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胡夏人進宮那也得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否則大半夜召別國公主進宮,怎麼看也是曖昧的緊。
除此之外,第一件事是找了解的情況的人問問情況。
皇帝就這一點不好,什麼都要通過別人的轉述,不能出去看看,也無怪乎景帝曾嗟嘆過“天子不過一囚夫爾!”的話。
當日就在那裡的,當仁不讓的是魏坤。
魏坤被召進宮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而他看起來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外袍已經不知道了蹤影,身上到處都是水漬和灰塵,這還是已經“整理”過儀容以免御前失儀的結果,如果就從禮賓院直接過來,以後也不要進宮了。
劉凌在東宮時和大哥二哥並幾個伴讀朝夕相處,戴良耿直,莊揚波單純,而這位魏坤,劉凌其實一直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他。
說他出色吧,他不顯山不露水,平時也沉默寡言,跟在本來就不愛掐尖要強的大哥身邊,就跟隱身人似的,不出差錯,也不會出手做什麼出格的事。
可你若說他就是個庸人,可凡是和他接觸過的人,沒有一個不說他好的。無論是父皇還是宮人,甚至就連最挑剔的二哥,都說過魏坤留在大哥身邊可惜了。
以當年東宮祭酒的話來說,魏坤是個有“大器量”的人。
只是這樣的人,配上那樣的性格,往往不知道能把他放在什麼位置。
劉凌知道他的父皇其實是個很自私的人,自私到也許知道這個人是個人才,放在其他位置更好,可爲了能爲自己所用,或是爲自己在意的人所用,他的父皇是不在乎這個人才能不能物盡其用的。
他也許覺得在大哥身邊放上魏坤這樣的人會讓他更放心,又或者覺得魏坤是目前能找到最好的選擇,所以即便當時大哥幾乎和活死人沒有區別,父皇還是一紙詔書,讓他做了長史,開府肅州。
也因爲他去了肅州,劉凌並沒有更多的機會去接觸這位“同學”,只知道肅州最艱難的時候,是靠他撐起了肅王府的外務,使得肅王府在貧瘠荒蠻的肅州能夠成爲說得上話的一方勢力。
歸根結底其實還是大哥的血脈起了作用,可如果沒有魏坤不畏“功高蓋主”的流言自願當那把可能被人卸磨殺驢的槍,也不見得會在這麼快的時間內站穩腳步,至少沒那麼容易。
他父親的選擇沒錯,魏坤是個值得託付,也不用擔心忠心和後路的,但劉凌沒想到他還有帥才。
是的,帥才。
能夠在禮賓館一出事時就發現敵強我弱,並且力勸流風公主作爲誘餌引君入甕,能一眼看破那江湖高手所用毒術的弱點,立刻針對其弱點做出佈置,劉凌覺得即使是自己就在當場,也不見得能做的比他更好。
有時候要的不是決斷,也不是聰慧,而是如何讓別人都聽的,尤其是在你身份不高、也沒有什麼特別讓人信服的地方的時候。
就算他的哥哥是鴻臚寺的“自己人”,能在最快的時間說服禮賓館的所有僕役去收集水槍水龍、讓金甲衛那些生性高傲的侍衛乖乖爬上牆頭,甚至能讓那位不那麼簡單的公主聽他的話當那種隨時可能玉石俱焚的誘餌,都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他還不居功。
劉凌登基這麼多年,別的本事沒有,看人卻已經很是犀利了,一個人是故意不爭功想要贏得名聲和尊敬還是真的就沒把這件事當做功勞,他自然是一眼就能看的出來的。
等聽完他毫無特殊修飾和誇大其詞的敘述完整件事中他知道的部分,劉凌陷入了深思。
魏坤真的就是個平庸無能的方國公次子嗎?這樣的性格,放在大哥的身邊做一個管家,會不會太過浪費?
如果他將他放在合適的位置磨練,假以時日……
大哥會不會生氣?
劉凌思考的時間有些長,但好在人人都以爲皇帝在思考禮賓館發生的事情,也沒人敢打斷他的思考,大概過了一會兒,劉凌的手指在龍案上敲了敲,開口詢問:“你是說,出事的時候,安歸併不在流風公主身邊,而是帶走了大批好手搜查什麼翻牆的公子哥?”
魏坤似乎也和劉凌曾經想到過一樣的問題,只是不願意搬弄是非,聽到皇帝問起,立刻很自然地就接了上去:“其實臣去禮賓館時也是處理這件事情,很多翻牆跨院的不乏京中顯要子弟,禮賓院也不敢擅自做主就把人押送到京兆府去,臣少時一直住在京中,和各家子弟又多有交情,所以……”
才適合出面做這得罪人的事。
他其實何嘗不知道鴻臚寺和胡夏人都是把他當做冤大頭,都是仗着他和皇帝有同窗的關係,又不會在京城中久留才讓請他“出山”,他也確實無所謂,因爲他比其他人更明白劉凌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這位陛下還是先帝,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接下這個“參贊”的。
“讓臣感到疑惑的是,禮賓館雖然並非什麼重要的關防衙門,可事關外交,守衛也算森嚴,而且那些胡夏武士更是驍勇善戰,說句不好聽的話,京中那些‘公子’臣識得大半,自己能上牆的都少,更別說順利地翻入館中去添亂了,這幾日臣越是處理這種事情,越是覺得怪異……”
他肅了肅容,儘量言簡意賅。
“不像是攔着不給進,倒像是故意放進去的。”
“這樣就說得通了。”劉凌嘆了口氣,手指微動,“看來胡夏人之間也不是一塊鐵板,安歸帶走好手,只留那些沒辦法控制的閹人武士,又放些孟浪之徒進來,也不見得是安的什麼好心。只是他也沒想到,進來的不光是色膽包天的紈絝子弟,還夾着這麼一個危險的人物。”
“夏國的主使和副使都對這位公主恭謹有加,又是軍權派的代表,今天這事一出,他們可以直接調用的人手損失了大半,流風公主身邊的人也都已經所剩無幾,這使團,還不是安歸說了算?瑤……有人跟朕說在胡夏國裡,宦官也能獨當一面手握大權,朕原本還將信將疑,現在看看,有這樣的成算,又怎麼願意做個普通下人?”
他對着魏坤點了點頭。
“你做的很好,流風公主無事,那歹人也被立斃當場,至少對胡夏還有個交代。只是這件事恐怕會給胡夏追究的藉口,朕思來想去,既然魏愛卿這段時間在使館裡很是熟悉,接下來交接和安置的事情便着你協助鴻臚寺一起去辦。”
魏坤“啊”了一下,沒想到劉凌居然直接掀了擔子給他,他定了定神,想起家中父母兄弟日日犯愁他婚事恨不得拉着他到處去相看的樣子,覺得和那個比起來,好像和胡夏人打交道反倒更容易一點,居然心甘情願起來。
“臣願意爲陛下分憂。”
魏坤答應的順當,劉凌反倒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因爲他想到了自己之前做了什麼,似是不經意地詢問:
“你身體好些了嗎?辦差要不要緊?”
魏坤下意識地回答:“是,已經……呃?”
他吸了口氣,不敢置信地擡起頭看向皇帝。
劉凌摸了摸鼻子,和他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魏坤只覺得今天一天實在是太過荒謬,已經超越了他的理解範圍,可無論是她還是他都是他不能置喙的人物,也只能緩緩呼出一口氣,沉聲說:“臣謝陛下提醒之恩。”
“咳咳。”
劉凌乾咳了幾聲,才命令宮人將他送離了宣政殿。
這一夜自然是兵荒馬亂,宮裡要安置一位異國的公主、用什麼儀制、什麼規格,安置在哪兒,都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薛太妃不在,幾位太妃共同理事,效率卻不見得比薛太妃在的時候快,最後還是劉凌抽空去了趟昭慶宮,纔算安排下。
當夜,劉凌安排好一切,終於回到寢殿時,竟有些莫名不敢邁進去。
“陛下?”
“哦,朕今日不必沐浴了,天氣有點燥熱,你去把朕的被子換薄一點的。”
瑤姬如今睡牀邊,他能不燥熱難當嗎?
“可是……”
現在根本不……
“……是,陛下。”
王寧立刻給兩個內侍使了眼色,示意他們去安排。
劉凌回了自己的寢殿,見姚霽沒有再一身黑色暴露衣衫加奇怪黑網的打扮,總算是鬆了口氣,雖說這袍子看起來奇怪的很,交領之下只是在腰間繫了一根大腰帶,但至少什麼都遮着,只有一截潔白的頸項露在外面。
可是當姚霽從跪坐的姿勢變爲站立而起時前來迎接他時,劉凌才知道自己是在是太嫩了。
那古怪的衣袍下面,似乎是什麼都沒穿的!
當她一邁開腿的時候,從那寬大的衣袍之中便露出一截修長的**,劉凌羞得滿臉,眼神只從那雪白的小腿上劃過就不敢再往上了,只能把視線往下挪走。
可這往下挪去卻更讓他邁不動步子了,因爲瑤姬又沒有穿鞋,只赤着雙足,踏在紫宸殿的地毯上。
劉凌從未見過女人□□着的腳,如今見那足踝纖纖秀美,能夠看見的一雙腳兒如玉般柔潤,十個腳趾猶如透明的粉嫩花瓣,只覺得是昇平從未見過的可愛景色,霎時間,竟讓他想起景帝來。
這位祖先,當年似乎有個古怪的癖好,便是喜歡漂亮的女人玉足,以至於景帝時期即便是三九寒冬,宮中的妃嬪也喜歡穿着造型各異的木屐,將自己一雙纖纖玉足露在身外,一時間,這種愛好傳至宮外,各種女人穿着的木屐也被稱作“玄公屐”,概因景帝劉玄當太子時被稱爲“玄郎”。
直至今日,女子是否算得上美貌都還有個評判標準,那便是一雙玉足必須生的好看,太瘦不行,太胖也不行,必須穠纖合度,而且對尺寸、大小腳趾甲的形狀、色澤都有評價的標準。
這些美人軼事甚至被許多文人墨客吟成詩作了賦,也有許多雜談中提到過,而劉凌在趙太妃那裡知道這個典故的時候,心裡甚至還嫌惡了半天,完全不明白穿在鞋裡踩在地上的一雙臭腳丫子有什麼好喜歡的。
美?不嫌有味嗎?
可現在再看到瑤姬這一雙雪白赤足,劉凌似乎能夠理解劉玄爲什麼偏愛美人足了,因爲如果是眼前這一雙腳,劉凌覺得自己也能把玩一整天。
姚霽看到劉凌不敢看他腿,卻把她的腳看了又看的時候,就知道史書上的記載都是真的。
一個朝代一種對美的愛好,“昔日楚王愛細腰,可憐宮中多餓殍”便是如此,“細尺裁量約四分,纖纖玉筍裹輕雲”也是一種,不止一本書裡對代人喜歡美足做重重描寫,甚至還有詩詞將女人一雙腳分作三六九等。
姚霽的腳原本就非常好看,再加上她爲了追求完美,符合代人的審美要求,特意將腳趾甲的形狀和顏色修成了第一等玉足的模樣,就越發晶瑩可愛。
她原想着劉凌接觸女人少,又沒有多少男性長輩“薰陶”他,應當是對這些並無所知的,卻沒想到這時代的價值觀也許真是有驚人的一致性,自己從浴袍裡露出的腿沒有引起他的注意,讓他先注意的倒是腳。
姚霽踩着輕快的步子踏到劉凌的身邊,很高興自己又發現了代昭帝的一項“愛好”,只眯着眼笑着。
“明天流風公主就要進宮了,你得表現的自然點,她那雙眼睛太魔性,萬一看出你就是那個伺候他去的宦官,還以爲你早就看上她了,豈不是更不好?”
她咳嗽了下。
“爲了讓你明天能夠發揮超常,我決定今天犧牲下自己,再換一次裝束。”
劉凌知道今天她這樣多半是開玩笑,可他眼睛確實老是不由自主地往她腳上瞄,於是自己看腳也不是,看人也不是,看天也不是,看地也不是,居然被逼得擡起頭皺着眉,像是個煩惱的老人家那樣“哎”了一聲,引得姚霽笑的前俯後仰。
玩笑過了,姚霽也沒多逗弄她,等到劉凌洗漱結束上了牀,便和他並肩在龍牀上坐好,明面上看起來似是劉凌在翻一本生僻的書籍,其實是姚霽在看,每看完一頁,姚霽食指便晃晃,劉凌再翻一頁。
一開始劉凌找的都是兩人都沒看過的書,這樣便能一起看,可後來劉凌發現自己一目十行過目不忘,可姚霽看着這些字似是非常疲累,偶爾還嘀咕什麼“繁體看死人”之類的話,便去找一些自己看過的,或在之前便看過一遍,能夠一邊和她看書,一邊向她解釋一些其中的內容。
最近姚霽對胡夏起了注意,劉凌便找了一些關於胡夏的書,只是關於胡夏的書籍實在太少,而且似乎書上有的和書上沒有的姚霽比他還要更清楚,所以反倒是姚霽說的更多些。
“國都蘇利城,城方十里,戶十餘萬,土地平正,出產金、銀、黃銅、珊瑚、琥珀……俗事火神、天神,……百姓女年十歲以上有姿貌者,王收養之,有功勳人以分賜……有知喪葬之事的人,號爲‘不淨人’,若入城市,搖鈴自別。每年以六月爲歲首,尤重七月七日、十二月月首,每逢此日,互請作樂……”
等過了大半時候,劉凌才明白過來。
“你是因爲明天流風公主要入宮覲見,所以在幫我臨時補一補胡夏的風土人情並各類習俗?”
劉凌心中一暖,偏頭望去,見瑤姬眉眼間肅穆無比,毫無之前逗弄他時的媚態和捉弄之意,到有着對待知識和書籍無比的虔誠之意,心中對她又敬又愛,不知該如何表達纔好。
“你天賦異稟,博聞強記,多聽多記一點,總沒壞處。”姚霽想了想,又問他:“我看白天那青年,似乎是當年東宮裡跟在大皇子身後的伴讀?”
劉凌點頭。
“是,如今是肅王府的長史。”
姚霽見白天那青年似乎很是能幹,可是她使勁想也想不出代昭帝時期有哪位名臣良將是叫魏坤的,他那哥哥魏乾倒似乎是些印象,應當是出名的使臣一類。
但凡能幹卻沒有記載於史書的,不是一生不得重用,便是英年早逝沒有來得及大放異彩,看劉凌的樣子不像是不會重用有才有德之士的,那便有可能是後面一種。
她原本有心提醒劉凌幾句,可現在歷史的脈絡已經是亂七八糟,連原本該在後宮裡榮養一生的薛太妃都出了宮,胡夏出使也根本不是這個時間段該發生的事情,她也開始不確定這個魏坤到底會是什麼情況。
萬一弄巧成拙,豈不是更糟?
“看起來是個能吏。”
最終,姚霽只吐出這麼幾個字,她決定再觀察觀察。
“睡吧。”
***
到了第二日,流風公主果然力排衆議,入宮覲見,聽說安歸當天是氣的甩了馬鞭,他大概覺得以這件事爲由可以逼迫代國給出個交代,也許能讓流風公主入宮也不一定,卻沒想到流風公主並不準備追究代國的責任,反倒想要入宮去致歉,爲了那些枉死在禮賓館的無辜官吏。
因爲她的名聲在外,又有昨日一場動亂,宮中內外對她褒貶不一,所以可以說是頂着胡夏和代國雙重的壓力來求見這位代國年少的皇帝的。
流風公主爲了擔心胡夏的愛慕者節外生枝,當初是是秘密出國的,來到代國之後也沒有和使臣們一起入宮參與朝見,此時是第一次入宮,當看見那座巍峨連綿、似乎無窮無極地蔓延開來的龐大宮殿羣時,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夏國的王宮叫做“金花冠”,因爲從遠處看去,燦爛的金頂和美麗的宮樓看起來像是美麗的金色花冠一般。她一直認爲那是她見過最宏偉、最美麗的建築,即使出使過周邊幾個國家,也再也沒有見到可以和其媲美的宮殿。
而今她站在這裡,看着那廣闊的幾乎到駭人的龐然大物,霎時間就理解了代國人爲何不讓她在內城居住,也總是勸她不要登高望遠。
不是爲了安全,不是爲了她的出行方便,而是他們擔心她一旦看見了這座美麗又宏偉的宮殿,會生出想要成爲它的女主人的心思,賴在這裡這裡真的不走了。
如果是以前的她,也許會,但現在嘛……
跟着像是宮中接引的使者身後,流風公主亦步亦趨地邁向這個國家權力的最中樞之處,經過層層檢查、嚴明身份,流風公主終於被帶到了劉凌面前。
這位歷史上被稱作“胡夏最神秘美女”和“代國美男子之典範”的兩位之見面,是緊張無比的。
劉凌擔心自己會中招,手裡還扣着一根針,身側站着隨時準備出聲喊醒他的“無影仙人”姚霽。
流風公主擔心自己的來意不夠誠懇,不能打動這位皇帝的心,讓他提供幫助送她回國去。
在劉凌恩准她擡頭見她時,這位刻意修飾過自己的絕美麗人緩緩地擡起頭來,兩個人打了個照面,心中都是一鬆。
流風公主原本有些擔心這位代國皇帝,是去皇觀那日的那位奇怪宦官,可擡頭一看,這位年輕帝王也不知比那個宦官俊朗了多少,而且氣度更爲坦然放鬆,渾然不似那天一被她逗弄就驚慌失措像是隻兔子般落荒而逃的樣子,一顆心也就放了下去。
而劉凌再見流風公主,覺得她美則美矣,豔則豔矣,可那種讓他心驚肉跳的古怪感覺卻是沒了,見着她,再看看身側的姚霽,劉凌心頭只升上一個字。
淡。
那種讓人面紅耳赤的奇怪吸引力,就這麼淡了。
可他看看身側的姚霽,耳朵還是有些發熱。
姚霽感覺到劉凌在看他,也對他含蓄地笑了笑,表情有些自得。
她的特訓,看起來還是有些成果的嘛!
看劉凌,都能對流風公主泰然自若地說着“公主遠道而來,實在是招待不週”之類的套話了,哪裡是之前那個嫩頭雞的樣子!
已經放棄下意識就對男人施展媚術的流風公主卻不知道劉凌和姚霽之間的暗潮涌動,當下雙手撫胸,屈身下拜,對着劉凌施了個大禮,盈盈道:
“尊貴的代國皇帝陛下,我願獻上我所擁有的城池裡所有的財富,換取您的幫助,助我返回夏國。”
“我願成爲代國永遠的朋友,幫助代國的商人和使者自由來往於夏國境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姚霽感覺到劉凌在看他,也對他含蓄地笑了笑,表情有些自得。
她的特訓,看起來還是有些成果的嘛!
流風公主:(心道)算了,我已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得到別人的尊敬,這位又是一國之主,我還是不要用那“神術”了吧。
不知真相的神女天子二人組:(擊掌高興)嘻嘻嘻/哈哈哈,果然抵抗力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