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猛地一拍桌子,憤恨的說道:“那孩子不就是之前耶律漓清救下來的孩子嗎?你不記得了嗎?那孩子長得漂亮,我還特意多摸了幾下呢。”
這麼一說蘇政華也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一個孩子,醉仙樓門口林語堂打了那孩子,被耶律漓清教訓了一頓,最後還是他出手纔沒鬧大。印象裡那孩子確實長得很好看。
蘇政華皺眉道:“你是說這件事跟林語堂有關?”
戰其鏜拼命的點頭。
“只憑這個太武斷了,邢部不會當做證據的。”蘇政華無奈,林語堂仗着他老子是兵部尚書,一直以來胡作非爲,偏偏林博倫護子心切,凡是都幫着藏着掖着。
“沒有證據就去找啊。”戰其鏜一拍桌子,“滿京城還有哪個王孫公子這麼囂張,他們成天混在一起,我纔不信林語堂會錯過任何一場聚會。”
戰其鏜說着就跑了,想也知道是去找看果園的侍衛,讓他們招供了。
方蘭生望着門外的方向,狀似不經意的說道:“我昨天看見兵部尚書來找太子,太子妃那時候還在衙門看着人辦案,也不知道她知道這事會是什麼反應。”
“你這是威脅我?”蘇政華搖了搖頭道:“這其實也沒什麼,年初我幫了林語堂一次,林博倫因此想要投靠於我。”
“六部尚書是儲位之爭必搶的人才,太子倒好,還把人往外推。”方蘭生好笑的說道:“據我所知這個林博倫爲官沒有任何瑕疵,就是有這麼個倒黴兒子。”
“這點就夠了。你是在爲他求情嗎?我會考慮一下的。”蘇政華顯然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做交流,不是不相信方蘭生,而是覺得沒必要,他對於收攏一個四處闖禍的兒子的爹沒什麼興趣。
林博倫早晚會因爲林語堂失去官位,他倒不如想想怎麼把新上任的兵部尚書變成自己的人來的比較快。
蘇政華微微一笑道:“方先生我看你也沒什麼事,不如去幫幫棠之吧,她萬一要做什麼出格的事,你也好在旁邊指點一二。”
方蘭生淡淡一笑,“好啊,太子既然放心小生,小生便去就是。”
蘇政華知道方蘭生揹着血海深仇根本不會被兒女情長所累,不過還是讓夜風跟上去了,主要他確實要讓人盯着點戰其鏜。
方蘭生不會看不出蘇政華試探的意思,他若是不拿出點真本事來,又怎麼可能讓人心甘情願幫自己報仇呢。
不過方蘭生想錯一件事,蘇政華這麼做不是爲了自己試探他,而是要讓其他人相信他有這個能力。
果園因爲出了棄屍案,所以已經封閉了。那些侍衛卻不得離開,戰其鏜想要找到他們非常容易。可是他們卻不知爲何,個個守口如瓶。
“太子妃,您饒了小的吧,小的哪裡認識那些王孫子弟,我們連你跟太子都不認得,只知道是一羣人,是尋常百姓也說不定。”侍衛越說越覺得有理,“對,就是尋常百姓,看他們穿衣什麼的就不像是富貴人。”
“呵,尋常百姓?有經常逛果園的尋常百
姓嗎?”戰其鏜冷笑,林語堂他們整天不是遛鳥看花就是喝酒吟詩,自以爲多麼的瀟灑倜儻,其實就是酒囊飯袋。
這果園都快成爲他們的聚集地了。春天無花無草就指着護城河形成的小溪玩。
“小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太子妃若是想要屈打成招,不如直接告訴小的你想要聽到誰的名字,這樣反而來的快一些。”
侍衛這一席話成功激怒了戰其鏜,她哪裡是會屈打成招的人,而且從頭到尾不過是問了幾句話而已,不知怎的就成了屈打成招了。她現在倒是真的想打人。
方蘭生見戰其鏜擼胳膊挽袖子真的想要打人,忙攔着戰其鏜,微微笑道:“太子妃不用動氣,他們不知道就算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去醉仙樓吃飯吧,我還沒嘗過哪裡的女兒紅呢。”
戰其鏜回頭想狠狠的敲一下方蘭生的腦袋,現在是什麼時候,是出去喝酒的時候嗎?但是看到方蘭生對自己眨了眨眼睛,她還是點頭跟着離開了果園。
到了醉仙樓,憋了一肚子話的戰其鏜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有什麼打算,不會真的讓我在這喝酒吧。我告訴你我真的會打人的。”
方蘭生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打人有什麼用,你覺得你打了人他們就會說嗎?萬一再反咬你一口屈打成招,那時候你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戰其鏜哪裡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周生那麼小,被關在監牢裡指不定多害怕。
方蘭生知道不說清楚戰其鏜也吃不下飯,敲了敲桌子道:“你去衙門,讓尹正把周生放了。”
戰其鏜狐疑道:“周生是嫌犯能放嗎?”
“周生那麼小,即便真殺了人,到場的也應該是他的父母。你讓周昊天代替周生坐牢,然後周生由你看管,若是將來真的定罪了的話,只要承諾把人送回去,就沒事的。”
方蘭生話音剛落,戰其鏜就怒了,把桌子拍的砰砰直響。“你說什麼呢?憑什麼定罪,小生沒有殺人。”
“你不要這麼激動,我是說如果,這案子八成會不了了之,只要你堅持沒人會因爲個孩子得罪太子府的。”方蘭生無奈說道:“你按我說的,去把小生給接出來,我一定能逼着那羣人說出都誰來了果園。”
戰其鏜蘇政華說過方蘭生的厲害,也相信蘇政華不會看走眼,這麼想着才安靜下來,也不吃飯了,給方蘭生叫了菜和酒,自己就這麼去了官府。
京都尹史現在見到戰其鏜就頭疼,聽她說要把周生換出去,想也沒想的就同意了,讓周昊天過來換人就行。
周昊天那邊當然是沒問題,接到通知二話不說就到官府把自己兒子給換了出來。“太子妃,你不用爲太奔波,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小生,他從小就吃了不少的苦。”
“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戰其鏜蹲下來安慰周生道:“相信師傅,你乖乖聽話,我一定會救出你父親的。”
周生武功底子好,戰其鏜看着喜歡收爲了徒弟,整日教人家怎麼打拳。不是蘇政華攔着,估計
都去不成學堂。
京都尹史無奈搓手,天子腳下官難做,只能讓戰其鏜海涵,並且表示不會爲難周昊天。他又何嘗不知道周昊天不是兇手,只是知道又能怎麼樣,沒有證據,他只能這麼拖着。
戰其鏜帶着周生回了醉仙樓,讓周生乖乖吃飯。她拉着方蘭生,不讓對方再喝酒了。“你究竟有什麼辦法,我人都給你帶來了。”
方蘭生看看周生,微笑着問道:“小朋友,不知道你怕不怕鬼啊?”
周生從小跟着父親走南闖北,別看才幾歲,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雖然沒見過鬼,但是他根本就不怕。“我爹說了,人比鬼可怕。”
方蘭生點點頭,贊同道:“看來是個通透的人。來,交給你一個任務。”
入夜時分,果園裡樹影幢幢,月色尚可,可是被樹枝遮擋住了大部分光亮。果園總有人偷果子,所以沒隔一段時間侍衛都要巡邏。
遠處傳來咔嚓咔嚓咬東西的聲音,提着燈籠的侍衛,好奇的走過去:“誰這麼大的膽子,敢來這裡偷果子,信不信我給你關起來。”
“咔嚓,咔嚓。”
侍衛大着膽子往前走,隱約間之間一個人影站在不遠處,他嚥了口唾沫,大晚上巡邏遇到這樣的事還是讓人膽寒。“喂,你是誰,裝過頭來。”
那人影聽見聲音之後緩慢的轉過頭,一張清秀的笑臉露了出來,嘴角臉上都是血,手裡拿着一個蘋果,蘋果是也都是血。
“哥哥,我好疼啊,你爲什麼不來救我,我好疼啊。”
“啊……”隨着一聲尖叫聲想起,那人就這麼被嚇暈了過去。
戰其鏜和方蘭生從後面跳出來,拍了拍那個侍衛不屑的說道:“這怎麼回事?他也太不經兒嚇了吧。”
方蘭生抱起周生,看了看不遠處道:“我們快走吧,他剛纔那聲應該會讓人聽見,把血蘋果扔下,嚇唬嚇唬他們就行,穿幫了就沒有效果了。”
周生立馬聽話的把蘋果扔了下去,方蘭生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走了。”
戰其鏜還在啃着自己的蘋果,剛纔發出的咔嚓聲就是她吃蘋果的聲音,周生那個上面是真血,而且小孩子咬的小口,也出不了這麼大的聲音。
“唉,我們明天還來嗎?”
方蘭生抱着周生幾個縱身就離開了果園,落在一處房頂上給周生擦臉,聞言笑着說道:“來不來就要看他們乖不乖了。”
戰其鏜玩上了癮一般,笑着說道:“我倒是想讓他們每個人都被嚇一嚇,不然太對不起慕容澤的死了。”
方蘭生點點頭,“也不是不行,我們明天看看情況再說。”
周生把臉上的西紅柿汁擦乾淨,仰着小臉蛋問:“那我是不是還要扮鬼?”
方蘭生捏了捏他的小臉蛋道:“對,不過我們玩個不一樣的,你不是會武功嗎,我們好好策劃下,讓他們這些官員見死不救,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
戰其鏜非常贊贊同的點點頭。這些侍衛誰不好惹,非要惹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