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任樓樓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神秘兮兮的湊到任嫺歌耳邊道,“孃親,我找到爹爹了”
“爹爹?”任嫺歌面容一愣,眼眸微閃,將信將疑的看着任樓樓,將他擁入自己懷中,心啃瞪一下。
感受到自家孃親詫異的目光,任樓樓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他連忙急點頭,嗯的一聲,道:“是啊,孃親原來許爹爹,就是我的親生爹爹。”
“許……你是說許盎城!”任嫺歌只感覺慌的一生,像是所有的事情都找到了頭路,難怪原本樓樓一直叫許盎城爲許爹爹。
卻突然改了稱呼,再加上這麼久來的事情,也讓任嫺歌不得不接受,許盎城就是樓樓的親生父親。
這一切來的有些太突然,讓任嫺歌原本計劃好,要帶着任樓樓出宮的計劃,徹底打亂,原本她喬裝進宮,就是爲了找樓樓的親生父親之後,退出江湖,逍遙自在,可偏偏那人卻是許安歌,任嫺歌覺得,她得好好整理一番思路。
“孃親,不開心嗎?”任樓樓像是感覺到什麼一般,癟了癟嘴,一雙眸子像是盈滿水花般楚楚可人招人喜愛,讓人不忍拒絕。
任嫺歌嘴角一揚,摸了摸任樓樓的頭道:“樓樓找到親生父親,孃親當然開心,不過樓樓還記得昨天是怎麼答應孃親的嗎?”
任樓樓“嗯”的一聲,像是想到什麼,水汪汪的大眼直對任嫺歌,眼底帶着一抹悲傷,“可是那樣的話,樓樓就要和爹爹分開了”
面對兒子的悲傷,任嫺歌也覺得很無奈,想起那個腹黑又毒舌的男人,不知爲何提起離開,她心底,竟會有那麼一絲的寂寞和不捨,就在任嫺歌難以決斷的時候,禁閉着的門碰的一聲被打開了。
許盎城站在門邊,目光灰暗的看着任嫺歌,一雙眸子陰沉不定,此時的他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全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自從知道,她是與他共度一夜的女人之後,許盎城心裡更多的是喜悅,也不知道爲何在任樓樓被這個女人帶走之後,便不由自主一路跟着她走到這裡。
當聽到任樓樓說他是他親生爹爹的時候,他差點奪門而進想與這個女人,分享自己內心的喜悅,可偏偏卻被一句離開徹底澆滅。
一想到任嫺歌要離開,許盎城那顆孤冷而寂靜的心,突的碰碰的跳了起來,隨後內心又是一窒息。
他無法想象日後沒了任嫺歌他會怎麼樣,無論如何,他也要讓這個女人留在自己身邊,哪怕不惜任何代價。
面對突然到來的男人,任嫺歌面色一愣,這個許盎城是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她竟然渾然不知,他的周身散發着陰冷而凌厲的氣息,讓任嫺歌心一緊,警惕的看着許盎城。
兩人相對無言看着對方,其氣勢誰也不輸給誰,任樓樓見氣氛不對,從任嫺歌懷裡脫出,飛奔到許盎城身邊,扯着他的衣袖撒嬌道,“爹爹你是來看樓樓的嗎?”
感受到孩童稚嫩的小手,讓許盎城原本陰沉的氣息,稍微緩和了些,他伸出修長而精緻的手摸了摸任樓樓的頭。
一張俊臉泛着柔和的光,這是任嫺歌從來沒見到的,瞥了一眼遠站那的女人,道:“爹爹當然是來看樓樓的了,爹爹不是答應過幾天,要帶樓樓去遊山玩水的嗎?”
任嫺歌柳眉一豎,瞪了一眼任樓樓,這個臭小子,什麼時候又答應和他去遊山玩水,這麼大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對於某女人咬牙切齒地嘀咕聲,許盎城盡收耳底隨即心情大好,他一把將任樓樓抱了起來,有些耀武揚威的意味,道:“樓樓,你先出去玩,爹爹有話要和你孃親說。”
任樓樓挑了挑眉,捂起臉呵呵直笑,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任嫺歌和許盎城,“好啊,樓樓出去爹爹和孃親好好聊。”
任嫺歌有些無語的,看着自家兒子賣孃的行爲,暗哼一聲:臭小子,真把他當成你爹,說什麼就幹什麼!
見任樓樓出了門外,任嫺歌也不猶豫,直接垂下頭衝着許盎城福了福身,道:“奴婢參見皇上。”
許盎城深邃的眼眸深深的,看了眼任嫺歌,強行忍下想把她擁入懷中的衝動,又想起任嫺歌要離開的打算,面色一冷,嗯哼一聲,幽幽道:“你可知,未經許可私自出宮是什麼罪名?”
任嫺歌一愣,心中瞭然,想必剛纔與樓樓說的話,許盎城想必也聽見了,她將頭垂得更深,乖巧的道:“奴婢知錯。”
“哦?知錯?”許盎城眉心一挑,打量的看着任嫺歌,眼底的玩味明顯,輕飄飄的道,“錯在哪裡?”
任嫺歌眨眨眼,一臉笑意的看着許盎城,一雙星眸忽閃忽閃,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奴婢不應該知法犯法,明知出宮有罪,還讓樓樓私自出去遊山玩水。”
看着任嫺歌宛若星辰的眼眸,在看着她那副幽怨的模樣,心情瞬即大好,臉上卻還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你的意思是在怪朕?”
雖然許盎城本意是責問,但語氣之間卻夾雜着難以言述的柔情。
任嫺歌眉眼一彎,狡詰的眸子微微一閃,“奴婢不敢”
看着任嫺歌一口一個奴婢的喊,許盎城眼眸一暗,這個冷靜的過分的女人,雖然站在自己面前。
他卻感覺他們相隔着千山萬水的距離,這種感覺讓他感覺很不好,讓他感覺心慌慌的,他跨步走到任嫺歌面前。
挑起她的下巴仔細觀摩,那雙如秋水般的水眸,有種讓人深陷其中的魅力,發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我面前不用壓抑自己。”
任嫺歌一愣,這次的許盎然沒用朕而是我,那雙深邃的眸子讓人一望望不到底,讓她一瞬間想沉淪在其間。
任嫺歌剛想開口,卻被許盎城擁入懷中,低沉的聲音卻夾雜着一種近乎顫抖的語調,“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任嫺歌面容一愣,難以置信的看着許盎城,從穿越到現在,除了原主的那一次她幾乎沒和異性有過這麼近的接觸,在許盎城接觸到自己的那一瞬間,她本能的想掙扎出來。
可當聽到許盎城那幾乎顫抖的聲音,讓她有些動容,再怎麼說這個男人也是樓樓的爹爹,自己當初進宮的本願,不也是想幫樓樓找到爹爹,然後一家三口人去逍遙江湖嗎?
見懷中的女人安靜下來,擁着任嫺歌的手臂越發的緊,像是要將她融入骨血之中,他盯了任嫺歌許久,輕飄飄的道:“其實我早就知道那個你是冒充的。”
任嫺歌的心瞪的一聲,有些發懵,原來他早就知道了,還佯裝一臉不知的模樣,她柳眉微皺,略帶疑惑的看着他,“那……”
沒等任嫺歌的話開口,許盎城抓住她的手,一臉信誓旦旦的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懲治那些人,等我出征回來我就立馬昭告天下立你爲妃!”
許盎城有些緊張的看着任嫺歌,任嫺歌有些詫異的看着許盎城,眉頭一挑,面對許盎城的直白,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見任嫺歌沉默了許久,許盎城不禁低沉了下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氣累的站在那。
任嫺歌眉角一彎,今天她對於許盎城的認識觀,完全可以說是顛覆三觀,不過她也不是一個嬌柔軟弱的女子。
相反她想做的事情,她就會去想盡辦法的去做,哪怕那個結果是不好的,試問一個一個男人能爲了一個女人放下身段,又有多少人能做得到。
就在許盎城想氣累的時候,任嫺歌低下頭嗯了一聲,就是那麼輕輕的一聲,讓許盎城渾身一震,有些不太真實,他近乎驚異的看着任嫺歌,見她微點着頭,再一次將她擁入懷中,“那你還走不走了?”
任嫺歌笑了笑,眸子閃了閃,“當然,不!不過日後你若是敢負我我絕不手軟。”
見任嫺歌同意,許盎城的嘴角越發上揚,眼底溫和一片,一張臉上皆是笑意盎然,完全沒有身爲皇帝的威嚴。
就在許盎城愜意之時,門外卻傳來王喜驚慌失措的聲音,“皇上,不好了,前方快馬來報!”
一聽到前方又有戰事來報,許盎城面色微微一沉,道,“報。”
只見一個穿着布衣的男子迎面走來,從他的衣袖口,拿出一張摺疊的整整齊齊的紙,小心翼翼的程了上去,恭敬的道:“皇上,如今西夏見勢,大肆進攻我國邊域,還請皇上定奪!”
許盎城面色一沉,將手中的密信打了開來,隨即露出一副冷笑,擺了擺手,讓王喜帶送信的士兵下去,又深深的看了任嫺歌一眼,緊握着她的手越發緊起來,不捨的道:“等我!”
任嫺歌嗯了一聲,雖沒看到信的全部內容,但她卻心知肚明前幾次的士兵加急來報,這一次同樣是,是意外還是巧合,隱隱之間讓任嫺歌感覺到了一種陰謀的味道。
許盎城走後,任嫺歌坐在椅子沉默了許久,竟然自己答應許盎城要留在這裡,她就必須做好打算。
這裡是皇宮,不比其它地方,別人是奈何不了她什麼,可樓樓不同再怎麼樣他到底也是個孩子,若是有人想要對他下手,那也不是絕無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