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後宮?前塵?

陸凡最後還是見到薛太妃,道童在門前和陸凡說的那一番話,自然是玩笑話,故意噎他一噎的,那小道童也是有趣的人,尋常接引道童被指使做這種得罪大官的事情,一定是惶恐極了,偏偏他不但做了,而且做的渾然天成,差點讓陸凡氣死在當場。

薛太妃和陸凡其實是沒什麼交情的。

當年薛太師提倡有教無類,又是國子監祭酒,號稱“門生三千”,陸凡雖然是他當上太師後收的最後一個弟子,但薛太妃對祖父這個弟子並沒有什麼印象。

他春風得意的時候,自己早已經奔着“出人頭地”的奮鬥目標一頭扎進深宮裡宮鬥去了。

這兩人雖然同爲“薛門”中人,真正熟悉起來,還是陸凡和薛太妃在宮中以輔導劉凌功課的時候,那時候兩人意見相悖,薛太妃嫌陸凡俗不可耐,陸凡覺得薛太妃婦人之仁,每每在劉凌的功課上意見不同,可憐那劉凌爲了讓兩個“師傅”都高興,只能寫兩份主題思想完全不一樣的功課,在其中周旋。

現在想想,劉凌能應付的了朝堂上那麼多意見不同的聲音,並且左右逢源讓意見不同的人都覺得皇帝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就是那時候鍛煉出來的本事。

但這不是薛太妃見陸凡的原因,她見陸凡,是因爲他狂雖狂,卻不魯莽,會來見他,一定是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接引道童將陸凡送入前廳,遙遙向對着廳門正在屋子裡煮茶的女道人一指,便道了句“無上天尊”,便緩緩退下了。

那女道人,自然是薛太妃。

陸凡其實對薛太妃是隻知其人,未見其身,一個在深宮內院,一個在國子監內,怎麼看,都是不可能有交集的兩個人。

在陸凡心目中,薛太妃是個剛正無趣,類似酸儒之女那樣端方周正的中年婦人,頗有幾分“老師太”的感覺;

而在薛太妃心裡,陸凡則是一個敲詐勒索皇子、好色(?)貪杯、自身不端行爲不端,只是有幾分歪才的浪蕩子,就算再怎麼有本事,也一定是滿身油滑之氣,蓬頭垢面之身。

所以當薛太妃擡起頭,和這位一直都在爭執的“老冤家”打了個照面以後,雙雙都愣住了。

薛太妃當年作爲薛家那代女孩裡第一人,必定是德言容功兼備,否則薛門一脈女孩何止上百,就算是嫡女也不下幾十,輪不到她進宮去得謀這個富貴。

陸凡發怔,是沒想過這位薛太妃不但沒有半點“師太”的滅絕之氣,反倒沉靜典雅,容貌甚美。

但凡女人,到了這個年紀,又曾經苦難半生,總有些偏激刻薄之氣,可她在眉目上雖然看得出已經上了年紀,卻青絲繾綣,加之身着一身藍白色的道家法衣,雅緻出塵到越發像是神仙中人。

若是年輕女子,倒沒有這樣的氣質了。

薛太妃則更是直接,別看她面上冷靜,心中其實早已經心癢難耐,直罵“這無賴怎麼可能長得這麼周正!”

陸凡當年是被盛讚“白衣卿相”的人物,即使遠離京中,多年後再回,也難保沒有人在薛門之下見過他的樣貌形容,他這人心中高傲,又想替師門平反,自是不願意毀容的,那就只能讓自己的氣質和以前大相徑庭,讓人無法往“薛門”出身上去想,所以纔有了後來放浪不羈的“狂生”陸凡。

可如今他是國子監祭酒,是天下讀書人的“表率”,每日裡要爲弟子們授業解惑,再那般不修邊幅肯定是不行,所以此時的他,其實是模仿着當年師父薛太師的一言一行、穿着打扮擔任着這個位置的。

只是人後嘛,咳咳,依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但僅僅如此,也已經足夠了,陸凡的皮相原本就好,否則也糊不住那麼多國子監的太學生,一直將他當成什麼“世外高人”,加上他學的是薛太師的氣質,那是薛太妃嫡親的祖父,自然就又生出幾分好感來。

兩人雖不說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其實早有互分高下之心,可這“伸手不打笑臉人”,世人皆是如此,兩人顏值如此之高,一望之下,原本準備的尖酸刻薄之言居然生生卡住,吐不出來了。

兩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俱是心性高傲之輩,竟誰也沒有開口,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等着對方先開口,似乎誰先開口誰就輸了似了。

過了一會兒,大概想到是自己求見薛太妃的,又或者薛太妃畢竟是女人,陸凡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還是先開了口。

“我聽說了宮裡的事,所以找個理由過來見你一面。”

“我倒不知陸祭酒還有手眼通天的本事,能夠把手伸到後宮裡去……”薛太妃終是沒有忍住口舌之利,刺了他一刺,只是剎那之後突然就變了臉色,心中暗罵了一聲。

“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兒?”

薛棣在先帝面前坦誠身份之前,是隱姓埋名在國子監內讀書的,從十三歲起直弱冠之年,一直受薛門衆人的照顧和護庇,陸凡對他來說亦師亦友,遇到這種煩心的事,跑去求教也是正常。

陸凡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輕捻着自己的短鬚,沉聲說道:“你應當明白,後宮和前朝遙相呼應,如今少壯派和老臣派已經隱隱有了對立之勢,你是後宮中唯一可以平衡各方勢力之人,如今又是選妃之際,你就這樣出來,給陛下留下了一堆爛攤子,實在是不智!”

選妃選妃,說起來是選家世才幹容貌,其實選的還是各方的勢力。四位有望“夫人”之位的佳麗,李七娘代表武將武官,戴盈盈代表勳貴舊臣,盧婉寧代表地方上的少壯派,江鳳娘則是文臣清流之後,這四人一旦入宮,勳貴與武官常常有所親故,而地方官員和朝中文臣又多有交替,正是一種隱隱的平衡之勢。

其他諸多佳麗,自是各有各所代表的勢力,或依附文臣,或攀附武將,或和勳貴有仇,或和少壯派看不對眼,絕非隨便挑選出來。

否則王韜這樣的畫師,也不會特意將李七娘、戴盈盈、盧婉寧之人畫的與衆不同,或如山鬼,或如仙人,顯然是爲了從一開始就引起皇帝的注意。

能看中眼最好,看不中,留個印象,也比泯然衆人矣好。

至於日後誰能爲後,就看前朝四種勢力之中誰一家獨大,只要扶起相抗衡的一方所出之妃嬪,立刻就可以從後宮子嗣中平衡前朝之事。

當年劉未還沒有一心寵愛卑賤的袁貴妃,選妃後沒多久就有了子嗣,那時候王宰相既是地方上少壯派出身,又有武將相助,將朝中所有其他勢力壓的擡不起頭來。結果兩位皇子遲遲沒有被立做儲君,前面方孝庭通過吏治和勳貴捆綁在一起,和皇后一派鬥得天翻地覆,直接在皇帝的授意下把王宰相干倒,爲的就是把皇后拉下馬。

所以說這皇帝的後宮,其實不亞於前朝,不過是博弈的另一處戰場。

他一邊說着,一邊帶着有些責難的表情看向薛太妃,他明白薛太妃聽得懂他所說的意思。

果然,薛太妃面容突然變了臉色,眉頭緊鎖,似是覺得他這番“興師問罪”,有些交淺言深了。

然而陸凡卻不會眼見着朝中辛辛苦苦努力權衡後的“妥協”,就被薛太妃這麼打破,硬着頭皮繼續道:“其實‘稱心’做的事,在後宮裡倒不算稀奇,您原本便是無辜,爲她避宮自省也就是了,實在沒必要出宮避居。朝中大臣們都明白您的品性,相信您是清白的,也絕不會有言官……”

“原來你是說客。”

薛太妃譏諷道。

眼前這個滿身儒雅的男子,突然就在她心中變得一文不值了起來。

“你怕你們好不容易‘瓜分’好的地位,就因爲我這個糟老婆子一出宮,就變得不受控制了。你們知道皇帝不知道……不,你們根本不敢讓皇帝知道你們那些心思,因爲沒有哪位天子願意被臣子牽着鼻子走,名義上妃嬪是自己選出的,其實早已經註定好了……”

陸凡一向信奉“陽謀”,這一次也是亦然,完全不怕別人看出來。

當時選妃之前,朝中內外各家勢力私底下也不知道推杯換盞了多久,哪怕昔日仇敵,那時候都坐在一起,各自心照不宣,就是爲了這第一次選妃的“合理”。

只有武將一方經過這幾年的征戰實在是傷筋動骨,又有地方上武備空虛兵力虛弱的情況,不願意攙和這事情裡再自損實力,幾家名聲煊赫的武官人家都推說家中沒有適齡女子,就連隴西李氏也只是意思意思派出了個年幼天真的女孩出來,準備選妃到一半就想個法子讓她出宮。

只是沒想到出宮是出了,也未免出去的太“慘烈”了些。

這世上哪裡有完全算計到所有的“計策”,人心和人性,實在都是不可估摸之事。

“我原本以爲你是明白,也默許了的,所以纔有後來宮裡的各種傳聞,你對各家姑娘的試探……”

陸凡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薛太妃。

“你既然知道這其中事關‘平衡’,哪怕除了‘稱心’的事,也應當隱瞞下來,又或者早日將自己摘出去,爲何一力扛下所有事情,讓後宮之中再無可以對皇帝婚事做主的主事之人?”

薛太妃聽完了陸凡的所有話,突然冷冷一笑。

“你模仿的再像,也變不成我的祖父,因爲你和他根本就不是一種人。”

這話簡直就是誅心,陸凡眼睛一眯,一股恐怖的威勢突然從這個剛剛還算溫和的男人身上散發了出來。

然而薛太妃周身的冷意和他的威壓相比,絲毫不逞多讓。

“如果今日是我祖父在這裡,他根本連問,都不會問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她的神情傲然極了,下巴揚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你說的我都明白……”

她並不比陸凡高,可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那是心靈和心靈上的較量,只需一眼,陸凡便明白他遇到了一位非常強硬的對手。

而且是女人。

“可我偏偏不願意那麼做!”

看,女人就是這麼胡攪蠻纏,毫無大局觀可言!

陸凡心中哀嚎一聲,整個人都僵硬了,滿臉都是“你簡直無理取鬧”的強烈憤慨。

“上一代後宮影響前朝的結果,是先帝不敢寵幸出身高貴的女子,皇后一黨固然和方黨鬥得魚死網破,可代國的元氣一直都沒有恢復。而後先帝子嗣不豐,宮中朝中內鬥不斷,袁貴妃殘害後宮賢良女子,無數皇嗣胎死腹中,前朝方黨左右逢源,從中漁利,直至釀成動亂……”

薛太妃咬牙笑道:“再往前數,平帝之時,平衡之策已經爐火純青,三批入宮的嬪妃,沒有哪一個不是巾幗龍鳳,皇后睿智,四妃各有所長,我們身後站着各大勢力,可又如何……”

她想起自己的一生,眼中更是淚花點點。

“可皇帝不喜歡,任你孃家勢力多大,前朝作用多強,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什麼也改變不了,只能讓朝臣和皇帝的矛盾越來越深。”

她有時候想,皇帝喜歡男人就讓他喜歡男人,又有什麼不行呢?平帝其實是個很厲害的帝王,在沒登基之前,他的才幹讓景帝和朝中臣子們都爲之讚歎,可就因爲那不可告人的“癖好”,他這一輩子都已經止步於此了。

沒有子嗣又如何,宗族那麼多,抱養一個細心撫養,未必不必皇太子強。

可她自己也知道,這些都是大逆不道的想法,如果真有這麼容易,當年皇后爲何要百般籌劃,平帝又爲何要隱忍那麼多年?

“我的祖父告訴我,天下許多士子,起先只是想做‘士’,士爲知己者死;等做了‘士’,就又想當‘相’,手握能左右朝堂天下的權柄;等當上了‘相’,就開始肖想不屬於‘相’的東西,不是‘王侯’,就是……”

她看了陸凡一眼,直看的陸凡膽戰心驚。

“權利會奴化一切,等你習慣了權利,你就會覺得所有人爲你服務、爲你犧牲是理所當然,你的眼光彩奪目仰望雲宵,瞧不起從前所恃爲憑藉的那些低下階梯。”

“你在說我?”

陸凡有些好笑。

“我從未想過要犧牲什麼人,又或者當什麼王侯將相,陛下遲早是要封后納妃的,前朝和後宮一致平衡,只會讓他的治國之路越發平坦。”

“一個英明的君主,是不會帶着對臣子的防備之心來治理國家,也不會帶着對妻妾的防備之心來經營一生!”

薛太妃不假思索地打斷了陸凡的話。

“我出宮,是要告訴陛下,沒有什麼人能夠幫他一輩子,他自己首先要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需要的是什麼樣的幫助……”

“我從小看到大的三郎,值得最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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