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喜歡你這個性格誒。”戰其鏜拍了拍桌子道:“還沒有哪個人敢說皇上小心眼呢,雖然他確實如此,可是大家都怕惹皇上不滿意,都在心裡罵。”
顯然蘇妙傾的直率回答頗得戰其鏜的好感,讓氣氛一下子就輕鬆了起來。
“雖然這是在私下裡,我也沒打算告訴父皇,但是還是希望你能注意下你的言辭。”戰其鏜適當的提醒了一句,“菜要涼了,先吃飯吧。”
“哦,好。”蘇妙傾也跟着動筷夾菜,卻很是好奇的問道:“我的身體怎麼樣?”
“還不錯,不過可能舟車趕路,有些操勞。”殷黎塘指了指菜裡的秋葵道:“多吃點這個,對身體好。”
戰其鏜還記得那個十全大補丸,一看秋葵就頭疼,聽殷黎塘這麼說,立馬問道:“怎麼,蘇公子也腎虛嗎?”
咳咳咳……
一片咳嗽聲過後,戰其鏜無辜的眨眨眼道:“我說錯了嗎?秋葵不就是治腎虛的嗎?”
蘇妙傾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道:“在下還未娶妻,也不曾亂來過。秋葵首先是食物,用作飲食的話,對人的人體很好。至於治腎虛,那確實是有,所以也不建議吃太多。”
“哦。”戰其鏜抓了抓頭髮,轉移話題道;“你對每個人的問題都回答的這麼認真嗎?”
蘇妙傾點點頭道:“那是自然,不然我答不答又有什麼意義嗎?”
戰其鏜當即問道:“那我問個問題希望你能夠認真回答一下。”
蘇妙傾也快速的點頭,“好的,太子妃請說。”
“我想知道你的叔父是做什麼的?爲什麼可以說救別人就救別人,他救人的目的是什麼?”
戰其鏜快速的問完,屋子裡瞬間一片寂靜。
兩人剛剛的對話你一眼我一語,絲毫沒有給別人插嘴的空檔。戰其鏜最後問出那句話之後,明瑤宇都不禁在心裡爲她默默叫好。
好樣的,就這麼問。
蘇妙傾坦誠的把自己的身世說了一遍,但是說的很模糊,誰也不好意思細問。因爲那樣就是審犯人了,他們也那個權力審問一個沒犯過什麼錯的人。
“我孃家是做商人,在咸陽很有名。我叔父繼承了我家所有的家產,也很有錢,幫人自然不成問題。非要說爲什麼的話,大概是信佛的原因吧。”蘇妙傾無奈道:“自從我娘去世,他便開始信佛,還非要我跟着信佛。”
戰其鏜點點頭,“這樣啊,那也挺好,可是那些人你要養一輩子嗎?”
“怎麼可能,成年之後可以選擇留在商鋪打工,或者那一筆錢自己去創業,再善良的人也不可能養一輩子閒人。”蘇妙傾看着上官婉兒道:“婉兒,你也是,再有一年多就及第了。”
上官婉兒撇撇嘴道:“好。”
蘇政華皺眉道:“教他們讀書我理解,可是這武功?怎麼感覺你已經擁有了自己的一批死士了呢?”
“學武是他們自願的,我從不強迫。”蘇妙傾淡定道:“至於死士,我
很惜命,不會做什麼會引火燒身的事。”
上官婉兒點頭道:“是我要求公子教我武功的,我不想總是被人保護,也想保護其他人。”
戰其鏜滿意的點點頭:“對,就是這樣。”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抓着上官婉兒的手問道:“你真的殺了侍衛嗎?”
傷及人命可是大事,何況是守城的侍衛。
上官婉兒更委屈了,“怎麼都懷疑是我,根本跟我沒關係好嗎?以我的輕功肯定不會被發現的。”
這話聽着自大了點,但是在坐的人都沒有反對,上官婉兒的輕功真的做到了落地無聲,出入如無形。快與不快另說,單就悄無聲息這點來看,戰其鏜甚至都比不上她。
“不是你殺的,可是確實有兩個侍衛死了,百姓們都見到屍體了。”戰其鏜回想起那天城裡百姓的反應,奇怪道:“爲什麼所有人都說見到了你?”
“那是我倒黴好不好,偷完東西之後被那些打算祭天儀式鬧事的人發現了,他們一路追我到東城門,我都翻過城牆了,那些賊不死心,非要跟上,結果被侍衛發現,兩方人打起來,他們殺的侍衛。”
上官婉兒氣憤道:“他們煽動百姓還不容易,那天晚上根本沒有一個人在街上出現,可是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看見說是我殺了侍衛。那些侍衛也分不清誰跟誰是一夥兒的,我就這麼背鍋了。”
方弦之搖了搖頭,“你爲什麼不把東西還給他們呢?還是你覺得以他們輕功,能悄無聲息的把東西換回去嗎?”
上官婉兒見是方弦之挖苦自己,要點不服氣,可是事實又卻是如此,只能咬着下脣對方弦之翻了個白眼。
蘇妙傾接口道:“婉兒畢竟年紀小,想問題沒那麼周全,一心覺得是我的命令,一定要完成才行。”
“其實我覺得你們直接來太子府找我們能更快點。”戰其鏜歪了歪腦袋道:“因爲只是丟東西,祭天儀式還是會繼續。”
蘇妙傾微微搖頭道:“那時我們剛到京城,對哪裡都不熟悉。小月又在北燕沒有跟來,如果忽然有一個陌生人跟你說有人要破壞祭天儀式,你會怎麼做?”
戰其鏜想了一下道:“大概是會把他抓起來吧。”
蘇妙傾做出了一個你看果然如此的表情,後又笑道:“就算你們信了,又如何跟皇上說呢?我便想不如讓你們覺得有人針對祭天,說不準會讓你們改變計劃也不一定。”
蘇政華沒有說話,其實蘇妙傾的言下之意就是能做的他都做了,之後的事情就不再他的考慮範圍內了。
蘇妙傾知道自己的想法會被人看穿,也不尷尬,笑着問道:“婉兒會被你們抓還是因爲聽說太子受傷,我這裡有兩顆解毒的良藥都被她求走了,你們抓了她,她一定很難過。”
上官婉兒果然撇了撇嘴。她可是一心爲了報答戰其鏜救她弟弟的恩情的。
戰其鏜不好意思的說道:“就是知道你們可能是在幫我們,所以纔好奇爲什麼。不設這個局估計你們就不會露面了。”
“確實,在下來京城有些個人的事,辦完便會走,沒想過會多有牽扯。”蘇妙傾也沒生氣道:“在商言商,還是少和官府的人打交道纔是。”
“此話說的有理。”作爲戶部侍郎,方弦之由衷的說道:“跟官府打交道的商家,如果做不到問心無愧,那麼他所承擔的額風險就太大了。”
“不過利益也是最高的,富貴險中求嘛。”蘇妙傾淡淡的說道:“今天也不早了,我們就不多打擾各位了,哪天若是有空再來登門拜訪。”
上官婉兒本來還在吃糕點,聽蘇妙傾說要離開,立馬放下筷子,跟着戰其鏜往外走。
蘇政華作爲主人自然是要送出一段路的,在太子府門口站住道:“有禁足的命令在,就不遠送了。”
蘇妙傾點頭:“留步還有客人要招待,太子快回吧。”
這句話有提醒的意思,皇上因爲民意,沒讓侍衛在太子府站崗,防止蘇政華外出,但是定然會安插眼線在太子府周圍。
平時發現了剔除就完了,但是這次是皇上親自安插的眼線,蘇政華就是知道也只能忍着。這就讓太子府瞬間成爲衆矢之地。因爲無數雙眼睛看着這裡,他們這一天的聚會太冒險了。
蘇妙傾說天色不早要回去,其實現在不過酉時,離休息還有一段時間,不過是提醒蘇政華他們注意分寸。
方弦之等人都跟着出來了,站在門口看蘇妙傾走遠才從黑暗裡走出來。
“這人不簡單。”明瑤宇在飯桌上一句話都沒說,等人走遠纔開口評價道。
“你覺得他說的那些話有幾分可信度?”蘇政華回頭徵詢大家的意見道。
方弦之聳了聳肩道:“一半一半吧,不過他收攬人心的能力確實很強。從小培養,不是一般人能夠有這個耐心的。我總覺得他的家族不會那麼簡單。”
“我也這麼覺得。”殷黎塘搖頭道:“就他的姓氏就很奇怪。雖然南晉沒有明確的法規說過百姓不可以姓蘇。但是一般人家都會避諱這個姓。畢竟咱們建國也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明瑤宇對這方面瞭解的更多,補充道:“對,建國之後,有很多家庭爲了避免蘇姓,甚至讓孩子跟母親姓。在這之後,蘇姓只有賜姓和皇室後裔才能姓。他說祖籍是南晉,現在應該是常住北燕纔對。若是買賣還在京城的話,可就太遠了。”
“這個人是個迷。”蘇政華搖了搖頭道:“派人去查,能查到多少算多少,起碼要讓我們知道他來京城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明瑤宇點點頭,“只怕會很難,我盡力而爲吧。”
“既然你們來都來了,也冒了這個險了,朝中沒什麼問題吧。”蘇政華終於把注意力從蘇妙傾身上挪開了。
“我查到點有趣的東西。”方弦之淡笑道:“江南不是有可能暴雨嘛,朝廷在分撥調派過去的銀兩,我發現江南那邊的稅收好像不太對。”
蘇政華聽了這話不禁感嘆,難怪上一世他會兵敗,國庫都被掏乾淨了,他拿什麼去打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