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自小就想像她的父親,母親,哥哥一樣當一個戰士。整日裡甚至幻想着將來帶兵打仗的情形。
她確實頑劣,做事經常隨心所欲,本着好心卻經常適得其反。是大家眼中公認的搗蛋鬼。但是來到軍營之後,她一改往日的隨性,人家讓幹嘛就幹嘛,從不說一個不字。她想別人能夠做到的,那麼她也一定能夠做到。
只是,明瑤宇不同,常年患病不說,年前還差點因爲救她而死掉。戰其鏜不可能放任他被累死。
“瑤宇從小身體就不好,你這樣等於在謀殺他。”戰其鏜站起來直視慕容澤的眼睛說道。“我覺得你做的不對。”
慕容澤被氣笑了,“你覺得我做的不對”
戰其鏜理直氣壯的點點頭。
“你覺得我做的不對,那你來當教頭,你站在我的位置上啊。”慕容澤一聲怒吼,指着明瑤宇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來之前沒想清楚是不是?既然來了,就別想拖我們的後腿。”
“明確告訴你,進了這裡,想出去就沒那麼容易,除非是橫着躺出去。”慕容澤隨手一指後山的方向道:“我看你對這裡的認知還不夠,後山有個演武場,你去把那裡打掃乾淨,我們明天就去那訓練。”
戰其鏜對自己受罰有點感觸都沒有,反而見慕容澤沒有對明瑤宇的事發表意見,着急道:“我可以受罰,瑤宇他……”
明瑤宇眼疾手快的拉了下戰其鏜,戰其鏜忙彎腰把他扶起來。他便大聲說道:“報告慕容將軍,我可以繼續訓練。”
“你瘋了吧。”戰其鏜不理解的拉着明瑤宇就要走。
明瑤宇忙搖頭,推着戰其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一臉堅決的說道:“我沒瘋,我是真的可以。”
戰其鏜見過他太多這樣的表情,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見蘇政華對自己眨了眨眼睛。不知怎的就忽然覺得很安心。剛剛那種心急如焚的心態也稍稍緩解了不少。最後到真的一步三回頭的回去站好了。
蘇政華把手偷偷的放在明瑤宇身後,幫他支撐一下身體的重量。慕容澤看見了也就當沒看見一樣,又過了半個時辰才讓大家休息。
蘇政華扶着明瑤宇回營帳,偷偷往衣服裡塞湯婆子。爲此不得不叫張成元跟着一起回去,找一件大一點的盔甲給明瑤宇穿。
“剛剛那姑娘不跟教頭頂嘴的話,瑤宇其實可以得到休息的。”張成元嘆了口氣,“這裡一切以命令爲第一原則。最怕的就是不服管。我看那姑娘也是個不好相允的主,你們跟她熟,倒是勸着點。”
“無妨,我幫她處理後事。”蘇政華還是那副天塌下來有我頂着的嘴臉。看的明瑤宇一陣作嘔。
張成元想說這裡跟外邊不太一樣,但話到嘴邊,見蘇政華的表情又噎了回去。他能感覺到這幾個人都不是一般人。
一天的漫長訓練在日落西山的時候終於結束了。所有人都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下,唯獨戰其鏜要去後山打掃演武場。
“這後山的演武場是訓練特
別技能的地方,冬天的時候基本是體能訓練,立春之後纔會用。現在天雖然還很冷,但是教頭說了會用,你還是打掃乾淨爲好。不然還會受罰。”
張成元解釋道:“我帶你去看看,教頭罰的我們不敢幫忙的。”
戰其鏜擺了擺手,大大咧咧道:“沒事,掃個落葉有什麼難的。”
蘇政華也想跟着去,哪怕不能幫忙就陪在戰其鏜身邊也挺好。
戰其鏜見狀頭都搖成撥浪鼓了,“別,你別跟着了,快幫我把瑤宇送回去纔是。”
蘇政華瞬間黑臉,想着送完明瑤宇在去找戰其鏜就是了,不然戰其鏜也不能安心。這才架着明瑤宇往營帳的方向走。
明瑤宇摸了摸鼻子,不自在的說道:“這不怨我,是其鏜自己說的,我可沒想介入你們的感情。”
“最好沒有。”蘇政華也不反駁,大大方方的承認,“ 就算你介入,她也只會是我的。”
“是你的,都是你的。”明瑤宇看在他幫了自己一天的份上,不打算算計他了。
後山上的演武場不大,有些擺設戰其鏜根本就沒見過,更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張成元把人送到地就走了,臨走也只叮囑一句:“這裡的東西千萬不要亂動。每一樣都有用。”
戰其鏜拿着大掃帚開始掃落葉。其實落葉最多的時候是在秋天。但這裡畢竟靠山,北風一吹,山上的枯葉,樹枝等物都會落下來。一整個冬天積攢在一起,數量也不容小覷。
“怎麼這麼多啊。”戰其鏜搓了搓手,山裡的氣溫變化很大,太陽落山之後,冷風顯得格外的凍人。
“這一下一下掃得掃到什麼時候啊。”戰其鏜乾脆把掃帚給扔到了一邊。從小她就不安於按部就班的做事。蹲在地上眯着眼睛觀察下四周,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山裡的風是有規律的,所以落葉枯枝落地也是有規律的,戰其鏜從懷裡拿出一個火摺子,乾脆把一堆堆的樹葉點燃。再把附近的零星雜物掃過去,周圍一小塊地方瞬間就清理乾淨了。
一個火堆成功點燃,滅了的灰塵有點風就會跟着被吹的無影無蹤。簡直是一舉兩得的好方法。
蘇政華把明瑤宇送回營帳之後,立馬往戰其鏜所在的演武場跑去。他的眼皮總在跳,直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真,當他到的時候,戰其鏜已經點燃了五堆火堆,風把火星吹的四散,春天天乾物燥,極其容易引起山火。
“你這是在幹什麼?”蘇政華立馬走過去撲火,他本來是想幫戰其鏜擡樹葉的,所以帶了個大麻袋,此時正好用來撲火了。
戰其鏜見蘇政華撲火,頓時不幹了。“你纔是在幹嘛啊?點燃了之後就省的往外扔樹葉了。不然我得掃到什麼時候去啊?”
戰其鏜就是嫌往外倒樹葉麻煩,一個來回費不少時間還仍不出去多少東西。
蘇政華指了指一旁帶着繩索的木頭模具道:“快點,都着了,你是想把整個演武場都燒着了嗎?”
戰其鏜轉頭一看,頓時嚇傻眼了。她點燃的火堆被風吹的四散,有些帶有繩索等易燃的模具,此時都着了起來。
“你跑的快,快去通知人來救火。只要不着起來就沒事。”蘇政華催促戰其鏜趕快離開這裡。
戰其鏜平時逃跑慣了,聽蘇政華這麼說,運用起十二分功力,火速往營帳的方向跑。其實她這個方法不是不行,但是起碼也是要兩個人看一個火堆,防止火星四濺纔對。
猶豫火星分開,使得溫度不夠,演武場開始冒氣黑煙。蘇政華撕下一塊布捂住口鼻。加緊撲滅模具上的火,然後纔去管火堆。
這種情況只能少損失多少算多少。戰其鏜的處罰也能輕一點。
慕容澤聽說演武場着火了,立馬吹響了號角,集合了一隊人馬帶着水往後山的額方向跑。而這時候,從營帳的方向看,後山只剩下滾滾黑煙了。
“蘇政華。”戰其鏜大驚,明明她走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多的煙呢,怎麼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就這麼多的煙呢。她火速的往演武場的方向跑。
蘇政華一邊滅火一邊無奈的想,這丫頭不會真去營帳那才求救吧?他的本意是讓她跟路過的巡邏士兵說一聲,讓他們先來滅火。
不過顯然戰其鏜並沒有想到這一點,一路馬不停蹄就去了營帳。這才讓蘇政華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後山獨撐。
戰其鏜再次甩開衆人先一步到了後山,可是煙太大,她什麼也看不見,只能不停的喊:“蘇政華,蘇政華,你不能死啊。”
蘇政華聽見她這麼喊,頓時一陣無語,聽了一陣辨別了她所在的方向,這才跑過去。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塊捂住戰其鏜的口鼻。
“這麼大的煙,你還叫這麼大聲,不怕嗆到嗎?”蘇政華皺眉,也不管演武場什麼樣了,拉着人就往上風口走去。
走到明亮的地方,蘇政華才發現戰其鏜的眼角紅紅的,臉被燻黑之外有兩條清晰的淚痕。
“怎麼,以爲我死了,哭了?”蘇政華樂開了花,臉上也帶了笑意。
戰其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翻了個白眼道:“誰爲你哭了,我是因爲煙太大了,薰得。”
“好,薰得。”蘇政華也不戳穿她,可是還是忍不住逗弄一下道:“我這心怎麼這麼難過呢。”
“難過什麼?”戰其鏜見蘇政華一臉傷心,愣了一下,扭捏道:“好啦,是爲你流的眼淚,行了吧。”
“不過,我是真的以爲你死了,那麼大的煙,你怎麼還在裡面。是不是傻啊?”戰其鏜一想到那黑布隆冬的演武場,就是一陣後怕。
“我想着要是能挽救些東西,你就能少受點罰,小傻瓜。”蘇政華淡笑道:“而且裡面除了嗆了點,沒什麼危險,天太冷,那點溫度也就夠弄出些黑煙來。”
“那也不行啊。”戰其鏜皺眉,“都怪我,幹嘛要偷這個懶。”
蘇政華點點頭,“對,幹嘛要偷懶呢,下次再有這種事,不願意幹你就說,我幫你完成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