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盎城看着擺在桌上的密信,想到那上面的內容,眉眼之間盡是柔情,他果然沒看錯,他的女人就該這樣,只不過,這一次竟然都打到樓樓身上,簡直是大膽!
許盎城劍眉微挑,眸中閃過一抹深思,看來自己得加快那件事的進度,在宮中,有他在自然無人敢傷害她們母子,可若是不在,難保……
想到那雙靈動的雙眸,許盎城嘴裡微微上揚,看着密信像是看到看到其人,也知不道那沒心沒肺的女人有沒有想自己?
“影衛。”許盎城面無表情的看着空蕩蕩的四周,發出冷漠而又尖銳的話語。
許盎城話語一落,空蕩蕩的四周一道黑影隨即閃入,黑衣侍衛單跪在地,神色恭敬的垂下頭,“屬下在。”
“給朕密切關注宮裡的變化,不惜全力的保護阿醜和樓樓的安全,若是在讓朕知道發生這樣的事,絕不輕饒!”
許盎城掃了一眼地上的影衛,平靜的面容上帶着無比的淡漠,帝王之威在他身上發揮的淋淋盡致,讓影衛後背不禁全身一涼,頭垂的更低,“屬下明白!”話音一落,便消失在帳內,像是從來沒來過。
皇宮之內。
夜,寂靜如水,任嫺歌坐在亭蘭之上,看着天空那輪皎月,腦海之間禁浮現許盎城那副冷酷的容顏,不禁暗哼一聲,這個許盎城出征這麼久,竟然從未傳過消息回宮過,也不知道現在如何。
就連任嫺歌也沒發現,一向冷心冷情的她,盡會因爲一個人心境發生微妙的變化,想到今日許佳偲的話,眉眼一冷,雖然許佳偲說的直,但也不無道理,前世作爲現代頂尖殺手,以她能力誰要是敢對她的人下手,她絕不會輕易放過。
只是,現在身在古代,她不惹事但絕不是,反而誰要是敢傷害她護着的人,她定十倍百倍還之,只是她身在宮內,以她現在的身份,若是有心人真用身份強制壓人,以一難敵衆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自己還得另想一個兩全之法,經過楚晴之事,想必也無人在敢打樓樓的主意,自己也省了不少事,至少目前爲止,她還沒有想到讓樓樓的身份,暴露在衆人眼裡。
亭子外,一池春水被幾隻蜻蜓打破了平靜,皎皎白月漸隱沒在雲端之內,任嫺歌身形一閃,回了院子。
第二天一早,任嫺歌趁着沒人離開宮裡,直奔完顏酒樓,這麼多天沒見那個臭小子了,也不知道現在過得如何。
完顏酒樓外,完顏朵站在酒樓外,呵斥着幾個做錯事的小廝,一臉兇巴巴的模樣,許是剛睡醒的,眼神有些惺忪,紅彤的臉上卻帶着隱隱的怒氣。
看到完顏朵這幅模樣,任嫺歌身形一頓,站在完顏朵不遠處靜靜的聽着她訓斥人的樣子,覺得饒有餘味,這個完顏朵上次來好幾次都沒見到,這次一來就看見她訓斥的模樣,還……真是……巧了!
“大早上的,誰惹我們大小姐生氣的?”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完顏朵正想出聲聞言一頓,有些驚訝的轉過身去,入目便對上那雙熟悉的戲謔的雙眼,哼哼一聲,雙手環胸,柳眉一揚,不安好氣的道,“你怎麼來了!”
任嫺歌笑了笑,“我不能來?”
完顏朵話語一噎,白了任嫺歌一眼,朝着身後的小廝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的說了聲,“你們先去忙活。”
幾個小廝隨即鬆了口氣,看任嫺歌的目光也便了個樣,若是他們在待下去,肯定會被修理的很慘,聽到完顏朵發話,二話不說,低着頭快速走進了酒樓。
任嫺歌眉眼一彎,拍了拍完顏朵的肩膀,“好幾次來都沒見到你身影,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說說背了幹什麼。”
完顏朵哼哼一聲,看了一眼盡是戲謔的任嫺歌,一副高傲的模樣,下巴擡了擡,簡單的吐了兩個字,“秘密。”
“哦?秘密?完大小姐還有什麼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任嫺歌上下打量着完顏朵,和她相處這麼久她還會不知道完顏朵的性子,那是典型的藏不住秘密,只是這次,竟然會用秘密二字所掩蓋,着實讓人好奇。
完顏朵聞言,神秘莫測的看着任嫺歌,搖了搖頭,秘密就是秘密,過幾日你就知道了!
任嫺歌一笑,也沒有在尋根問底下去,盡然她說過幾日會知道,她到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秘密會讓完顏朵露出這幅神情。
天漸漸亮了起來,此次她是偷偷留出宮的,不宜久留,若是被人發現自己不在宮內,難免不會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想法這,任嫺歌和完顏朵寒暄幾聲過後,便直奔酒樓上樓樓的房間,只是推開一看,讓任嫺歌微微一愣
房間裡空空如也,這個時候,應該在房間裡睡覺的樓樓竟然不見了。
牀上空蕩蕩的,被子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牀上。
牀鋪已經沒了溫度,屋裡面的主人看上去早就出去了。
一大清早的樓樓去什麼地方了?
任嫺歌在屋裡面走了一圈,很奇怪,她想不出樓樓一大早起來去什麼地方。
坐在樓樓睡過的牀上,她在思考,要不要就在這裡等着樓樓回來,他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纔對。
後院有聲音傳過來,還有樓樓的聲音。
任嫺歌覺得奇怪,找到後院,竟然看見樓樓正在鍛鍊。
樓樓今年才幾歲而已,其他的小孩子這個時間都是在睡覺,而樓樓竟然這麼早就起來練功,任嫺歌的心裡面很過意不去。
“娘。”樓樓看見任嫺歌站在旁邊看着他,停下來對着任嫺歌打招呼。
任嫺歌朝着樓樓走過去,擡手擦了擦樓樓額頭上的汗水,“怎麼起來的這麼早。”
“早起早練功啊,這樣我就可以變強保護娘了。”
“你還小,娘不需要你保護。”任嫺歌聽了這話,心中安慰,又不忍心這麼小的孩子這麼辛苦。
有樓樓的這份心就夠了,其他的任嫺歌不要求太多。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還這麼小就活的這麼累。
“你這樣多久了?”自己孩子的每一步成長,任嫺歌不想錯過。
“沒有多久。”樓樓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任嫺歌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不想讓任嫺歌太擔心他,說的很輕鬆。
自己生的孩子是什麼樣子,任嫺歌怎麼能不知道。
樓樓的話是在敷衍她,任嫺歌也很清楚。
“娘,樓樓現在,是不是比以前厲害很多了?”樓樓在任嫺歌的面前打了兩套拳。
小小的身姿,兩套拳打的特別好,不像是一個幾歲的孩子打出來的。
任嫺歌看着樓樓小大人的樣子,她笑了笑,道:“比以前進步很多了。”
這說明這段時間,樓樓打拳很認真。
“那是,以後我可是要保護孃的人。”樓樓很高興,昂着下巴一臉得意的樣子。
任嫺歌瞧着他這樣,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十分的欣慰。
“娘,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他起來的這麼早是想要練功,母親起來的這麼早是爲什麼?
任嫺歌臉上的笑容微微的收斂,她伸手抱着樓樓小小的身體,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娘馬上就要走了,想再看看你。”
“走?”樓樓有點無法理解任嫺歌的意思。
他們不是纔剛剛見面沒多長時間嗎?怎麼忽然又要走了?
不能陪在自己的孩子身邊,任嫺歌也很難受,她拍着樓樓的肩膀,“娘這一次是偷偷出宮的,需要馬上回去,不然被發現就不好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希望可以留在樓樓的身邊,多陪着樓樓,
但是她實在是身不由己,有些事不是她能控制的。
“所以娘馬上要走了嗎?”
一聽任嫺歌要走了,樓樓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
他失望地看着任嫺歌,很想把任嫺歌留下來多陪陪他。
別看他年紀小,他還是很懂事的,他知道任嫺歌現在是身不由己,他就算開口要任嫺歌留下來,任嫺歌也不一定會留下來。
“對啊,以後只要有機會,娘一定會多多的陪着樓樓,和樓樓一起玩。”任嫺歌拉着樓樓的手,對他保證道。
她現在是身不由己,等她離開那個地方,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了。
樓樓已經懂事了,“我知道的娘,娘儘管放心,我一定會乖乖的等着娘回來找我。”
孩子這麼聽話,任嫺歌很不是滋味,不能留在自己的孩子身邊,任嫺歌自己也很不好受。
“嗯,娘以後會再來看你的。”她只能給樓樓這樣的承諾。
“那我等着娘,相信不需要多長時間,娘就會來了。”樓樓的臉上掛着開心的笑容,笑呵呵地看着任嫺歌。
任嫺歌自己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再出宮一次,樓樓這樣說,她只能點頭,認同了樓樓的話。
“嗯,娘一定會盡快出宮來找你的。”
樓樓的樣子傷害到了任嫺歌,任嫺歌決定,回頭找到了機會,她一定會想辦法出宮再見樓樓一面。
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