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其鏜跟蘇政華睡了個美美的覺,早上的時候戰其鏜就不管蘇政華了,直奔廂房去找方蘭生。
方蘭生氣定神閒的在屋子裡乾坐着,見到戰其鏜無奈的說道:“親愛的太子妃,你讓太子好歹給我一本書,讓我這麼一直坐着也無聊不是。萬一我想不開跑了怎麼辦?”
戰其鏜呲牙一笑道;“蘇政華說你要投靠他,怎麼會跑。你之前給我錢袋是爲了什麼?故意找我不自在是不是?”
“那怎麼可能呢。我是真的欣賞你的性格,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大家閨秀看得多了,還從沒見過你這樣的小姐。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看你是在這裡關的時間還不夠長。”蘇政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示意夜風把門打開。
方蘭生見門開了也不着急出去,而是等人都進來。
小秋子非常有眼力見的把早膳端到了方蘭生的廂房裡,三個人坐下來,到有點像是老友聚會,所有人都不說話,低頭專心吃東西也不顯得尷尬。
“我說,你真的打算投靠蘇政華嗎?”戰其鏜邊說邊吃,一點沒管餐桌禮儀,也不等自己嚥下去,拼命的往嘴裡塞東西。
“你一直叫太子的本名嗎?”方蘭生搖了搖頭,又覺得自己問這話實在多餘,這纔像是戰其鏜的作風纔對。
戰其鏜點點頭,不好意思的說道:“你不覺得這麼叫很親切嗎?”
絲毫不覺得親切的方蘭生覺得自己絲毫不應該存在他們倆中間。低頭乖乖的往嘴裡吃飯。
可戰其鏜不滿意他的沉默,催促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不是要投靠蘇政華,爲什麼你會選擇他?”
“太子威名在外,百姓十分愛戴,我投靠他有什麼不可以的嗎?”方蘭生笑着說道:“再說太子都向我拋出了橄欖枝,我若是不接那豈不是太沒眼力見了。”
蘇政華適時地開口道:“方先生纔是威名在外,不過這幾年銷聲匿跡之後,行蹤倒是隱藏的很好,我費了好大的勁兒也沒能把找到你。”
方蘭生無奈道:“仇家太多了,不藏地好點怎麼活命呢?”
“仇家?什麼仇家?”戰其鏜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立馬瞪大了眼睛問道。“你有仇家嗎?是誰?說說,看我們能不能幫幫你。”
方蘭生搖了搖頭,繼續吃桌子上的菜。
蘇政華轉而就猜到了大概,聯想到上一世的結局,不難猜到,方蘭生的仇人就是朝中的某個官員,更有可能會是皇上。
上一世方蘭生來京被抓,與朝中官員不斷的周旋,將自己聰明才智發揮到了極致,可惜最後被人出賣,被抓之後沒多久便被砍頭而亡。
那時蘇政華就很惋惜,這樣的人才若是能收爲己用,最後也不會身邊無可用之人,都是些只會諂媚的小人。
方蘭生這一世依然在京城,看樣子還是爲了替父報仇。上一世他很快就要成功,可是卻漏算了人性的弱點,着實
可惜。當然最大的原因還是沒能收攏一個朝中重要官員,運籌帷幄了半天,能夠幫他的人太少,費盡了全部腦力,繞了一個大圈子才靠近朝廷核心。
上一世的方蘭生其實找過蘇政華,不過蘇政華太自負了,哪怕等人死了,也只是惜才的惋惜而已。
“我不是不能幫你,不過你總要告訴我事情的始末,以及你想做到什麼程度。如果你是要謀殺……”蘇政華適時地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你應該明白,我並不能做所有的事。”
“我就喜歡太子這樣磊落的性格。”耶律漓清笑着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的父親在洛陽城很有名……”
“太子,太子,不好了,京都尹史帶兵來府上了。”方蘭生剛把話說到一半,小秋子就急匆匆在外面喊道,讓他不得不打斷了話頭。
方蘭生無奈苦笑道:“看來還是改天再說吧,貴府好像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戰其鏜覺得可惜,到嘴的故事長翅膀飛了的感覺很不好。不過有人帶兵闖太子府,這好像更勁爆。
這早膳眼看是吃不成了,蘇政華跟小秋子去了前院,果然新上任的京都尹史帶了自己的手下等在那裡。見到蘇政華恭敬的說道:“在下尹正,是新上任的京都尹史,太子殿下,請問您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叫周生的小孩子?”
“是,我這裡有一個叫周生的孩子,怎麼了嗎?”蘇政華看了一圈,發現都是官府的衙役,不是侍衛,來這裡顯然是這個京都尹史自己的主意。
尹正恭敬的說道:“回太子殿下,果園棄屍案的孩子父母向我們提出,很可能是這個周生的孩子殺了他的孩子,所以我想帶他回去審問。”
“他還只是個孩子,怎麼可能做到棄屍。”戰其鏜不滿的說道:“你們莫不是要把他帶過去當替死鬼?”
尹正被說的一愣,皺眉道:“太子妃怎麼能這麼說呢,讓屬下破案,總要讓屬下了解下案件的具體情況纔對吧。”
戰其鏜翻了個白眼道:“你不去審問那天來果園的人,你來審問一個小孩子,你說不是爲了找替死鬼誰信。”
尹正深吸一口氣道:“太子妃若是不相信,可以跟我回衙門,看着我們辦案就是。至於那天去果園的人,我們總要有認證物證才能向皇上提出提審。畢竟我只是七品官員,無法提審那些世家王孫公子。”
京城的官是真的不好當,大街上隨便撞一個人,都不會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有比自己更強的靠山。
戰其鏜覺得這個建議簡直不能再好了,抱着周生就跟尹正去了衙門。具體的情況周生都跟戰其鏜說了,再說一次也沒什麼。
慕容澤的父母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一口咬定就是周生殺了慕容澤,而那些在果園裡的王孫公子沒有一個人被提審在案,原因就是果園的侍衛沒有指認任何一個人出來。
戰其鏜不能領周生出來,只能天天往衙門跑,見着天的盯着人家辦案子。可是不論怎麼盯
着,尹正都一點辦法都沒有,上面不批,邢部不接手,非要把周生當做犯人結案。氣的戰其鏜直接去找了明瑤宇。
明瑤宇聽了戰其鏜的來意之後,奇怪道:“我們邢部根本沒有接到京都尹史的案件,更不知道什麼果園棄屍案。你這麼說我沒有辦法幫忙。”
案子不過明瑤宇的手,他就沒法向皇上稟報。不過他倒是可以幫戰其鏜查查是誰在從中作梗。
戰其鏜回去之後也不管方蘭生的事了,憂心忡忡的拉着蘇政華訴苦。“怎麼辦啊,他們不會真的把周生當做殺人犯吧。”
蘇政華把人拉着坐下道:“你就不要瞎操心了好不好,周生有你我做靠山,京都尹史不要命敢拿他當替罪羔羊。”
“沒有周生替罪也會別人替罪的。”方蘭生喝了口茶,淡淡的開口道。
蘇政華側頭看向他,眼神裡是明顯的不悅。
方蘭生也不在意,接着說道:“這個國家就是這樣,有人脈,有關係,就可以拿無關緊要的人當替罪羊,自己卻逍遙法外。”
蘇政華嘆了口氣道:“國家需要改善這點我承認,可是你總要給時間讓這個國家變得更好,沒有哪條法紀是完美無瑕的,我們需要摸索和改善。”
“是,需要摸索和改善。”方蘭生微微笑道:“這個案子其實不容易破獲,那裡雖然不是荒郊野嶺,可到底離城鎮很遠,又沒有目擊者可以證明誰是兇手。加上那天去院子自的人衆多,侍衛再收點賄賂的話,僞造兇手不在場證據也很容易。”
戰其鏜焦急道:“那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就出周生容易,反正沒有目擊證人,單憑孩子父母說的話不足以立罪,再說那孩子太小,判不了形。”方蘭生停頓了一下道:“至於那個兇手嘛。可以從孩子入手,一個人總不見得會無緣無故殺一個人,一個小孩子,着急回家吃飯,也不可能惹事,恐怕他們之間早有過節纔對。”
“我看那慕容澤長得清秀漂亮,那麼點的孩子雌雄莫辯,若是碰上個有特殊癖好的也說不定。不過仵作應該驗過屍,身上若是沒有外傷也可以排除這點。我覺得還是從過節上入手比較容易些。”
聽了方蘭生的話之後,戰其鏜皺緊了眉頭。
蘇政華奇怪的拍了拍戰其鏜的肩膀道:“怎麼了?不舒服?”
“沒有,我就是覺得那孩子很眼熟,可是總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戰其鏜很痛苦,這種明明就掛在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蘇政華被戰其鏜這麼已提醒,也覺得那個孩子很面熟,不過那天他來去匆忙,根本沒注意過那個孩子究竟長什麼樣子,此時再想更是想不起來。
“我好像也見過那個孩子,我們一起見過那個孩子?”
戰其鏜被蘇政華問的一愣,喃喃自語道:“那麼漂亮的孩子,我若是見到了一定會有印象……”
“啊,我想起來那個孩子是誰了。”
(本章完)