野丫頭擋道也並非一次兩次,福公公也早就習以爲常了。
只是心裡確實十分的煩躁。
已經說過多次,自己對小狸子之事並不清楚,可紅蓮就是不相信,一個勁兒的纏着他問東問西。
自上次擅闖鳳棲殿後還不學乖,最近又是對爲何不讓人探望王后興趣頗深。
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
現在的小孩,還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
“公主,你就放過老奴吧,老奴如果知道,不早就全告訴你了嗎?”
福公公憨態可掬的臉就快成了苦瓜,只差跺腳給紅蓮看了。
“可是公公次次都找藉口開跑,紅蓮怎麼看,都覺得公公應該知道不少事呀!”
“你說這呆在宮中,每天無所事事的多無聊啊,也就只有說說閒話,打聽是非取樂了不是?”
聽紅蓮說無聊,福公公差點沒有吐血。
她和世子簡直就是兩個禍事精,何況那夏半均、冬兒和她三人之間的事才消停沒幾天,她竟又是無聊了?!
“公主,老奴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別再爲難老奴了。”
福公公說着給紅蓮彎了腰,臉上的眉頭都快擠在一起。
卻是恰巧讓紅蓮看見他衣兜裡有一封信,眨眼就被搶了去。
“哎呀,我說公主啊!這可是王上的親筆御函,是要交給禮部尚書的,萬萬拆不得呀!”
福公公急得搖頭擺手,生怕紅蓮這江湖草莽不懂事,但又不能去從她手裡搶。
“剛下早朝還沒多久,爲何不直接同尚書大人面談,反倒寫信?”
紅蓮覺得奇怪,就順口一句。
不過這次,福公公倒是答得爽快:“尚書大人忙巫女的事,抽不開身,王上早準了他近日不必來朝。”
“今個兒紫國的使者來訪,紫王駕崩,世子廉妄繼位,約是會年關節氣前後,造訪我國。”
“王上讓老奴去將此事告訴尚書大人,讓禮部忙裡抽閒,早些準備,到時候萬萬失不得禮數。”
聽到此處,紅蓮稍稍睜大了眼。
那個當初義賊幫拿岑夜做交易的對象,馬上的黑衣美男,竟是現在沒過多久,就登基爲王了?
而且再過一段時間,便要來白國拜訪?
“哈哈,這個有點意思!”紅蓮眸光一亮,下意識笑了出來。
結果福公公嚇得不輕,以爲她又是想到了惹禍的主意。
“公主,那可
是紫國的新王,萬萬胡來不得啊!”
“紅蓮看上去,像是喜歡胡來的人?”紅蓮含笑挑眉,神采奕奕。
卻只是單純的,對廉妄到白國之事十分期待。
原因自然並非是自己和岑夜。
而是那夏半清!
要是讓次二人見了面,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相當有趣的事。
紅蓮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倒是福公公聽了她那句問題,差點昏死過去。
只想給她三個字:
非常像!
當然,開口的時候,就是成了告別的寒暄:“老奴去了尚書大人那裡,還要趕回來同王上彙報巫女之事的進度。”
“就先告退,不打擾公主散步了。”
“公公且慢!”紅蓮又是想到什麼,一步攔住他。
“那挑選巫女的程序,可算嚴格?”
福公公被紅蓮問得一愣,老臉上儼然像是快要冒汗:“公主身份高貴,那巫女的職務怎能夠相提並論呢。”
“不是,我有個朋友想要去報名,聽公告提了,就順便問問。”
對於紅蓮的解釋,福公公還是狐疑了兩眼。
才解釋:“聽聞此次人數招不滿,因而條件上放寬了些。”
“這般情況下,若是公主的朋友,多半托人去和尚書大人招呼一聲,便能跳過繁瑣的流程,直接入選。”
紅蓮聽後,認同般點點頭。
難怪舒怡會那般的信心十足,原來這選巫女,也都是能走‘關係戶’的。
見自己總算是答了一個能讓這野丫頭滿意的問題,福公公就是急着撤退離開。
紅蓮看看日頭,才知不小心同這老奴說的太久,差點忘了蘭妃的事情。
便也沒有繼續多爲難福公公,趕緊朝着蓉妃宮裡去。
怎料還真是和那老奴浪費了不少時間。
紅蓮剛到,就是看見蘭妃正從蓉妃宮裡出來,已然準備打道回府了。
“嘖!”
紅蓮委實的懊惱,一掌拍在樹上,搖出一串嘩嘩的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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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蘭妃再無動靜,只一門心思準備岑夜的生辰禮物。
看這女人還是在搞裝和平主義的老一套,紅蓮簡直崩潰。
連鄙視都懶得去鄙視了。
卻是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近了,岑夜那死孩子的生辰禮物,紅蓮還是沒有半點頭緒。
想他平時吃穿不愁,送東西吧,難免覺得沒有新意。
和他一起出去遊山玩水一趟,又覺得也沒多大意思。
畢竟之前回宮的一路,某種角度上來說,已經算是玩了一大圈了。
問他喜歡什麼,想要什麼,亦是完全沒個結果。
本打算去找桑依和岑策問問,但自覺肯定不會有什麼收穫。
真的是讓紅蓮鬧心的不行。
她活了三世,還不曾對誰的生辰這般上心。
然而若非岑夜要過生辰提醒了她,她甚至都沒有發覺,自己竟從沒想過,那冰窟窿是何時的生辰。
卻是時至今日,再去問那冰窟窿,也沒有什麼意義。
反倒是覺察到此事,令她更加的苦惱。
其實她也並非沒想過原諒那冰窟窿。
但或許是她的心太小,又或許是她曾被珂喆傷的太重。
對於現在的她而言,真的容不下半點背叛!
即便是事出有因,即便是明白夏半均的爲人,可……
這心裡的隔閡一旦有的。
想要消除的話,就很難很難了。
但是如果,夏半均願意同她好生道歉的話,她亦是能夠勸服自己去原諒。
卻是偏偏……!
那冰窟窿完全沒有覺得自己有錯一般!
紅蓮當真是不明白,喜歡夏半均究竟是對是錯。
還沒有對他付出傾心相待,到底是該慶幸還是不該慶幸。
因爲她不知道。
像這樣石魚腦袋的男人,真的值得她去付出所有嗎?
說不定他那些對自己有意的想法,也是聽了冬兒所說,才產生了錯覺,認爲確有其事呢?
她也不是覺得冬兒有錯。
只是想着,若萬一真是這般,那她紅蓮,豈非成了絕世的笑話?!
紅蓮此刻正在伏神殿的中殿裡,藉助伏神印的神力進行調息。
然而這般的難凝心神,只能叫調息十分的不順利!
“唉!”
沉沉嘆出一口氣,散了功力的,又是打量着正懸浮在自己面前的伏神印。
思緒不知不覺中,再次遊離開來。
之後目光瞧見殿中一副和麒麟有關的畫像,腦中立馬來了靈感。
那畫像上,麒麟馭火而飛,天際翱翔,好生威風。
若是岑夜生辰那天,能夠讓麒麟也載着他飛上一次,豈非是最佳的禮物?
“哈哈!”
紅蓮這麼想着,便是下意識笑了出來,立馬就又去了後殿地下的洞穴。
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還沒來得及從水裡上岸,竟就聽見了對話聲。
難道岑堯今夜,一直在這洞穴裡?!
紅蓮心裡暗道一句,確定的他是在同茗薇對話後,才小心翼翼上了岸。
卻是那對話的內容,早就將她驚詫!
“王上!茗薇當真是無法驅使靈力,求王上放過茗薇吧!”
那女子一如即然的聲嘶力竭,而那男人,只不過是無動於衷的冷淡。
“既然儀式也算進行了一大半,當是多少能夠使用纔對。”
“以前千尋雖能占卜,但魂命淡薄之症卻因此一再加重,孤也只好讓她放棄。”
岑堯說完明顯頓了頓,其背後的原因,自然是想讓千尋將力量留下,用在探查岑夜身世的靈珠上面。
紅蓮瞭然般的挑挑眉毛,又聽見岑堯道:
“現在你既然繼承了國師之位,哪有不發揮作用的道理?”
岑堯的口氣一直很平靜,彷彿是在說天經地義之事。
之後便是一陣響動,像是在翻動十分古老的卷軸。
“難得孤今日有時間,你便好生配合,按照上面所寫的步驟,繼續嘗試。”
“王上!”茗薇又是悽苦,已然帶着哭腔。
但岑堯壓根不買賬:“茗薇,孤身爲一國之君,卻因冊立幼子爲嫡之事,再三被說成是亡國之舉。”
“倘若你不能,替孤占卜出那鏡國女戰神的大致方位,那孤只好,將你按照失職論處了!”
一聽此言,茗薇更加驚恐:“王上!”
“那鏡國戰神之事,不過是王上偶然夢中所知,豈能這般當真呢?!”
“可那個夢境實在是太真了呀!”岑堯接話,聲音更是多了幾分冷酷。
“那夢中可是不止我一人,連其他三國之王都是同在,何況……”
“他們的反應都和孤一樣,驚詫爲何會做如此逼真之夢。”
“試問若真的只是普通夢境,其他三王,會那般逼真的同你自己對話麼?”
“甚至是連表情語氣,都真的不能再真了!”
岑堯一番話說完,還留在通道中的紅蓮,已然是如五雷轟頂——
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口中所說的鏡國女戰神,莫非就是指的自己?!
可是……
這中州和靈州根本就是兩個世界,怎麼可能會……!
岑堯所說的夢境,究竟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